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_060

060

嘆息一聲,百里爵京無奈道,“母妃,兒子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您,單單靠父皇給您的那些月例怎麼夠,所以兒子爲了讓母妃吃好點,特意上下打點,這不需要銀子嘛。殺死劉湯仵作,兒子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兒子殺死徐州刺史蔣玉濤奪取軍餉之事了…是兒子玉忽了。兒子不放心幕天、席地二位兄弟,所以乾脆自己動手了。兒子記得自己處理很乾淨,怎麼就…”

“糊塗啊。”溫貴妃倘若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百里爵京連她都騙,恐怕溫貴妃會憤恨自殺不可,“母妃知道你孝順,但你也不能殺刺史呀!現在只怕是驚動了你父皇了…”

溫貴妃哪裡知道,百里爵京竊取軍餉的真正意義,他要未雨綢繆,取得軍餉,爲了未來的大事,只要當今大周帝一駕崩,那麼百里爵京他就可以捷足先登,穩固帝位。

假若大周帝命長,還不死,百里爵京到時會用逼宮手段,而這些,萬萬不能讓溫貴妃知道,溫貴妃與宮中其他妃子爭鬥,卻是對大周帝一片癡心,這些,百里爵京都知道。

“母妃,近日在上京吵鬧得沸沸揚揚的,徐州刺史蔣玉濤的屍身,原來是兒子隨便抓來一個山民殺死的屍體,並不是蔣玉濤。”百里爵京陰冷一笑,“真正得蔣玉濤摔下天沐山的山澗,生死不明!”

手中端着一杯茶盞的溫貴妃,嚇得手中茶盞滑落,哐噹一聲,裂成碎雨,戴着鎏金護甲套也開始劇烈抖動,“爵兒…此事萬萬不可聲張…現在蔣玉濤死了,劉湯仵作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大殿上,你父皇的表現,說明已經在懷疑你了,爵兒,你只要打死不承認!還有速速找出真正的蔣玉濤,將他殺死,一定不能讓他出現在皇上眼前,否則,爵兒,你將永無繼承大統之可能,母妃我也難以坐上太后那個位置。若是便宜給了百里連城,還有百里連城生母楊淑妃,楊淑妃做了太后,我這個溫貴妃算是活可以到頭了!如果讓我眼睜睜得看着楊靜婷那個賤人日後登上太后寶座,我溫氏寧願自剜雙目!”

“母妃您放心,一定不會有那一天的!兒子保證!”百里爵京上前,緊扣住母親的手。

溫貴妃與楊淑妃在深宮明爭暗鬥了二十餘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二人一向勢若水火,只是在大周帝面假裝和平聲色罷了。

“好,好,好,本宮相信爵兒。如果連母妃都不相信你,母妃還能相信誰。”溫貴妃目光遊離,又徐徐轉移到了旁處,似乎可以穿透隔着幾重宮闕,看到琉璃宮內楊淑妃一身病弱復甦之態正着對着自己惡毒得笑呢。

想想楊淑妃沉珂多年的心疼病,竟然被靳雲輕治好了,溫貴妃早就不滿了,認真得看着百里爵京,“爵兒,何時想個法則,殺了靳雲輕!她治了楊靜婷那個賤人倒罷了,還給你妹妹作對……”

“母妃,兒子知道怎麼做。”百里爵京揚袖出去。

*

“小姐,小姐,不好了,醫館出事了,飛流綠嫵背棄您,夾帶私逃,遠走高飛了。”

銀月丫鬟急色匆匆跑入雲蘅院給靳雲輕傳話。

“什麼?”靳雲輕娥眉一緊,“倘若你騙本縣主,會被打死的。”

“銀月不敢欺瞞小姐。”銀月裝得一副唯唯諾諾得樣子。

青兒看着雲輕,“小姐,銀月叛徒心懷叵測,別聽她的。”

令青兒無比失望的是,靳雲輕告別侯爺、方姨娘跑出府邸,路過一個必經之路的小巷弄。

巷弄頭尾跳出身法凌厲的高手,看樣子,應該是侍百里一類的人。

“爺說了,有份強暴靳雲輕的人,都會有十兩黃金的報酬。”

