說到讓今笙出去買,蘇瑩也忙接了話:“小月,快不哭了,一會咱們跟你三舅媽一塊出去,你三舅媽會給你買的。”
今笙默了一會,她今天是非得出去買那個頭飾了?
太傅夫人已吩咐下去:“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準備準備,帶小月一塊出去買。”
“是。”今笙不得不答應,不然這事準得和她沒完沒了,還要在府裡傳得沸沸揚揚,說她騙一個小孩子,說話不算話云云了。
竟然栽在了一個孩子手上,她默默福了身:“是,我這就去準備一下,一會門口見吧。”她轉身退了下去。
隨着今笙離開,太傅夫人對一旁的木向晚也說:“一會出去,需要買些什麼,直管買,讓她付銀子就是了。”就是讓她不必客氣,反正那些銀子也都是老三的。
“嗯。”木向晚也應了聲。
蘇瑩這時也去吩咐婢女備上馬車,準備帶上自己的一雙兒女,一塊去買些東西回來,她已經打算好了,一定要多買點,讓這顧今笙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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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襲人匆匆迎着今笙而來,主僕一行一邊往回走,她一邊小聲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下,今笙微微蹙了眉,也就跟着匆匆回去了。
回到錦墨居,今笙回了屋,蘇長離正坐在榻前。
“三爺。”她喚了一聲。
他伸了手,拉她坐在自己邊上。
“三爺,那個人,要緊嗎?”
知道她說的是江自成,也就和她講:“還不知道呢。”
“三爺,您能不能不要太爲難他。”
“爺沒爲難他,華歌正給給看着呢。”
今笙也就點了頭,她也沒時間去了解那江自成到底如何了,人沒事就成。
“三爺,我一會還要出府一趟。”
“作甚麼?”
“昨天不是答應要給小月買個一模一樣的首飾來着嗎?今天她問我要了,母親讓我帶她一塊出去給買回來。”
“小孩子說風就是雨,派個人去給她買回來就是了。”
今笙撇撇嘴:“母親已經吩咐了,大姐也要一塊去。”所以,她不去行麼。
蘇長離也就點了頭:“行,爺陪你們一塊去。”
“三爺,你就別折騰了,你這一身傷纔剛好一點,你就在府上等我回來吧。”
“爺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吧。”
“不行。”
“別鬧。”她語氣還有點哄孩子了。
“……”
今笙在他臉頰上飛快的親了一下,便扭身跑開了。
蘇長離怔了一會,伸手摸摸被她親了一口的臉頰,嘴角的笑也就放大了。
這個鬼東西,知道主動親他了。
昨天晚上,她可是死活不同意的,親一下就不給了。
看她扭身跑開,他又有些蠢蠢欲動,難以剋制的想……晚上,等到了晚上要好好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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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紅。”他坐在屋裡喚了一聲,那婢女趕緊來了。
“把蘇管事叫過來。”
嫣紅應聲,趕緊去喊人,過了一會,蘇平就來了。
“三爺。”彎腰行禮。
“派些個人,跟着笙兒。”
“是。”蘇管事的退下,去辦這事。
太傅府外,顧今笙的馬車也備好了,她的貼身婢女都傷了兩個了,這次出門也就帶了奶孃和襲人了。
蘇瑩那邊也備好了馬車,帶着一雙兒女和木向晚一塊出了府,門口相遇。
今笙看她們一眼,沒言聲,踩着腳踏凳上了自己的馬車。
“大表姐,她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木向晚小聲說。
蘇瑩哼了一聲:“看她樣子就知道是個小氣鬼。”
“來,小月,上馬車。”蘇瑩招呼一聲,婢女扶着小主們上了馬車,主僕一行出發,去了集市。
馬車直達集市,去了一個珠寶行。
主僕一行下了馬車,今笙走過來說:“三爺說,東西就是在這裡買的,進去瞧瞧吧。”
丁月也就高高興興的往裡面走了,一看櫃子裡的各面首飾,她也是兩眼發光的喊:“三舅媽,我能換個別的首飾嗎?”
“可以,你隨便挑一件吧。”
“三舅媽,我想要一套,就和你戴的一樣,耳墜、手鐲、項璉,首飾,一整套的,可以嗎?”
