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傾若有所思,感到他的手從他的肩頭向下,伸手拍開,力道很大,雲上燁嘶地抽氣,“小毒物,你忍心這樣對我嗎?”
宮無傾白他一眼,又拍了下去,“啪”,雲上燁的手背頓時腫了,他咬牙切齒,“宮姑娘,你這是逼我?”一個翻身,將宮無傾壓在了軟榻上,她的兩手被他交疊在一起,舉過頭頂,然後居高臨下地睥睨她,“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法子。”
宮無傾伸腿去踢,可是腿被他死死壓住,她只得認輸,可是,這樣討論問題真的好嗎?感受到他的不安分,她盯着他的眼睛,眸子漆黑,“我總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可是,說不出來。”
果然,雲上燁被她肅然的氣氛帶入,撫着她的臉頰,“你欠下了藍夫人的恩情,看來,只能隨她走一趟了,可是,如果可以,我實在不願意你去那個鬼地方,畢竟夙王和赫連璽都在那兒。”
宮無傾本來猶豫着要不要跟他好好商討要不要去的問題,沒想到,他先替她鬆了口,她心中感動,一來是藍夫人對她有救命之恩,在清楚她的目的之前,她還是感激的,二來,她想弄清楚某些人的真正目的,走近,然後像剝洋蔥一樣層層揭開,事情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不用擔心我。”她說,對上那雙柔聲和霸道的眸子,她只覺得,她的心也要化了。
“當然不擔心,我怎麼會擔心你?”
雲上燁修指撫着她絕美的容顏,勾脣道。
宮無傾心一涼,靜靜地望着他,一動不動。
雲上燁看到她的失望和逐漸泛起的憤怒,在她脣上親了一口,“我跟着你去,所以,又怎麼會擔心呢?”
宮無傾直翻白眼,輕哼一聲,偏開了臉。
雲上燁笑了起來,像對待一隻可愛的小老鼠,手指在她臉上刨了一下,“生氣?”
宮無傾,“當然不生氣,我怎麼會因爲你生氣?”
雲上燁眸子一沉,“這不是你的真心話。”而且,他怎麼聽着有些熟悉呢?
宮無傾眸子一眨不眨,“是真心話。”
雲上燁在她鼻尖輕輕一咬,“看來,是欠懲罰了啊。”他感到胸膛硬硬的,被什麼硌到,不由得好奇,伸手去她的懷中摸了一把,拿出一柄小小的匕首。
“有這麼多的護衛,隨身帶這個做什麼?要是傷到了自己該怎麼辦?”他臉色很不好看。
宮無傾卻理所當然,“因爲要用來防狼啊。”
雲上燁眸子一黑,將匕首沒收到自己的袖子中,手指描着她的眉眼,“這種事不如交給我,我幫你防,看看誰敢打小毒物的主意。”
宮無傾靜靜地望着他,帶着一絲嘲諷,他就是最大的一匹狼,還真是好意思啊,“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也狼子野心嗎?”
雲上燁輕輕地笑了起來,眸子蕩着玩味,彷彿爍着迷離璀璨的波光,“我可以對你獸性大發,但其他人不允許。”他吻了一下她
長長的睫毛,“原來你攜帶匕首是要對付我麼,這似乎不合乎邏輯也不合常理更不合乎人情呢,加上方纔你說錯話的懲罰,小毒物,你倒是說說,該怎麼算?”
他就覆壓在她的身子上,手依舊禁錮着她的雙手,看樣子是要不罷不休,宮無傾皺着眉頭,“你要如何算?”
雲上燁思考了一下,“不如,同榻一夜就好,你好好伺候我,就一筆勾銷。”
宮無傾挑眉,“好啊。”
雲上燁從她的笑容中看出一抹不對勁,他怎麼覺得,要受懲罰的人是他呢?
果然第二天,雲上燁渾身是傷地從宮無傾的屋子出來,走路還一瘸一拐。
漣秋看到了大吃一驚,“雲公子,這時……”
雲上燁咬牙切齒,昨夜小毒物裝出一副很願意和他親熱的模樣,然後趁他不備給他下了迷藥,將他手腳都綁在牀位,用鞭子,手指等殘忍的用具狠狠地對付了他一番,還坐在他的膝蓋上吃東西,施加重物,到子夜的時候,他的腳都快要斷了,一夜都沒恢復過來,還有身上其它紅痕,都是掐的,咬的,鞭子打的……
她可真是狠心啊。
他輕搖頭,決心損她一把,“昨夜你家小姐太過劇烈,要將我折磨死了才肯放過,我一個男子也覺得害怕啊。”
漣秋幾個丫頭捂嘴直笑,她們纔不相信小姐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貢獻出去,一定是雲公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被小姐懲罰了。
宮姝正好從院子大門進來,聽了這樣的話只覺得滿面害臊,帶着一絲惱怒道,“三妹還沒有出嫁,雲公子就這樣玷污她的名節,要是傳出去了,三妹怎麼嫁人?”