“哈哈哈,大不了,做完了以後,這上京我們不呆了,反正也呆膩了。回家做點小買賣。”

“兄弟們脫衣服吧,嚐嚐世家侯門千金的皮肉,聽聞上次水上舵幫的人沒有吃到靳雲輕,現在可輪到便宜我們了。”

“那是。”

侍百里們面上掛着淫笑,往青兒和靳雲輕二人女子身上,一步一步得走過來。

青兒咬着脣皮,流着眼淚對雲輕道,“小姐,奴婢早知道銀月居心叵測了,你又不相信,嗚嗚…”

“青兒,你也太小看了。本縣主只是想要看看銀月那賤人想要耍什麼花樣罷了,放心,我們會沒事的。”靳雲輕悄悄得在青兒丫鬟耳邊小聲嘀咕着。

而銀月一直偷偷尾隨來到巷口邊上,想要親眼目睹靳雲輕被二王爺派來的侍百里們肆意凌辱…… 銀月她看着靳雲輕,靳雲輕也看到了她,這個賣主求榮的賤婢,靳雲輕今日豈能饒恕得了她?

“是百里爵京派你們來對付本縣主的吧?”

一句話就戳破了這些侍百里們,他們一個個身手不凡的樣子,摩拳擦掌的樣子,落入靳雲輕的眼瞳深處,更多的,則是對這些侍百里乃至百里爵京的深深不屑。

“錯,是百里連城三王爺派我等來的,要我們好生伺候縣主小姐,讓縣主小姐爽一爽。”

齷蹉下流的聲音在侍百里們中間盪漾開來。

他們真是可笑,還真的把靳雲輕當做一個傻蠢的無顏閨秀,若是真的是三王爺百里連城派來的,他們怎麼會如此肆無忌憚得直呼三王爺其名,一點尊重都帶不得?

須要知道,大周皇廷之中,各大王爺府邸的侍百里們,對自家主子的態度極爲恭敬,稍微一個不恭敬,那麼可能造成的結果,便是殺頭!

那麼至於是什麼樣的侍百里,纔不會對自家主子的態度恭敬呢?那麼,也只能夠說明,這些人並不是百里連城手下的人。

而恰恰是百里爵京二王爺手下的人。是百里爵京手下的人,就無須對敵對的百里連城王爺客氣了,相反,百里連城那邊的人,也不會對靳雲輕客氣的。

“滾!你們好大的夠膽!快滾開!要是敢碰我們家小姐一下的話!我青兒一定叫你們死無葬生之地!別以爲我們家小姐是個好欺負的!警告你們,不許過來,不許過來!”

此刻,青兒丫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惡狠狠得擋在靳雲輕跟前。

與背主亡義、斷了脊樑之犬的銀月相比,青兒捨身取義,叫靳雲輕好心感動。

靳雲輕發誓,這一世一定要讓青兒享盡榮華,臨了還要爲青兒配一個良婿!對於銀月,靳雲輕她會狠狠得,狠狠得報復!絕不留情!

“喲,你們快看,這個丫鬟說她自己叫青兒,名字倒是不錯,也很潑辣呀,哈哈哈。”帶頭侍百里招呼他們幾個兄弟,“來,來,來,大傢伙都把褲子脫了,先把青兒小丫鬟抱過來,先嚐嘗兒鮮兒,至於靳雲輕縣主,嘖嘖,好東西當然得留到最後,是不是?”

窸窸窣窣的,便是衆侍百里開始解身上腰帶的聲音,靳雲輕勾脣森然一笑,護住青兒,“你們…想爽…是嗎?那叫來吧…本縣主和青兒兩人和你們…玩玩?”

