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德因爲不能去跟姚之信風流快活心裡還一直覺得很慪氣呢。昨晚他原本想要出門了的,可是誰知道就在出門前他爹回來了,兩人撞了個正着!被他看到了肯定是要問的,他對這個爹還是有些畏懼的,當時就有些心虛了,這樣一來就被看出來了,馬上被命令回院子裡,今晚不能出門,要是讓他發現自己出門了,他就打斷自己的腿!讓他爬着成親!
見老爹面色鐵青,大有發怒的跡象,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在老虎頭上釘蝨乸,所以只能乖乖的垂頭喪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整晚都在撓心撓肺的,覺得遺憾不已,半夜都還沒有睡着,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他還沒有緩過勁來,在用早飯的時候卻聽到了院子下人在議論着什麼事,停下來一聽,頓時被嚇得半死。
姚之信被燒死了!這怎麼可能!
他面色大變,拉着下人問了才知道原來昨晚自己在城北的院子半夜燒起來了,將在裡面的姚之信和紅嫣都燒成黑炭了!
魏敏德嚇得面色發白,滿眼驚恐,腳步虛浮,甚至連路都走不好了,完全不敢相信,昨天還跟自己見了面的人居然就死了,就這麼死了!更讓他後怕不已的是如果昨晚自己也去了,那自己豈不是也要被燒死在裡面?
一想到這個魏敏德後背就嚇出了一身冷汗,然後還給嚇出病來了。忠勇侯府的人不知道他的打算,所以也就不清楚他心裡的後怕了,還以爲他是因爲姚之信和他是朋友,姚之信出事了,所以他才這麼難過。忠勇侯還在心裡喟嘆了一聲說自己的兒子也不是那麼的混賬嘛,起碼會因爲自己的朋友出事而難過了。
更讓忠勇侯覺得高興的事,魏敏德好起來之後好像懂事了很多,原來一直不同意娶巫靈宮巫女的,可是好起來之後居然主動說自己會乖乖成親,不會再任性胡鬧了的,讓忠勇侯高興了一番。當然了,這是後話。
姚之信和紅樓的紅嫣姑娘一同被燒死在了城北忠勇侯府宅子裡的事就如果妘州歌他們所想的那樣,飛快的傳遍了洛邑,大家譁然一片的同時又暗暗嘲笑了起來,當年姬子晟的死又被洛邑的好事者翻了出來說,姬府一下子就成爲了洛邑百姓飯後熱談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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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府的人再次經歷了一次當年姬子晟死了之後他們出門被人暗暗指點嘲笑的日子,府裡的下人都被說得每每低頭匆匆的走過,滿心的羞憤。
舅老爺又不是他們姬府的人,憑什麼他做的事要賴在姬府頭上啊!
姬昊仁和姚懷信雖然心裡也是有些懷疑,同樣也是抱着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事情就像子臻說的那樣,之信早一步就逃出來了,只是可能出了意外,所以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了。死了的那個並不是他。
可是證明他身份的玉佩和戒指又都在死者身上,死者的體型也和之信符合,至於其他的,就算是他們想驗證一下也沒有辦法了,屍體都燒成那樣子了,就算身上有什麼特徵也認不出來了啊!
而且如果死者不是之信,那他到底去哪裡了?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在死者身上,肯定不是他自己扔下來的,那應該就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只是他纔來洛邑沒有多久,就算與人鬧了矛盾也不可能說會讓人冒險做出這樣的事啊,所以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兩人都有些焦頭爛額了起來,就算讓人去查一時間也查不到什麼的。
若不是心裡還抱着一絲希望,姚懷信估計都要倒下了。對姚雪漫這個女兒也不由得有些埋怨了起來,若不是她提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之信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既然要做那就應該事先做好妥當的安排,當年她的手段和心計都到哪裡去了,難道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姬夫人,都已經變傻了嗎?
