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撕心裂肺之痛

錯!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聽玉美人說雲清歌這傢伙的武功不錯,本公子可是早就想要領教一番了!”丹寒墨亦是眉眼一挑,看向雲清歌的目光之中泛起絲絲肅殺之色。

在得知了這雲清歌對雲緋月的窺覷之後,他和丹寒軒可是早就憋着一股勁,恨不能立馬將其殺死已泄心頭之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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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給小師妹出一口氣

276給小師妹出一口氣

只是爲了不影響雲緋月和赫連然的大計,丹寒墨他們這才一直強行壓下心頭的衝動。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又豈能不付諸行動?

是以,話才說完,他便腳尖一點,徑自飛身騰起,落在了丹寒軒的身旁,笑容明朗地看着面前這個風華清雅的男子--雲清歌!

看着面前站定的丹寒軒和丹寒墨,雲清歌眸光一閃,冷聲說道:“本公子素來聽聞,丹谷絕不插手朝廷紛爭,莫非兩位是想要打破這個規矩了?”

看着一身黑衣,卻依舊不掩無雙風華的雲清歌,丹寒軒撇了撇嘴道:“本公子什麼時候說了要破壞丹谷的規矩了?本公子今日過來找你,爲的是給本公子的小師妹出一口氣。”

“此話何意?”聞言,雲清歌下意識地朝雲緋月這方看來,眸中有着不掩的訝異,對這個自己心愛的少女,他可謂是疼愛都來不及,又怎會忍心讓她受絲毫的委屈了?

“哼!”丹寒軒行事雖然玩世不恭,卻也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當下一指正和雲丞相交手的嚴福道:“有着這樣一個變態的父親,你這個兒子也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害死了人家的二叔,莫非還不允許我這個師兄來爲小師妹出一口氣嗎?”

聽他如此說,雲清歌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就開口說道:“他不是我父親!”

說着,他帶着幾分緊張之色,看向不遠處的雲緋月開口說道:“當初害死雲鴻源的事情,我也是全不知曉的,若是我知道……”

“若是你知道,又當如何?”見他似是一心要向雲緋月解釋,丹寒墨冷然一笑,開口說道:“若是你知曉,你就會放過雲鴻源嗎?那麼如今呢?你明明知道你們的計劃,會累及小月兒,你可曾想過放棄?你明明知曉你們的計劃實施之後,會讓得老夫人和雲丞相還有小月兒傷心,日後更在整個大楚都擡不起頭來,你爲何還要繼續?雲清歌,哦,不,嚴清歌,罷了,不管你是什麼名字,你覺得,事到如今,還有資格說什麼不想傷害小月兒的話嗎?”

“住口!我從來就沒有傷害過月兒,你們再胡說,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聽得丹寒墨字字句句的質問,雲清歌面色一冷,原本溫潤的眸子之中已然噙滿了殺氣,話語如冰地說道。

“月兒又豈是你能喊的?不客氣,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見他竟還敢一句一個“月兒”的叫着,丹寒墨眸中的冷色更甚,手一揮,便將腰間的利劍抽出,腳尖一點,便揮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朝雲清歌攻去。

至於丹寒軒,則沒有加入這兩人的打鬥,而是立於大楚帝的身旁,見他的身旁已然有着李德義在保護着後,便又是無趣地抿了抿嘴,一邊目光不善地看着雲清歌,繼而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一雙靈動的眸子滴溜溜一轉,轉而朝着一旁才擊退了一個侍衛的赫連璃,勾了勾手指道:“太子殿下,來,本公子陪你耍耍!否則咱們倆站在這裡也無聊,不是?”

被丹寒軒叫住之後,赫連璃帶着幾分驚懼之色,看了一眼目光森冷地看着自己的大楚帝,當下一咬牙,冷哼一聲,開口道:“打就打,真當本宮怕了你不成?”

“好,你不怕本公子,本公子怕你,行了吧!”丹寒軒勾脣一笑,詭詐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光彩,滿眼戲謔地看着赫連璃。

見他這般模樣,雲緋月哪裡不知道,這傢伙定然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當下無奈地拍了拍額頭,揮手喚來正與奚雅靜那些黑衣人手下交手的兩個婢女,雲緋月吩咐道:“你們兩人將老夫人帶下去,送回府好生照看着,不得有誤!”

“是!”若初和若雲答應一聲,知曉若是老夫人留在這裡,雲緋月他們必會分心,當下答應一聲,便帶着老夫人退了下去。

而就在此時,只聽“嗤啦”一聲衣袂被劃開的聲音,便見丹寒墨身形釀蹌地退了幾步,隨之肩膀之處,便有嫣紅的顏色綻開。

“三師兄!”見此,雲緋月神色一變,忙飛身來到丹寒墨的身旁,急急查看了一番他的傷口之後,見血色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月兒,放心,我沒事!”

“月兒,你且放心,我的劍上並沒有淬毒!”

丹寒墨和雲清歌的聲音同時響起,看向雲緋月的目光,亦是同樣地噙着關切之色。

凝眸掃了對面的雲清歌一眼,雲緋月示意丹寒墨退下,開口說道:“三師兄,你且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小月兒!”丹寒墨面色一凝,卻也心知雲緋月的武功比自己的高,沉吟了須臾,開口道:“那你且小心!”

聽得他們二人的對話,立於一旁的雲清歌搖了搖頭,目光帶着幾分痛色地看着雲緋月道:“月兒,你應該明白,我不會對你出手!”

“你覺得,事到如今,你說這話,還有意義嗎?”看着雲清歌,雲緋月的眼中,已然沒有了往日面對那個面對兄長之時,眸含濡慕的少女模樣,剩下的,唯有面對一個,想要將整個雲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對手的防備之色。

是的!

防備!

除此之外,雲緋月並不知道,自己還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雲清歌。

畢竟,就如他所說,他並沒有絲毫傷害自己的心,甚至,幾次三番,爲了庇護自己,他不惜對雲緋燕出言警告。

是以,即便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雲家,她也無法對他產生恨意。

只是,從此以後,兩人已然再也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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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從前。

“月兒,我沒有傷害你的心,也從來不曾想過要累及雲相府,你相信我!”看着面前少女瀲灩依舊,卻溫柔不再的秋眸,雲清歌只感覺心頭一痛,面色驟然發白地開口說道。

“你說你不曾有傷害我的心,我相信。但你們費盡心機,在鈴蘭院之下挖下那樣一條密道,在密室之中堆滿了兵器之時,可曾想過,即便你不出手,也已然足夠置整個雲家於不復之地!”雲緋月搖了搖頭,神色清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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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我不想和你動手

277我不想和你動手

聞言,雲清歌身形一僵,纔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一旁的奚雅靜道:“歌兒!”

奚雅靜不過說了兩個字,卻已然道明瞭一切!

聞言,雲清歌緩緩閉了閉眼,再次張開,眼中已然沒有了之前的猶豫掙扎,而是涌上了決絕之色,凝視着面前的少女說道:“月兒,你讓開!我……不想和你動手!”

聽他如此說,一旁正與赫連然打得難分難解的雲緋燕不由恨恨地一咬牙,手中的攻勢更甚,若非是此刻她被赫連然纏住,只怕早已經揮劍朝着雲緋月這方殺來,將其斃於劍下!

不僅是她如此,同樣將雲清歌的話聽入耳中的奚雅靜,亦是面色一變,目光陰森地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雲緋月,心下終於相信了之前雲緋燕對她說的話。

原來,雲清歌真的愛上了雲緋月,愛上了藍初晴的女兒!

不行,她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心中思量着,奚雅靜卻是明白,想要改變雲清歌的思想,已然是絕無可能。

畢竟,雲清歌看似生性淡薄,對身旁的人都冷心冷清,但奚雅靜再次清楚不過,這樣的人,一旦動了情,便是至死不渝。

那麼,想要解決這樣的情況,便只有殺死雲緋月這一條路可走!

“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責任!二哥……”

聽得雲清歌的話後,雲緋月心中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擡眸凝視着面前這個清雅如仙的男子,開口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無論是爲了雲家,還是爲了整個大楚,我都必須站在你的面前。”

說着,雲緋月緩緩解下手臂之上纏繞着的鳳舞冰綾,看着雲清歌開口道:“所以,動手吧!”

看着她手中握着的鳳舞冰綾,雲清歌深吸了一口氣,道:“傷害你的事情,我已經做過一次,那是第一次,也只會是最後一次,所以……”

說着,他轉頭看向在和奚雅靜交手的赫連煜道:“景王殿下,可敢一戰!”

“有何不敢?”聞言,赫連煜眸光一冷,一掌逼退了和自己交手的奚雅靜,腳尖一點,便在雲緋月的身旁落定,星眸璀璨地看着雲清歌,眸中凜然的殺機,絲毫不掩。

方纔他雖然一直在和奚雅靜交手,卻也一直在關注着這方的動靜。

之所以沒有開口乾涉這方,是因爲明白,雲緋月和雲清歌兩人,需要有一片將話語說開的空間。

況且,沒有人比他心中更加清楚,雲清歌無法對雲緋月出手,但若是真的讓雲緋月對雲清歌出手,她的心中也不會好受。

所以,即便雲清歌沒有開口,他也會主動提出由自己和雲清歌對戰。

“如此,最好!敢窺覷本公子心愛的女人,就要做好送命的準備!”見此,雲清歌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凜然的殺氣,長劍一揮,便直直朝着赫連煜的咽喉取去。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再是清楚不過,面前的赫連煜,對雲緋月亦是有着窺覷之心,而只要是對他心愛的女人有着不當有的情感的男人——都該死!

雲清歌想要赫連煜死,赫連煜更是對他除之而後快。

是以,面對他凌厲的攻勢,赫連煜不退反進,迎身而上,於雲清歌戰成一團。

看着纏鬥得難分難解的兩人,雲緋月的心中卻是震驚不已,原來,雲清歌他真的……

阮姨娘說的,竟是真的……

“緋月小心!”就在雲緋月的注意力放在交戰的兩人身上之時,一旁的丹寒墨突然出聲提醒着,猛力拉過她。

與此同時,凌厲的一劍,險之又險地自雲緋月方纔所立之處劃過。

顯然,若非是丹寒墨方纔那一拉,雲緋月即便沒有送命,只怕也會身受重傷。

“卑鄙!”看着一劍落空,又是極爲驚險地一劍刺來的奚雅靜,丹寒墨面色森冷地開口喝道。

“面對敵人,有的只是手段,卑鄙與否,又有何干!”見丹寒墨氣白了一張英俊明朗的容顏,奚雅靜卻是絲毫不以爲然地淡淡一笑,看向他和雲緋月的眼中,盛滿了殺意。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聞言,丹寒墨咧了咧嘴,方纔的一番動作,他肩膀上的傷口又再次裂開,疼得他心中更是氣赧,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忙朝身旁的雲緋月解釋道:“不對,小月兒,我這句話可沒有罵你哈!你可是我最天真無邪的小師妹,善良可愛的少女,可不是這婦人一類哈!”

見他這個時候居然還不忘耍寶,雲緋月不由好笑又好氣地說道:“三師兄,人家說的也沒有錯!面對敵人,自然是不能講究規矩和原則,對敵人,有的只有生死。在生死之前,其他的,都是浮雲!”

“所以呢?”聽得雲緋月這一番定論,丹寒墨不覺一愣,怔怔地開口問道。

“所以!等我們一起將她拿下之後,你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見他如此模樣,雲緋月邪邪一笑,素手一揮,鳳舞冰綾便席捲而出,朝着奚雅靜襲去。

“鏗!”

分明是柔如弱水一般的冰綾,偏生在和奚雅靜的長劍交加之時,傳出兵戈交加之聲。

饒是奚雅靜也沒有想到,雲緋月不過十四歲之齡,居然有着如此渾厚的內力,一時大意之下,竟是被她攻得連連後退幾步。

“做什麼都可以?呸!小月兒,你這話好有歧義!不過,一起將她拿下這個主意,我喜歡!”說着,丹寒墨也不再講究什麼規矩,身形一動,便和雲緋月一起圍攻奚雅靜。

小師妹說的沒有錯,面對敵人,什麼手段都不要緊,重要的是結

277我不想和你動手

果!

奚雅靜的內力,本就和雲緋月不相上下,再加上,雲緋月手中的鳳舞冰綾,就如同春水一般千變萬化,可攻可守,可柔可硬,刀切不斷,力攻不破,佔盡了上風,讓她一時之間也無法有什麼應對之策。

如今再加上丹寒墨的協助,很快就讓她防不勝防,連連失利,迅速落入了下風。

“娘!”見此,雲緋燕面色一變,就想前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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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居然還留有後手

278居然還留有後手

“哼!自身都難保了,居然還敢分心!”赫連然本就佔據了上風,此刻雲緋燕才一分心,自是被他抓住了機會,長劍一刺,便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雲緋燕的臂膀。

“啊!”劇痛傳來,雲緋燕身形急退,身上驀然綻開血花,身形一個釀蹌,無力地靠在柱子之上。

見赫連然依依不饒地逼上前來,她只能再次狼狽地躲過他的攻勢,改爲狼狽的防守。

與此同時,奚雅靜亦是被雲緋月一掌拍在胸口,噴出一口鮮血,連連後退。

心驚於雲緋月武功和招數精妙的同時,奚雅靜凝眸四下觀看,更是驚駭地發現,不僅是雲緋燕受傷了,便是嚴福和雲清歌,亦是盡數落入了下風。

就連原本佔據了宮牆的下屬們,也都被那些青衣人擊殺了不少。

見此,奚雅靜面色一變,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就地一滾,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殺招,繼而運足了功力,大聲叫到:“快退!”

“夫人!”聞言,那嚴福面色一變,不甘心地叫道。

“快退!歌兒!”奚雅靜看也不看嚴福,徑自朝雲清歌叫到。

卻不想,雲清歌並不理會奚雅靜的話,而是身形一閃,站於宮牆之上,開口叫道:“前輩,還請你遵守承諾,出手相助!”

聞言,不僅是赫連煜等人目露不解,便是奚雅靜和嚴福等人,亦是面露疑惑地看着他,顯然亦是沒有想到,到了此時,雲清歌居然還留有後手。

就在衆人驚疑的目光之下,突然聽得一聲隱隱約約的佛號傳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清歌公子未雨綢繆,運籌謀略,貧尼佩服!佩服!”

最後一聲“佩服”二字落下,便見一個灰衣尼姑出現在雲清歌的身旁,速度之快,竟是讓得一直注視着雲清歌的衆人,都沒有發現對方是如何出現的。

“了緣師太?!”

在看清來人的模樣之後,雲緋月險些驚叫出聲,心下亦是駭然,早在當初靈山寺初見之時,她便感覺這個了緣師太的武功出神入化,深不可測。

只是那時候的她,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內力的普通人,是以感覺還並不如何深刻,卻不想,再次相見,已經有了一甲子內力的她,在面對這位了緣師太之時,依舊沒有絲毫勝算。

“別擔心!有我在,不論是誰,本王都不會讓他們傷害你!”赫連煜神色淡然地來到雲緋月的身旁,輕聲安撫着她。

然而,不等雲緋月回答,了緣的目光便凝若實質地朝着這方看來,緩緩地掃過赫連煜的面容,繼而在落到雲緋月的身上之時,原本淡漠的目光陡然一凝,一抹光芒自眼底閃過。

雖說了緣目光的變化極快,卻依舊被雲緋月看入眼底,莫明在,在那樣的目光之下,她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了緣師太,還請你相助晚輩一把!”雲清歌朝了緣師太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貧尼欠令尊一個人情,自當還給你,既然如此,貧尼便爲你解決這兩人吧!”說着,了緣緩緩擡起一隻手,指向雲緋月和赫連煜的所在。

見此,衆人齊齊面色一變,不等雲緋月他們開口,雲清歌便當先開口說道:“前輩,月兒乃是我的……”

“我知道,她以前是你的三妹,現在是你喜歡的女人,對嗎?”不等他的話說完,了緣便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前輩……”雲清歌似是沒有想到了緣會突然這般說,但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他也不準備再繼續遮遮掩掩。

只是,不等他開口,了緣便揮了揮手,說道:“放心,貧尼乃是佛門中人,我佛慈悲,自是不當輕犯殺戒!”

