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在屋內百無聊賴的坐了半晌,和煦的陽光透過敞開的屋門鋪灑進來,暖融融的投射在身上,凌歌本就起了個大早,如今閒坐着被太陽一照,眼皮重的直往下垂,搖頭晃腦的昏昏欲睡。
凌歌強打着精神,努力的睜了睜眼睛,纖細白嫩的手指託着下巴,眸子盯着屋門,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陵光雲裳回來,不知道她這壺茶到底要泡多長時間。等着等着,凌歌漸漸地合上了眼睛,想必實在是太困了,竟然就以這個姿勢睡着了。
陵光雲裳泡茶回來,看到凌歌已經睡着的模樣,心中的無名之火騰地竄起,越發的生氣,她將茶壺使勁的往桌子上一放,“啪”的重重一聲,茶蓋和壺身發出瓷器碰撞的咣噹聲,點點水漬濺出茶壺,飛到桌子上,形成一個個的小圓點。
凌歌聽到這突然發出的聲音,驀地嚇了一跳,她猛地睜開眸子,下意識的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棕色的木桌上擺着藍瓷茶壺,茶蓋因着方纔的重力,搖搖晃晃的在壺身上微顫。
凌歌順着這茶壺擺放的方向望去,陵光雲裳怒氣衝衝的站在一邊,滿臉的不耐煩,一雙眸子冷氣十足的看着凌歌,只希望她趕緊將這壺熱茶喝下去,不要再找什麼其他麻煩纔是。
凌歌笑了笑,眨了眨眸子看向陵光雲裳,她絲毫也沒有被雲裳的行爲惹怒,反而是笑得越發輕鬆,原來那句話是真的,你的敵人越發生氣,你就會感到越發輕鬆,她此時此刻便是這種心境。
凌歌淺淺淡淡的說道:“雲裳,今時今日你這種丫鬟可真是少見了,若是所有丫鬟都若你這般有個性,又不會幹活,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凌歌的冷嘲熱諷,雲裳卻依然受不住一絲一毫的重傷,她氣急敗壞的說道:“凌歌,你不要不識擡舉,別太過分了!”
凌歌頗爲沉得住氣,她嬉笑道:“你這話說的爲時尚早,不若等到我喝完這壺茶,倘若你將這壺茶泡好了,纔有資格說這番話,倘若你這壺茶泡的差強人意,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任何一句話。”
陵光雲裳嘲諷的一笑,將頭一仰道:“你儘管品嚐便是了,我這壺茶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泡製的,難不成還怕你喝不成?只要你不是有意刁難,絕對沒有任何差池。”
凌歌道:“雲裳,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你這意思是,就算你這壺茶泡製的不好,我若是點評上一兩句,還成了有意爲難,特意找你的麻煩?”
陵光雲裳說道:“這話我可沒說,何況只要你說的合情合理,讓我心服口服,無法反駁,那我自然會聽你的。不過不管怎麼樣,你先喝上一口茶水嘗上一嘗,纔有資格品鑑。”
凌歌淡笑不語,她拿起一隻茶杯,提起茶壺,不疾不徐的往茶杯裡倒上一杯茶水,熱氣伴着茶水,升騰起嫋嫋霧氣,帶着絲絲茶葉的清香之氣。
凌歌端起茶水,望了一眼淡淡的澄黃色茶水,將茶水靠近鼻息,撲面而來一股子淡雅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