只是到底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女兒,現在又看到她因爲這件事愧疚後悔不已,甚至都病倒了,他作爲父親也不忍心多說什麼苛責的話,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吞。
不同於姬府,妘府的氣氛倒是很好的,妘州歌的心情也很好。隔了兩天妘州歌才又悄悄的到了瑞王府,到了地牢裡。
地牢裡,原本穿得光鮮亮麗又華貴的姚之信現在像個死人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髒污,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沾着血,那些血又已經幹了,幹了又沾上了新的,如此反覆,他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頭髮散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角一處還紅腫了起來,說又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看到他這樣妘州歌不由得挑了挑眉,問道:“他不會是死了吧?”
她話音剛落韓一就接話回答道:“王妃請放心,他還沒有死呢,地牢裡的人有分寸的,只是給了他一點折磨而已,他太弱了,所以纔會看起來比較嚴重。”
妘州歌點頭:“哦,這樣啊,那就好。”
若是把人給她弄死了,那她會很失望的。
軒轅鳳暖在一旁站着,笑着說道:“歌兒,你說不能將人弄死了,他們怎麼敢違抗你的話啊。”
聽到說話聲,趴在地上的姚之信困難的睜開了眼睛。先是看到一雙精緻的繡花鞋,繡花鞋上的花紋生動美麗,鑲嵌着細小的珠子,鞋頭還有一顆寶石。繡着大片木蘭花的裙裾靜靜的垂着,再往上就看到一串湖綠宮絛,白玉玉佩,鏤空海棠香囊,湖綠色的寬腰帶束着不盈一握的纖腰。
看到這他心裡就已經猜到眼前的人是誰了,可是視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上看了去。果然就看到一張端莊美麗又顯得無比高貴大方的臉蛋,鵝蛋臉上兩道彎彎的眉毛,又長又翹的眼睫毛下是一雙明亮的黑瞳,即使在地牢這樣光線不太明亮的地方也熠熠生輝。小巧秀氣的鼻樑下是一雙似乎含着淺笑的粉紅櫻脣,肌膚白皙勝雪,雙腮粉嫩如桃花。
可是看到這麼一個美人,姚之信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只有濃濃的憤恨。
“妘州歌……你這個毒婦!你到底、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被關到這裡來也有兩天的工夫了,他一開始還擔心妘州歌會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可是這兩天她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裡的人只是不停的折磨自己,死又死不了,活着又痛苦萬分。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受到這樣的折磨,他從小就錦衣玉食,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而這些都是妘州歌給的!他不會忘記的,只要他離開這裡,他一定會讓妘州歌后悔!
“毒婦?姚公子,這個詞我可承受不起,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不是嗎?相比你們,我簡直就是太善良了。”妘州歌輕輕的搖着頭。
“暖暖,你讓他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跟姚公子說。”
軒轅鳳暖二話不說就揮手讓地牢裡的人出去了,就連韓一也退了出去。
“姚公子,你這兩天一定是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我們無冤無仇的,我爲什麼要如此算計你是吧?”妘州歌歪着頭看着被打斷了雙腿一動就痛得齜牙咧嘴的姚之信。
姚之信被腿上的痛一刺激立刻就忘記了這兩天的教訓,對着妘州歌破口大罵了起來,極盡羞辱之能事,讓軒轅鳳暖心頭的火立刻就燒了起來,就要出手教訓他,可是卻被妘州歌攔了下來。
“暖暖,你太受不了人家語言上的刺激了,口舌之快並不能改變什麼,比這慘烈百倍的事我都經歷過了,這點辱罵又算得了什麼?”
軒轅鳳暖雖然收回了動作,但是眼神卻陰森冰冷的看着姚之信,“好,既然歌兒你想玩,那就讓你玩個盡興,等你玩膩了,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我要是要看看最後是誰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暖暖,好了,你不用跟他生氣,犯不着這樣。”妘州歌輕聲說道,知道他是爲了姚之信的話動怒了。
可是她覺得根本沒有必要,一條喪家之犬何必跟他計較這麼多,說不定他就是故意的,畢竟他現在都這樣了,能做的最多就是語言上發泄了,看到他們被氣到的話故意會覺得高興一點吧。
暖暖陰惻惻的看了眼姚之信之後才退了一步,站在了妘州歌身側。
姚之信見軒轅鳳暖如此,眼神惡毒的嘲諷道:“瑞王爺,外人都傳你是一個多麼喜怒無常,不好控制的人,可是如今看來是那些人誇大其詞了。瞧你現在對一個女子言聽計從的,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大概要覺得你並不是一個王爺,反而是妘州歌身邊的一條狗吧?你就不覺得丟臉嗎?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對一個女子這麼聽話,瑞王爺,你難道就沒有自尊心嗎?”