聽得了緣這般說,一旁的雲丞相和丹寒墨兄弟等人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原本見大局已定,才鬆了一口氣的大楚帝,見此,皺了皺眉,上前開口說道:“師太即是佛門中人,不知爲何要插手我們大楚國朝廷紛爭?”

只可惜,聽得大楚帝的話後,了緣卻是絲毫不爲所動,而是皺了皺眉,開口道:“貧尼欠清歌公子的父親一個人情,答應要爲他們出手一次,大楚皇帝,你就別多費脣舌了!阿彌陀佛!”

相對於對了緣並不瞭解的大楚帝他們,雲緋月和赫連煜的心中卻是沒有放鬆絲毫,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清楚得很,這個了緣師太,可是一個暴戾嗜殺之人,絕非易與之輩。

果然,就在了緣師太最後一個話音落下之際,衆人只見眼前一閃,了緣便有若鬼魅一般來到了雲緋月的面前。

早有防備的雲緋月身形一動,才欲後退,卻在下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周身大穴仿若同時被幾隻手同時點中一般,身子一僵,便落入了了緣的手中。

“放開她!”見狀,赫連煜暴喝一聲,手中的長劍有若流光一般朝着了緣的心臟刺來。

“反應不錯,只不過,功力不足!”面對他的殺招,了緣只是冷冷一笑,一手抓住雲緋月的肩膀,另一手竟是後發先至地一掌拍在了赫連煜的胸口之上。

“砰!”與此同時,赫連煜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彷彿被一塊巨石砸中了一般,身子高高地飛起,繼而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噗!”一口鮮血自赫連煜的口中噴出,隨即他便面色一白,昏倒在地上。

“主子!”見此,追星神色悲痛地大叫一聲,飛奔到了赫連煜的面前,一把將其抱起。

“煜兒!”見此,大楚帝亦是面色悲痛地來到赫連煜的面前,看着他蒼白的面色,細細檢查一番,見他並無生命危險之

278居然還留有後手

後,這才放下心來。

“放開月兒!”此時,雲丞相亦是飛身過來,想要將雲緋月自了緣的手上救下,卻被一旁的嚴福死死纏住,不得脫身。

“小師妹!”

“緋月!”

丹寒軒和丹寒軒和赫連然等人亦是滿臉擔憂地趕來,欲將雲緋月救下。

見了緣似乎還想動手,雲緋月冷聲大叫道:“你們站住,不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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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雲緋月被擄

279雲緋月被擄

連赫連煜這般武功高強之人,面對了緣,都毫無還手之力,更何況丹寒墨等人的武功,顯然還不及赫連煜,是以,如今唯有制止了赫連然等人的無用之功,纔不會徒添傷害。

一言制止了赫連然等人,雲緋月轉而聲音冰冷如霜地開口朝了緣說道:“了緣,你若再敢傷人,只要我不死,無論天上地下,定斬你於劍下!”

聽得雲緋月這般說,雲清歌面色一變,忙開口道:“前輩,月兒她性子倔強,還請前輩莫要與她計較!”

一旁雲緋燕和奚雅靜的面上則是露出一絲譏誚之色,在她們看來,雲緋月如今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了緣的性子如此暴戾,惹惱她,雲緋月無疑是自討苦吃,更有可能,下一刻,便被了緣斬殺!

只是,讓衆人驚訝的是,面對雲緋月的冷言威脅,了緣卻是沒有絲毫惱怒之意,反而眸光帶笑地朝她問道:“雲緋月,這羣小子是你什麼人?你居然如此袒護着他們?”

“他們是我什麼人,不勞師太掛心,但你若是敢殺他們任何一人,除非一起殺了我,否則,還是那句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與你不死不休!”雲緋月神色不動,對一旁一直以眼色示意自己不可激怒了緣的雲清歌,只當視而不見。

“既然如此,貧尼現在便殺了你就是!”說着,了緣便擡起手掌,作勢要一掌拍死雲緋月。

“緋月!”

“月兒!”

雲丞相,赫連然和丹寒墨等人見此,皆是面色驚駭地大叫出聲,便於上前營救。

“你們若敢上前,不用她出手,我便自盡!”一言何止了衆人,雲緋月轉而向面色微變的了緣冷冷笑道:“殺啊!你不是要殺死本姑娘嗎?怎麼不殺了?”

“前輩!”聞言,雲清歌面色一變,才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了緣揮手打斷。

“好!好!”見雲緋月巍然不懼的模樣,了緣怒極反笑地連連說道:“你很不錯!雲緋月,你果然好膽!既然如此,貧尼倒是要看看,你的脊背骨,是否如同你的膽氣一般硬!”

說着,了緣腳尖一點,就這般提着雲緋月飛身離開,瞬間消失在衆人面前。

“月兒!”此刻,不僅是赫連然他們神色鉅變,就是雲清歌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雖說這了緣乃是他請來的外援,但對於這個性格陰晴不定的尼姑,他也無法確定對方會不會傷害雲緋月,若非是這了緣欠自己的生父一個人情,只怕就算是他,也無法請得動她出手。

思及此,見丹寒墨和丹寒軒已然飛身而起,朝了緣和雲緋月消失的方向追去,雲清歌亦是身形一動,就要跟上。

“歌兒,你給我站住!”然而,他這方纔欲動身,卻被奚雅靜冷聲喝住。

“娘?什麼事?”雲清歌不虞地皺了皺眉頭,目光清冷地回眸看向奚雅靜和她身旁的雲緋燕。

“此時赫連煜和雲緋月兩人已經被了緣解決,丹谷的人,也已經離開,正是我們一鼓作氣將大楚帝皇室拿下之際,你怎麼能在此時,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我們籌謀已久的大業!”見雲清歌心思已經爲雲緋月所牽連,奚雅靜怒其不爭地傳音叫到。

“我……”雲清歌抿了抿嘴,猶豫了一番,見奚雅靜和雲緋燕已然再次朝着赫連然他們攻去,只能恨恨地一咬牙,一跺腳,長劍一揮,再次朝着大楚帝攻去。

此時的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了緣會看在自己生父的情面之上,在知道了雲緋月乃是自己心中所愛之後,不會傷害雲緋月。

而奚雅靜說的沒有錯,他們在楚國十數年如一日的計劃已然暴露了,若是不抓住如今的良機,那麼這十數年來的努力,都將付諸流水,這樣的失敗,他承受不起。

失去了赫連煜,雲緋月和丹寒墨兄弟,大楚帝這方,面對奚雅靜等人的步步緊逼,逐漸地招架不住。而大祀殿之外的侍衛等人,則是被那些黑衣人盡數阻攔在殿門之外。

可以想象,一旦大楚帝和衛太師,寧王等忠臣被殺,其餘的人,就會在奚雅靜等人的威逼之下,隱瞞真相,擁護赫連璃上位。

幸而,就在奚雅靜等人步步緊逼之際,就要將大楚帝斬殺之際。

衆人只覺眼前一閃,卻見一個和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楚帝的面前,就這般赤手空拳地經將奚雅靜和雲清歌的劍盡數用衣袖席捲奪下。

“你……你是什麼人?”見對方竟是就這般輕巧地將自己的兵器奪去,奚雅靜面色一變,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老衲忘塵!”沒有錯,來人正是追隨着了緣而來的忘塵大師,在阻攔了奚雅靜的弒君行爲之後,忘塵大師繼續開口說道:“老衲昨日夜觀星相,見帝星晦暗不明,便急急下山前來京城,所幸總算沒有來遲!”

“見過忘塵大師,多謝忘塵大師救命之恩!”見來人是忘塵大師,大楚帝總算鬆了一口氣,忙雙手合十,道了個佛偈。

“阿彌陀佛!皇上無需客氣,就算不爲老衲和景王小友的交情,便是爲了大楚的黎民百姓,老衲也不能對皇上的安慰坐視不理!”忘塵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原來忘塵大師和煜兒是忘年之交。”聞言,大楚帝一怔,繼而皺了皺眉,朝方纔赫連煜所在之處看去,這才驚然發現,已然不見了他的蹤影,當下面色一變,急急朝一旁的侍衛統領和李德義問道:“怎麼回事?煜兒去了哪裡了?”

赫連煜方纔可是被了緣打了一掌,身受重傷,是以大楚帝便讓追星護着他

279雲緋月被擄

於身後,可如今卻突然不見了人影,這讓大楚帝如何能夠不爲此而驚駭。

當下又急又怒地朝雲清歌他們大聲喝問道:“雲清歌,可是你們將煜兒抓去了?”

“我們沒有抓他!”聞言,奚雅靜冷冷應到,對於忘塵大師的聲名,饒是她也不敢肆意妄爲,只能一臉警惕地看着忘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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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定要將月兒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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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忘塵的武功,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之下,即便是想要逃離,對他們來說,也並非是有十足把握的。

幸而忘塵大師乃是得道高僧,自是不會輕犯殺戒,是以他們倒也不擔心此時此刻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阿彌陀佛,以老衲看來,應該是追星帶着景王小友下去療傷了,皇上不必擔憂!”見此,忘塵微微一笑,悲憫平和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原來如此!”對於忘塵大師的話,大楚帝自是深信不疑,總算放下心。

“阿彌陀佛,清歌公子,楚皇乃是大楚國的一代明君,老衲雖是出家之人,本不該過問朝廷之事,但未免生靈塗炭,老衲卻是不能坐視楚皇被殺!你等今日,還是回吧!”說着,忘塵雙手合十,再次低低道了一聲佛偈。

與之前不顯山不露水的佛偈相比,這四個字的佛偈,卻仿若是晨鐘暮鼓一般,響徹於整個大祀殿之中,讓聞者皆是不由自主地淡去了心頭的殺氣,甚至就連體內的內力,都盡數泄去。

聞言,奚雅靜和雲清歌以及嚴福三人皆是目露驚駭之色,震驚地看着忘塵,心中自是明白,這忘塵的武功修爲,絕非是他們能夠力敵的。

尤其慶幸的是,幸而這忘塵並不若了緣那般心狠手辣,一見面就對他們下手,否則只怕他們這一次能否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離開吧!”見他們不再言語,忘塵袖袍一揮,將他們的兵器盡數歸還了他們。

“多謝大師!”見此,雲清歌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恭敬地點了點頭,這才手一揮,帶領着一干黑衣人退出了大祀殿,迅速消失無蹤。

“父皇,您沒有受傷吧!”赫連然恨恨地看着雲清歌他們離開,抿了抿嘴,繼而忙來到大楚帝的身旁,開口問道。

“朕並無大礙,幸虧忘塵大師來的及時!”大楚帝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若非是那個叫了緣的尼姑橫插一手,奚雅靜他們早就被我們拿下了,真是氣人!”說到這裡,赫連然惱怒地說道。

“三皇子是說,了緣師太也來了?”聞言,忘塵眉頭一皺,開口說道,繼而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說道:“難怪老衲這一路行來,有那麼多的阻礙,原來,這些,都是了緣的作爲!”

“沒有錯,二皇兄就是被那了緣給擊傷的……”赫連然開口說道,見大楚帝並無大礙,繼而忙開口道:“父皇,緋月被那了緣帶走了,丹家兄弟只怕並非那了緣的對手,兒臣先帶一些人馬去相助,還請父皇准許!”

“去吧!那了緣帶着月兒,想來也應該跑不遠,你多帶些人,定要將月兒救回來!”大楚帝神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雖說那奚雅靜等人,能夠在大楚國之中掀起這樣大的波浪來,很大原因是因爲有云相府這個龐然大物的掩護,但大楚帝身爲一個明君,卻知曉這件事情不能遷怒在雲丞相等人的頭上。

更何況,今日若非是有云緋月和丹谷的人相助,只怕不等了緣到來,皇宮已然淪陷。

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這奚雅靜,居然在大楚國之中,培養了這麼可怕的勢力。

“是!”赫連然得了指令,不再耽擱,迅速退下。

而這方,了緣挾持着雲緋月離開之後,居然也並未走遠,而是進了京城之中一個極爲幽靜的小院中。

“了緣,你帶我來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見了緣在進入院子之後,便將自己的穴道解開,讓她恢復了行動能力,只是,在嘗試了一下調動自己體內的真氣,發現一無所得之後,雲緋月卻也沒有意外,以了緣的性子,會有此舉動,顯然不足爲怪。

“我還以爲,依你的性子,應該不會這麼沉不住氣纔是!”了緣淡淡一笑,掃了她一眼,開口道:“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我點穴的手法,你是衝不開穴位的,當然,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話,一意孤行,皆是一身功力化爲烏有,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雲緋月並非是衝動之人,之前在皇宮之中敢那般對了緣說話,也是看出了這了緣並非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這才故意出言激她,以免她傷及丹寒墨他們。

了緣顯然不想回答雲緋月的話,而是凝眸細細觀察着她的容顏,須臾,才突然開口問道:“我記得,上回看到你的時候,你的臉上,可沒有這塊黑斑!”

“上回?”聞言,雲緋月一愣,她平日裡出門,都或是掩着面紗,或是僞裝上黑斑,即便化身爲幻月的時候,也都是以面具遮掩。

爲何這了緣卻說,她見過自己的真實容貌?

“一個月前,皇宮門口!”莫名地,了緣似乎對雲緋月極富耐心,再次開口提醒道。

“皇宮門口?那一次,是你?”聞言,雲緋月登時回憶起來,那一次,她在皇宮門口之時,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的感覺,原來,那一次,竟是了緣。

“沒有錯!”說着,了緣上前幾步,伸手揉了揉雲緋月臉上的黑斑之處,皺眉說道:“你這黑斑,是怎麼弄的,爲何我居然看不出有僞裝的痕跡?”

雖然明知道了緣此舉並非是要傷害自己,但被人這樣接觸自己的臉,雲緋月卻依舊極爲反感,當下冷冷地後退了一步,開口說道:“我的臉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何來僞裝?了緣師太,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緋月,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了緣的脾氣本就不好,

280定要將月兒救回來

如今見雲緋月一再地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當下眉眼一凝,殺氣凜然地開口問道。

“我說了,我的臉就是這般模樣,又或是,你是想要得到什麼答案?”雲緋月面無表情地回答着了緣的問題,心下卻是暗暗心驚,了緣的態度着實極爲奇怪,她想要看自己的真容,究竟所爲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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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同歸於盡

281同歸於盡

被雲緋月的話這麼一噎,了緣頓時擡起手就想要給她一掌,只是,看着面前的少女,她高高擡起的手,卻最終沒有落下,而是深吸幾口氣之後,再次問道:“那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家母,藍初晴!”這個問題,了緣只需問雲清歌或是奚雅靜等任何人,就可以得到答應,是以雲緋月根本就沒有隱瞞的必要,是以,便極爲乾脆地回答道。

“藍初晴?怎麼會……”了緣聞言眉頭一皺,顯然,這個回答,並非是她意料之中的,當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繼而不甘心地開口問道:“她是哪裡人?你外祖父又是何人?”

“家母乃是江南人士,外祖父乃是江南的一個藥店的掌櫃,世代行醫……”敏銳地將了緣眼中的失望看入眼中,雲緋月當下一五一十地將外祖父的家世說出來。

“怎麼會是這樣?莫非真的不是……”看着雲緋月的容顏,了緣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從中摳出一塊碧綠色的透明膏藥,快如閃電抹到了雲緋月臉上的黑斑之處。

見了緣又想揉自己的臉,雲緋月忙道:“我自己來!”說着,她便極爲配合地大力搓揉了一番。不管怎樣,讓一個老尼姑搓自己的臉,感覺着實怪異和彆扭,是以,雲緋月寧願選擇配合。

見她將臉都搓紅了,那塊黑斑也依舊沒有絲毫改變,了緣眼中的失望越來越甚,隨之臉色也越發冰冷。

“師太可還有何吩咐?”感覺到臉皮的疼痛之後,雲緋月也便不再自虐一般的繼續搓了,轉而開口問道。

“藍初晴的女兒,外祖父江南行醫世家,果然不是……”了緣喃喃地開口說道,看向雲緋月的目光,也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忍耐之色,眸中暴戾之色一閃,繼而開口說道:“既然你不是她,那麼留着也無用,你也就無需留着了!”

