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五丫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還請仙師明言。”太夫人問道。
“這位姑娘和這位姑娘的氣運,放在一起,真正是奇了!一個原本有金鳳之姿,現在卻在走黴運,越走越低,而現在這位姑娘的氣運也在這位姑娘走黴運的時候,往上升,竟隱隱有借勢之意。”
道士看着寧雪煙道。
“仙師是想說二姐姐走黴運的時候,我正在走好運,所以,我是借了二姐姐的運勢,走出自己的黴運的?”寧雪煙微微一笑,看着道士,若有深意的問道,一雙盈盈的水眸帶着幾分幽冷。
“是,姑娘聰慧。”道士想不到寧雪煙會突然之間開口,一時倒是沒準備好,馬上笑道,他原本就想把話引到五姑娘借了二姑娘運勢的話題上,想不到這位五姑娘竟然自己出頭,那可是太好了。
只要把話引到這上面,再說是五姑娘借了二姑娘的運勢,再從五姑娘的院子裡翻出準備好的東西,那就算是大功告成,至於侯府會怎麼處理這位詛咒別人,增強自己運勢的五姑娘,就不在她考慮之內了。
“仙師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我們侯府走了黴運,就得個個走黴運,然後整個府邸一直衰敗下去,沒得有個人運勢好一點,可以救救整個府裡的運勢?”寧雪煙柔聲笑道,眸色淡冷的落在道士身上,脣角泛起一絲不加掩飾的嘲諷。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話道士怎麼敢說,馬上搖手道。
“仙師原本不是這個意思,倒是小女子冒犯了,那請仙師繼續做法。”寧雪煙客氣的笑道,似乎真的只是失言,指了指放在一邊的法臺,示意道士可以過去了。
道士想不到這麼一個看起來瘦零零的女孩子,竟然這麼強勢,言詞之間咄咄逼人,一時間只得吶吶的退了下去,要說整個侯府的氣運沒得救了,這話他還真不敢說,原本這種法事,都不會把話說死的,總有峰迴路轉的時候,更何況這事淩氏早就叮囑過他。
“祖母……”寧雨鈴纔想說話卻被寧雪煙溫柔的打斷:“祖母,您放心,只要煙兒的運勢好,就一定會帶的整個府的氣運都好起來
。”
這話說的太夫人愛聽,滿意的點點頭。
一邊的寧雨鈴陰狠的看了寧雪煙一眼,低下頭,太夫人愛聽好話,這時候自己要去說其他話,只會惹來太夫人的厭煩,好在這事還沒有完,到時候事情落到那個小賤人身上,一定會讓小賤人沒了性命。
淩氏這時候也不能做的太明顯,免得一會懷疑到她身上,所以也退在一邊沒有說話。
“五姑娘可真是會說話,這氣運之說也懂,這以後五姑娘有機會可一定要教教我,也讓我的氣運更好一些。”但偏偏有些人不怎麼長眼,沒看到寧雪煙眼底的一絲凌厲,湊上來說話的正是那位,現在長袖善舞的小徐姨娘。
寧雪煙轉過頭看了一眼徐玉蓮,看到她眼底的一抹來不及掩去的得意,脣角泛起淡冷的嘲諷,這位還真拿自己當顆菜了,這時候連淩氏也沒說自己的氣運,她一個姨娘偏偏又跳出來。
不知道那位給了她什麼承諾,以至於讓她有些認不清現狀。
淺色的櫻脣,彎出一絲寒洌的笑意,淡冷的反問一句道:“小徐姨娘的氣運難道還不好?莫不是還想再進一步?”
一個丫環爬了牀,成了姨娘,在有些人眼中,就己經是氣運沖天的事了,這如果再要往前進一步,當什麼平妻,正妻?
