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玉鏡塵眸光中的認真讓得雲緋月看得有些癡了。
即便是在一妻一夫制的現代,男人尚且不能夠做到傾心於一人,可在認爲女子不過是男人附屬品的現代,玉鏡塵對她卻是一心一意,心中愈發慶幸自己能夠與他相遇。
丹文清看見兩人的模樣,輕輕咳嗽了兩聲,雲緋月猛地回過身來,想起方纔的事情,自己竟然會因爲他的一句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走神,俏臉一紅悄悄的瞪了玉鏡塵一眼,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妖孽。
看着心愛女子臉上的紅暈和眼中的惱意,玉鏡塵星眸一斂,眸子霧靄浮沉,掩去了火焰燎原。
他家小狼崽平日裡清冷的樣子便讓他看着食指大動,而現在這似嬌非嗔的樣子,更是讓他覺得心頭彷彿又貓爪子撓似的,心癢不已。
“小月兒,這刀的形狀,怎的如此奇怪,還有這器械,作用爲何?”同樣身爲男人,雖然玉鏡塵將自己心中的酥癢掩得極好,但卻如何能夠瞞得過丹文清。
只是……掃了一眼一旁正紅着臉故作查看手術工具的雲緋月,丹大公子只能斂去了眸中的精光,而是淡淡轉移了話題。
聞言,玉鏡塵緋色薄脣微微一挑,星眸流溢地掃了丹文清一眼,徐徐走到雲緋月的身側,趁着她不注意時,頗爲得意的衝他挑了挑眉。
玉大美人只當自己的動作隱秘,哪知他這些小動作完全瞞不過身邊的女子,見此,雲緋月不由得剜了他一眼,腳上也趁無人注意之時狠狠在他的腳背上碾壓了兩下。
玉鏡塵吃痛,面上的笑容不減,反而有種如他所說的甘之如飴,眼眸中卻故意的帶着幾分委屈的望了她一眼:“小狼崽,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你再廢話,我把你丟出去。”面對玉大城主如此幼稚的模樣,雲緋月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若是讓他人知道尊雅無雙的景王殿下,琴城城主私下裡其實是這般無賴模樣,怕是要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若初和若雲內力不如二人深厚之人自然聽不見兩人的談話,但二人一直待在兩人的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對兩人的互動十分了解,不免埋下頭偷笑起來。
瞥見兩個小丫頭輕微聳動的肩膀,雲緋月無奈的揉了揉額頭,不再搭理玉鏡塵,現在不是和他打情罵俏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先把衛景熙的這個大麻煩給解決掉纔是。
轉而專心嚴謹地和丹文清討論其各個手術工具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以及手術之中需要注意的事項。
取出一雙消毒好的手套將用具取出來,雲緋月放在一旁經過高溫消毒的包布中小心翼翼的裹好,放在了手術間門口內。
因爲開顱手術需要兩名醫生和一位護士,而且對三者之間的協調度要求很高,另一名醫生自然是非丹文清莫屬,而協助手術之人,則是當之無愧地落在了功力深厚且和雲緋月默契無數的玉鏡塵身上。
看見三人穿着白色的手術衣進入屋中,衛太師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稍微有些按捺不住就恨不得衝進去了,開顱這種事情,他活了一輩子都沒有聽說過,心裡自然放心不下,這腦袋開了瓢還怎麼活,但想歸想,卻也只能按照雲緋月的要求在外面等着。
進了屋子之後,雲緋月便將自己收集了許久的十數顆夜明珠,以無影燈的方式,固定在了衛景熙所躺牀鋪的上方。
在看到她的行爲之後,丹文清和玉鏡塵的眼中皆是閃過一絲訝色,之後,更是在看到夜明珠佈置好後的功效之後,心下皆是驚歎不已。
由於大腦皮層有豐富的毛細血管,加上現在是古代,根本無法進行輸血,雲緋月使用了止血藥之後,才緩緩用手術刀切開了頭皮,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鮮血滲了出來。
見此情形,她不敢再耽擱,手上的動作越發迅速,飛快的將頭顱打開後,按照記憶中的腦中神經分佈尋找視神經的所在。
丹文清和玉鏡塵看着雲緋月手上流利的動作,眼中的光芒越盛,還透着幾分自豪,隱隱覺得這次的手術必定能夠成功。
與此同時,雲緋月爲衛景熙進行開顱手術的事情,更是在京城中傳來了來,更有人公然開賭局,其中不少人衝着丹樓的名號押雲緋月成功,卻也有不少人認爲這種事情前所未有,認爲雲緋月根本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就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三人在亥時才終於從手術間中出來,即便雲緋月內力深厚眼下也有些力竭:“衛太師,手術很成功,只是能不能醒來端看衛公子的造化了,在他未醒之前,萬萬不可移動他。”
得知手術成功,衛太師高懸的心也放了下去,如果不是雲緋月攔着,他只怕就要直接衝進手術間了,勉強打起精神向三人道過謝後,衛太師也沒忘了命人送她回相府。
一個男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盯着一處,反覆動作着,而且看得還是那麼血腥的東西,只怕都有點兒受不了了,而這一次主要動手的就是雲緋月,玉鏡塵自然更加憂心她的身體,自然也跟着離去了。
剛上馬車,雲緋月便閉上雙眸小憩,此刻她臉上的疲倦才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這種通過記憶和摸索完成一場手術,完全就和人生賭博一樣,讓人傷神又費腦,見狀,玉鏡塵輕手輕腳的將人攬入了懷中,以便她睡得舒服些。
察覺他的動作,雲緋月的心中一暖,並未掙扎,甚至還主動的在他的懷抱裡面找了一個最令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安穩的閉上了眼睛,不成想最後竟是靠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待馬車抵達丞相府,玉鏡塵不想驚擾了懷中佳人的好夢,吩咐車伕不得宣揚,徑直抱着她回了映月園,一路上腳步也是輕起輕落的完全不會讓雲緋月因爲顛簸而醒來,直到替她蓋好被子後方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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