眼珠子輕輕流轉的靳雲輕無比動人。

“太可惜了,這樣絕妙的玉人,如果靳雲輕左臉上沒有瘡疤的話,一定會比靳如泌還要漂亮呢。”

“聽爺說,當初靳雲輕被我們爺利用,潛入平南王府當人質,生生烙上去的呢……”

“還等什麼,沒有想到靳雲輕如此,叫我們過去呢,還等什麼,兄弟們,快呀。”

這些人的話語之中,無不是在時時刻刻提示警醒着靳雲輕,她臉上的瘡疤是被百里爵京害成這樣的,現在這個該死的渣男還派來這些侍百里們妄圖對自己……!

好,好,好,你們來,來了也是送死——靳雲輕嘴角扯出一絲冷絕。

在衆位侍百里們前後夾攻撲上來的時候,靳雲輕早已將手中備好的銀針,一一發射出去。

一陣子鬧哄哄得慘叫聲中,侍百里們捂着襠部痛苦得大叫起來,靳雲輕十數發銀針,他們的承扶穴,大大刺激了他們行房。

靳雲輕緊緊抓着青兒,飛快得閃到正在觀看的銀月賤婢身畔,靳雲輕拿針尖紮了一下銀月的麻穴,將銀月無情得推到巷弄深處。

噼裡啪啦,裂帛聲應聲而落,這是銀月自山神廟後被水上舵幫的人之後,第二次被百里爵京的侍百里……

“啊…好爽好爽…”

侍百里們紛紛掏出傢伙,堵住了銀月丫鬟的嘴巴,銀月丫鬟嘴裡堵得滿滿得,喊也不是,哭也不是,任憑他們折騰,何況銀月被點了麻穴,渾身動憚不得。

而那些人更是恐怖如斯,被靳雲輕的銀針扎入承扶穴,侍百里們一個一個好比那餓狼一般。

不到半刻鐘,侍百里們而亡,精元泄盡!

沾滿了鮮血紅的血屍,一個一個蓋在銀月丫鬟身上,銀月臉上,嘴上,上半身,不知道是她自己,還是侍百里們的血,血水滲着巷弄口流了出來。

“青兒,我們走。”靳雲輕一刻也不想逗留此處。

一臉好奇驚訝得青兒看着靳雲輕,“小姐,你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讓那些侍百里……”

“我以銀針扎入他們的承扶穴,這樣他們會很快一種狀態,那種狀態,就好像餵食了一樣的效果!他們會拼命得索求,一直到精元泄盡而亡。”靳雲輕淡淡一笑。

是生,是死,就在靳雲輕一念之間。

不過青兒還想問,“小姐,銀月會活下來麼?”

“方纔,我聽着銀月的聲音,她那樣的聲音,就好比一個女人在短短的不到一刻鐘的時辰之內,所造成的傷害,等同於經歷了十倍的墮胎傷害,青兒,你說,銀月她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就算她僥倖活下來,可我到底在她身上點了麻穴的,動彈不得,那麼多侍百里屍體壓在她身上,她連喘都不能,你覺得她?”

靳雲輕勾脣冷笑,“倘若,在我昏死家廟那夜,

但凡銀月有點良心,顧念着我與她的一點點主僕之情。今夜,我也不會下此毒手!呵呵,今天,不能怪我辣手無情了!膽敢傷害我們!只要有傷害我們的念頭!我們……就讓他們先死!”

“對,銀月該死!她,該千刀萬剮!”青兒惡狠狠道,“奴婢還記得,在小姐您的新婚前夜,銀月把奴婢支開,奴婢從小就與銀月一同長大,無比信任她,沒有想到,她竟然趁機害小姐!的確,千該萬死!哪怕銀月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也無法洗刷她身上的罪孽!”

青兒一個字一個字得咬牙道,“如今,小姐您借了那些侍百里們的手,殺了銀月,也算是趁早了結銀月此生的罪孽,也算是銀月的造化了。可是,小姐,這些侍百里,聽着他們剛剛的交談,肯定是二王爺派來的!沒有想到二王爺如此喪心病狂,小姐您打算如何懲治二王爺?!”

“青兒你說呢?”

肅殺的冷眸凝了青兒一眼,叫青兒心中顫抖不已。

“百里爵京害我至死,我豈能容他?”靳雲輕面容恬靜至極,“青兒,我且問你,百里爵京最在乎的,是什麼?”