說着,了緣面色猙獰地一笑,手掌一擡,就朝着雲緋月拍去。

任是雲緋月也沒有想到,這了緣說變臉就變臉,說殺人就殺人,在見到那蘊含着可怕威勢的一掌拍來,雲緋月冷冷一笑,身子不退反進,亦是一掌朝着了緣拍去。

而若是此刻了緣細細觀察,便會看見,雲緋月那修長的無名指和食指之間,竟是夾着一根幾不可見的銀針,那銀針之上,泛着幽幽寒光,很顯然,其中定然是淬了毒的。

雲緋月很是清楚,即便是內力未曾被封,她也不是了緣的對手,更何況,此刻她不過是一個空負武技,卻沒有絲毫內力傍身之人。

此刻她之所以敢和了緣對掌,無非就是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既然註定要死,何不將敵人拉着墊背。

這一掌,顯而易見的是蚍蜉撼樹。

便是了緣看着雲緋月應身而上,眼中也滿是譏誚之色。

只是,下一瞬間,雲緋月卻驚訝地看見,了緣眼中原本充滿譏誚的眸子之中,閃起一絲訝然之色。

電光火石之間,雲緋月自是無法思明,了緣爲何會有這般神色,只聽兩人手掌交加之處,傳來“砰!”的一聲。

而原本已然做好了重傷致死準備的雲緋月,卻絲毫沒有趕到一絲痛苦,就這般訝然地看着了緣在這一掌之下,連連後退,直至考上了後面的石柱,這才停下了後退的腳步。

“這……”雲緋月一愣,繼而便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之處,不知何時,已然貼上了一個溫暖的手掌。

若是仔細感受,便可以發現,那個手掌,竟是在微微地顫抖着。

此時——

恰有微風吹來,她目光所及之處,有一縷墨發隨風蕩起,與自己肩旁的青絲交纏在一起。

鼻翼間,有雪蓮清香氤氳而來,是如此的熟悉而讓人沉醉。

而下一刻——

雲緋月便感覺身子一緊,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擁抱着自己的臂膀,是如此的大力。

彷彿是要將自己揉碎了,溶入他的身體之中一般。

“月兒!月兒……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擔驚受怕了!”依舊是那魅然如醇酒一般的嗓音,卻帶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雲緋月明白,這般的恐慌,從來就不應該存在於這道嗓音之中,若非是自己……

眼眸一熱,雲緋月想也不想地就轉身緊緊地回抱着身後的男人,開口說道:“沒有!鏡塵,你沒有來遲!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事!”

方纔鐵了心要拉着了緣同歸於盡之時,雲緋月真的是心存了死志的,畢竟,沒有了一身內力的她,在了緣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是想要從懷中掏出毒藥的機會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控制着手臂的肌肉,將鳳舞冰綾之上那淬了毒的銀針滑到雙指之間而已。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千鈞一髮之際,玉鏡塵竟是找到了自己,來的這般及時。

“對不起!月兒!對不起!”看着雲緋月首次在自己的面前紅了雙眼,玉鏡塵只感覺自己的心痛得無以復加,而此時此刻,他能夠說的,也只有這三個字而已。

只要一想到方纔自己趕來之時,看着沒有一絲內力的雲緋月,帶着一臉的決絕之色,舉掌對着了緣迎去的那一幕,玉鏡塵便仿若置身於千年冰窖之中一般。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來遲哪怕一步,後果將會是如何?

是否面對的,便會是失去了生機的雲緋月?

那樣的後果,絕非是自己能夠承受的,屆時,即便滿目的江山如畫,他又該是哪裡尋覓能夠陪自己共賞的佳人?

“鏡塵,我剛纔真的以爲,我今生已經見不

281同歸於盡

到你了……”雲緋月並沒有覺得玉鏡塵需要對自己道歉,而是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道歉,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

“月兒,本座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容許!誰敢殺你,本座就先送他下地獄!”地獄兩個字音方落,玉鏡塵眼中的後怕頓時化爲了凜冽的殺氣,直直看向了一臉驚駭之色的了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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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替你的長輩教訓你

282替你的長輩教訓你

“你是誰?這大楚怎麼可能會有你這般的高手?”看着帶着銀色面具,一身紫衣的玉鏡塵,了緣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出了面前的男子,年齡絕對不超過二十歲。

而以這般年齡,就能夠擁有這樣的伸手,又豈會是無名之輩。

況且,楚國這樣貧瘠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年輕的高手?

“大楚絕不可能會有你這樣的高手,你究竟是什麼人?”說話之間,了緣眼中的忌憚之色更甚,心中已然暗暗後悔,不應該替雲清歌出頭,而惹到了這樣可怕的人物。

“本座是什麼人?你無需知曉,因爲,一個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玉鏡塵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一刻,會這般迫切地想要殺死一個人。

即便當初面對那些人,他的殺氣也從來沒有這般濃烈。

“死人?哈哈哈哈……”聞言,了緣不由擡頭狂笑幾聲,笑罷,這才一臉嘲諷地看着玉鏡塵說道:“小子,你很猖狂,莫非你真以爲,就憑你的功力,便能夠殺死貧尼不成?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便由貧尼來替你的長輩教訓教訓你吧!”

“想替本座的長輩教訓本座?”聞言,玉鏡塵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之色,繼而凜然一笑,點了點頭,溫柔地將雲緋月護於身後,這纔開口說道:“好!好!本座的長輩……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當得的!”

“小子猖狂!”聞言,了緣眼中怒色更甚,身形一動,就欲朝着玉鏡塵攻來。

而就在此時,她的神色一變,這才發覺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繼而震驚地擡頭看了一眼玉鏡塵身後的雲緋月,開口說道:“雲緋月,是你做的?你竟敢對我下毒?真是卑鄙!”

“沒錯,了緣師太,不得不說,你的反應,的確是很遲鈍,當然,這手皮,也的確夠厚的。若是有機會,本姑娘倒還真想試試,你的臉皮,是否也和你的手皮一樣厚!”面對一個險些殺死了自己的人,雲緋月自然不會放過絲毫能夠嘲諷對方的機會,當下燦然一笑,神情嬌憨地開口說道。

“你……”了緣聞言,哪裡還會不明白,定然是方纔和雲緋月對掌之際,中了她的招數,且方纔因爲玉鏡塵出現得太過詭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這纔沒有發現自己手掌之處,被雲緋月紮了義診,是以錯過了最佳的逼毒之間。

而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那些毒,早已經順着周身血脈,侵腐進了自己的周身大穴,若是再不趕緊逼毒,一旦讓那些毒侵入心肺,只怕後果不堪想象。

便是如今,在那毒藥的作用之下,她一身功力,亦是隻能調動七層,還要調動一部分來壓制體內的毒,面對深不可測的玉鏡塵,絕非是其對手。

“好一個狠毒的丫頭,貧尼行走江湖多年,想不到,居然在你的身上栽了跟頭。只是,今日你們想要將貧尼留住,也無疑是癡人說夢!”

看着星眸噙滿了殺氣的玉鏡塵,了緣已然知曉,若是繼續留下去,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是以,唯有先行離開,去尋一處安靜之處將體內的毒處理掉,纔是當下之急。

聽得了緣的話,雲緋月和玉鏡塵心下亦是明白,她所言非虛,雖說如今了緣已然中毒,但以她的功力,想要將其殺死,絕非易事。

只是,就這般將讓了緣離開,玉鏡塵又豈能甘心,當先,她的話音方落,他便飛身而去,朝了緣攻去。

見此,了緣神色一變,忙調動體內大部分的功力,匆匆對上玉鏡塵的手掌。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然過了數招。

被玉鏡塵這樣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輩,逼得連連失利,饒是了緣的心性了得,也不由感覺麪皮火辣辣的生疼。

而就在再次與之對了一掌,感受到玉鏡塵襲來的洶涌內力微微有了那麼一剎那的凝滯之感後,了緣不由心下一動,看向面前帶着面具,看不出容貌的男子,她陰沉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絲瞭然之色。

當下身形一退,驚聲叫到:“原來是你,真是沒有想到,大楚國的景王殿下,居然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只是讓貧尼想不明白的是,你既然有着這般超然的身手,爲何方纔卻還要故意承受貧尼的那一掌?”

“什麼?……了緣,你……你說什麼?”聽得了緣的話,雲緋月神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向玉鏡塵,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無蹤,蒼白得有若一張白紙。

“怎麼?雲緋月,莫非你不知道,你面前的這位玉鏡塵,就是方纔捨身救你,被貧尼打了一掌的景王殿下不成?”

見狀,了緣一愣,繼而冷薄的雙脣,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玉鏡塵,你也別否認,貧尼練的功法,世間獨一無二,造成的傷勢,也和別人不同,雖然你已經用內力壓下了傷勢,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日一般,但剛剛交手之時,我卻依舊能夠準確無誤地感覺出來,你就是方纔被我一掌擊傷的景王赫連煜!”

“住口!”饒是以玉鏡塵的睿智,也沒有想到,不過一面之緣的了緣,居然能夠認出了自己的身份,而她的揭穿,更是來的措不及防。

更讓得玉鏡塵無奈的是,以了緣的功力,即便他有心想要阻止她的話,也只是徒勞之功。

只能這般眼睜睜地看着她在雲緋月的面前,將自己的身份揭穿。

面對着雲緋月就這般清冷無波地看着自己的秋眸,玉鏡塵只感覺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下意識地輕聲換了一聲:“月兒!”便欲上前去將面前的少女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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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

“你別過來!”想也不想地,雲緋月便避開了玉鏡塵的懷抱,後退一步,帶着一絲陌生的神色看着面前的男子。

“哈哈哈……真沒有想到,今日倒是讓貧尼看着這樣一出好戲,雲緋月,若是貧尼方纔沒有看錯的話,這玉鏡塵可是你的情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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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世間男兒多薄情

283世間男兒多薄情

一旁的了緣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痛色,竟是面色扭曲卻又帶着幾分同情之色,看着雲緋月,開口道:“雲緋月,看在同爲女兒身的份上,貧尼奉勸你,千萬別對一個男人掏心置肺,世間男兒多薄情,有時候,你的真心,在他們看來,只怕連一文錢都不如。”

說話之間,了緣看向玉鏡塵的目光,竟是帶上了幾分恨色,不無瘋狂地開口說道:“原見你匆匆趕來,還以爲你是真心在關心着雲緋月,呵呵,原來貧尼居然還是沒有看透啊!你若真心心疼她,方纔那般緊急的情況,你居然還能隱忍,你既然聽過貧尼的聲名,應當知曉貧尼殺人與否,向來是隨性而爲,你就不怕貧尼一時心血來潮之際,便殺了雲緋月嗎?”

聽得了緣這番話,玉鏡塵的身子便是一僵。

他怕嗎?自然是怕的,否則爲何如此心急如焚地趕來,只是,他……

此時,雲緋月的心中更是痛得無以復加,了緣的性子,他和她,怎會不知,那一日,靈山寺初遇之時,了緣嗜殺的一面,早已經見識過,而他……

見雲緋月的面色更加蒼白如紙,了緣眼中的殺氣反而逐漸褪去,轉而帶上了幾分同情之色,狂笑幾聲,說道:“哈哈哈……看來,你這丫頭,倒也是一個明白人!也罷!如今看來,對你,殺與不殺,倒是無關緊要了!”

的確,同是天涯淪落人,了緣又怎會看不出來,這雲緋月此刻已然是心痛如焚,哀莫大於心死。

之前要殺她,不過是因爲一時失望惱怒,而這雲緋月與她,並無仇怨,並非是一定要殺。

對於了緣所說的道理,雲緋月又怎會不知道,且不說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的那些八點檔劇場,演繹了多少癡男怨女,無情男子的故事。便是以前的教官,也曾經嚴禁她們涉及感情,怕的就是有朝一日,遇上了薄倖男子。

看着雲緋月周身的氣息,隨着了緣的話,越發的冰冷如霜,玉鏡塵心下更是慌亂,當下便是一掌朝着了緣拍去:“給本座住口!”

此時的了緣,已然被體內的毒侵腐入了心脈,面對玉鏡塵這一掌,只能匆忙應對。

但玉鏡塵包含了怒火與殺機的一掌,又豈是這麼簡單,兩掌相交,只聽咔嚓一聲,了緣的手臂便軟軟地垂了下來,身子亦是被一掌擊飛,才一落地,便“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玉鏡塵是吧!這一掌,貧尼記住了!”狠狠地丟下這麼一句話,了緣便再也不敢多加停留,強行提起一口氣,便飛身逃離了這一處院子。

了緣究竟說了什麼,玉鏡塵此時已然不再關心。

甚至,在那一掌之後,玉鏡塵便不再看她一眼。

此時此刻,玉鏡塵所有的心神,皆已經放在了雲緋月的身上。

看着低斂眉眼,已然不再看向自己的少女,他抿了抿嘴,緩緩上前一步,才欲開口說話,卻見對方在自己身形才動之際,便再次後退一步。

這種無言的抗拒,讓得玉鏡塵心中更痛,就彷彿是被千萬只白蟻在啃噬着他的心一般。

“月兒……”

“了緣說的,可是真的?”終於,雲緋月緩緩擡頭看向玉鏡塵,往日瀲灩的秋眸,噙滿了碎裂的薄冰。

“月兒,你聽我說……”看着她這般模樣,玉鏡塵長袖之下的手掌更是握得死緊,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就如同他此刻壓抑着的心緒,而手心之處,早已經鮮血淋漓。

“回答我的問題,了緣說的,可是真的?”

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看不清面色表情的男子,對上他那雙盛滿了糾結與痛苦的眸子,雲緋月有心想要勾起嘴角,如往日一般,無論是面對任何問題,都能夠保持着淡看風雲的心性。

只是爲何,任憑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無法勾動嘴角絲毫,而眼中的酸澀,卻越發沉重……

仿似有什麼東西要隨着痛楚的心,一再墜落……

“月兒……你聽我解釋!”玉鏡塵纔想上前,卻見在看到雲緋月眼中的疏離與冷漠之後,硬生生地停留在原地。

“解釋?如此說來,了緣所說的,都是真的了?你……就是赫連煜!”聽他如此說,雲緋月緩緩地握緊了拳頭,藉由着手心的疼痛來麻痹着自己的神經,不讓自己因爲這個答應而崩潰了神經。

再次後退一步,滿心疲憊地靠在一旁的石柱之上,雲緋月淡淡開口說道。“你說吧!……我聽着呢!”

“月兒,我之所以不告訴你,關於我就是赫連煜的事情,只是因爲時機沒有成熟。我怕太早告訴你這一切,會對你不利……”看着面前少女的神色越發蒼白而透明,透明得彷彿是一碰就會碎裂開來的琉璃,玉鏡塵的心中更是急切,急急開口說道。

“時機沒有成熟?那麼請問,玉樓主,又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爲景王殿下,請問您,什麼樣的時機,才叫成熟?”聞言,雲緋月譏誚地擡眸看向他,繼而再次開口問道:“還有,你覺得,你所說的,怕對我不利,會比方纔的情況,還要不利嗎?”