今笙有些爲難:“我只帶了一個牡丹頭飾的銀錢,沒帶太多的銀錢。”
“沒關係的,可以記在三爺帳上。”
聽說珠寶行裡來了貴人,老闆也快步走了過來,放下了這話,那也就是說,這裡的東西她們可以隨便拿,反正會記到三爺的帳上。
今笙有些不悅:“你這說的什麼話呢,我們家三爺能隨便在外記帳嗎?”
“……”可是,三爺確實可以記帳的啊……
蘇瑩也有些不悅,轉身來說她:“人家也是好意,你出門不帶夠錢,記在三弟帳上,回頭你過來還上不一個樣嗎?”
今笙瞧她,這人還真是厚顏無恥唉。
“晚兒,你看中了什麼,直管拿吧,算是三弟爲你作的陪嫁。”
“好的。”向木晚也就高高興興的去挑首飾了。
今笙說:“我只負責小月一個人的頭飾,旁人誰要買什麼,我一概不負責,也請這位老闆,不要隨便把帳記在我家三爺頭上,我們三爺不會買帳的。”
不顧蘇瑩拿眼怒瞪於她,今笙指着櫃中的一牡丹頭飾說:“把這個牡丹頭飾拿出來,包好了送給這位小姑娘就是了。”說罷這話,放下了一兩黃金,扭身走了。
這些人擺明了要敲詐她,給臉不要臉,她纔不會任憑她們敲詐呢。
真要隨着她們的意思來買,她們今天是不是要把這個珠寶行的東西都搬回府上去。
蘇瑩氣得不行,她這什麼態度啊,竟然敢這麼囂張,她們要買個首飾什麼的,她作爲蘇家的媳婦,不應該好好討好她這個長姐?討好她,不就是討好了母親麼。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是氣死她了。
“不要了,統統都不要了。”蘇瑩扭身就走,到時候兩手空空的回去,看她有臉朝母親交代。
丁月一瞧這架式,哇的一聲就哭了。
怎麼又不給她買了呢,她就要,她就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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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笙那時已出了珠寶行,站到外面來了,一瞧這蘇瑩氣呼呼的跟着出來了,她默默冷哼。
蘇瑩已擡步走到她跟前停下:“你這個人,真是窮酸得可以。”
今笙回她:“大姐豪爽,不如我去買些首飾,大姐來把銀子付了如何?”
一個個的,對她懷了滿滿的惡意,她的銀子就是扔水裡,都還可以聽個響,扔給她們,只會讓她們覺得自己好欺負,從而得寸進尺。
蘇瑩氣得不行,咬牙:“你也就仗着三弟寵你了。”
今笙看着她,忽然壓低聲說了句:“大姐,你在我們家住了好久了,什麼時候走啊?”一個嫁出去又死了丈夫的姑娘,回到了孃家,怎麼敢這麼囂張呢。
“……”蘇瑩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她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敢說這樣的話,她的母親,弟弟們都沒有提過讓她走的事情,她才進門幾天?就敢以當家主人的身份趕她走了?
今笙扭身進了珠寶行,看見小月哭着出來,就知道她什麼也沒有買,便進去來到櫃前指着裡面的牡丹首飾:“拿來,包好了。”
送給這孩子,能落她個好,也值了。關鍵是,什麼好也落不着,回府之後,準得又讓她們惡人先告狀一番。
把自己要的東西都包好了,她擡步走出來後,蘇瑩已帶着她的人氣呼呼的走了。
回府之後,她肯定是要和母親好好告她一狀的。
這個賤人,竟然敢攆她離開。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會被攆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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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回去之後,這些個人準沒好話說您。”奶孃跟在身旁,小聲的和她講。
今笙不甚在意的說:“隨她們說去吧。”
擡腳,她也準備上馬車了,卻讓一個明豔的身影晃了一下,就見楚湘王正從馬車裡走了出來,往這邊來。
他顯然也看見她了,眼見她要進馬車,便喊了她。
“顧今笙,你躲這麼快作甚麼,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顧今笙掃他一眼,他穿得明豔,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今天是新郎官呢,一派的風流模樣。
被直呼了名字,今笙硬了頭皮看他一眼,她現在是有夫之婦,容不得他繼續胡說八道,也就沒想搭理她。
楚湘王來到她跟前,看了看她說:“聽說你差點就成了寡婦,他還沒死嗎?”