妘州歌挑了挑眉,對姚之信說出這樣的話不知道是該說他破罐子破摔好,還是說他沒有腦子好。既然暖暖在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定下來的時候願意爲她做這些事,那姚之信應該就知道暖暖對她的感情肯定不一般了,而且既然做都做了,難道姚之信覺得說這樣的話就能刺激他,挑撥他們的關係?
軒轅鳳暖先是眉頭一皺,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了勾脣,笑容裡滿是惡劣,眼神裡還多了一絲詭異的光。
他低笑了幾聲才緩慢的說道:“你這樣說本王可不敢當,畢竟說到對女人言聽計從這件事,本王覺得你的父親姚懷信還有姬昊仁好像比本王更在在行,不然的話當初又怎麼會一個個爲了外面的賤女人而拋棄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呢?當年姚懷信爲了能順利坐上姚家家主的位置娶了不喜歡的大家族的嫡小姐,可是背地裡卻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最後甚至帶着外室之女回到了姚家,活生生的把自己的髮妻給氣死了。”
“然後這個低賤的外室之女隨着自己的嫡姐嫁到了洛邑,最後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也學了自己母親的那招,暗地裡勾搭了自己的姐夫,背叛了一向疼愛她的嫡姐,最後還害死了嫡姐。嘖嘖嘖,本王自問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如此下賤卑劣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的。所以你剛纔說的話本王覺得不妥啊!”
姚之信聽到他的話面色大變,滿目驚悚,“你、你怎麼、怎麼知道、知道會知道這些事!”
這不可能!軒轅鳳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這些事現在應該沒人知道了纔對,也沒有人會說起,大家都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了不是嗎?生活在洛邑的軒轅鳳暖怎麼會知道?
妘州歌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暖暖,不要搶了我該說的話,你這樣說,我接下來要怎麼說啊?”
他都說了,她再說豈不是沒有意思了?
軒轅鳳暖看着她很是委屈的樣子,“歌兒,你都看到了,聽到了,是他先挑釁我的。”
妘州歌橫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軒轅鳳暖瞪大了眼,“歌兒,爲什麼我不能留下來?”
妘州歌蹙眉想了想幽幽一嘆說道:“大概是我不想讓你聽到以前的事吧。”
她臉上閃過了一絲惆帳和苦澀。
雖然說都是已經過去了的事,她也不再是姚子暇了,可是畢竟是自己經歷過的,靈魂還是那個靈魂,前世一個女子該經歷過的事她都經歷過。她嫁過人,被辜負過,背叛過,拋棄過,即使他不介意,但是她也是會介意的。
軒轅鳳暖沉默了起來,似乎明白了她的顧慮,半響才點了點頭,叮囑道:“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麼事就喊我,我在外面等你。”
“嗯,你出去吧,沒事的,這裡是你瑞王府的地牢,還能出什麼事?不用擔心。”
軒轅鳳暖點了點頭,陰鷙的看了眼姚之信輕哼了一聲才走了出去。
按理說軒轅鳳暖離開了只剩下妘州歌一個人獨自在大牢裡,姚之信應該會放鬆一點纔對,他一開始也這麼認爲了的,覺得自己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可是很快他就發覺,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妘州歌的存在讓他更加的精神緊繃了起來。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嗎?因爲我要報仇啊!”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姚之信,見他滿臉警惕輕聲說道。
“報仇?報什麼仇?我們姚家和你妘家向來沒有仇怨,還是說你因爲和子臻那點私怨才故意想要害我?”