果然,狐狸說的沒有錯,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即便遇上了對的男人,也不能將自己的心盡數託付。

否則,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月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方纔的都是突發狀況,而且之前在皇宮之中,情況特殊,我這纔不能……月兒,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生平第一次,玉鏡塵對自己的決定後悔,他應該早就告訴雲緋月自己的身份的,這樣也不

283世間男兒多薄情

會在今日這樣最爲糟糕的情況之下,被人利用自己的隱瞞,自己的身份,來傷害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你絕不會讓人傷害我?呵呵……玉鏡塵,我是該爲你的話而感動還是可悲?就如方纔,你若是再來遲一步,你覺得,我還有這個機會,站在這裡,聽你說這番話嗎?”聽到這裡,雲緋月終於冷笑出聲,緩緩地站直了身子,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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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帶我離開他

284帶我離開他

“我……”聽得她這番問話,玉鏡塵不由面色一變,星眸之中再次出現了後怕之色,便是此時此刻,在響起方纔的那一幕,他的心中亦是在發寒。

的確,方纔他若是來遲那怕那麼一瞬間,後果,便是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天人永隔!

將他的沉默看入眼中,雲緋月緩緩勾了勾嘴角,搖了搖頭,說道:“景王殿下,雖然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得你這般費盡心機地掩飾自己的身份,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爲人所道的秘密,所以,我不怪你!亦不怨你!至於你的解釋,我已經聽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說着,雲緋月緩緩轉身,擡步就要離開。

“月兒,你別走!”

看着她絕然離開的模樣,玉鏡塵心頭一慌,霎那間,彷彿有一種感覺,若是他就此讓雲緋月離開,便是讓她走出了自己的世界,當下想也不想地衝上前,一把將她抱住,急急開口說道:“月兒,我不求你不怪我,不怨我,你若怪我怨我,至少你的喜怒哀樂還與我相關,你若是心裡不舒服,無論你是要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只要能夠讓你原諒我,隨便你怎麼樣都行,只求你別這樣將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裡,好不好?”

“放手!”雲緋月的身上瀰漫着冰冷的氣息,將玉鏡塵溫暖的懷抱隔絕在外,不允許自己的心再因爲他的懷抱而升起絲毫的漣漪。

此時此刻,她是如此地痛恨了緣爲何要封住了自己的內力,讓她無法運起輕功離開。

而在大力掙扎了一番,卻發現玉鏡塵的雙臂有若一雙鐵鉗一般,將自己緊緊的困住之後,雲緋月的眼中登時閃過一絲決絕之色,紅脣一抿,竟是不顧方纔了緣的告誡,開始衝擊起被她封住的穴位來。

一心陷入雲緋月想要離開自己的慌亂之中的玉鏡塵,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此時此刻,他只是一心想着要平息雲緋月的怒氣,不願讓她繼續這般生氣下去,那樣會讓他驚慌失措,心疼如焚。

就在兩人糾纏不分之際,赫連然和丹寒墨兄弟二人臨空而來,在看到雲緋月完好無損地被玉鏡塵摟入懷中之後,赫連然面色一喜,開心地叫到:“月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咦,你們在幹什麼?”

靠近之後,饒是以赫連然的粗神經,也發覺了雲緋月和玉鏡塵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對勁。

“小月兒,怎麼了?”看着雲緋月蒼白冰冷的神色,丹寒墨眸光一凝,迅速閃身來到兩人的面前,開口問道。

“三師兄,帶我離開……”強行衝開被封穴位的痛苦,雲緋月早已經領教過一次,而這一次,沒有丹老他們的相助,其中痛苦,更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蝕骨的痛苦,讓得雲緋月聲音變得虛弱無比。

聽得她強忍着痛苦的聲音,玉鏡塵這才驚覺情況不對,忙放開了雙手,想要查看她的情況。

但他才鬆開雙手,雲緋月便被另一雙手給奪了過去,那雙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丹寒軒。

“小月兒,你的臉色爲何這般難看?可是被那了緣給傷着了?”一邊問着,丹寒軒已然將手搭上了雲緋月的脈搏。

而一旁的丹寒墨,亦是同時抓住了她的另一隻皓腕,爲她把脈,查看其身體情況。

在探清了雲緋月體內的情況之後,丹寒墨兄弟二人的神色齊齊一變,異口同聲地厲聲喝道:“小月兒,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強行衝開被封的丹田,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很有可能會讓你的一身功力都化爲烏有嗎?”

“什麼?月兒,你怎麼……”聞言,玉鏡塵的面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與此同時,自己身亦是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一般。

睿智如他,哪裡還會不明白,雲緋月這樣做的原因,究竟是爲什麼?

她……爲了能夠掙脫自己的懷抱,居然寧願……

“師兄……帶我離開……帶我離開他……”就如同了緣所言,哀莫大於心死,此時此刻,雲緋月心中唯一所想,就是要迅速離開這裡,不再看到這個讓自己見到就會心碎的男人!

“好!好!師兄帶你離開,師兄這就帶你離開!”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雲緋月這般模樣,丹寒墨兄弟多少都猜到了應該是和玉鏡塵鬧情緒了!

是以兩人皆是狠狠瞪了玉鏡塵一眼,毫不猶豫地就要帶着雲緋月離開。

“月兒!你……”玉鏡塵纔想開口說些什麼。

卻見雲緋月轉過頭來,目光如冰地開着他到:“玉樓主,莫非你是想要和我動手嗎?若是如此,緋月不介意領教一番玉樓主的高招?”

聞言,玉鏡塵神色一變,滿臉痛苦地凝眸看着雲緋月決絕的神色,抿了抿脣,最終還是選擇後退了一步。

“先離開!”見此一幕,丹寒墨眸光閃了幾閃,此時並非是問清事情的好時機,雲緋月的氣息不穩,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自然是先回去療傷最爲緊要。

見丹寒墨兄弟二人帶着雲緋月離開之後,赫連然眸光一凝,猛然揮手成拳,狠狠地砸在了玉鏡塵的小腹之上,話語如冰地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得緋月這般的傷心,但無論什麼樣的原因,你都不該如此傷害緋月。玉鏡塵,既然你不能好好地呵護緋月,以後就給我離她遠一點!”

冷不丁被赫連然這般狠手地打了一拳頭,玉鏡塵悶哼一聲,繼而緩緩站直了身子,目光決絕地開口說道:“這一拳,你是爲月兒打的,我欣然承受,但是讓

284帶我離開他

我離她遠一點,辦不到!”

“緋月寧願自衝穴道,都不願意留在你身邊,你以爲,你還有資格說這個話?”赫連然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見他身形一僵,不再言語,這才冷哼一聲,轉身朝着丹寒墨他們追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玉鏡塵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仿若是一尊沒有了生命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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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玉鏡塵他欺負你了

285玉鏡塵他欺負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待得暗風暗雲等人追尋而來之時,玉鏡塵依舊是立於落葉飄飛的院落中。

“主子!”在看到玉鏡塵毫無焦距的星眸之後,暗風面色一變,急急上前開口喚道。

“主子,你怎麼了?緋月小姐呢?”見玉鏡塵依舊一動不動地站着,暗風和暗雲心中的擔憂更甚,急急開口問道。

聽到雲緋月的名字,玉鏡塵終於眨了眨眼眸,仿似才從迷迷噔噔之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喚道:“緋月……月兒……”

然而,話纔出口,下一瞬間,他卻是“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子一個釀蹌,就緩緩朝前倒去……

“主子!”

“主子!”

見狀,暗雲和暗風兩人頓時面色大變,慌忙一把接住了玉鏡塵的身子,絲毫不敢耽擱地朝着暗夜樓的方向趕去。

而這方,丹寒墨兄弟二人急急將雲緋月帶回丹樓,爲她行鍼理順了周身紊亂的氣息,將她自衝穴道而傷及的筋脈修復了一番之後,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見雲緋月終於沒有了大礙之後,赫連然這才放下心來,看着面色恢復了幾分血色,卻清冷依舊的雲緋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玉鏡塵他欺負你了?”

看着赫連然和丹寒墨兄弟二人關切的神色,雲緋月沉默的須臾,開口道:“然表哥放心,我已經沒有事了!至於玉鏡塵的事情,我現在還不想提,以後……我和他,也沒有以後了……”

“好,好!既然你不想提,那表哥就不問了,不過,下回你可不能再這麼衝動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能以傷害自己的身體來達到目的。否則,我可要讓母妃來管教你了!”纔出了這樣的事情,赫連然自是不敢逼迫雲緋月,只是,今日的情況,着實太讓人心驚。

若非今日恰好有丹寒軒和丹寒墨這兩個醫術高超的人在此,以雲緋月這般胡鬧的舉動,定然會傷及身子的根本。

這讓赫連然怎能不擔心?

只是,面對雲緋月,饒是他有百般法子也無用武之地,只能拿藍妃來威脅她。

而這個方法,也的確見效,聞言,雲緋月忙說道:“別,然表哥,這次是我衝動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姨母,關於我受傷的事情。”

“你還知道害怕啊!”見她這般,赫連然才欲拿喬,卻在看到雲緋月黯淡的神色後,嘆息了一聲,開口道:“你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去給母妃報了平安了,下次你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否則母妃第一個就饒不了我!”

“是!我下次再也不會這麼衝動了!”也沒有人能讓我這麼衝動了!

暗暗在心中加上這麼一句話,雲緋月抿了抿嘴,看向一旁垂眸不語,顯然是餘怒未消的丹寒墨,開口說道:“三師兄,我想回丹谷去散散心!”

以她對玉鏡塵的瞭解,待得自己的傷勢好了之後,他定然會再次來訪。

而無論是藍妃的凌雲宮,雲相府的映月園,還是丹樓的天字一號房,都無法阻擋住他的腳步。就連她曾經最爲喜愛的紫竹園,也都是玉鏡塵的。

是以如今她可以去的地方,除了丹谷,再無別處!

“好!我去安排一下,即可啓程!”聞言,丹寒墨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到,毫不遲疑地就轉身出了房間。

“緋月,你,你這是……真的不想再見玉鏡塵了嗎?”聽得雲緋月如此說,赫連然不由驚訝地開口問道。

對於她和玉鏡塵之間的感情,赫連然可是看在眼裡的,如今雲緋月這般的做法,顯然是不準備再給玉鏡塵留任何的機會!

“以後我和他,只會是陌路人,所以,然表哥,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嗎?”緩緩勾起一抹清冷的笑靨,雲緋月擡頭看向赫連然,笑容絕美卻不帶一絲溫度。

“緋月……”在赫連然的心中,雲緋月的笑靨,便是這世間最美好的瑰寶,可是此時此刻,看着她美麗依舊的笑靨,他卻寧願,此時的她,能夠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是以,他緩緩蹲下身來,輕輕地,不帶一絲褻瀆地摟住了雲緋月單薄的身子,開口說道:“緋月,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只要是你的決定,然表哥,都永遠站在你這邊!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而此時此刻,在我的面前,你若想哭,就哭出來吧!”

“沒有錯,笑得真醜!還是哭吧!”一旁的丹寒軒,亦是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開口說道。

但若是細看,便可以發現,此時此刻,丹寒軒的眼中,噙着如霜似雪的薄冰,長袖之下的雙手,更是緊緊地握起。

膽敢傷他們最爲心疼的小師妹,玉鏡塵,你很好,很好!

“然表哥,四師兄……哇!”聽得他們二人這般說,雲緋月終於不再強自壓抑着心頭的悲痛,哇的一聲,就這般投入了赫連然的懷抱之中,痛哭出聲。

兩世爲人,雲緋月首次識得情滋味,亦是首次感受到心傷,更是終於明白,爲何會尤爲爲情而生,爲情而死。

而她此刻,無比地慶幸,身旁有着丹寒墨,丹寒軒和赫連然的陪伴,這纔沒有讓自己的思想鑽入了牛角尖。

正是如此,即便是受傷流血,就連大腿被子彈穿了個窟窿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的雲緋月,在感受到赫連然帶給自己的溫暖之後,終於如同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放聲痛哭出來。

見她終於哭出聲,赫連然和丹寒軒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彼此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釋然與隱忍。

而已然準備好馬

285玉鏡塵他欺負你了

車等事務的丹寒墨,此時此刻,則是沉默地立於門外,聽着房間內雲緋月的哭泣聲,面上神色來回變換。

雖然不明白雲緋月和玉鏡塵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丹寒墨亦是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是爲了什麼原因,既然玉鏡塵膽敢傷害他們丹家最寶貝的小師妹,此事,就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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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286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在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之後,雲緋月心頭的鬱結終於稍稍宣泄些許。

“然表哥,我走之後,無論是任何人來問你,你都不許說出我的去向,這兩封信,你一封交給若初,一封交給我父親,至於姨母那裡,你去告訴她一聲,就說雲家的危機終於解除,我和師兄去雲遊四方,行醫濟世了!”

收斂了心情之後,雲緋月揮筆寫好兩封信,交給赫連然,叮囑道。

若初和若雲兩人乃是玉鏡塵給自己的人,雖然雲緋月絕對相信她們兩人忠心耿耿,絕不會出賣自己,但事關玉鏡塵,她卻不想有絲毫的變故,再加上,如今雲相府之中,需要有足夠的人手來護衛。

左右她去丹谷之中,本就無需人手跟隨,所以,如今將她們兩人留在雲相府保護老夫人的安危,纔是最佳的選擇!

“好!不過緋月,你大概要什麼時候回來?又或者,到時候我去哪裡看你,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丹谷吧!”雖然明知道雲緋月和丹寒墨他們去丹谷,再是安全不過,但赫連然依舊依依不捨地開口問道。

“然表哥,你覺得,你現在能夠走得開?”聞言,雲緋月淡淡一勾嘴角,輕聲反問道。

且不說奚雅靜他們此刻不知道隱藏在什麼地方,是否還會再生事端,而才經過這一場宮變,赫連璃叛變,赫連然身爲皇子,自當擔負起安撫朝臣,守衛京城安寧的職責。

更何況,在得知玉鏡塵就是赫連煜之後,雲緋月清楚地明白,以玉鏡塵的身份,定然不會居於楚國這一偶之地。

是以,只怕以後楚國的重任,就擔負在赫連然的身上了,只怕以後,赫連然再想要肆意瀟灑地遊歷江湖,已然是不可能了!

思及此,雲緋月不覺暗暗在心中自嘲一聲,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生來必須擔負的責任,赫連然想盡了皇家身份帶給他的尊貴榮華,自當要爲此付出相應的代價,她又何須爲此而枉費心思?

“好吧!小軒軒,你可要替我照顧好緋月啊!若是她再受了什麼委屈,我可饒不了你!”聽得雲緋月的話,赫連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聽得赫連然居然敢叫自己小軒軒,丹寒軒挑了挑眉頭,揚了揚拳頭道:“赫連然,說了不許這樣叫本公子,你這是想要打架嗎?至於小月兒,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所以,你方纔說的,都是廢話!”

“打架就打架,本皇子會怕你不成?”面對丹寒軒的威脅,赫連然只是一挑眉頭,毫不逞讓地開口說道。

“好了!四師兄,然表哥,你們別鬧了!在鬧下去,天都要黑了!”見兩人再次槓上,雲緋月不由擡手扶了扶額,無奈地開口說道。

“哼!看在小月兒的情分上,本公子先放過你一次,下回見面,本公子定要和你一較高低!”丹寒軒挑了挑眉,狀似不甘地朝赫連然說道。

“比就比,這一次,本皇子也是看在緋月的情面上,先不和你計較,下一次,定讓你知道本皇子的厲害!”看着雲緋月和丹寒軒兄弟三人都上了馬車,赫連然的心中更是充滿了離別的愁緒。當下話語更是倨傲,藉由着這些話,來掩去自己心中的不捨之意。

“走吧!”一旁的丹寒墨眸光輕斂,掩去了眼中的不捨之色,一揮手中的皮鞭,甩在馬背之上。

馬兒吃痛,嘶吼一聲,便撒開了馬蹄,飛奔離開。

馬車內,雲緋月看着滿目繁華的京城,輕輕地放下了車簾,緩緩閉上雙眼。

見她神色疲倦,丹寒軒眸光一閃,心中對玉鏡塵的惱意更甚。

“四師兄,答應我,別再去見玉鏡塵!”就在丹寒軒心中暗下決定,在將雲緋月送回丹谷之後,便親自找上暗夜樓,親手去教訓那個膽敢欺負了他們家小師妹的時候,雲緋月突然開口說道。

“我……”見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丹寒軒才欲搪塞過去。

便聽雲緋月再次開口道:“無論是爲了什麼理由,都別再去見他。四師兄,從今以後,我和他再無瓜葛,你們若是再去見他,非但沒有意義,反而會讓我和他之間,繼續糾纏不清。這,並非是我想要的!”

