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響起之後,堅固的牢‘門’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緊接着,牢‘門’被震碎,幾條人影眨眼到了跟前,絡腮鬍等幾人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制住。
“太……太子哥哥,你……”藍泌月看到來人,嚇得語無倫次,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聽到太子,藤輕染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被撕碎的外衣,正散落在太子的腳下。
太子站在‘門’口,深眸凝着寒氣,身上依舊是那身粗布衣,身後,跟着冷月跟幾名‘侍’衛。
“太子哥哥,你不是……不是……”
“不是還不醒,是嗎?”太子接着藍泌月的話說下去,腳步已邁進牢‘門’,直接到了藤輕染跟前。
看到太子親手去解藤輕染身上的繩子,藍泌月臉‘色’僵硬,走過去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
“太子哥哥,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了,我是因爲太喜歡了,可是……可是我知道我只能做你的妹妹,以後我一定做好一個妹妹,跟太子妃以姐妹相稱,求求你饒了我吧……”藍泌月跪在地上哀求,身體因爲害怕而輕微的顫抖。
太子好似沒聽見,大手快速的解開藤輕染身上氣場八繞的繩子,黑眸裡充滿了溫柔的疼惜。
他吧藤輕染扶下來,命冷月過來服‘侍’藤輕染穿好衣服,走到跪倒的藍泌月身邊,低頭看着她,問道:“你真的想跟太子妃做姐妹?”
藍泌月緩緩擡起頭,用一雙淚眼望着太子,拼命點點頭。
太子轉過頭,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藤輕染,有看了看藍泌月,“那就讓太子妃決定吧。”說完,他大步走出牢‘門’,示意後面的‘侍’衛把絡腮鬍等幾個人帶出去。
‘侍’衛把絡腮鬍等幾人帶走後,地牢中只剩下太子,藍泌月跟藤輕染以及冷月。
這會,藤輕染已經穿好了衣服,聽到太子讓她來決定藍泌月的死活,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藍泌月,半天沒出聲。
藍泌月從地上站起來,眼神幽怨的看着藤輕染,臉上還帶着不肯服軟的傲氣,她是公主,皇上的義‘女’,求太子可以,但這個出身不如她的‘女’人,憑什麼!
“冷月,去,再給我拿一件衣服,我覺得冷。”看藍泌月瞪着自己半天都肯開口,太子又一臉冷漠的站在那,置之不理,藤輕染琢磨了一下,開口道。
冷月不知她的意思,以爲她是剛纔受驚怕冷,趕緊去拿行禮包裡帶來的衣服。
衣服拿來後,藤輕染穿上,然後從藍泌月身邊走過,很不小心的撞了她一下。
藍泌月瞪了藤輕染一眼,藤輕染當做沒看見,直接走到太子身邊。
“走吧,別因爲一些小妖‘精’耽誤了去西天取經。”藤輕染對太子說道,說完徑自帶着冷月離開了地牢。
太子隨後跟上,藍泌月想追出去跟太子說幾句話,但看到太子一臉冷漠,只好忍住。
藤輕染,雖然我這次又失敗了,但是,只要我不死,下次我一定還會讓你難過!
看着藤輕染跟太子離去的背影,藍泌月恨得攥緊拳頭,在心裡發下毒誓。
只是,她這個毒誓剛發完,忽然感到肚子疼起來,她下意識的捂着肚子,卻不想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接着就感覺到雙‘腿’中間有什麼流了出來……
藍泌月趕緊伸手去抹,看到手中竟然沾滿了鮮血……
這……這是怎麼回事?
藤輕染……你這個‘陰’險的‘女’人,竟然……對我下毒……
繼續上路後,藤輕染一路繃着臉不說話。
她腦子裡在回想剛纔地牢裡,太子說讓她做決定的話。
上次藍泌月在皇宮‘門’口打碎她的‘花’轎,太子好像就沒怎麼樣。
這回,藍泌月竟然用這麼毒辣的辦法對她,太子竟然還是對她留有仁慈。
到底,他是喜歡藍泌月,還是……,等一下,他喜歡誰關她什麼事,這個問題她已經想的太多了。
太子既然放了藍泌月,自然是有他的想法。
太子一直在後面觀察藤輕染,早就發現她一路悶悶不樂,似乎在想什麼。
看着她那張小臉表情變化了好幾次,他覺得有些不解,走到前面打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覺得累,要是累的話,我讓他們停下來休息一會。”藤輕染剛放下心頭的不快,身後就傳來這道清冽溫潤的嗓音,她一回頭,看到太子就站在身後。
“不用了,我們還是儘快趕路,免得再遇到什麼麻煩。”藤輕染心裡不高興,但儘量口氣平靜的對太子迴應,她不願意讓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因爲她也‘弄’不懂自己爲什麼不高興。