妘州歌輕嘆了一聲,“姬子臻那點事遠遠不夠讓我花費如此大的力氣,你忘記了,當晚你昏過去之後我跟你說過的話了?當年姬子晟的死也是我一手策劃的,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姬家的一個一個個不得好死,你姚家的人也別想逃,你那個早就該死了的娘……都是我讓人做的。他們死了,下一個應該就輪到你了,不過你也別傷心,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下去陪的。”
“妘州歌!你這個毒婦,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發誓只要我離開這裡,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死無葬身之處的!”姚之信被她的話刺激得情緒失控,在牢房裡吼叫着,聲音裡滿是憤恨和徹骨的恨意。
當年娘帶着姚家的人來洛邑奔喪,可是誰知道卻是一去無回,不但如此,最後連屍體都沒有保存下來,化作了一罈子的骨灰,回到揚州也只能匆忙下葬,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而他們不止一次想要找天險峰上的匪徒報仇,可是奈何天險峰環境險峻,易守難攻,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攻打上去,他們姚家的人嘗試了幾次都是失敗而歸,還損失了不少人。最後是爹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唯有等,等最佳的機會,總會有的,到時候再報仇也不晚。
所以這件事才拖到了現在。可是現在他才知道,所謂的意外不過是妘州歌這個毒婦可以謀劃的,當年她甚至還沒有及笄,卻有了如此狠毒的心腸和心計,早早的就算計好了,就等着他們鑽進她挖好的陷阱了。他甚至懷疑,若是當年他和娘一起去洛邑,自己的命恐怕早就留在了天險峰。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之信的哪句話觸到了妘州歌的底線,只見她剛剛還算是平淡的面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目光似乎也一下子變得滿是戾氣,渾身都變得陰沉冷厲了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就那麼站在牢房外冷冷的注視着姚之信。
姚懷信覺得自己的後背瞬間升起了一股徹骨的冷意,一直蔓延到後腦勺,冰涼刺骨,讓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本能的想要往後縮。
“死無葬身之地啊……何必等以後呢,你們姚家的人和姬家的人以前不是做過這種事嗎?你那個好姐姐,不是將我的屍骨分葬在不同的兩個地方嗎?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吧?這麼多年了都還沒有合葬在一起呢,想想我真的恨啊,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們呢?你們怎麼能對我下如此的毒手呢?”
“你說我將你殺了之後,把你的頭砍下來,然後將你姐姐分葬在兩處不同地方的屍骨取出來,將你的換進去,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然後我會想辦法讓她將這兩處的屍骨都毀掉,時機合適了,我再告訴她,其實她毀掉的屍骨不是姚子暇的屍骨,是姚懷信的,是她親弟弟的,你覺得怎麼樣?”
姚之信驚悚不已的聽着她說的話,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腦子好像一下子被凍住了一樣無法思考,甚至無法理解。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知道姐姐將姚子暇的屍骨分葬在兩個不同的地方?爲什麼她說我?他怎麼無法理解她到底在說什麼?
姚之信心裡不知道爲何涌出了一股強烈的恐懼,腦子嗡嗡嗡的直響,就連自己被帶到這裡來他都沒有這麼恐懼害怕過,他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麼令人驚懼的東西一樣,瞳孔劇烈的收縮着,盯着妘州歌一眨不眨的。
“你、你到底、到底在說、說什麼,我、我聽不懂,你、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姚之信色厲內荏的衝着妘州歌吼道。
妘州歌勾了勾嘴角,目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語氣輕得跟羽毛一樣,“我胡說八道?姚之信,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姚雪漫是你的姐姐,姚子暇也是你的姐姐啊,你小時候姚子暇對你很好的你忘記了嗎?可是你爲什麼要跟姚雪漫他們一起害姚子暇呢?還讓她死得那麼慘,這麼多年難道你真的沒有做過惡夢,夢裡姚子暇真的沒有來找過你?”