青兒丫鬟不假思索道,“那還用說,百里爵京最在乎的便是二小姐了,靳如泌了……哦,難道小姐您想?”似乎想起了什麼,她作出頓悟之狀。

二人回到醫館,青兒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經過告訴給飛流與綠嫵。

飛流氣得鐵拳一揮,“哼!銀月那個賤人坯子!飛流和姐姐怎麼可能會背棄小姐,一走了之!死了活該!”

“好啦弟弟,別惱了,銀月的下場也夠悲慘的,就算了。”綠嫵不比飛流衝動,耳聞銀月被人姦污致死的慘況,到底是人世間慘絕人寰之象,她之前那麼害雲輕小姐,這樣也好,停止了罪孽。

靳雲輕坐在案前,翻看着千金丹方,青兒端了一碗紅棗茶輕輕放在案上,然後就和飛流他們走到醫館後堂曬藥草,生怕打擾了大小姐。

“雲輕——”好聽到骨子裡的嗓音,卻又心痛到了骨子裡的嗓音蕩了開來。

擡眸,靳雲輕收拾東西,眸子冷冷瞥了過去,“二王爺今日怎麼這樣好興致?”

“雲輕?”百里爵京捻了一下身上玄黑王袍,看看四下無人,嘴角勾起笑容,走到靳雲輕跟前,“雲輕。”

三聲“雲輕”不禁叫她頭皮發麻,曾經這樣軟糯酥麻的聲音,摧毀着靳雲輕,重創着靳雲輕,不知道多少次。

女人的嘴脣始終勾起了一抹冷,“請二王爺喚臣女靳雲輕,或者靳縣主?雲輕?恐怕臣女擔不起?”

“誰說擔不起?本王說擔得起,就能擔得起!”百里爵京一看到女人這般說,以爲靳雲輕的心中還是有他的,終究,她是深愛着自己的,一隻手忍不住挑往靳雲輕白嫩下巴,“本王…想死你…你知道嗎?”

“二王爺請自重!”靳雲輕薄脣上翹,眼眸深處盡是寒冰測測,“二王爺不是有如泌妹妹?還來找臣女做什麼?臣女無顏,臣女臉上這道疤痕,是拜二王爺所賜的。”

百里爵京痛心一窒,“雲輕,看看你,你還是誤會了本王?當時本王也想赴往平南王府救你的,但是,恰好母妃病重,本王只好在溫貴妃娘娘身邊陪着,雲輕……”

“雲輕,對不起,之前是本王的錯。”百里爵京抓住靳雲輕的手,假意深情道,“本王還知道你一定還愛着本王,是不是?雲輕,你告訴本王,是不是你將劉湯仵作房間內的龍誕香,還有本王身上的龍誕香一事,告訴給了三皇弟,雲輕,你告訴本王實話!本王不會怪罪你的,還依然像從前那般愛你,珍你重你,視你如珠寶。”

是呀,你百里爵京是珍我重我,如珠寶,纔會把我害得這麼慘烈!

靳雲輕詳作親密一笑,旋兒狠狠推開了男人的手,“別碰我!百里爵京!你,現在的你,更是讓我覺得噁心!你知道嗎?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噁心嗎?”

被他利用,潛入平南王府作人質,靳雲輕慘被毀容!

爲他毀容,他還嫌棄靳雲輕醜!

靳府家廟,下猛藥害她致死,還說珍你重你!

婚前姐夫和小姨子勾搭成奸,還說依然像從前那般愛你!

去,死,吧!

靳雲輕她是瞎了眼,而是啞了嘴,昏了頭,還會相信百里爵京的鬼話連篇,這樣的男人,就該千刀萬剮,只是現在,百里爵京的勢力太龐大,但靳雲輕絕對有信心,一步一步慢慢鯨吞、瓦解百里爵京的勢力,叫他一無所有!