雲上燁帶着鄙夷道,“戀人之間的魚水之歡被宮大小姐說成玷污,是爲措辭不當,傳聞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看‘書’還是需要再花時間研究一番,婚前行事總比有些人婚後不得享受幸福,況且這院子裡頭的人都是無傾信得過的,有誰會碎嘴皮子傳出去呢,大小姐說是吧?”
宮姝見他這樣潑皮無賴,還把她說得一無是處,戳她的痛處,氣得臉色發白,“你……”
這時馮璋進入院子,扶住了雲上燁,“公子,屬下來救你了。”
雲上燁挑眉,怎麼說得他像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一樣呢?不過,昨夜也是着實是這樣的情況啊。
他帶着寒意看了宮姝一眼,宮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眼神,頓時顫抖了一下,“雲某還是要勸大小姐一句,平常無事,可以多爲自己的夫君祈福,別整天念着這個死那個死的,看你見縫插針,處處投機,反而容易讓人牽着鼻子走,當心有一天禍患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宮姝咬酸了銀牙,“雲公子教訓得是,卻不知爲何好心來關照三妹卻要被雲公子說?”
雲上燁慵懶地伸了一下腰,整副身軀殘忍地靠在馮璋的肩頭上,“但願大小姐是真心關照,如果有半點貓膩……”
聲音一寒,卻戛然而止,人昏沉地睡了過去,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還盪漾在脣邊,小毒物折磨了他一晚上,他得補一天的覺纔是。
他咬牙發誓,總有一天要報復回來,嗯哼。
宮姝好不容易平甫了情緒,施施然進入宮無傾的屋子,漣秋她們雖然不喜歡她,可也沒有阻攔,說不定大小姐就是來吃癟的呢。
宮無傾正靠在墊高的枕上,手中拿着一本冊子,津津有味地看着,精神狀態很好。
宮姝擠出一抹笑容,“三妹,你在看什麼書呢?”說着在榻邊坐下。
然而,等她看到了封面和頁裡露骨的內容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一臉羞紅,“哎呀,原來是……是……”
宮無傾卻不慌不忙,“大姐,是什麼呢,無傾已經及笈,看這樣的冊子很正常吧,難道大姐從來沒有看過嗎?”
宮姝紅着臉,冷冷地想,該死的宮無傾,肯定是故意讓她難堪窘迫,她訕訕道,“是啊,看了也無事,大姐只是極少碰這些東西,所以覺得很意外。”
宮無傾微笑道,“總歸大姐不用看,無傾還未嫁人,可以先熟悉一下。”
宮姝的臉一陣白,個個嘲笑她沒了夫君,不能人事,她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誰知道人人羨慕的婚嫁最後會成爲一場笑話呢?
她努力保持着笑容,“大姐聽說央頤酒樓着火,你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雖然被藍夫人接住,可還是擔心你有沒有磕着碰着,特地來瞧瞧,三妹,你沒事吧?”說着目光在宮無傾身上上下端詳。
宮無傾繼續翻着春宮冊子,淡然自若,“無傾好得很,一根寒毛也沒少,多謝大姐掛念。”
宮姝裝作認真地想了一下,“我聽說藍夫人爲了救你,頭上受了傷,連腦漿都灑出來一些,好嚇人喲,幸虧及時搶救了過來,三妹,你要如何報答藍夫人呢?”
宮無傾有些不可思議地瞥了她一眼,“大姐不覺得,自己管得有些寬了嗎?不過,既然大姐提出來,我不妨說一說。”
宮姝眼睛一亮,似乎很是期待。
宮無傾道,“藍夫人讓我隨她迴天澤域,爲藍公子戒毒,大姐覺得,我應該同意嗎?”
宮姝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當然要同意呀,藍夫人對你有恩,藍公子又是因爲你墮落,就這麼一個請求,換作任何一個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會拒絕的。”
宮無傾恍然,“這麼說,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了,而且理由看起來很充足,多謝大姐提醒,不然無傾恐怕要被人指責自私自利了。”
宮姝巴不得宮無傾出靖國公府,這樣可以更好地下手,每一次她進入月氤院子,都感到被一雙雙埋伏的眼睛盯着,讓她毛骨悚然,生怕一不小心哪兒就飛出來一支箭。
她輕聲道,“三妹能夠這樣想就好,若是三妹拒絕了,被人傳出去,只怕有人要拿靖國公府來說事,到時就不好收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