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好得很。”
“顧今笙。”一聲厲喝忽然就傳了過來,就見蘇瑩氣沖沖的又返了回來。
剛纔在馬車之內,她從珠簾朝後看了看,就見那楚湘王的馬車停了下來,心裡一琢磨,立刻就回頭了。
果然,青天化日之下,這兩個人竟是在這兒說開了。
蘇瑩一副抓姦在牀的模樣,指了她:“你真是不要臉,嫁給了我三弟,竟還在這兒與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這話說得大聲,他們又是停在珠寶行門前,這一開口還了得,立刻引來了無數側目圍觀,今笙不能不怒,蘇瑩這個毒婦,真不能留她在太傅府上,多留一日,她就會多想些法子對付她。
本是要上馬車,今笙也不上了,看了看蘇瑩:“大姐,雖然我理解你,你死了丈夫,心裡不好受,但你不能因爲自己死了丈夫心裡不好受,就嫉妒旁人過得好。”
蘇瑩大怒,這個小賤人,她胡說什麼?
楚湘王這時也扭身看了看蘇瑩,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了她的手握急切的解釋道:“老相好,你在胡說什麼?我心裡可只有你呀,我知道你心裡恨這婦人,是想要爲你報仇來着。”
“……”蘇瑩頓時傻眼,又驚又怒,今笙也是一怔,嘴角很快就扯了些許的笑。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大姐,你丈夫才死了一年,你就又找到一個相好啦?你也太心急了,就不能等一等嗎?”
“你,你……”蘇瑩又驚又怒,掙扎,這楚湘王抓着她的手,哪讓她掙得脫。
這賤婦未免太過惡毒了,笙兒,他欺負欺負可以,是這個賤婦可以欺負的麼?衝顧今笙直喊:“我們兩情相悅,想好就好,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說罷這話拽着蘇瑩就走。
“彆氣彆氣啦,咱們愛乍滴乍滴,誰也管不着。”楚湘王拽着蘇瑩就走了。
蘇瑩哪禁得住他又拉又拽的,又驚又怒的要衝他吼:“楚湘王,你不要太過分了。”
“對對對,我是太過分了,不該在你剛死了丈夫後就和你好上,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當初也是自願的呀。”
“……”這都哪跟哪?蘇瑩氣得幾乎要吐血。
“娘,娘。”丁月和丁超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急急的追了過來。
“哎喲,乖乖,你們一邊玩去,我與你們娘還有話要說呢。”
“你給我滾。”蘇瑩氣得發抖,這麼多的人看着呢,他是存心想要逼死她呀。
楚湘王死拽着她的胳膊,哪肯放過她。
今笙已上了馬車,路過她們的時候她掀開珠簾喊:“大姐,這麼快就找到了相好啦,我先走一步了,這麼好的一個消息,回去後我先稟報母親啦。”
蘇瑩氣得抓狂,眼睜睜的看着她的馬車離去,再看楚湘王,他要笑不笑的說:“老相好,這是好事,知道就知道唄,怕什麼呀,剛好你是風流寡婦,我又是風流王,咱們還真是絕配呢,不如咱們這就去說說,你到我府上,給我當第九十九位小妾如何?”
“……”第九十九位小妾?
蘇瑩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楚湘王的賤名,她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和他沾上了關係,還能好得了?
“走了走了,咱們一塊說說去。”楚湘王拽她就走,完全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架式啊!
“你給我滾,誰認識你是誰啊……”蘇瑩大聲吼,氣得肝疼啊!
楚湘王委屈:“你可不能提了褲子不認人呀。”
“……”簡直是要把她往死裡作啊!
圍觀的路人指指點點,有知情的人小聲議論說:這就是太傅府上的那個長女,嫁出去好多年了。
“聽說丈夫死了,剛死一年。”
“聽說丈夫是個縣官呢。”
“我還聽說她丈夫是個賭鬼呢,每年都要到太傅府上借錢。”
路人指指點點,說得有鼻子有眼,蘇瑩被拉扯着送到馬車裡了。
丁月和丁超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就見那男人在馬車外擺了擺手,揚長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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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化日下,楚湘王與太傅府之女鬧了一出荒唐戲,這事豈小。
一時半會之間,蘇瑩是無法爲自己辯解自己的。
她的馬車噠噠往回走,木向晚挑着珠簾往後直瞧說:“他沒再跟過來。”
楚湘王當然不會跟過來,他就是作個樣子罷了。
他怎麼可能真要去太傅府上,他又不想娶個寡婦還外帶兩個拖油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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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
今笙的馬車噠噠停在了太傅府前,下了馬車,她也就直接回錦墨居了。
她自然不會跑到太傅夫人那邊去告狀,不用她說,她自然會知道的。
“笙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隨着她擡步進了屋,蘇長離正在書桌前坐着看書,便喊了她。
今笙走到他跟前,和他說:“發生了點事情,大姐不太高興,就提前回來了。”
“什麼事呀?”
