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輕染一愣,猛然想到德律,難道他已經帶人過來了,那冷月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也有可能是拓達木的兒子,爲了登上可汗的位子,發起了兵變!
心中雖然疑問一連串,但藤輕染知道冷月說的不會有假,看她的樣子也知道時間緊促,便沒有多問,跟着她小心的出了營帳。
冷月帶着藤輕染繞過營地的守衛,從一個出口離開了營地。
“對了,其它人呢,也跟你一塊來了嗎?”安全之後,藤輕染問冷月其它侍衛的下落,實際是想問太子是不是也跟着一塊離開,可是她自己沒意識到。
“回太子妃,其它人在太子的營帳,他們一會也會離開。”冷月如實的回答。
那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跟他們一起走?
藤輕染看着冷月,面露疑惑。
“這個,贖冷月不能告訴太子妃,冷月只是負責過來帶太子妃離開。”
難道又是太子的意思,什麼都對她保守秘密,看來何止是不信任啊……
藤輕染盯着冷月,心中嘀咕半天,想了很多猜測。
但既然突厥人要打來,她留在營地確實不好,說不定還會捲進去。
這樣一想,藤輕染不再問冷月什麼,跟着她一起朝漠北的方向走,才走了一會,就聽到後面的營地傳來吶喊聲,好像突然有人衝進了營地。
藤輕染聽到這聲音,剛一回頭,就看到一隊高舉着火把的士兵包圍整個營地,廝殺聲接着傳來!
營地中,一隊氣勢洶洶的騎兵站在拓達木的營帳前,帶頭的是一名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圓臉大眼,渾身透着一股豪壯英姿的氣勢,手持長劍冷冷的看着營帳前拼死守護的士兵。
拓達木剛走出營帳,就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德律,以及他身後跟着的一隊精英騎兵!
“你怎麼會來?”拓達木震驚,看向身邊的木瑞,不是說阿勃哲已經把德律困在了京都嗎,難道消息有誤?
木瑞也一臉不解,消息確實是他的手下從京都傳來的,難道事情有變?
“保護可汗!”木瑞拔出刀,跟幾名侍衛圍在拓達木身邊,明白是德律在搞鬼!
德律冷笑一聲,跟身後的騎兵緩緩下馬,幾步走到拓達木跟前,四處看了一下,“叔叔,阿巴亥呢,怎麼看不到她?”德律看着拓達木,這次他來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殺了拓達木,第二個,就是親手殺了阿巴亥那個賤女人!
“你要找她,我可以帶你去,從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現在你要是還想着她,我可以把她還給你。”拓達木看着德律,想用阿巴亥換回自己一條命。
“不必了,在找她之前,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做,那就是,先殺了叔叔你!”德律笑的猙獰,舉起手中的長劍對準拓達木,“誰取了他的人頭,回去封底百頃!”德律大喊一聲,身後的騎兵紛紛掏出兵器衝上去!
“可汗你先走,我來應付!”木瑞大吼一聲,跟德律等人交起手!
拓達木趁亂在兩名士兵的保護下落荒而逃。
“別讓他逃了!”德律命令手下,去追拓達木,卻被木瑞擋住!
藤輕染看着營地的情況,覺得事情來得突然,好像事前有預謀一樣,而且,冷月他們在這個時候出現,分明是知道突厥人要來,難道她們在暗中提前發現了突厥人的動靜?
藤輕染看着冷月,直覺自己的這個猜測很有可能,這荒原大漠,沒有山川隔阻,冷月他們又是經過訓練的頂級高手,所以能掌握這些也不足爲奇。
營地的廝殺聲越來越烈,藤輕染繼續觀戰,一隊十幾名的人馬從營地衝出去,騎着馬向西逃竄。
看到馬上的人,藤輕染微驚,是拓達木!
看來拓達木已經敗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的士兵全都拖着病體,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不過,不知這次來的到底是拓達木的兒子,還是被拓達木搶了媳婦德律。
望着拓達木逃走,藤輕染在心裡思考這個問題,但她最想知道的,太子哪去了,怎麼半天都不見他來?
“冷月,你告訴我,太子到底去哪了?”狐疑了半天,藤輕染忍不住問冷月,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次突厥人突擊拓達木,說不定個太子有關。
“這……太子妃,您還是別問了,太子讓我保護您,過一會你就會見到他。”冷月面有難色,之前太子一再叮囑她,這件事暫時不要讓藤輕染知道,等事情成功了再告訴她。
見冷月不說,藤輕染有點不高興,上次她本想逃走,但卻因爲太子的出賣被突厥人追回,這次難道他又在玩什麼把戲?
不願因爲被矇在鼓裡遭到設計,藤輕染看了冷月一眼,兀自朝營地的方向過去,冷月是奉太子之命,不願告訴她,她自己可以去查看清楚!
