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道,“是禮國公府水姨娘的主意。她不喜歡宮三小姐帶着受傷的丫頭在她那兒落腳,所以心存報復。我本來對宮三小姐沒什麼意見,她的丫頭對我說是宮三小姐害鳳枝掉下湖水,爲了救鳳枝,我才接受了她的挑唆。”
宮無傾開始猜到,雲上燁是要做什麼了,兜兜轉轉,不就是那個人嗎?
對於她而言,水姨娘護女心切,可也不值得原諒,若是以後再暗算到她頭上,她決不手軟。
水姨娘被帶了上來,她又哭又鬧,十分失態,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不耐煩,當聽說交代幕後主使可以從輕處罰,她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可是面色猶豫,“正是那個人詳細對我說了冰焰湖邊的一切,我又因爲廂房住進了它府受傷的丫頭,覺得晦氣,才生了氣,起了報復之心。只不過,那個人,我不太敢說。”
不敢說,說明那個人有不弱的實力,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人們的臉上好奇之色更甚。
大理寺卿冷哼一聲,“難道大理寺卿五百護衛五千兵,還拿不下一個人嗎?”
水姨娘還是顯出害怕的顏色,看了一眼雲上燁,瑟縮了一下肩頭,“是……是夫人告訴我的。夫人說,宮二小姐掉湖,是被宮三小姐恐嚇。”
夫人,那就是禮國公的正妻花韶容了。
水姨娘以爲,夫人如此縱容照顧大小姐和大少爺,大小姐聽她將夫人抖出來,肯定是要動怒的,熟料大小姐只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只是執起茶杯,輕輕搖曳,垂視着舒展開的茶葉,彷彿在嫌棄大理寺提供的茶水味道一般。
大理寺卿臉色更加凝重,禮國公府的主母犯了案子,這還真不好辦吶。
沉吟了一下,看向宮白氏,“宮三小姐可與禮國公夫人有什麼過節?”
宮白氏聽說是公府堂堂主母,面上很不好看,“無傾從小到大,連禮國公夫人一面都沒見過,又怎麼會有過節?”
大理寺卿道,“看來不過是婦人的說長道短,倒是被水氏利用了。”他拿出一份寫公文的空本,寫了數行字,交給左少卿,“轉告禮國公,根據事實,對夫人施與家法,以正門風。”
花韶容畢竟沒有參與見不得人的謀劃,但她有意透露,對後來的事有促成等不良影響,只不過沒有達到進行刑罰的程度,便交給禮國公解決。
雲上燁脣角冷冷揚起,花韶容從來小心翼翼,深得父親重視,只要打開一條裂縫,以後就好辦了。
這樁案子進行了兩個時辰,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根據大理寺卿的宣判,宮鳳枝入獄兩年,趙姨娘和花姨娘入獄半年,農人夫婦不但接受做假證,污衊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罰去北方砌城牆,做一年苦役,做苦役的還有證人楊軻,只不過他還被褫奪了護衛的身份,三年苦役之後,永不再用。
宮無傾沒想到,素未謀面的花韶容竟然陰了她,這又是爲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