“雲輕,你真的誤會我了。”

百里爵京假裝很是深情得樣子,他知道他今天低下面子來討好靳雲輕這個醜女人,只是爲了要從她的嘴中探出,半夜深宮告密的人,是不是百里連城,這樣百里爵京好進行下一步的部署。

以前,每一次部署,百里爵京都是很依賴靳雲輕的,只是事情成功之後,他一點不念靳雲輕的好,轉而投入靳如泌的懷抱去了。

“雲輕,本王知道你還愛本王,只是太生氣了。對於如泌,本王現在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別看她懷有本王的孩子,本王對她是一屑不顧的。”百里爵京捧起靳雲輕的臉龐,深情得道,“雲輕,你知道嗎?你要相信本王,本王真的回心轉意了!這樣,你半夜三更到本王的爵王爺,本王今夜把身體交給你如何?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奢望得到本王的身體嗎?”

噁心,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聽聽此話,就知道百里爵京是怎麼了,靳雲輕冷冷笑。

飛流,綠嫵,青兒他們躲在後堂瀟湘竹簾後邊聽着,尤其是青兒,氣得青兒壓根癢癢。

好呀,百里爵京你不是很想玩?那麼本小姐陪你玩。

前腳百里爵京派那些侍百里想要凌|辱靳雲輕不成,現在又來了一個他用自己的身體色|誘的法子,靳雲輕暗暗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看來百里爵京這個陽痿早泄尿頻尿不盡王爺對自己的性能力很是自豪和驕傲啊。

那麼,就別怪靳雲輕在他這個弱點上,狠狠打擊百里爵京了。

百里爵京,記住你現在妄自尊大的樣子!

將百里爵京可惡的面孔深深映入眼底,靳雲輕虛情假意得道,“爵京,既是如此,今夜,你去香香院等我?如果你不在那裡等我,我纔不相信你,你會回心轉意的呢?”

“只要本王三更半夜在那裡等你,你,你一定會來?”百里爵京有點不敢相信靳雲輕轉變這麼快。

“難道不相信我。”靳雲輕轉身欲走。

百里爵京攔住她,假意深情道,“本王當然相信你!”靳雲輕,這一次你若是落到本王的手心裡,本王定然要你挫骨揚灰!

百里爵京走後,青兒不情願得撅着可愛的櫻桃小嘴巴,鬱悶極了,“小姐,你該不會真的上了二王爺的當吧,難道小姐沒有看出來?”

“笑話?你都看出來了,我豈能會那麼笨?今夜等着瞧好戲吧。”靳雲輕嘴脣滿滿玩味的笑容,百里爵京,這一次就別怪她了。

入夜辰時

靳雲輕叫飛流前往端王府、趙王府,將三王爺和趙王世子兩個人請過來。

好在飛流認識許脩文、阿復兩人,倒也好請,二位主兒就陪同靳雲輕來到香香院。

原本百里連城高冷,趙溟都耍賤,一般是叫不動得,只是靳雲輕特地吩咐飛流,用百里爵京身上的一半秘密,還有全冊《十萬個未解之謎》分別引誘二位爺,他們不來也得來了。

進入香香院大門時,百里連城妖孽似的斜長眸光滑過一絲狡黠,“靳雲輕,你不會騙本王吧?那百里爵京身上真的有秘密?”

“是呀,雲輕縣主,你答應給本世子的半冊《十萬個未解之謎》都不曾見到,這全冊,雲輕縣主可是說真的?”

同百里連城一樣,趙王世子也是一臉的不相信,畢竟這無異於天上掉餡餅,好處來得也太快了點。

“放心,本縣主並不是不負責任之人,只要你們今夜陪我前去香香院,定然會滿足你們的願望。”

勾脣一笑的靳雲輕,眸光瀲灩如霜刀,百里爵京呀百里爵京,你不是很牛很拽嗎?

今夜,本小姐定要讓你顏面盡失!

香香院,在整個大周皇朝,香脂香粉,自成一家。

與繁華銷金的春華楚館有得一拼,春華楚館,主要面向男性大衆。

而香香院,則是面向女性大衆,有些別國家的上等貴婦,特別是那些中年孀寡的公主郡主們,長年不堪孤被寒襟,就來此間尋找樂趣。

然則,香香大部分做着女性生意,也有一小部分做着女人生意,因爲香香院的主人秋水媽媽想盡各種辦法攬盡生意,不甘心被春華楚館一直打壓着生意上的勢頭!