“小月兒,你……”聽雲緋月說得如此無情,丹寒軒不由喉嚨一緊,下意識地就開口道:“你,可以告訴四師兄,他,究竟是做了什麼,纔會讓你這般生氣嗎?”

雖說丹寒軒和丹寒墨兩人心裡都憋着一股氣,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地教訓玉鏡塵一頓,但是,雲緋月對玉鏡塵的感情,他們是看在眼裡的。

即便心知雲緋月和玉鏡塵鬧彆扭了,在他們看來,等到雲緋月心頭的氣消了,讓玉鏡塵陪個不是,教訓他一頓,也就過去了!

只是如今聽雲緋月這般說,顯然是不想再和玉鏡塵有着絲毫瓜葛了,這怎能不讓他們爲之訝然?

“四師兄,我沒有生他的氣……”雲緋月淡淡一笑,開口說道,在看到丹寒軒和駕車的丹寒墨,都投來質疑和不解的目光之後,她搖了搖頭道:“玉鏡塵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亦沒有對不起我,我又爲何要生氣?”

“那你?”丹寒墨見雲緋月說的並非是虛言,也不像是置氣之語,更是滿心疑惑。

“我只是明白了他的選擇,也看清了我們之間不適合罷了!既然不適合,繼續在一起,結局也只會是傷人傷己,與其如此,還不如趁着我還能收回自己感情的時候,好聚好散吧!”雲緋月低斂下眉眼,瀲灩的秋眸之中,已然是如同一灣平靜無波的湖水,卻深不見底。

聽她如

286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此說,丹寒軒和丹寒墨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沉凝之色。

“所以,三師兄,四師兄,請你們千萬別去找他,無論是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還是想要爲我出一口氣也罷,都不要去找他,就當,爲我保留最後一絲的尊嚴,好嗎?”雲緋月清楚地明白,若是自己不這般說,定然無法打消丹寒軒和丹寒墨心中的決定。

是以,她必須得到了兩人的保證之後,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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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再見雲清歌

287再見雲清歌

而正如雲緋月所料,在聽到她如此清楚明白冷靜淡然的一番話之後,丹寒墨和丹寒軒也便不再堅持自己之前的決定。

就如她所言,既然已經決定要斷得乾乾淨淨,若是他們再尋上門去,反而會讓玉鏡塵認爲,雲緋月放不下。

見此,雲緋月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真正放下心來。

至於赫連然是否會去找玉鏡塵,卻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畢竟,他們可是親兄弟,即便他不去找玉鏡塵,他們兩人平日裡的交際也絕對少不了。

是以,只能順其自然了,左右赫連然也不知道丹谷的所在。

正在思量之間,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不等雲緋月開口詢問,邊聽丹寒墨冷然開口問道:“雲清歌,你攔下本公子的馬車,所爲何事?莫非是想要爲上午的事情找回場子嗎?”

雲清歌?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雲緋月眸光一閃,便聽雲清歌那清雅溫潤的嗓音傳來:“月兒,可否出來一見?”

“想見小師妹,先問問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吧!”見雲清歌居然直接無視自己的問題,反而膽大包天地還想要打自己小師妹的主意,丹寒墨登時神色一冷,就欲抽出手中的劍。

“三公子,本公子並不想與你爲難,只是想要和月兒說幾句話罷了!”心知丹寒墨可是雲緋月極爲尊重的三師兄,雲清歌自然不願與之交手,當下再次開口說道。

“你……”

丹寒墨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聽雲緋月清靈的嗓音響起:“不知清歌公子想要見緋月,所爲何事?”

聽得雲緋月的稱呼,雲清歌面色一僵,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痛色,脣角微微一抿,這纔開口問道:“月兒,你傷勢如何了?可會留下暗傷?”

聞言,雲緋月眸光一凝,她受傷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時辰,除了當時在場的人,並未通知任何人,這雲清歌又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是了緣告訴他的?

思及此,雲緋月這纔將心頭的疑惑壓下,開口道:“清歌公子多慮了,莫說緋月自己就是大夫,又兩位師兄在,緋月的傷勢,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若是清歌公子攔下緋月的馬車,只是爲了問這件事情,那大可離去了!”

“月兒,你……是在生我的氣嗎?”聞言,雲清歌心中一痛,目光緊緊地看着馬車之處,似是要通過車壁,看到那個牽引了自己所有心神的少女。

“我爲何要生你的氣?”雲緋月帶着幾分嘲諷地勾起嘴角,爲什麼每個人都要來問自己是否生氣了?若是什麼事情,都要爲之生氣的話,她豈非每日都生活在負面情緒之中?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得到的生命,若不活得瀟瀟灑灑,肆意快活,豈非是辜負了上天賜給自己第二次生命的美意?

“那你……”雲清歌猛然握緊了雙手,滿心痛苦地問道:“月兒,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瞞於你,更不是存心要牽累雲家,我只是……”

“你不用解釋!”雲緋月開口道,聲音之中有着顯而易見的疏離,“即便你要解釋,解釋的對象,也應該是我的祖母和我的父親,他們纔是你應該爲之解釋的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還請清歌公子讓開,莫要擋着我的路!”

“月兒,你可願意跟我走?和我離開大楚。你且放心,雖說我的計劃已經失敗,但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依舊會給你榮華富貴,繁花似錦的生活,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你……”說着,雲清歌的臉上更滿是緊張之色,他今日過來的目的,正是想要將雲緋月帶走,而此時,終於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的緊張。

在聽到雲清歌的話之後,丹寒軒眉目一凝,就欲衝向雲清歌,卻在身形一動之際,被丹寒墨按住,傳音說道:“既然對方來是找小師妹的,就讓小師妹自己解決吧!左右只要有我們在,任何人都別想強迫小師妹做任何事情!”

“也是!”丹寒軒點了點頭,冷冷看着雲清歌,心中暗暗決定,只要雲緋月有一絲生氣的跡象,就出手。

“和你走?呵呵……清歌公子,你如今是以什麼身份來和我說話?如是以我二哥的身份,可我們並無血緣關係,且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已再無資格將自己當做雲家之人。若是以朋友的身份,我卻不知道,我們除了之前那點脆弱的兄妹之情,還剩下什麼?”

雖然已經明白了雲清歌對自己的情誼,但云緋月此時,卻覺得他的問話,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荒謬!

“你別忘記了,莫說奚雅靜和嚴福,可是殺死我二叔的兇手。就連你那妹妹,亦是心心念念地要將我除之而後快,如今,你卻來問我,要不要和你走?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很可笑嗎?”

“雲緋燕不是我的妹妹,奚雅靜和嚴福,亦非是我的父母。月兒,只要你願意和我走,這些都不是問題,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雲清歌眉頭一皺,心中更是慍怒,若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幕,當初他絕不會讓奚雅靜和嚴福他們選擇將雲家作爲掩護身份的目標。

至少這樣,他和雲緋月之間,便不會有這麼多的阻礙。

“我不願意!”不等雲清歌的話說完,雲緋月便乾脆利落地開口說道:“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要告訴你,你我之間除了以前的兄妹之情外,唯獨剩下的,就是這些舊怨糾葛。但是冤有頭債有主,當年這些事情,與你無關,所以我也不會強加在你的身上,但是,你應該知道,在你決定了要以雲清歌的身份實施你的

287再見雲清歌

計劃的時候,就註定了我們兄妹之情的斷絕,不是嗎?”

“月兒,你……應當知曉,當年成爲雲家之人,並非是我能夠左右的,而將雲家拖累,亦非我所願,你……”雲清歌搖了搖頭,目光悲痛地看着面前的馬車,話語更是因爲心愛女子的話而痛徹心扉,失去了往日的清雅高潔,不染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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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就此放手吧

288就此放手吧

聽得雲清歌這般說,雲緋月便是冷冷一笑,開口說道:“嚴福殺死我二叔,替代他娶了奚雅靜之事,的確非你所能夠左右的,但今日之事,若你真心不想將雲家拖累,卻並非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不是嗎?”

“我雲緋月並非是有眼無珠,有勇無謀之人,奚雅靜和嚴福,名爲你父母,實則卻是聽從你命的下屬,你們在大楚經營了十數年,即便如今拋開了雲家之人的身份,想要起事,也絕非沒有辦法,但是你們沒有……清歌公子,我說的,對與不對?”

說話之間,雲緋月已然起身掀起了車簾,徑自站於馬車之上,看着眼前一身黑衣,尊貴盡顯的雲清歌。

而原本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雲清歌,在看到一身藍衣,面色清冷的雲緋月之時,那到了嘴邊的話語,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的!

在那樣一雙霞光瀲灩,卻仿若能夠洞徹人心的眸子之下,仿若所有的虛言假語,都是那般的蒼白可笑。

即便道出,也無疑是自取其辱。

久久,雲清歌終於開口說道:“你說的……對!是我太過自私,自私得想要……江山美人兩相齊全,這才違背了自己的良心,故意將雲家拖下水,爲的是……”

以便什麼,雲清歌不說,雲緋月也清楚明瞭,當下便替他將沒有出口的話,說出:“你爲的是,無論是的計劃是否成功,都將整個雲家捆綁在了你的船上,你若成功,雲家便是新君的擁護者,赫連璃成爲你們的傀儡皇帝,屆時讓他頒發一道聖旨,便可讓我成爲你的妻子。而你若失敗,也可逼得我在大楚沒有了立身之地,走投無路之下,你再用上幾分手段,便可讓我除你之外,別無選擇,是嗎?”

若非是她洞徹先機,識破了他們的謀劃,而大楚帝亦是一個明君,不會爲這件事情而遷怒雲丞相,只怕如今楚國,已然沒有了雲家的立身之地了吧!

“月兒,你果然很聰明!”聽得雲緋月將自己的計劃清清楚楚地說出,雲清歌輕輕一嘆,點了點頭說道,“若是可以,我真的寧願你不要這般聰明,至少,這樣或許你會更加開心一些!”

“做一個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傻子,生活在你建造的無憂城堡之中,是嗎?”雲緋月冷笑着反問道。

“月兒,你就一定要這樣看待於我嗎?”聽她話語譏諷,雲清歌眉頭一皺,目光受傷地看着她道。

“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嗎?還有,你別叫我月兒,我們還沒有那麼熟!”首次,雲緋月在看到雲清歌看向自己那溫柔而受傷的目光之時,心中充滿了厭惡之感。

這個世界的人,就一定都要戴着面具生活嗎?玉鏡塵是,雲清歌也是!莫非他們都將自己當作了傻子,一再欺瞞,將人心玩弄,就真的很有成就感嗎?

“我們沒有那麼熟?”聽得雲緋月這般說,雲清歌身子一僵,繼而冷冷一笑,開口說道:“那你和誰熟悉?玉鏡塵?還是赫連煜?月兒,雖然你很聰明,但你還是太不瞭解男人的雄心壯志了!我承認,我的確是對你用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機,但玉鏡塵呢?他就沒有嗎?若是沒有,他爲何要對你隱瞞他就是赫連煜的事實?”

“你……”

聽得雲清歌的話,雲緋月心中一驚,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見他目帶嘲諷,話語冰冷地繼續開口說道:“若是比較起來,玉鏡塵的籌謀,相對於我,只會更大,更加可怕!至少,我只是想要拿下楚國,完成家族對我的考驗,但玉鏡塵呢?他爲了不暴露自己就是赫連煜的身份,寧願讓你落入了緣的手中,置你的生命於生死一線。”

“若是他真的在乎你,又怎會任由了緣將你帶走,在他的眼中,你的性命攸關,甚至不如他一個用來掩護的身份重要。否則以他的武功,想要保護你,完全是輕而易舉,可是他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眼睜睜地任由你被了緣抓走!他就不擔心了緣在心血來潮之際殺了你嗎?”

“月兒,事到如今,莫非在你的心中,還在期盼着有朝一日,他會爲了你而改變嗎?”見雲緋月的面色因爲自己的話而變得蒼白如紙,雲清歌在心疼之際,更是妒忌得幾欲瘋狂,話到最後,幾乎是用狂吼着說出來的。

“什麼?玉鏡塵就是赫連煜?”在聽到雲清歌的話之後,丹寒墨和丹寒軒齊齊面色一變,終於明白了爲何雲緋月會這般。

“該死!他居然……難怪小師妹會那般說!”丹寒軒恨恨地朝空中揮了一拳,當時在大祀殿之中那驚險的一幕,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雖然他們不知道玉鏡塵的武功究竟有多麼厲害,但他既然能夠在之後從了緣的手中將雲緋月救下,應該是和她相差無幾的。

而了緣出現在大祀殿的時候,他可是就守在雲緋月的身邊,只要他肯全力出手,了緣又怎麼可能那般輕易地將雲緋月抓走?

“說完了嗎?”相對於雲清歌的怒火狂升,雲緋月卻依舊是那般淡然寧靜,心緒無波。

“玉鏡塵會不會爲我而改變,已經無關緊要,即便沒有他,我也依舊不會和你走。因爲,我並不愛你!

也不可能會愛上你!二哥……”說到這裡,雲緋月突然再次開口這般喚了一句雲清歌。

而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雲清歌的身子一震,心中突然五味雜陳地看向面前的少女,一時竟是不知道該爲她突然這般叫自己而歡喜還是失望。

“二哥!若是,你心中還存在些許以往的兄妹之情,那便就此放手吧!

288就此放手吧

我不希望,今後在想到你的時候,連最後的一分情感,都抹滅!”說着,雲緋月緩緩轉過身,開口道:“你的身份已經暴露,而此地離京城並不遠,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月兒,我……”雲清歌猶豫了一下,緩緩上前一步,目光執着地看着那道風華絕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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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月兒,你贏了

289月兒,你贏了

“了緣此刻應該還在逼毒,而你,雖然武功很高,但也絕對無法敵過我們三人,若是你真的想要讓我們從此是敵非友,大可再上前一步!”聽得雲清歌行來的那一步,雲緋月緩緩閉了閉眼,待得眼眸再次睜開,已然凝起了薄冰,話語更是冷若冰霜。

不僅是雲緋月態度冷凝,一旁的丹寒軒兄弟二人,手中的利劍亦是已然出鞘。

只要雲清歌再上前一步,他們便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是敵非友?”雲清歌苦笑一聲,果然沒有再上前,而是滿懷心痛地看着她的背影——如今,她連正面面對自己,都不願意了嗎?

他明明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心力,來呵護面前這個心愛的女子,可爲何卻反而將其推得更遠了呢?

即便他故意將雲家拉下水,爲的也只是想要成功地將她拉向自己,不曾有絲毫加害她的心啊!

天可憐見,於他而言,若是可以,他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絲毫,可爲什麼,她卻是不相信?

“月兒,你贏了!”

長長嘆息一聲,雲清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話語沉痛而哀傷:“我無法接受成爲你的敵人,更無法狠心對你做出絲毫強迫之事。所以……你走吧!只求,下一次見面,我們還能如同以往一般,談笑風生!若是真的不可以接受我,那麼,就繼續把我當成你的二哥吧!”

至少這樣,我們之間,還能有着一線相連,即便,是當你的二哥!

話語說完,雲清歌腳尖一點,身形有若驚鴻一般躍上了樹梢,轉瞬消失無蹤。

見此,丹寒墨皺了皺眉,說道:“沒有想到,這雲清歌,居然有着這般精妙的輕功,他的功力,在你我之上,便是相對月兒,也是隻高不低!”

聞言,雲緋月抿了抿脣,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

若是雲清歌真的要強行擄走她,只怕並不是不可能,且以他這般絕妙的輕功,一旦自己落到他的手上,丹寒墨他們想要追蹤,只怕也難了!