今笙猶豫了一下,把買回來的頭飾放了下來說:“大姐帶了人一塊過去,我瞧她大有想要把珠寶店都搬回家的架式,說是看中什麼都隨便拿,記到您帳上,我就說了幾句,惹得大姐有些不快,就回來了。”
蘇長離默了一會,沒說什麼。
今笙瞧着他,也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不高興,畢竟他只有這麼一個姐姐,又死了丈夫,打心眼裡,他應該會同情這位大姐,面上便有些不安的說:“我是不是說錯了。”
“我不該忤逆大姐的意思的,一會我去給她道個謙吧。”
蘇長離便伸手拽過她的手說:“沒事。”
“府上已經貼補她許多年了,是慣得她有點不知所謂了。”
今笙心裡便了然。
三爺還是這麼的有原則啊!
只是,他又說:“這頭飾,一會我給你一塊過去,送給小月就是了。”
“嗯。”既然買回來的,鐵定是要送過去的,免得她們到處嚷嚷着她這個三舅媽說話不算數,就會騙小孩子。
說了這事,蘇長離和她講:“爺也和你說件事情。”
“那個江自成已經醒過來了,但他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記得旁的事情了。”
“真的假的啊。”今笙有些驚訝,怎麼會還能這樣子啊。
蘇長離說:“既然他失憶了,就先留他在府裡吧,讓華歌給他醫治着,直到恢復記憶爲止。”究竟是真是假,真相自然會有揭開的時候,誰知道他是不是爲了逃避任務,故意裝的呢。
“三爺,這事得通知大嫂一下,興許這人見了自己的家人,便想起來了也不一定。”就算不是親大哥,那也是江小樹的恩人,江小樹一直待江家不錯,這事該讓江小樹知道。
蘇長離也就點了頭:“你喚蘇管事的過來。”
今笙就過去喚了一聲,蘇管事的很快進來了,蘇長離便吩咐他:“派個人去國安候府請都統夫人過來一趟,就說她哥哥要見她。”
“是。”蘇管事退下,去辦這事。
吩咐完這事,蘇長離也就站了起來,今笙伸手扶他說:“三爺,您是不是我走後就一直坐這兒了?”
“天天躺在那兒,更累。”
“等你身體恢復好一些,我幫你捏捏腰。”
“爺的腰不礙事,倒是你這腰,該活動活動了。”他擡手放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是意有所指的,今笙一下子沒聽明白。
“會扭腰嗎?”蘇長離問她。
“幹嘛。”
“扭個看看。”
“不要。”莫名的覺得沒好話。
“三爺,太傅夫人來了。”嫣紅在門口稟報。
今笙默想:這來得倒是快呀。
蘇長離也就到牀邊躺着去了,今笙扶他躺下後也就迎了出去。
片時,太傅夫人就過來了。
蘇瑩紅着眼睛跟着一塊進來,看見顧今笙的時候忍不住一臉怨恨。
她的名聲,徹底讓她給毀了。
原本,她是想毀了這顧今笙的,卻不料,竟是弄了自己一身的屎,她氣啊恨啊!
這夥人一進來,連蘇長離都感覺到殺氣騰騰了。
他這個人向來慣於喜怒不於形色,也就挑了眼皮,瞧了瞧。
“母親。”今笙福身。
太傅夫人瞅着她,眼神有點像刀子。
“顧今笙,你在外面都做了什麼,你給我從實招來。”她連名帶姓的直呼,也是怒極了。
真是想了這個挨千萬的,她以前與那楚湘王不明不白的,現在怎麼敢把這髒水往自己女兒身上潑。
顧今笙見她發火,疑惑,緊張:“母親,我,我怎麼了?”