“你們這麼多年以來享受的榮華富貴,名聲,可都是用姚子暇的血肉換來的,姬家姚家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可都是踩着姚子暇的屍骨才能爬到的高度。可是你們好像忘恩負義了一些,把姚子暇利用完了就一腳踹開。你們都不能說是人了,連畜生都不如吧?”
“我看你們這些年都過得很好,心安理得的,應該是從來就沒有想過姚子暇吧?覺得她死了,一個死人還能做什麼呢?按理說確實是這樣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不過眼,所以讓我回來了。”
妘州歌也不管姚之信是什麼反應和表情,徑自說着,說完頓了頓,扭頭看着面色慘白一片,面上滿是驚慌恐懼之色,眼睛瞠大大了極點的姚之信突然笑了笑,眼裡閃着詭異的光。
她微微靠近了牢房,一樣一眨不眨的盯着姚之信,一字一句,如同幽靈一般的低聲道:“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對你們嗎?因爲我就是姚子暇啊!當初你們害得我慘死,姚雪漫還將我的屍首分葬在不同的兩個地方,還用符咒壓着我,害得我差點就灰飛煙滅了。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回來了,我是妘州歌,也是姚子暇啊!”
“你閉嘴,閉嘴!你胡說八道,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嗎?你是從哪裡知道了這些事,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了嗎?我告訴你,你這是妄想,我不會怕的!姚子暇會死那是因爲她蠢,能怪誰,要怪就怪她自己好了,關我們什麼事!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們有什麼錯!”姚之信極度恐懼之後反而是冷靜了下來,冷嘲的看着妘州歌,目光雖然還滿是警惕戒備和懷疑,狠毒的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姚子暇已經死了,死了!他親眼看到她被砍頭,她的頭顱還從邢臺上滾落了下來,父親和姐夫根本就不想替她收屍,因爲做戲要做全套。姐姐當初還擔心姚子暇的怨氣大,會化作厲鬼回來報仇,所以專門找了高人將姚子暇的屍首葬在了兩處不同的地方,還加上了符咒,那高人說別說是回來報仇了,就算是投胎都不能的。
所以姚子暇怎麼可能回來了呢,怎麼會變成妘州歌呢?簡直就是笑話!這種鬼話還是去偏偏小孩子吧!他是不會相信的,她休想騙他!
姚之信在心裡惡狠狠的想着。
妘州歌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喃喃着說道:“是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姚子暇會死是因爲她蠢,那現在呢?”
她目光幽深的看着姚之信,“那現在你會被困在這裡也是因爲你蠢啊,姬子晟會死,你娘會死,你妻子你兒女會死也都是因爲他們蠢啊!所以我也是沒有錯的了,接下來你會經歷什麼,你要時刻記得,是因爲你蠢,不是因爲我狠毒,知道嗎?我會考慮留你全屍的。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我還會將你身上的某個部位送回姬府,送到姚雪漫的牀上,送到姚懷信的房間裡。”
“妘州歌,你到底想幹什麼?”姚之信開始劇烈不安了起來,一顆心瞬間便被極致的恐懼佔滿了,心臟因爲壓抑到了極點的不安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下一刻就要撞出胸腔一樣。
妘州歌聞言咯咯的笑了起來,在空曠的地牢裡顯得異常的尖銳刺耳,讓姚懷信一顆心都忍不住瑟瑟顫抖了起來。
“姚之信,我親愛的弟弟,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想做什麼了。你就慢慢的享受吧,我沒有你們心狠,我不會立刻就要了你的命的。”
但是也別想好過,以後他都別指望走出這大牢了!
妘州歌冷冷的說完轉身就往大門走了去,對身後姚之信的嘶吼聲充耳不聞。
出了地牢之後妘州歌對軒轅鳳暖低語了幾句,軒轅鳳暖挑了挑眉,點了點頭,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身後的人立刻就領命離開了。他則是幾個快步追上了已經走在前面的妘州歌,大概也猜到了她剛纔在地牢跟姚之信說了什麼,見她情緒有些起伏,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默默的陪着她,給她支持。
兩人靜靜的在瑞王府的小路上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