“三師兄,四師兄,走吧!繼續趕路!”再次坐回馬車之後,雲緋月示意丹寒墨加快速度離開。

雖然方纔對雲清歌的話說得極爲決絕,但若是不這樣的話,又如何能夠讓他死心。

即便不明白雲清歌方纔所言的家族任務,究竟是何用意,但云緋月卻明白,能夠培養出雲清歌這般出色的人物,更能夠讓奚雅靜和嚴福這樣武功高強之人追隨在身邊,雲清歌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強烈的第六感,讓得雲緋月下意識地就要和雲清歌保留距離,不願與之多加糾纏。

丹谷的師門之仇,以及藍初晴的仇人,已經讓她倍感壓力,若是再惹上雲清歌的家族,只怕更會讓她焦頭爛額。

思及此,雲緋月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回丹谷之後,更是要抓緊時間提高自己的實力,無論在哪個世界生存,都只有擁有絕對的實力傍身,纔不會被人欺負,擁有自己的話語權。

在連續換了幾輛馬車,繞了幾個道,又安排了丹谷的人,清理了一切有可能被發現行蹤的痕跡之後,第二天一早,雲緋月終於回到了丹谷之中。

見丹寒軒兄弟二人帶着雲緋月歸來之後,丹老和丹雲染等人自是喜不自勝,紛紛將得丹寒軒兩人好一頓誇。

感受着丹谷之中家人一般的溫暖,雲緋月的心情也美好了許多。

況且,她本就不願意因爲自己的事情,而讓得丹谷的人也壞了心情,當下便報着丹老和丹雲染,好一陣撒嬌,將自己開了丹樓之後的一些趣事,說給大家聽。

在她的刻意爲之下,整個丹谷都瀰漫在其樂融融之中。

便是才三個多月大的玉雲暉,在聽到身旁大人的笑聲之後,也咧着沒牙的嘴咯咯發笑,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看到去除了僞裝,恢復了絕美容貌的雲緋月之後,更是大着膽子伸出雙手要抱抱。

見此,原本想要報玉雲暉,卻被他哭着喊着拒絕了的丹寒軒,不由酸溜溜地開口說道:“這個臭小子,居然也是一個貪好美色的小混蛋,方纔死活不肯讓我抱,如今反而就賴在小月兒的懷裡不肯下來了!”

“你這混小子,怎麼說話的?就你這一身汗臭味,誰忍受得了你,如今倒怪起我家小云暉不要你了!再說我家月兒,那可是人見人愛的,小云暉會喜歡她,自是情理中是,你抱怨個什麼勁?”聽得丹寒軒的話,丹雨夢登時橫眉豎眼地冷哼一聲,一把擰過他的耳朵,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

“哎喲!輕點……輕點我的好姑姑,我這不是太想要抱小云暉了,這才一時胡說八道了嗎?你下手輕一點,我耳朵要掉了……哎喲!”面對丹雨夢,饒是丹寒軒有着千方百計,滿肚子陰損招子,也沒法使,只能可憐兮兮的開口求饒道。

“知道就好!我家小云暉這可是慧眼識人,懂得欣賞,就你這德性,他如果伸手要你抱了,我才擔心呢!”說着,丹雨夢也不理會一臉幽怨的丹寒軒,轉而伸手滿是溫柔地開口說道:“我家小云暉就是聰明,知道分辨好壞美醜,不理你軒軒哥哥纔是對的,以後記得,別讓他抱你,免得教壞了你!”

“我……”聞言,丹寒軒頓時一臉欲哭無淚。

什麼叫懂得欣賞,知道分辨好壞美醜?

他丹寒軒可是五好青年,德才兼備的美男子好吧?

這一點,從他去了大楚京城不過兩個多月,就不僅醫治了無數京城百姓,讓得無數京城百姓感恩戴德,更迷倒了數百閨中少女,便可見一斑!

怎麼到

289月兒,你贏了

了他的親親姑姑這邊,卻變成了一個一文不值的,路邊撿來的孩子了?

他纔是她的親侄子好不好?

“你什麼你,走一邊去,別擋着月兒和小云暉的光!”丹雨夢絲毫沒有朝丹寒軒看上一眼,任憑他滿臉的委屈無處使,無比嫌棄地踢了他一腳,不以爲意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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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月丫頭被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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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光?

丹寒軒張了張嘴,朝着四周看了看,如今可是大白天好不好?

這花廳之中,更是纖毫畢見,他……他擋什麼光了?

“咯咯咯……”此時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云暉的身上,是以,丹寒軒那滿臉的委屈之色,卻唯有小云暉一人看見,當下小傢伙頓時開心地笑出了聲。

世間最爲純淨的,無疑是嬰兒的眼睛。最能夠洗滌心靈的,自是嬰兒的笑聲。

在看着滿臉歡樂的小云暉,笑出了清脆靈動的聲音之後,雲緋月的目光一柔,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摸着他肉嘟嘟的臉蛋,感受着那幼滑的肌膚,上好的觸感,笑着說道:“小壞蛋,這麼小就知道看你軒軒哥哥的好戲了,小心到時候他打你屁股!”

“咯咯咯……”似是在迴應雲緋月的話一般,小云暉用力蹬了蹬腳,揮舞着小小的肉拳頭,看着丹寒軒,笑開了沒牙的嘴。

“誒,這臭小子,莫非是在挑釁本公子?”見狀,丹寒軒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開口說道。

“看來,還真像是!”雲緋月忍俊不禁地說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心中對這個自己親手接生下來的孩子,更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見小云暉似乎在屋子裡呆的不耐煩了,她便和大家招呼了一聲,說自己要帶小云暉去曬曬太陽透透氣,繼而便輕輕地哼着前世那些輕快的歌謠,抱着小云暉朝外走去。

“軒兒,墨兒,說說你們這段時間,在京城之中的事情!”見雲緋月帶着小云暉去了花園之中散步曬太陽,丹老的眼中更滿是寵溺之色,直至她走遠了,這纔回眸嚴肅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孫兒開口說道。

“爺爺的意思是?”突然聽得丹老這般問,丹寒墨兄弟二人便是一愣,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

“雖然月丫頭一直表現的很開心,但爺爺的這雙眼睛,還沒有老眼昏花,看得出來,她的心裡,絕不若面上表現的那麼快樂!”丹老冷哼了一聲,目光眼裡地看着丹寒軒二人。

聞言,丹寒墨和丹寒軒齊齊打了個冷顫,丹老的目光究竟是多麼的毒辣,他們兄弟可是再清楚不過,雖然雲緋月已然極力隱藏自己的心情,但依舊被丹老看出了幾分端倪。

“月丫頭絕對有心事,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可以僞裝,但眼睛卻僞裝不了!軒兒,墨兒,當初讓你們兩人出去,就是爲了能夠照應月丫頭的,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居然還讓月丫頭被人欺負了?”

說話之人乃是丹風,身爲丹谷的這一代家主,丹風的威嚴自是不容挑釁,如今見丹谷的小公主出門了一趟回來,居然滿懷憂傷,他自是不能容忍了!

“伯父,這……這不能怪我們啊!你可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也被矇在鼓裡呢!若不是這次回來的路上,碰上那個雲清歌攔路,我們也還不知道,小月兒居然被人欺瞞至此……”面對丹風這個伯父,饒是丹寒軒這個平日裡油腔滑調玩世不恭的四公子,也不敢再有所隱瞞,當下便急急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聽完丹寒軒的話之後,一旁的丹雲和丹雲染兩姐妹,皆是滿懷怒火,恨不能立即衝出丹谷去,將那玉鏡塵給狠狠地教訓一頓。

“你是說,月丫頭要你們不許去找那玉鏡塵,且從此不願與他再有糾葛?”聽完丹寒軒的話之後,丹老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小月兒的確是這般說的……”說着,丹寒軒再次一字不漏地將當時雲緋月對他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聞言,丹雲染便是冷哼一聲,滿是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孩子,怎麼受了委屈,就只想藏在肚子裡,更連我們都瞞着,這個叫玉鏡塵的,也太過分了,虧得我們家月丫頭幫了他那麼多,不行,這口氣,月丫頭人的下去,我這個做師父的可忍不下去,我這就京城一趟,把那個玉鏡塵狠狠地教訓一頓,讓他給我們家月丫頭賠罪纔是!”

“慢着!”見她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走,丹老忙開口叫住她道:“你若是就這樣走了,以月丫頭的聰慧,哪裡還會不明白你想去做什麼?況且你沒有聽到軒兒說了,月丫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那個玉鏡塵沒有糾葛,你這個做師父的找上門去,豈不是讓那個玉鏡塵以爲,我們家月丫頭還對他念念不忘?”

說着,丹老嘆了一口氣道:“再則,月丫頭在出了這件事情之後,連和家裡人打一聲招呼都沒有,就這般匆忙地回了丹谷,爲的就是不讓那個玉鏡塵再找到她。”

“這琴城城主的聲名,我也聽過,的確是一個驚採絕豔之人。莫說你去了,也不是他的對手,當然,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後,他自是不敢對你不敬,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一去,屆時他藉由你的行蹤,找到了這丹谷來,你又讓月丫頭如何自處?”

“大姐,父親說的沒錯,此時月兒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清靜的環境,讓她能夠靜下心來,清理自己的感情,在我看來,那玉鏡塵這般辛辛苦苦地隱瞞自己的身份,所圖必定不小。月兒的性子,我們是知曉的,她雖有驚豔的大才,但卻不喜歡勾心鬥角的生活。這玉鏡塵,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如意郎君。我們暫且先看看月兒過些日子後的想法吧!”一旁的丹雨夢也跟着開口勸道。

“小姑姑說的沒有錯,大姑姑,我們還是看看小月兒過些日子是怎樣一個想法,再做決定。更何況,想要爲小月兒出一口氣,也不一定就要親自出面去喊打喊殺的!”

這一次,說話的人乃是一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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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旁沒有開口的丹文清,此時的他,雖然一如既往一般,清雅出塵得如同一個不染凡塵的文貴公子,但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在那樣一雙清澈的眼眸深處,卻是有着運籌帷幄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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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狠狠教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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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你的意思是……”聞言,丹雲染一愣,不解地開口問道。

“前幾日,衛太師的孫兒得了怪病,我的一個好友與之有交情,想請我出手,如今看來,去京城走一趟,也未嘗不可!”丹文清輕輕拂了拂衣袖,乾淨得沒有一絲塵埃的白衣平整得沒有一絲皺褶。

而的確,在這位有着輕微潔癖的丹大公子身上,向來不容許有絲毫的污穢沾身。

若說以前那位同樣喜歡一身白衣的雲清歌如水中白蓮,那麼這位丹大公子,便如同一株冬日白梅一般,不染塵埃,傲然於枝頭。

“由清兒去走一趟,的確是一個好主意,雲染,你心疼月丫頭,爲父的明白,只是你身爲月丫頭的長輩,貿然前往,的確不妥,還是先由清兒去探探那個玉鏡塵吧!”丹老點了點頭,丹文清身爲長孫,無論是智慧還是武功,都出類拔萃,更時常行走江湖,行事穩重,由他去會一會那個玉鏡塵,的確是最爲妥當。

“既然如此,就由清兒出面吧!記得,替我狠狠地教訓那個玉鏡塵一番。”丹雲染點了點頭,卻不忘開口叮囑道。

聞言,丹雨夢不由苦笑一聲,開口道:“大姐,若是教訓得太狠了,到時候小月兒心疼了,該怎麼辦?”

丹雲染便是一愣:“小月兒不是說了以後和那玉鏡塵沒有關係了嗎?又怎麼會心疼他?既然敢欺負我家小月兒,他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見此,丹雨夢更是無奈地揉了揉眉頭,說道:“這小月兒現在正在氣頭上,若是以後氣消了,原諒了那玉鏡塵後,知道我們出手的事情,豈不是……”

她不求這一屋子的大男人能夠明白女兒心,但偏生自己的大姐卻也是一個終身不嫁,沒有戀愛經驗的人,若是她再不開口說些什麼,到時候木已成舟,只怕真正要心疼的,可就是雲緋月了!

“怕什麼?”只可惜,不等丹雨夢的話說完,她家大姐便豪氣雲天地揮了揮手,開口道:“就算我家小月兒的心性好,不和他計較,但我們這些孃家人可不能任由着小月兒受人欺負。清兒,你這次去京城,若不能狠狠地教訓那玉鏡塵一番,回來後,可別怪我這個做姑姑的手下不留情了!”

“沒有錯,給我們狠狠地教訓他,別丟了我們丹谷的臉!”丹老亦是冷哼一聲,再次叮囑了一聲,讓丹文清下手無需留情,這才揹着雙手,悠哉地朝着花園走去看他家親親孫女和小外孫。

見此,丹文清挑了挑眉,很是溫文儒雅地笑道:“你們都放心,舞槍弄棒,那是你們這些粗魯人做的事情,在本公子看來,但凡能用語言解決的問題,何必打打殺殺,只要對方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講講道理,讓對方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也是極好的!”

真的只是講講道理嗎?真的嗎?

看着自家大哥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丹文書,丹寒墨和丹寒軒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這才明白過來,他們家大哥可是真的生氣了。

而大哥含怒出手之後,那玉鏡塵,絕對討不了好,如此一來,只希望小月兒的氣能早點消,又或者,是真正地對那玉鏡塵死心無愛了纔好……

聽到丹文清要出門的消息,雲緋月不由訝然地挑了挑眉,帶着幾分疑慮看着他。

“對方患的是眼疾,聽我那朋友說,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從此就要失明瞭!聽聞那人是讀書人,滿腹詩書,才華橫溢,若是從此失明,倒也可惜了一個才子。”丹文清好笑地牽着雲緋月來到花園中的涼亭中。

涼亭中的石桌上,正放着衛景熙的病案,在看到對方的名字之時,雲緋月不覺一怔,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就要失明的人,是衛景熙?”

“怎麼,小月兒和他認識?”聞言,丹文清勾脣淺笑問道。

“雖說不認識,但卻聽衛太師提起過幾次!”說着,雲緋月不由會心一笑,將那次在御花園中時,衛太師替衛景熙求娶自己的事情。

“哦?如此說來,這衛太師倒是頗有眼光,更難得的是,有着旁人沒有的大智慧。”聽到雲緋月說到,那衛太師亦是承諾讓衛景熙只娶一妻,絕不納妾的話後,丹文清的眸中流溢過一道光彩,卻被他極好地斂入眼底。

“大哥又在打趣我了!我這性子絕非是賢妻良母,也就你們將我當作了寶!”雲緋月臉一紅,佯裝慍怒地開口說道。

“我家小月兒有着驚世大才,若是隻爲賢妻良母,豈非是暴殄天物了?”丹文清輕笑着曲指一勾雲緋月的瓊鼻,溫言笑道。

“既然如此,我這天物,還是繼續留在丹谷吧!以免去了凡塵,惹得一身塵埃就是,大不了,就讓大哥養我一輩子!”雲緋月皺了皺被丹文清勾得發癢的瓊鼻,鬼靈精怪地開口說道。

“如此自然是好的,這世間,若是沒有那足以匹配我家小月兒,能夠將我家小月兒當作手中寶心頭肉呵護一生的人,還不如就此留在丹谷之中一輩子,落得一個悠哉快樂!”丹文清的話絕非是玩笑話,丹老本就不是一個頑固守舊之人,否則也不會放任丹雲染至今雲英未嫁,且丹文清四兄弟到了如今的年齡,還未娶妻。

是以,自幼被丹老教養長大的丹文清四兄弟,自然也沒有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思想,是以,聽得雲緋月這般說,他絕對不反對。

“那我們可就這樣說定了,以後大哥娶了嫂子,還希望未來嫂子可別吃我的醋纔是!”雲緋月之所以在受傷心痛的第一時間,便想着回到丹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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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爲丹谷中人這般的開明睿智和善解人意的一面,在讓自己感受到溫暖的同時,卻不會有束縛之感,能夠讓她無憂無慮地休養情傷。

“你絕不會有這般的未來嫂子的!”聞言,丹文清不由輕笑出聲,溫文儒雅,清逸出塵的外表之下,卻有着獨屬丹谷中人當有的睥睨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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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絕不能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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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大哥能夠看上的,尤其是尋常女子!”雲緋月點了點頭,丹文清不過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卻明白了其話中的未盡之語。

的確,若真是那般不明事理的女子,又豈會入了自家大師兄的眼呢?