“太子妃,你要去哪裡?”見藤輕染衝向軍營,冷月不敢阻攔,只好匆忙追隨她一起去。
空茫的原野之上,拓達木在幾名騎兵的保護下,正朝着漠西的方向逃竄。
那裡有他的弟弟,拓達碩的部落,只要趕在日出之前到達,他就能安全了!
“駕!”
拓達木拼命怕打馬背,純黑色的汗血馬使出渾身的勁,撒開四蹄在曠野上狂奔!
營地上,血腥的廝殺還在繼續!
拓達木騎在馬背上,不時的回頭張望看看德律的人有沒有追來。
營地的火光越來越小,幾乎快要看不見的時候,拓達木跟身後的幾名士兵停下,回頭看着營地上的情況,看了一眼,他剛要再繼續朝西走,一條由遠及近的人影從遠處慢慢朝他走來。
看着出現的人,拓達木的目光由驚訝轉爲害怕。
一張黑色鷹紋面具擋住來人的臉,輕盈的腳步踏着草地,月白的身影飄逸如風,隨着他走來,一股由弱變強的風拔地而起,眨眼變爲狂風呼嘯,捲起黃沙。
還不等拓達木跟他的人做出反應,一道寒光閃過,血淋淋的人頭從人的肩膀上滾落在地。
看着地上圓瞪雙目的腦袋,幾名侍衛嚇得臉色發白,剛要調轉馬頭逃走。
看着他們逃走,太子緩緩摘下臉上的面具,並沒有追去。
營地上,木瑞跟德律打了近半個小時。
木瑞渾身是血,身上的鎧甲都被鮮血染紅。
看木瑞再也支撐不住,德律命人一擁而上,手中的利劍趁機刺穿木瑞的心臟!
木瑞被殺死後,拓達木的人除了拼死抵抗被殺的,剩下的全部歸順了德律。
這時候,德律派去追拓達木的人趕了回來,帶來了拓達木逃走的消息!
“追上去,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找到!”德律對手下人下令,他知道拓達木一定是逃去自己哥哥的領地,如果是那樣,他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德律說完,翻身上馬,帶領部下正要朝漠西追去,太子手中提着一樣東西走了過來。
噗通——
拓達木血淋淋的人頭被太子扔在了德律面前。
“不用去了,我給你帶來了!”太子一臉淡然,乾淨的月色長袍如一抹純淨的月光。
看到拓達木已經被殺,德律很高興,一臉感激的下馬走到太子跟前,衝他抱拳致謝。
“謝謝太子殿下,這次要不是你,我怕是從此要流落在大漠上了。”德律說道。
躲在暗處的藤輕染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太子告訴德律拓達木的位置,怪不得……
藤輕染回頭看着冷月,明白了一切,這麼說太子早就走了這步棋,只是沒告訴他而已。
爲什麼不告訴她,是不信任嗎……
抱着這個想法,看到德律再跟太子致謝,藤輕染緩緩走過去。
她想看看,太子到底爲何要跟德律合作,究竟是爲了他將來繼承皇位鋪路,提前跟突厥結下關係,還是其它,難道他想要找如願果只是個幌子?
看到藤輕染出現,德律一愣,一雙眼睛盯着藤輕染,好似呆了。
藤輕染沒功夫注意他,直奔太子而去。
“是你做的?”藤輕染看着太子,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這位是……”不等太子開口,德律走上前來,看着藤輕染問道。
“是我妻子。”太子看着德律,笑的迴應。
“原來是太子妃,太子妃天姿國色,的確又母儀天下的風範啊。”知道藤輕染的身份,德律雙眼冒光的誇讚,一雙眼睛始終盯着藤輕染不放。
藤輕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十分反感,但既然太子已經跟他勾搭在一起,她身爲“太子妃”自然不好說什麼,出於禮儀,藤輕染勉強衝德律一笑。
“太子殿下,這次多虧你飛鴿傳書回去通知我拓達木的士兵得了瘟疫,又多虧你手刃了他,爲了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德律願意奉你爲上賓,就輕殿下跟我一同回京都,等我奪得了汗位,一定重重感謝!”
果真是他,做的那麼隱蔽,當真怕她壞了他的好事嗎?
聽了德律的話,藤輕染確定是太子跟德律裡外勾結滅了拓達木,心中沒好氣的說道。
雖然她一開始也處處提放太子,但看到自己先被人防着了,心裡還是不舒服。
“回京都就不必了,就按照我們事先的約定,這顆人頭我交給了你,現在,如願果交給我就可以,我們還急着回去。”太子道。
什麼?如願果?
藤輕染怔怔的看着太子,有些意外,原來他這麼做是爲了得到如願果,但是德律是怎麼得到如願果的?
“這……很抱歉,我在京都被拓達木的幾個兒子圍攻,如願果一直藏在皇宮的密室裡,因爲走的太急,沒能及時帶出去,就輕太子跟太子妃隨我回京都,等到了京都,我立刻派人去把如願果拿來交給二位。”德律面帶爲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