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長得也是一般的嘛,竟然能成爲護法,一沒腦子,二沒容貌。這……想來這玄天教也是徒有虛名罷了。”
那護法被點了啞穴,說不了話,見狐狸如此說話,也只能惡狠狠的瞪着狐狸,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將狐狸碎屍萬段。
狐狸拍了拍胸膛,頗爲驚嚇的道:“啊呀,嚇死人家了。你說我一個男人都比你有女人味,你也是蠻失敗的,在這樣惡狠狠的模樣,小心嫁不出去哦?”
隨即狐狸便懶着理會護法,而是轉身到了王雅婷的身邊。
是王雅婷在爲軒轅倩施針。軒轅倩捱了一掌,傷情嚴重,王雅婷命人點起燈籠,由她施針然後去找大夫。
此時的軒轅倩務必的安詳,看着王雅婷爲她忙碌焦急的模樣,脣角微勾,笑道:“婷兒,不必了。我的傷我很清楚。活不久了。”
“閉嘴!”王雅婷手指不停,在軒轅倩的身上不斷的走針。
醫術頗高的王雅婷自然知道傷成這樣的軒轅倩已經是回天乏術,可是心中總是要抱着那麼一點點的奇蹟。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就絕對不能夠放棄。
“婷兒,不要白費力氣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不管你能不能原諒我,被我說說話,一會兒就好。”
此時的王雅婷已經被淚水迷離了眼睛,擡起袖子擦乾眼淚,繼續目不轉睛的爲軒轅倩施針。
軒轅倩見王雅婷不理她,也不難過,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當初我突然失蹤,就是被擄走了。被玄天教擄走了。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天真的好女,不知道會面對什麼,更不知道什麼事害怕,直到我真正的接觸玄天教。
玄天教不算是爲難我。但是卻會對我進行各種各樣的洗腦教育。我知道哪些是不好的東西,可能卻還是一件件、一句句刻印在我的腦海裡。
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我開始銘記他們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拋棄原本的自我,開始講自己變成玄天教的附屬品。如一把兵器、已給器皿一般。我擁有自己的思想,卻無法拒絕玄天門給我下達的任何命令。
哪怕我痛苦、我難過,依舊不能夠拒絕。我懼怕他們,恐懼他們,但是他們卻會化作最深的噩夢,侵入我的靈魂骨髓,將我粉碎的乾乾淨淨。
婷兒,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一年前我被送了回來,你知道我多麼的想念你,想念爹孃和祖父嗎?可是我寧願永遠也不要回來。因爲玄天教給我下達的命令,就是殺了他們所有人。”
“不要再說了。”
王雅婷啞着嗓子,她不想聽下去了。她能夠想象的道這會是怎樣的絕望與無助。親手殺死最親的人,若是王雅婷自己的話,恐怕夜不能寐,永生永世生活在這無盡的悔恨與痛苦之中。
“婷兒,我背叛了天下,背叛了爹孃,背叛了祖父。卻終究不忍心背叛你……”
“倩姐姐……”
王雅婷終於忍不住,撲在軒轅倩的身上失聲痛哭。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王雅婷原本穩定不久的心情,徹底崩潰了。
“倩姐姐,爲何是你。你有爲何要受到如此的磨難。爲何。”
軒轅倩用盡力氣想要擡手爲王雅婷擦乾眼淚,卻終究使不上力氣。
“婷兒別哭,我不值得你流淚。也不要爲我惋惜,因爲死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奢侈。我既然不能背叛玄天教,只好已死來擺脫。”
王雅婷死死抓住軒轅倩的手,聲音中已經沒有了鎮定,如同一個溺水孩子,抓住一根稻草尋找思思安慰。
“倩姐姐,不要死好不好,只要你不死,你便永遠都是我的倩姐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能就這樣離我而去!”
周圍的黑衣人多半是星隕閣的人,剩下的也全部被制服抓住帶走,星隕閣的主力逐漸將此處包圍,防止王雅婷再出現什麼危險。
王雅婷雖然醫術高深,但是卻不能起死回生,此時的軒轅倩已經筋脈俱斷,五臟俱損,根本已經回天乏術,可是王雅婷無法聖獸這樣的結果,努力的想着腦子裡是否還有着什麼法子。
“婷兒別哭,我不想死了也不安生的,死了很好的,對我來說是最幸福的事情。答應我好不好,忘了我,然後好好的活下去。你的肚子裡還有孩子,我不想你因爲我害了你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王雅婷用力的搖了搖頭,感覺到軒轅倩越來越微弱的氣息,道:“求你別死,不要死。你說過你是我肚子裡孩子的姨娘,你也說過要給他們當乾孃,你不能死。”
“他們……”軒轅倩敏銳的不知道這兩個字,隨即脣角裂開,笑了,“原來是他們,真好,你的孩子,咳咳,一定很可愛。可惜我看不到了。忘記我吧,我做了那麼多錯事,不值得你的原諒。其實我無比期待我死亡的降臨,這對於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星隕閣的人面面相窺,終究不知道要怎樣來安慰痛苦的王雅婷。
他們許多人都清楚軒轅倩與王雅婷二人之間的感情,如今法神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甘願。
之前軒轅浩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卻沒有想到那名護法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毫不猶豫的對軒轅倩下死手。說到底,還是他們疏忽了。
軒轅倩氣若游絲,沒有了力氣,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最後只是靜靜的看着王雅婷。彷彿要將王雅婷刻印在靈魂深處。
知道最後耗盡最後一絲生命,帶着安詳的笑容,閉目死去。來的安詳,死異安逸。了了一生,所做的一切,對的、錯的、傻的、癡的,終究在她香消玉殞的那一刻全部消散。
至此以後,天地之間,再也沒有軒轅倩這個人。
“倩姐姐!”