倒是自己一時着相了!

“小月兒,雖然大哥不知道你的父親和祖母是什麼樣的想法,但你要記住,今生的另一半,是要伴隨着自己一生的人,絕不能將就,而是必須寧缺毋濫。你是我們丹谷的小公主,本就該擁有這世間最好的。男人,也當如此!”分明是應該極爲嚴肅的話題,但由丹文清那溫暖如冬雪初陽的聲音道出,卻有若一灣暖泉一般洗滌了雲緋月的心。

不想讓自己已然酸澀的雙眼落淚,惹得丹文清爲自己擔心,雲緋月便故作嬌憨地一瞟丹文清,開口說道:“在緋月的心中,大哥便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丹文清一愣,繼而勾脣點了點頭,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小月兒說的是,你大哥,自然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只可惜,我當初怎麼就成了你大哥了呢!”

“要不……我去和爺爺說一聲,讓我把我這個孫女給逐出家門,再由你……”挑了挑眉,雲緋月故作認真地思考道。

“淘氣!”見她越說越不像話,丹文清終於伸手在她光潔飽滿的腦門上曲指一彈。

“哎喲!大哥,你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爺爺!”雲緋月一手捂住自己的腦門,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出言威脅道。

“嗯,不錯的主意,我也去和爺爺說一聲,你想讓他把你逐出家門……”只可惜,如今她面對的,乃是千年狐狸修煉成精的丹文清,非但不受她威脅,反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極爲贊同地說道。

“別別!好吧!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這回吧!我下次絕對不敢了!”雲緋月立馬敗下陣來,手搖白旗開口說道。

“這般沒有誠意的道歉,大哥可不接受,沒有誠意!”丹文清眸帶促狹地看着面前的小師妹,這妮子,如今居然敢把玩笑開到自己身上來了!這個習慣可不好,絕不能輕易放過她。

“大哥想要什麼樣的誠意?”被對方拿捏住了把柄,雲緋月只能乖乖認栽,老老實實地問道。

“聽四弟說你在京城開了個丹樓,弄得還不錯!過幾日我就出發去京城,沒有地方落腳,就去丹樓住着吧!”丹文清輕輕勾起脣角,眸光寵溺地看着雲緋月,說出了自己潛藏依舊的意圖。

“沒有問題,我這就修書一封,讓詣修他們準備一番,在未來的日子裡,由你差使!”見丹文清居然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雲緋月忙挺直了身子,極爲爽快地開口說道。

其實早在聽到丹文清說要去京城之時,她便已經有了這個準備,讓詣修他們好生照顧丹文清,如今他主動開口說要住進丹樓,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在得知丹文清出門從來都不暴露自己丹谷之人的身份後,雲緋月自然也會小心交代詣修他們不得暴露他的身份。

“不愧是我家小月兒,就是聰明,那這一次,就饒過你吧!”丹文清滿意地在雲緋月的頭頂上揉了揉,這才轉身離開,繼而又仿似纔想起什麼一般,停下身子,轉頭看向她,嘴角含笑地說道:“不過……”

說着,他指了指涼亭一旁,已然現身的丹文書,丹寒墨和丹寒軒開口道:“我雖然已經答應了不向爺爺告狀,但是他們三人,我就無法保證了!”

說言畢,丹文清挑了挑眉,甚爲愉悅地邁步離開。

“這……大哥……不帶你這樣的……”看着一臉不懷好意地朝着自己走來的丹文書三人,雲緋月欲哭無淚地開口叫到。

只可惜,在目的得逞之後,丹文清自是不再留下來成爲衆矢之的,誰讓這個小妮子在開起玩笑來之後,口無遮擋的,的確是該受點教訓,才能讓她長長記性。

“小月兒,你方纔說……大哥是這個世間最好的男子?嗯?”首先說話的是丹文書,身爲丹文清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他亦是如同丹文清一般,風度翩翩,溫雅清逸,即便是在算計起人的時候,亦是一臉笑容。說得通俗一點,就是笑面虎,腹黑老狐狸。

而另一旁的丹寒墨和丹寒軒,卻是乾脆的多了!徑自開口說道:“小月兒,大哥是世間最好的男子,那我們的呢?你真是太傷我們的心了,這兩個多月來,我們在京城任勞任怨不說,就憑着陪你出生入死的交情,你也不應該這樣來傷我們的心啊!”

“停!”不等丹寒墨三人的話說完,雲緋月便舉手投降,很是乾脆利落說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直接說吧!”

“小月兒這樣說話可就是太傷爲兄的心了!爲兄可沒有想要挾你的意思,只是在黯然神傷,自己不是你心中最好的男兒,唉……”說着,丹文書便一臉落寞地轉頭看向了遠方。

但若是此刻有人站在他面前,便可以看見他眼中嘴角那掩不住的笑意和寵溺之色。

“就是就是,我們只是在爲自己居然不是你心中最好的男兒而傷心,哪裡是在拿這件事情要挾你!你這樣,將我們置於何地,若是爺爺和大伯姑姑他們知道了……”丹寒軒亦是眉眼一凝,便做出一副傷心不已的神態來。

“呃……”見他們默契無比的表演,雲緋月皺了皺眉,不由一陣無語,“我的好哥哥們,是小妹錯了,你們都是我心中最最最好的男子,你們都是這般的玉樹臨風,光風霽月,驚採絕豔,鍾天地之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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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我雲緋月的哥哥,又怎麼可能是尋常之輩呢……”

“咳咳……”原本聽得雲緋月好一陣誇獎,丹文書和丹寒墨,丹寒軒三人皆是一陣飄飄然,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聽到自家的小月兒誇獎自己呢!豈能不好生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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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我哪裡笨了

293我哪裡笨了

只是等聽到後面那一句“身爲我雲緋月的哥哥,又怎麼可能是尋常之輩呢!”他們便感覺一陣怪異。

“你這丫頭,到底是在誇我們,還是在誇你自己呢?”丹文書哭笑不得地伸手彈了一下雲緋月的腦門,開口問道。

“哎喲!”雲緋月再次滿臉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腦門,開口說到:“二哥,你怎麼也總喜歡彈我腦門,再這樣下去,我腦子被你們彈壞了該怎麼辦?”

“壞了也沒有關係,我負責給你治好,我治不好還有父親,父親治不好,還有爺爺呢!放心吧!”丹文書毫不在意地在石桌前坐下,隨手拿起一個果子啃了一口,神態清然地開口說道。

“二哥……”雲緋月面色一苦,開口道:“我要告訴爺爺,你欺負我……”

“確定?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向爺爺彙報,既然如此,我們做伴如何?”丹文書一挑眉,很是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地開口問道。

“……”看着面前三張風姿各異的英俊容顏之上,默契地笑看着自己,雲緋月扁了扁嘴,只能認命地開口道:“哥哥,我的好哥哥們,小妹錯了,下次絕對不敢了,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哥哥,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子……”

“我要一個荷包!”終於,在她良好誠懇的認錯態度之下,丹寒墨首先鬆口說道。

“一個荷包怎麼夠?至少還要加上一件衣服!”丹寒軒立即接着開口說道。

“對對對!一個荷包加一件衣服,這件事情,我們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丹寒墨從善如流地改口說道。

“荷包加衣服?”丹文書很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道:“也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吧!”

他家的小月兒可是給那個什麼同樣叫“二哥”的雲清歌繡了一個荷包,他這個真正的二哥自然不能輸給對方,加上一件衣服,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三件衣服加三個荷包?這……你們是打算讓我把手給繡廢了嗎?”雲緋月驀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到。

三個荷包加三件衣服?這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哪裡會完得成?

“勞逸結合,左右我們又不急!就這麼說定了!”目的得逞,丹寒墨也不再多費脣舌,而是徑自拉起了一旁的丹寒軒,轉身離開。

“沒有錯,時間不是問題,只是小月兒,你確定,只需要做三個荷包和三件衣服?”丹文書溫雅地笑着站起身來,走到雲緋月的面前,滿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若有所值地開口問道。

“二哥,我突然覺得,還是大哥最疼我,至少,他不捨得這般來敲詐我……”雲緋月彷彿已經可以看到了自己未來將會有很長的一段黑暗日子,都要伴隨着針線渡過。

“嘖嘖,這丫頭,怎麼出谷了一段日子,就變笨了許多呢?”丹文書滿眼同情地拍了拍雲緋月的腦袋,留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轉身走出了涼亭。

已然走出了花園的丹寒墨和丹寒軒,在看到丹文書走來之後,不無擔心地開口問道:“二哥,小月兒一向不喜歡做女紅,我們要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把小月兒給累着了可怎麼辦?”

聞言,丹文書淡淡一挑眉眼,開口說道:“小姑姑說了,想要治療一個人的情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她空暇下來。如今看來,讓小月兒給我們沒人做一套衣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你們心疼她,不若我這就去和小月兒說一聲,把你們的份額給去除了?”

“別別別!二哥,你可沒有看到小月兒做的荷包,那叫一個好看,我可是眼饞許久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討要一個,如今……小姑姑說的對,讓小月兒做點女紅,靜靜心,的確是一個好法子!”丹文書的話音才落,丹寒墨便忙不迭地開口說道。

涼亭之中,看着丹文書等人離開的雲緋月不忿地一跺腳,不甘地說道:“我……我哪裡笨了?”

但就在話音才落,她便明白過來丹文書話中的含義。

對呀!以她家大哥的心性,可絕不是這般容易說話的人哪!

如今想來,分明就是丹文清知故意將敲詐她的事情,留給了丹文書三人來做,自己在落得一個好人的名聲的同時,卻已然算準了,自己絕不會漏了他那一份。

“好一個奸詐的大哥!”雲緋月下意識地低呼一聲,繼而忙不迭地捂住了紅脣。

她家大哥這可還沒有出谷呢!自己如今可有着把柄在他的手中,若是被他發現自己還敢詆譭他,那可是要罪上加罪了!

遠處觀景臺之上,丹文清看着涼亭之中嬌嗔着的雲緋月,粉薄的雙脣不由地勾起了寵溺的笑容。

對於雲緋月受了傷之後,第一時間選擇回到丹谷的做法,他在倍感欣慰的時候,更是心疼不已。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爺爺和父親他們,心中可是萬分希望能夠讓雲緋月成爲他們其中一人的妻子的,只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

面對雲緋月這樣一個完美無暇的絕代少女,他們兄弟四人,竟是默契地將其當作了親生妹妹來疼愛,從來不曾升起絲毫男女之情。

或許這也是因爲當初姑姑將雲緋月帶回來的時候,爺爺將其認作了孫女的原因,又或許,是當初雲緋月稱呼他們的時候,喚的並非是師兄,而是大哥,二哥^

出谷的那段日子,爲了不惹人注意,這才喚了丹寒墨等人爲師兄。

丹家這一代一直都沒有女兒,在丹雨夢懷有身孕之後,他們兄弟四人可是萬分期盼着能夠生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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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卻不想,又是一個男孩,幸而,也正是因爲這個男孩,因緣際會地讓得雲緋月進入了他們的生命。

一聲清靈靈的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更是讓得丹家四兄弟都從心底深處,將其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而睿智如丹文清,心中自是明白,也正是因爲如此,雲緋月纔會和他們親密無間地嬉戲打鬧,毫無保留地撒嬌耍賴,更會在受傷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回丹谷。

只因爲——這裡就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在會任何時候,毫無保留地給予她足夠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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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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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整個丹谷都因爲他們的小公主雲緋月回來了,而洋溢在其樂融融之中。

可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之中,卻因爲赫連璃和奚雅靜幾人的宮變,而處於極度的低氣壓之中。

其中更是以暗夜樓爲最。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玉鏡塵在清醒過來之後,便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雲相府。

只可惜,等待他的,卻是人去樓空的映月園。

“月兒去哪裡了?她到底去哪裡了?你們快給本座找!找不到,休怪本座拿你們問罪!”面色依舊蒼白的玉鏡塵,在看到空蕩蕩的映月園後,更是慌張得無以復加。

“主子!你的傷勢還未好,萬萬不可再……”看着面無血色的玉鏡塵,暗風和暗雲心中亦是焦急不已,雖然他們不明白爲何在一日之間,雲緋月便會和自家主子之間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但之前了緣的那一掌,本就給玉鏡塵帶來了不輕的內傷,加上後來因爲雲緋月的決絕而悲傷過度傷及了心肺,更是傷及了根本,若是不好好休養,定會留下難以痊癒的暗傷。

“沒有聽到本座的話嗎?都給本座去找,不準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冷冷揮手打斷了暗雲的話,玉鏡塵的面色更是蒼白得透明。

思及之前雲緋月寧可衝穴自殘,也要掙脫自己的懷抱,他的心中便更是恐慌不已,那個讓他不敢觸及的想法,越發清楚明晰。

“若初和若雲在哪裡?”

聽得玉鏡塵突然的問話,暗雲和暗風一愣,忙開口道:“屬下這就去找!”

不多時,若初和若雲便被帶到了映月園之中,在看到面色蒼白的玉鏡塵之後,兩人面色一驚,繼而便低斂下了眉眼,只是沉默地行了一禮,並未開口。

“月兒去哪裡了?”此時的玉鏡塵自是不會再去計較這兩人無禮的舉動,而是滿懷疲憊於緊張地開口問道。

“奴婢們不知!”若初和若雲異口同聲地回答了一句,神色之間,顯然沒有了往日的嬌憨與熱絡。

“若初若雲,你們兩個什麼態度?莫非真以爲緋月小姐寵着你們,就可以對主子無禮了嗎?”見此,暗風面色一冷,皺眉說道。

“暗風!住口!”

玉鏡塵揮手打斷了暗風的話,緩緩站起身來,步伐沉重地走到若雲兩人的面前,再次開口問道:“月兒到底去哪裡了?”

“請玖王殿下恕罪,奴婢們的確不知!”若初和若雲兩人何等聰慧機敏之人,自是感受到了玉鏡塵紊亂的呼吸和沉重的步伐,哪裡會不明白,此刻玉鏡塵身上正帶着傷。

當下面色齊齊一變,眼中的冷意便消退了幾分,當下話語便和緩了幾分,只是回答卻依舊不變。

“罷了!本座知你們對月兒忠心,也不爲難你們,以免等她回來後知曉了,又要傷心!你們且退下吧!”見若初和若雲這番模樣,玉鏡塵哪裡還會不明白,這兩人分明是已經知道了自己惹雲緋月生氣,在給自己甩臉色看了!

對此,玉鏡塵倒也不惱,在他看來,這兩個丫頭這般模樣,顯然是對雲緋月忠心耿耿,爲此,他又何須動怒。

“你們這兩個丫頭,主子真是白疼你們了!”玉鏡塵不惱,暗雲和暗風卻是在爲他不值,不由惱怒地朝若初二人說道。

聞言,若初和若雲兩人身子齊齊一震,眼中便帶上了幾分痛苦掙扎之色,須臾,若初纔開口說道:“請主子恕罪,小姐的確沒有告訴奴婢們她去了哪裡!奴婢們只知道,小姐在離開之前,是和三皇子在一起的,主子何不去問問三皇子?”