不但淩氏的臉色變了,太夫人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冷的瞪了徐玉蓮一眼,狠狠的罵道:“馬不知臉長。”
這話雖然沒有指明是誰,但大家都知道說的是小徐姨娘,一時幸災樂禍的大有人在,全看向頓時臉羞燥不己的小徐姨娘,可不正是馬不知臉長,還以爲自己是什麼出身,還想當個正式的妻位不成。
這陣子徐玉蓮在府裡,沒少責罵過人,她原身只不過是淩氏的丫環,這會爬到衆人頭上,不知收斂的作威作福,府裡不服氣的大有人在,不過這陣子小徐姨娘氣勢太盛,沒人敢去惹她,想不到這會不但被五姑娘頂了一句,還被太夫人罵,怎麼不讓許多人覺得大快。
被那麼多人用輕蔑,嘲諷的眼光看着,徐玉蓮的又羞又氣,下意識的往邊上靠了靠,她身邊站着的正是寧懷遠,他因爲站在太夫人身後,正巧和徐玉蓮站了個並排,感應到徐玉蓮的不安,側過頭,俊朗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
這笑意莫名的安撫了徐玉蓮的心,羞惱的氣息驀的一變,低下頭,外人看來,只不過是她被太夫人罵的擡不了頭,只有站在她前面稍稍側過身子的寧雪煙,看到了她和寧懷遠的互動,徐玉蓮臉上的紅暈,再不是起初的惱羞成怒。
脣角彎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果然和自己所料的是一樣的。
回過頭,重新把注意力轉向當中做法事的道士身上,看這道士買力的拿劍指東指西,時不時的噴一口水上去,倒是弄的象模象樣
。
這場法事,做做停停,一直做到傍晚時分,太夫人和內院的衆人早就去休息,等一會晚膳後,再做法事的時候出來。
寧祖安回府的時候,太夫人早使人把這事跟他說了,而且還讓他一會帶着道士過去。
晚膳後,各院的主子,奴才都沒有睡下,因爲前面傳來話說,爲了看的更清楚一些,待會由寧祖安陪着到各個院子看看風水再說,據說這府裡的黴氣不少,連侯爺的氣運都被壓制了。
原本這種道士出現在後院,是很不合規矩的,但現在關乎到幾位主子的氣運大事,況且又有寧祖安這個主子親自陪着,也就不算什麼了。
“姑娘,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會人來,奴婢再叫您?”看外面天色不早,藍寧送了一杯茶進來,對着在燈下看書的寧雪煙道。
“不用,應當就要來了。”寧雪煙擡起頭,脣角一絲淡冷的笑意,今天的目地就是自己,他們怎麼會不快點過來,所謂一個園子一個園子看過來,不過是藉口而己,相信他們那麼急,怎麼會讓自己久等。
果然,才說完話,就聽得院門外人聲嘈雜,有人在敲門,寧雪煙帶着幾個丫環,來到廊下,正看到寧祖安,寧懷遠,寧懷靖,以及那個道士進來,道士一進門,手中的劍在各處虛指了兩下,忽然指着一處對寧祖安道。
“侯爺,那個方位,似乎有些不同,我感應到那裡有使侯府氣運不佳的東西,存在,煞氣很重。”
“煙兒,那裡有什麼?”看到寧雪煙過來,寧祖安擡了擡眼,指向道士指的那個方位道。
“父親,那裡怎麼會有什麼不對的東西!”寧雪煙柔聲道,眼角順着寧祖安的手指向,啞然的道。
“過去看看。”寧祖安大踏步先往那邊走,後面一大羣人忽拉拉跟了上去,寧雪煙帶着幾個丫環跟在他們後面,往院牆的一角走去。
“就是這裡,侯爺,這裡煞氣最重。”道士指着牆角的一處,很肯定的道。
寧祖安走過去看了看,這一塊從外面看,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就跟普通的地方一樣,但是仔細看時,還是能看出土有翻過的痕跡,疑惑的擡頭看了看寧雪煙,下令道:“挖!”
早有兩個婆子拎着鐵鍬過來,就往地上挖去,土很鬆,幾鍬下去,就沒什麼了,但是什麼也沒有,再挖下去,也只不過是些土層,依舊什麼也沒有。
站在一邊的寧雪煙靈敏的聞到一股子女子香粉的淡淡香味,脣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道士有些發矇,不是說好的裡面有小布人的嗎?現在有呢!一時倒有些慌了,伸手又另指一個牆角:“侯爺,那邊。”
於是一羣人又全部轉移到了另一處,待得挖出來一看,又是什麼也沒
。
接下來再轉,等四個牆角全挖過後,依然沒有!
道士背心處就有冷汗下來,臉上胸有成竹的笑容,掛不住了,不遠處寧懷遠陰沉沉的看了看被挖的塵土飛揚的土坑,又看看一臉莫名其妙的寧雪煙,臉上溫雅如玉的笑容有些發僵,寧懷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寧雪煙,低聲問道。
“沒事吧!”
寧雪煙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轉向有些愣神的道士,溫和的問道:“仙師,我這裡有什麼?你不是說我這裡氣運沖天,怎麼還有什麼黴氣在我這裡?難不成,我在這裡種的幾朵花籽,礙着這侯府的氣運了?”
“好好的花籽,還是奴婢前幾天刨的土,現在全沒了。”青玉嘟着嘴,指着隨着泥土一起被刨出來的幾個黑點。
臨了,還特意加了一句,“說起來,仙師還真準,知道我們院裡在四個角上種上花種,這一刨一個準的。”
這話說的道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邊的寧祖安臉色沉沉的,很不好看,他一個堂堂的護國侯,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女兒的院子裡,帶人來挖牆角,而且還什麼也沒有,怎麼不讓他生氣。
“青玉,別這麼說仙長,仙長是個有真術法的人,不然怎麼會這麼準,說不定只是認錯了園子而己。”寧雪煙卻是沒有跟着落井下石,神色優雅的笑道。
“是,是,姑娘說的是!”道士額頭上己見汗,一看護國侯的臉色,就知道形勢不妙,忙順着寧雪煙的話道,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怎麼演了。
“侯爺,小徐姨娘那裡出大事了,您,您快去看看。”一個婆子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