滿院之中,脂粉香飄,塗抹着脂粉的俊俏男兒們在曲水遊廊歡樂穿梭,抑或者有人在酒池中沐浴,與上流貴婦們尋歡作樂。

靳雲輕看到酒池深處,一個年過四十的美貌貴婦,左擁右抱着諸多脂粉男寵,縱情聲色,歡暢無極!

不時得,酒池盪漾起了波瀾,因爲美貌貴婦坐在一個年輕男寵身上,上下飛快運轉得腰肢,嬌音酥酥麻麻,叫人面紅耳赤。

其實,靳雲輕也不想來到這樣的地方,但是爲了報復百里爵京,她一定要來!

來了也正愁不知道該如何狠狠下一下百里爵京的面子,靳雲輕看見眼前這位年過四十的美貌貴婦,娥眉微微蹙了蹙,計上心來。

“哎喲,這不是三王爺,趙王世子爺,還…還有縣主小姐麼?”

香香院老闆秋水媽媽,看見這麼三個金主來,當真開心極了,甩了一下帕子,塗抹着厚厚嘴脣一張,“哎喲,真是稀客稀客呀。”這三位主兒都是多金的,今兒個可好好下下油水,聽說雲輕縣主白手起家開醫館,

手筆定然不差,秋水媽媽打發一個龜奴,“去,還不準備把香香院頭牌東方玉遮叫過來,服侍雲輕縣主。”

百里連城和趙王世子面面相覷,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今晚,靳雲輕是要帶着他們兩個做貼身隨從,來這裡找樂子來了,東方玉遮可是有名的名伶兒,俗稱上京婦人們心尖上的人兒。

“這裡看沒有什麼好玩的,咱回去!”趙王世子無聊得甩着扇子,看了百里連城三王爺一眼,畢竟有一個老女人坐在酒池享受年輕的男寵們,這樣香豔靡靡的景色,叫他不忍多看,看一回,噁心一回。百里連城也是如此。

靳雲輕正要攔住他們,就在這個時候,二樓窗軒敞開,身上半裸着百里爵京嘴角勾着一抹淫|邪的笑意,看向靳雲輕,“雲輕,快上來,本王已經久候多時了。”

“真的已經等候多時了?”靳雲輕擡眸一笑,旋兒對秋水媽媽道,“媽媽,此乃何人?難道這就是你說的東方玉遮?香香院的頭牌呀!”

明明,靳雲輕認識他,他便是當今二王爺,百里爵京,可是靳雲輕故意裝作不認識他,還把他當做了一個人儘可妻的下流骯髒的名伶兒。

秋水媽媽聽了,心一慌亂,不得了呀,趕緊對靳雲輕道,“不不不,樓上的那位可不是我們香香院的人兒,那是二王爺…此等玩笑開不得呀…”

“不對呀,秋水媽媽?他衣裳半裸,縱情聲色,儼然香香院頭牌東方玉遮呀。”靳雲輕笑,“再說了,當今堂堂的二王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淪落到香香院當起了鴨頭來了?”

撲哧,這句夠損,也夠狠的呀!

趙王世子笑了。

百里連城忍住笑意,看看二樓上的畫軒,那半的百里爵京臉上表情,猶如便秘般拉不出來。憋着屈,很是好笑!

秋水媽媽愣了,“什麼鴨頭?”

“鴨頭不是就是那鴨頭!不是丫頭的丫頭!是鴨頭的鴨頭!”靳雲輕輕輕鬆鬆幾句話就把秋水媽媽說得怔在原地,看着酒池中的貴婦一眼,忙問,“那婦人是誰?”