一個藍泌月而已,喜歡太子而想殺了她,她爲此不高興什麼。
“那等到了地方,我讓他們再買來兩匹馬,這樣走起來更快。”太子跟藤輕染並肩而行,看她愛答不理,又繼續說道,藍泌月放走了他們的馬,從地牢裡出來後,他們只能步行。
“隨便你,反正大周朝是你的,想坐車還是騎馬,都是你說了算。”藤輕染望着眼前的一片小山坡,邊說邊大步朝上面走去,山坡上有一半是沙子,長着一些雜草,周圍連接着沙漠的邊緣,他們要進入大漠了。
不想再跟太子磨牙,藤輕染加緊腳步跑上山坡,眼前出現了一望無際的沙漠,連着天際,看不到邊。
太子見她故意躲開,眸子裡閃過一抹耐人尋味,命冷月跟幾名‘侍’衛跟上,一塊走進了大漠。
剛進入沙漠,不遠處傳來一陣吹嗩吶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一隊披紅掛綠的送親隊伍出現在眼前。
看到迎親的隊伍,藤輕染眼前一亮。
因爲那隊伍後面,有好幾只駱駝。
太子走到她跟前,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馬上叫來冷月。
冷月匆匆前去,很快就回來了。
一會,太子跟藤輕染兩人分別騎上兩隻駱駝,跟冷月和幾名‘侍’衛一起,‘混’入了送親的隊伍。
隊伍穿過一段沙漠,眼前出現了一片綠洲之後,隊伍的帶頭人命隊伍加快速度,打算讓新娘子到前面的綠洲中暫時休息。
藤輕染也覺得口渴,從客棧帶來的水已經快要喝完了,正好要到了前面的綠地,可以充足一下水源。
遠遠看去,前面的綠洲就像平地裡鋪着的一塊地毯,被周圍的黃沙包圍着,格外的耀眼。
“看,是不是那裡的人過來迎接我們了!”正走着,送親的隊伍裡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其它人看到了,都覺得興奮,他們走了上百里的路,終於等來接他們的人了。
聽着隊伍裡的人歡呼,藤輕染卻覺得有點奇怪。
她跟太子同時朝那些過來的人看去,看着看着,心裡一驚!
那些分明是拿着刀的搶匪,哪裡是迎接他們的人!‘
“糟了!是劫匪!”藤輕染看清楚後,衝送親的隊伍大喊。
送親的隊伍一下子‘亂’了,負責擡轎的人爲了保命,扔下‘花’轎就跑。
“你們別跑啊,老爺付錢給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一個看似是新娘子孃家的人對那些逃跑的人喊道,可惜,那些人壓根不聽他的,抱頭鼠竄,眨眼就逃得沒了蹤影。
眨眼間,二十幾名的送親隊伍,就剩下七八個人,除了轎子裡嚇得不敢出來的新娘子和幾個陪嫁丫鬟家丁,就剩下藤輕染跟太子等人。
新娘子聽到有劫匪過來,嚇得在‘花’轎裡哭了起來,旁邊的陪嫁丫鬟過去安慰,也跟着哭了起來。
這沙漠裡劫匪個個凶神惡煞,極爲可怕,落入他們手中的人不死也落得殘廢,出來的時候家裡的人就告訴過她們,要小心謹慎。
想到還沒見到新郎就要被搶走,新娘子哭的肝腸寸斷。
藤輕染跟太子互看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藤輕染翻身下了駱駝,走到‘花’轎跟前,如此安慰了裡面的新娘子一番。
等她從‘花’轎前走回來,一隊二十幾人的劫匪,騎着高頭大馬,浩浩‘蕩’‘蕩’的揚着沙塵跑了過來。
藤輕染跟太子站到‘花’轎後面,僞裝成送親的人,等劫匪到了跟前,他們都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劫匪把‘花’轎跟周圍的人圍城一圈,亮出手中的馬刀,用刀刃對準藤輕染跟太子。
“老大快看!今天我們收穫可大了,這妞還真不錯!”最先到來的是一個穿着獸皮的長着大鬍子的男子,他看了藤輕染一眼後,衝後面的人喊了一句,接着用刀撩開‘花’轎的簾子。
“小娘子,今晚就送你入‘洞’房,如何?哈哈哈……!”大鬍子衝‘花’轎裡的人說道,新娘子嚇得不敢出聲,大鬍子隨即擄起一個小丫頭扔上馬背,被擄的丫頭髮出一聲慘叫。
緊接着,劫匪的頭頭帶着二十幾名彪悍的手下趕到,看到藤輕染跟其它幾個丫鬟,凶神惡煞的臉上都‘露’出邪光。
“老大,這妞長得可真夠水靈的,兄弟們今晚可得好好慶祝一番,哈哈……!”趕來的劫匪發出一陣‘蕩’笑,馬蹄帶起的塵土淹沒了一切。
“把他們都給我帶回去!”劫匪頭頭刀疤臉大喊一聲,他的手下翻身下馬,幾步走到藤輕染跟太子身邊。
藤輕染跟太子乖乖就範,一隊人馬被劫匪押着前往綠洲中他們的營地。
營地是幾座木頭搭建的房子,沒有柵欄,房子後面有一個簡易的馬廄,前面是一排拴馬樁。
刀疤臉命人把藤輕染跟太子等人綁在拴馬樁上,下了馬後,他搖晃着‘肥’胖見狀的身姿走到藤輕染等人面前,一雙兇光畢‘露’的眼睛挨個巡視他們,令人看了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