終於,再也感覺不到軒轅倩脈搏的那一刻,王雅婷徹底崩潰,眼淚決堤,帶着無盡的悲涼與絕望。
還記得曾經他們同寢同食,夜半三更頭抵着頭說着小姑娘說的悄悄話。或者在一起玩鬧的時候,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相互追逐。
軒轅倩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王雅婷一定要忘記一切煩惱,走過一切挫折,永遠幸福並快樂的走下去。但是王雅婷不曾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樣快。
直到軒轅倩的屍身已經冷卻,王雅婷這才緩緩站起身,目光呆滯,轉身卻忽然腹痛難忍,肚子如同被石頭墜住一般,彷彿要將整個肚子刨開的劇烈疼痛,讓王雅婷當即蹲下身。
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出聲的白兔見此一慌,忙到王雅婷身旁擔憂道:“夫人,夫人您怎
麼樣了?”
王雅婷搖了搖頭,想要說沒事,卻抵不過小腹的疼痛,額間留下汗水,可見此時的疼痛有多麼的劇烈。
白兔見此當即明白了情況,轉頭忙道:“快準備軟轎,夫人的胎氣不穩,快叫大夫來,快去!”
現場在短暫的慌亂過後化作安寧,很快大夫來了,原本是爲軒轅倩請的大夫,如今只能爲王雅婷診治。
來的大夫也是星隕閣的大夫,照比傅太醫也不遑多讓,同時在婦科上面也是有極高的水準。
“不妙啊,羊水已破,以最快的速度帶回營地產房。若是有半點差池,恐有性命之憂。”
如今王雅婷懷胎七月,又是雙胎,如今心情大起大落,悲痛欲絕刺激過大,弄不好是要難產。
衆人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軟轎已經準備好,怎奈這裡的地勢太過於嶙峋,根本不可能一路平穩無顛簸的將王雅婷帶回去。白兔看着暗暗心急,隨後找來八個默契大一些且輕功較好的銀牌人員,來擡軟轎。同事用棉被將王雅婷團團包裹,斷不能見到一點風寒。
此時的王雅婷劇痛男人,下體已經被血水浸透,肚子裡的孩子似乎已經開始厭倦了肚子裡的生活,迫不及待的想要從肚子裡衝出去。
此時有絲毫的顛簸,對於王雅婷來說都是最極致的折磨。
“夫人堅持住,就快到營地了,營地裡準備的產房和產婆。絕對不會有事的。”白兔拉住王雅婷的手,不停的爲王雅婷加油打氣。
在做的所有女子都沒有生孩子的經驗。狐狸更不用說,本身就不是一個女的。
王雅婷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白兔給他餵了些藥,能夠緩解些許疼痛,王雅婷知曉自己現在的情況,努力的安撫自己的情緒,若是再悲傷下去,很有可能害了自己的孩子。
王雅婷努力想要忘卻軒轅倩,可是軒轅倩那張臉卻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揮散不去。想到那逐漸冰冷的屍身,想到軒轅倩死前那片刻的凝望,王雅婷悲從心中起,腹部的疼痛更甚。
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到了營帳,此時的王雅婷感覺到體力的流逝,產婆忙爲王雅婷衝了些蜂蜜水給王雅婷喂下,隨即在王雅婷的口中含上一片薑片。
王雅婷逐漸有了力氣,便開始在產婆的幫助下開始生產。
一共有三位產婆,在屋子裡伺候的也有十多位丫鬟,早已經燒好了許多的開水,各種需要的東西也準備齊全,只是王雅婷這一次太過於突然,是否能夠安然無事,全靠王雅婷自己的造化。
王雅婷忍受着腹部的劇痛,看向四周卻沒有看到軒轅浩的身影。
“浩……浩在哪?浩……”
好痛,真的好痛,浩在哪裡?浩在哪裡?現在的王雅婷迫切的需要軒轅浩在身邊,可是爲什麼看不到軒轅浩的影子?
白兔見此十分擔憂,如實道:“回夫人,主子正往這邊敢呢,相信很快就到了,您再等等,再等等。”
此時的王雅婷哪裡去顧忌等?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孩子太調皮了,他要出來了,我要見到浩,我要見浩。”
他是孩子的爹爹,更是她的愛人。王雅婷又剛剛失去軒轅倩,此時的她務必的希望軒轅浩能夠在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