旋兒,秋水媽媽眼睛亮了起來,“那位可是我們香香院最大的金主!南羲國大長公主,慕容如意…”

聽聞慕容如意年過四十,她原本有個好家庭,有個丈夫,丈夫還是威震四海的大將軍,可惜大將軍枉死,慕容如意索性縱情聲色,一發不可自拔。

“如意公主!請容許雲輕將樓上的那個鴨頭送給你。”靳雲輕對酒池中的美貌貴婦笑了一笑。

慕容如意麪上有歲月刻劃過的痕跡,兩邊魚尾紋更顯得有些嚴重,孰知,靳雲輕這麼一說,她對靳雲輕的第一印象極好,“謝謝!秋水媽媽,勞煩你將二樓的鴨頭兒放在酒池之中,本宮要好好地玩樂玩樂!”

他,百里爵京,大周堂堂二王爺,竟然被靳雲輕那個賤人當着三皇弟,趙王世子爺等所有人的面子如此被當做一個下賤的禮物相互贈送給他人,這,叫他百里爵京頓時覺得受到欺騙了。

百里爵京他是原本要與靳雲輕約定在這裡,要了靳雲輕的身子,讓她成爲自己的人,好生爲自己賣命!以方便扳倒百里連城,想不到……

“使不得呀,如意公主!他真的是大週二王爺!不行的呀。”秋水媽媽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麼使不得?”靳雲輕忍住笑,“本縣主與如意公主一見如故,相互贈送沒有什麼大不了?再說了,他又不是大周朝的二王爺!”

跑下樓梯的百里爵京親耳聽見靳雲輕睜眼說瞎話,他真想暈死過去!

“本王不是大周的二王爺,那是什麼?”

百里爵京眼珠子充血萬狀,且不說誰,靳雲輕旁邊一左一右的百里連城和趙溟都皆可作證。

“是鴨頭呀!”女人娥眉一挑,萬分鄙夷的神情。

噗得一聲,趙王世子笑得接近昏厥過去,這,也太逗了吧,敢逗當今二王爺,也只有靳雲輕有這樣的肥膽兒。

至於三王爺百里連城,鼻樑宛若懸膽高高懸,看見靳雲輕言語打壓折辱二皇兄,心情好生爽快,總算沒白來一遭,瞅着百里爵京臉色好比便秘外加長了痔瘡病犯了,這下子,百里連城算是忍不住,輕輕抿了抿。

天吶,百里連城笑了?還笑得這麼好看?!

微微一怔的靳雲輕,想不到百里連城這個高冷王爺也會有笑的時候,是了,他幹嘛總是繃着一張臉,多笑笑多好,就好像現在這般,笑得多純淨,多好看,那猶如刀削的五官配合抿脣微笑,無不鮮活了起來。

只要百里連城一笑,所有人,包括趙王世子,二王爺他們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像百里爵京這樣的小小星光有什麼資格與百里連城這一輪皓月爭輝呢?

“大膽!大膽!靳雲輕!你瘋了!你竟然侮辱本王是香香院中的…”百里爵京倒抽了一口涼氣,打從他記事起,他身爲溫華宮溫貴妃的長子,備受寵愛,地位尊貴,沒有人敢這麼羞辱於他,而靳雲輕?這個靳雲輕竟然……

百里爵京越是生氣,靳雲輕的心情越是快慰。

冥冥之中,這彷彿是一種效應,至於是何種效應,靳雲輕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該如何羞辱百里爵京纔是要緊,“我說你這個鴨頭怎麼不說話!人家如意公主等極了好嗎?快過去吧!”

“媽媽,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讓你店中的鎮店之寶爵哥兒這般不聽話呢?如果如意公主一個不高興降罪於你,本縣主倒是要看看,你一個香香院的老鴇子怎麼跟人家交代!”

女人的聲音,動人悠長,飄入百里連城的耳中,恰有一種高山流水般的跌宕起伏的美感。

可惜的是,百里爵京覺得這樣的聲音,好像一個長滿鋒利爪子的惡魔,一下一下的,將他這一身最引爲自豪的尊嚴給徹徹底底得撕裂破碎!

趙王世子知道,雲輕縣主這是故意的,要將二王爺百里爵京的尊嚴狠狠踐踏。一個女人按道理她不會這麼狠,除非那個男人給女人造成了難以預估的巨大傷害,所以纔會遭受到這樣近乎毀滅性的的報復!