居然敢給她裝傻充愣,太傅夫人怒極,喚丁月:“小姐,你過來給,姥姥問,你來答。”
丁月一臉委屈的走到她跟前,眼中還噙了淚。
“三舅媽不是說給你買頭飾嗎?頭飾嗎?”
丁月吸了吸鼻子,哭了:“三舅媽不給我買。”
今笙蹙眉:“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能說謊呢?我答應要給你買,肯定會給你買的。”轉身,她把自己買來的牡丹頭飾拿來,打開那個匣子,放在她眼前。
丁月抹了眼淚說:“我不要牡丹頭飾了,我相中了另一個,你非說你帶的銀子不夠,只夠買一個牡丹頭飾,孃親讓你記帳在三舅舅身上,你就是不肯,還與孃親吵架。”
蘇長離挑了眉,開口:“就爲這點小事,您也要勞師動衆的來質問,小月你相中了什麼,告訴姥姥,讓姥姥去帳房支些銀子,給你買回來便是。”
太傅夫人怒:“若只是這一件事情,倒好了。”她狠狠的瞪向顧今笙:“給孩子買個頭飾,你就推三阻四的不肯也就罷了,卻還要聯合着那楚湘王潑髒水給你大姐,你這又是安的什麼心啊?”
提到楚湘王,今笙就更委屈了:“母親,您爲何要這麼說?楚湘王與大姐早就好上了,滿街的人都看着呢,這事怎麼也能怪到我頭上來了。”
“你還敢狡辯,明明是你與楚湘王……”
“母親。”蘇長離已經起了身,聲音重了一些,打斷她要往下說的話。
“笙兒,究竟怎麼一回事?”他來到今笙跟前詢問。
今笙望了望他,伸手抓了他的胳膊說:“三爺,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當時,我剛從店裡走了出來,本是要上馬車的,那楚湘王忽然就出現了,我就對他行了個禮,大姐忽然就怒氣衝衝的過來大罵我,楚湘王卻忽然就喚了大姐是老相好,說心裡只有她一個人……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只要去珠寶店那邊詢問一下,便知道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我見他們這般,當衆拉拉扯扯,覺得甚是羞恥,就趕緊先走了。”蘇瑩尖叫:“根本不是這樣子的,誰不知道你之前與楚湘王不清不白,一定是與他勾結,故意毀我名聲。”
今笙臉色也沉了下來,說話分外的不客氣了:“我敬重你是長姐,處處謙讓你,也請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失了你縣官夫人的身份。青天化日之下,天地可鑑,我與那人並未說過什麼話,倒是他看見你就與你分外親熱,這是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去那邊隨便一問便知真假,這件事情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傳遍整個京城了,你自己行爲不檢點,還非要拖我下水,你不就是在怪我沒答應你把帳都記在三爺身上嗎?你怎麼也是個縣官夫人,怎麼能像個乞丐似的爲了個首飾臉面都不要了呢。”
蘇瑩氣得抓狂,這張利嘴,怎麼這麼能說會道呢?絲毫不給她面子,她可真敢說呀,她氣得撲過去就要撕她,她今天一定要撕爛這個賤人,看她還敢囂張。
蘇瑩衝了過去就要往她身上抓,今笙本就站在三爺旁邊,瞧她張牙舞爪的衝過來,她抖了一下,這教養,還真不像是太傅府上的小姐。
爲人婦這麼多年,倒是把她練就成了一個潑婦了。
蘇長離一把就抓住了蘇瑩的手腕,推開,蘇瑩沒站穩,一下子跌倒了,就聽自己三弟聲音帶了冷厲:“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像什麼樣子。”
蘇瑩擡眼看他,他竟是這樣的維護那個賤人,連她這個長姐也敢動手了。
“娘……”蘇瑩聲音就帶了哭嗆,爬到太傅夫人的輪子椅前哭開了。
“娘,我讓她害成這樣子,我還有什麼臉活啊,我不活了。”蘇瑩抓着她的輪子椅哭喊着,猛然起身,往外衝,往牆上撞。
“把她攔住。”太傅夫人尖叫。
“娘。”她的兩個孩子也尖聲叫着衝了過去。
她一頭撞上牆,也着實用了力的,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直挺挺的摔了下來。
這個賤人,想趕她出府,她偏不能如了她的意。
她雖是縣官夫人,但家早就被那個死鬼揮霍了個精光,若沒有孃家爲依靠,哪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