酒池中的那位,南羲國大長公主——慕容如意,煙媚的眸光凝向秋水媽媽這邊,“媽媽,既有好的貨色,爲何要藏起來?你這香香還想不想繼續開下去了?”

慕容如意,乃是南羲國的國主——南羲皇慕容燁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正是當今大周后宮賢妃娘娘的嫡親姑母。

“如意公主,老身不敢違抗您的命令,只是…”秋水媽媽她不敢啊,因爲那個年輕俊逸的男子,不是普普通通的香香院的丫頭,而是當今最負盛名的二王爺百里爵京,日後還很有可能加封太子,繁衍大周國祚的繼承者呀!

得罪南羲國大長公主是死,得罪百里爵京二王爺也是死,橫豎都是死,秋水媽媽跌倒在地上,差點嚇得,她寧願跌在地上不可能起來,也不敢做任何的決定。

“快過來伺候本宮!”

慕容如意雙目灼熱得盯着百里爵京,方纔他在上面,開敞窗軒,露出半片紮實有料的肌肉線條,已是叫她年過四十不惑的女人有所心燒,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下面會吸土,慕容如意四十年出頭,正是如虎一般的年靳,她在酒池之中看着百里爵京的面貌,瘋狂得上下鬆動,水花四濺,好不活色生香!

“該死!竟然……”百里爵京心頭一滯,南羲國大長公主灼熱得看着自己的眼眸,已經說明了一切,慕容如意她一邊喝男寵歡愛,一邊緊緊盯着自己的身上,毫無疑問,慕容如意長公主她在幻想與百里爵京。

讓一個老女人來自己,誰都知道南羲國大長公主她的年靳,比百里爵京的親生母親溫貴妃還要老上兩三歲,百里爵京受不了,想要揚起巴掌打靳雲輕,若不是她,百里爵京他怎麼可能會任由那個老女人幻想呢。

“本王打死你…”百里爵京剛剛出掌。

卻被百里連城一手抓住,“何必如此激動?雲輕縣主就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罷了,難不成你真的看上了南羲國大長公主慕容如意,而惱羞成怒的?”

“大膽!”百里爵京氣得快要吐血了。

“呵呵,也只有父皇和母妃有資格對連城說大膽,你還不夠資格。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的雲輕。”

手緊緊扣住百里爵京,因爲百里連城覺得自己都站在雲輕身邊了,如果這月都保護不了她,那還算什麼男人。

百里連城恍若仙童的聲音蕩入酒池之中,慕容如意擡眸一往,竟然發現了一個比百里爵京的身材還要高挑些,容貌還要俊逸些的翩翩佳公子爺,停下上下聳動的索取動作,想要——

靳雲輕指着百里連城,對慕容如意說了一句,“這位爺,已經被本縣主預定了。至於那個叫爵哥兒的,是本縣主贈給如意公主的。”

“如此甚好。爵哥兒,給本宮過來。”慕容如意是南羲國大長公主。自稱本宮,是因爲有南羲國皇帝給予她公主封號,所以慕容如意能夠自稱本宮。而當今大周小公主百里藍兮,雖然大周帝極致寵愛,但也未曾有封號,藍兮公主自稱只能叫本公主,而不是本宮。

自稱本宮的那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嗜血一般看着百里爵京,命令得瞪着百里爵京,很明顯,常年流連歡場的慕容如意壓根兒不忌諱來人是誰,只要看得閤眼,就希望與他共度良宵。

在上京城,也只有那些備受上流貴族女性玩弄的小廝,纔會有前面一個名字,後面加“哥兒”的後綴,代表親密。

可是爵哥兒這樣的名字,對百里爵京當今二王爺的身份,靳雲輕對於他進行了極大的侮辱,更重要的是,還由慕容如意說出口!

“慕天席地,何在?給本王殺了靳雲輕!還由慕容如意!”

百里爵京大喝一聲,招呼一青一紫兩個侍者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