“赫連然?!沒錯!赫連然一定知道月兒去了哪裡!”說着,玉鏡塵身形一閃,便飄身出了映月園,急急朝着皇宮所在而去。

在看到玉鏡塵出現之後,赫連然面色登時一冷,不無冷嘲地開口說道:“玖王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月兒去哪裡了?”滿心焦急的玉鏡塵,自是懶得和赫連然多費脣舌,乾脆利落地開口問道。

“玖王忘記昨天緋月說過的話了嗎?她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她的行蹤,又與你何干?”忙了一整天的赫連然,此刻肚子裡本就裝了一股子怒氣,如今聽得這才欺負了自家表妹的傢伙,朝自己要人,赫連然便是冷冷一笑,徑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滋潤着冒火的喉嚨,這纔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

“赫連然,回答我的話!”見一向對自己尊重有加的赫連然,如今居然也對自己這般冷嘲熱諷,玉鏡塵眸光一凝,冷哼一聲,在他的面前站定,開口說道。

“玉鏡塵!”聞言,赫連然猛然將手中的杯子一放,冷冷站起身來道:“你沒有聽清楚本皇子的話嗎?緋月已經說了,從此以後,他和你再無干系。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你會惹得她如此傷心,但你既然已經傷了她,就別指望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赫連然……我傷了月兒,是我不對,但我有我的苦衷,你先讓我見到月兒,她強行衝穴,定然已經傷及了筋脈,你先讓我見見她,至於見到她之後,她想要如何懲罰我的欺騙,我都毫無怨言。你快告訴我她去了哪裡!”一向運籌帷幄,傲視睥睨的玉鏡塵,從來不知,自己居然有如此無助的一日,雲緋月的突然離開,讓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睿智。

尤其是,一想到雲緋月的身上還帶着傷,而奚雅靜等人依舊在暗處虎視眈眈,他便擔憂不已。

雲清歌對雲緋月的窺覷,已然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云緋燕,更是

294人去樓空

處心積慮想要置雲緋月於死地,若是她落在了奚雅靜等人的手上,無論是哪一個後果,都絕非自己能夠承受得起的。

見玉鏡塵星眸不復往日的流溢璀璨,而是充滿了焦慮,原本就紊亂的呼吸,更是沉重了許多,顯然是對雲緋月的行蹤和安危擔心到了極點,赫連然皺了皺眉,面色也稍稍和緩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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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她居然這般絕情

295她居然這般絕情

畢竟,對於玉鏡塵,赫連然一向都是尊敬有加,若非是這次對方惹得雲緋月傷心生氣,他也不會這般對玉鏡塵冷言冷語。

“緋月的安危,你不用擔心,有丹寒墨兄弟二人保護着呢!至於她的行蹤,我的確是不知道,不論你怎麼問,我也只是這個答案。”

思量了一番後,赫連然便不再打擊對方,而是如此開口說道,而他也的確沒有說謊,丹谷的所在,外人的確無法得知,否則也不會讓得無數求醫問藥之人束手無策了!

聞言,玉鏡塵面色一沉,眸光冷凝地看向赫連然,星眸之中閃過一絲沉重之色,開口問道:“月兒她去丹谷了?”

雖是疑問句,但無需赫連然回答,玉鏡塵心中也已然十分肯定。

若是雲緋月想要避開他,唯有丹谷的所在,纔是最佳的選擇。

見玉鏡塵一言中的,赫連然面色沉了沉,卻也沒有開口否認,畢竟,對於這個問題,說謊已然沒有了意義,並不可能瞞得過玉鏡塵。

“月兒居然真的去了丹谷!”玉鏡塵自慚一笑,一時之間,竟感覺心痛的無以復加,滿目悲憤地開口說道:“她居然這般絕情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麼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玖王,這一次,緋月是真的傷心了!否則,以她的心性,不會做得如此決絕,就連若初和若雲也沒有帶走!”

見玉鏡塵渾身都瀰漫着痛心的氣息,赫連然抿了抿嘴,開口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讓得她會做下這般決定?對於緋月,我是瞭解的,她心胸之疏闊,絕不下世間英豪,若非是你真正傷到她的心了,她是不會這樣的!”

聞言,玉鏡塵眯了眯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並未回答赫連然的話,而是徑自開口問道:“月兒離開之前,還和你說了什麼?”

猶豫了一下,赫連然還是決定告知其真話:“緋月說,她以後,不想再見你了,她和你,以後……只會是陌路人!”

“噗……”饒是已然做了心理準備,玉鏡塵也沒有想到,雲緋月居然會說出這樣狠絕的話來,當下不由一口心血噴出,身子釀蹌一下,扶着圓桌,穩住了身形,繼而慘然一笑,開口說道:“陌路人?陌路人……她,居然連恨都不肯給我了嗎?”

“玖王……”雖說心中依舊對玉鏡塵傷了雲緋月的心而生氣不已,但在見到他竟是傷心至此,赫連然也無法再做到對其冷言冷語,不由關切地扶過他,讓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口說道:“玖王,我還是去找個太醫給你看看身子吧!”

“不用了!”玉鏡塵搖了搖頭,黯然神傷地站起身來,渾身落寞地走出了大殿。

“主子!”一直侯在殿門之外的暗風和暗雲,在看到玉鏡塵越發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容顏之後,頓時一驚,忙上前攙扶過他,在感受到他紊亂虛弱的氣息時,齊齊面色一變,眼中盛滿了緊張之色。

自從他們家主子功力大成之後,便從來不曾有過這般虛弱的時候,若是再……那該如何是好?

“暗風,快去將主子的藥取來!”感受着玉鏡塵越發紊亂的氣息的,似是已然壓制不住,暗雲忙低喝一聲,急急說道。

那個藥,自家主子已經有幾年沒有用到了,卻不想,這一次,居然會雲緋月,再次動用那個藥!

“好!我這就去取藥!”暗風的面色亦是凝重得仿若化不開的冰一般,身形一動,便飛身朝着暗夜樓而去。

就在此時,恰好過來尋找赫連然的大楚帝,在見到虛弱無比的玉鏡塵之後,不由面色一變,急急上前幾步,滿臉焦急地扶過玉鏡塵,開口說道:“怎麼回事?爲什麼你的面色會這麼難看?”

說話之間,大楚帝下意識地伸手在玉鏡塵的脈搏上一探,在感受到之下那紊亂的脈搏之後,更是面色難看地低聲喝道:“玉鏡塵,你不要命了?內傷這麼嚴重,不好好躺着,還出來亂走什麼?”

“父皇……”玉鏡塵緩緩地擡起頭,看了一眼大楚帝,繼而目光迷茫地開口說道:“月兒她……她不肯原諒我了……她說,從此以後,和我再無關係……”

“你這孩子!”聽得他下意識出口的稱呼,大楚帝面色一凝,四下看了一眼後,忙對暗雲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快把他帶到我宮裡去!”

“是!”身爲玉鏡塵的貼身明衛,暗雲自然對玉鏡塵的一切事情都清楚,心知自家主子如今的情況,不容再讓其到處亂走,忙帶着他,隨大楚帝一起回了乾清宮。

不多時,暗風帶着丹藥來到了乾清宮。

服下丹藥之後,玉鏡塵那紊亂的脈搏終於平復了許多,面色也恢復了幾分血色。

“怎麼回事?你方纔的意思是,你和雲緋月吵架了?”關於雲緋月的事情,赫連然隱瞞得極好,便是雲丞相和老夫人,也並不知曉,是以,大楚帝自然也是被矇在鼓裡。

“月兒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面對大楚帝,玉鏡塵自是不會隱瞞,而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她是怎麼知道的?是你和她說的?”聞言,大楚帝眉頭一皺,不解地開口問道,雲緋月的心胸,並不是如此狹隘之人,應當不至於會生氣至此吧?

“是……了緣揭穿了我的身份……”玉鏡塵面色一暗,將之前了緣的話,和當時的情況盡數說出。

“這事情……也難怪會讓得月兒這麼生氣了!”

聽完玉鏡塵的話,大楚帝不由長長一嘆,開口說道:“你這孩子,當初我就提醒過你,應該找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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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兒說明你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導致事情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

“昨日那樣的情況,若是那了緣的性格再暴戾一些,月兒便是有十條命,也保不住。更何況,她纔在經歷了生死關頭,情緒本就敏感,再加上了緣那樣錐心的話,任是誰人,只怕也無法不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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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一定要找到她

296一定要找到她

看着玉鏡塵那一臉憔悴的模樣,大楚帝即便有心想要袒護着他,卻也忍不住爲雲緋月感覺到心疼。

任是哪個女子,在得知自己所愛之人,隱瞞了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更在自己的生死關頭,都選擇了繼續隱忍,而不是在能力所及之處,第一時間選擇救自己,也都會感覺到寒心吧!

更何況,玉鏡塵的身份,是在最壞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面前被揭穿。

了緣的那一番話,可謂是字字錐心,任誰聽到,都無法不多想。

玉鏡塵這一次,運氣可謂是差到極點了!

見玉鏡塵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神色更是痛苦,大楚帝不由嘆息了一聲,開口問道:“月兒現在在哪裡?朕去找她談談,看看她能否看在朕的幾分薄面之上,原諒你幾分!”

聞言,玉鏡塵痛苦地閉上眼睛,開口說道:“她走了!”

“走了?”大楚帝一愣,急急問道:“走去哪裡了?”

“丹谷!”玉鏡塵目光一暗,開口道:“就在昨天,她就離開了!她說,從此與我,形同陌路……”

見玉鏡塵前未有的黯然模樣,大楚帝不由一皺眉,冷聲喝道:“你這孩子,她走了,你不能去找嗎?”

“找?”玉鏡塵一愣。

“沒有錯,找!就算你找不到丹谷的位置,雲家就在這裡,雲緋月的父親和祖母都在這裡,她還能不回來了?”大楚帝不由惱怒地站起身來,看着他這番模樣,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玉鏡塵默了默,緩緩坐直了身子,星眸之中再次出現了神采,勾了勾脣,開口說道:“沒有錯,我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丹谷即便再是隱蔽,也終究有跡可循,就算找不到,本王就不相信,雲緋月今生今世就不出丹谷了!”

“這纔是朕的兒子!”見玉鏡塵終於不再如同方纔那般黯然傷神的模樣,大楚帝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而開口問道:“方纔你的脈搏爲何會那般紊亂,了緣那一掌可不輕,可曾傷到你的心肺了?”

“我的身體無事!父皇無需擔心!”玉鏡塵微微斂下眼眸,搖了搖頭道:“奚雅靜他們雖說已經逃離了,但畢竟還是一個後患,父皇記得讓三皇弟多加註意一些。若是有事情,儘早讓追星通知我!”

見他就要起身離開,大楚帝眉頭一皺,關切地開口說道:“你的身體纔好些,不宜操勞,即便想要找月兒,大可讓手下的人去尋找,你又何必一定要親力親爲?”

“若是別的事情,或許我還能等的住,只是,事關月兒……父皇以爲,我如何能夠等的住?”言罷,玉鏡塵苦笑一聲,不再言語,轉身便朝外走去。

在玉鏡塵看來,雁過留痕,萬事皆有跡可循,只是距離雲緋月離開,已經足足有一日的時間,若是自己再不抓緊時間,只怕真的無法再追尋她的痕跡了,他又如何能夠放得下心來將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此時此刻,玉鏡塵無比痛恨自己,爲何要昏迷了一天一夜,以至錯過了最佳的追尋時機。

看着面前再次斷開的線索,玉鏡塵身上的氣息冰冷得幾乎要凝結成霜。

“主子,緋月小姐的行蹤,已經被人刻意抹去,想來……應該是丹谷的人所爲的!”看着自家主子那生人勿進的神色,暗雲硬着頭皮上前開口說道。

“繼續追查,不得錯失任何蛛絲馬跡!”狠狠地握緊了袖下的雙拳,玉鏡塵星眸光芒如冰地看着面前的密林。

丹谷,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本王也定要將你挖出來!

月兒,今生今世,你註定是我玉鏡塵的女人,就算是要捅破這個天,掘穿這個地,才能將你找到,我也在所不惜!

“哈咻!”此時此刻,丹谷之中正在繡着一株白梅的雲緋月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手下一抖,險些沒有刺破了自己的指頭。

才被丹雲染指派來服侍雲緋月的聽禪,才進門,在看到因爲貪涼而坐在窗前的絕美少女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小姐,如今可是秋季,早晚都比較涼,您這般坐在窗前,可別着涼了纔是!”

說話之間,她已然麻利地取來了一件披風,爲雲緋月披上。

聽着她的碎碎念,雲緋月心中一暖,不由地想起了此刻遠在京城的若初和若雲。

這一次,她如此自私地將她們兩人都留在了京城,想必她們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委屈的吧!

等到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了,回京之後,當好生安撫她們一番纔是!

“小姐在想些什麼?”見雲緋月目光飄忽,聽禪不由好奇地開口問道。

“想起了在京城的兩個姐妹,只怕這個時候,她們應該在怨我吧!”收回心神,雲緋月笑着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繡着手中的荷包,大哥明日就要出谷了,她必須趕在他離開之間,先將荷包繡出來給他纔是。

“小姐的繡工真好,難怪三公子和四公子嘴裡已經開始唸叨着,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小姐的荷包了!”見雲緋月口中有着幾分傷感之色,聽禪便善解人意地轉移了話題道。

當初丹雲染安排她來服侍雲緋月的時候,就已經細細交代過,要她多陪雲緋月說一些開心的話,聽禪本就聰慧,自是盡心盡力爲之。

“長幼有序,三哥和四哥就是再心急,也只能多等兩天了!”聞言,雲緋月便是一笑,聰慧如她,自然明白,丹寒軒他們要荷包是真,但最主要的,還是故意給自己尋一些事情來做,不想讓她沉浸在悲傷之中吧!

只是,即便再如何忙碌,在思海空暇之餘

296一定要找到她

,她依舊無法自已地思及了那個男子,那個,前世今生,第一次愛上的男子。

若是心傷如此容易便復原,千萬年來,又怎會有那麼多的人,爲情而傷及一生?

不知,此時此刻,他,又在做些什麼了?

她的離開,是否會牽動了他的心神?

赫連然,可會暴露了自己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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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豈是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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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雲緋月便是在心中自嘲一笑,她真是犯傻了!

以玉鏡塵的睿智,又豈會猜不到自己的所在?

只是,即便猜到了又如何?

以丹谷的隱蔽,即便玉鏡塵手眼通天,也無法找到這裡來吧!

心思飄忽之間,雲緋月只覺指腹一痛,隨即便聽得一旁的聽禪低呼一聲:“小姐,你的指頭出血了!”

皺了皺眉,雲緋月面色不變地放下手中的荷包,輕輕拭去指腹之上血珠,搖了搖頭道:“不過不小心刺了一下,不打緊!”

“小姐……”聽禪眸帶心疼地看着雲緋月,纔想說些什麼,便見她在拭去了血珠之後,又繼續繡着那隻剩下最後一朵白梅的荷包。

“聽禪,你去看看大哥的行禮還缺什麼東西!”徑自打斷了聽禪的話,雲緋月低垂了睫翼,掩去了秋眸之中無盡的悲傷之色。 щщщ ●Tтkan ●¢ ○

看着雲緋月低垂的螓首,雖然心知她沒有流淚,但聽禪卻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瀰漫開來的悲傷氣息。

“是!”見此,聽禪哪裡不知道,這位骨子裡面都滲着驕傲的小姐,是不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現在人前,當下答應一聲,便退出了房間,體貼地爲她關上了房門。

房間門被關上之後,雲緋月終於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荷包,仰頭看向窗外那蔚藍得沒有一絲暇色的天空。

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幾片落葉飄蕩着,打着旋兒,緩緩落在了雲緋月的面前。

隨手結果那片落葉,看着葉面之上清晰的葉脈,雲緋月低頭輕撫着那絲絲紋理,至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就在這彷彿是凝聚了千百年的悲傷的沉默之間,只聽“啪!”的一聲,落葉之上,多了一滴水珠,將本就清晰明烙的葉脈襯得越發鮮明。

隨着這一滴淚水落下,仿若是千年的封印終於解開。

千年的哀愁,終於得以發泄,滴滴晶瑩的淚珠,有若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在指尖的落葉之上,將一片乾枯的黃葉,洗滌得不染一絲塵埃。

不遠處,丹家四兄弟或坐或立於樹端,看着落葉紛飛的窗前,靜立而泣的雲緋月,心中皆是緊緊地揪起,心疼不已。

“三弟,四弟,那玉鏡塵,是怎樣的一個人?和我說說……”看着無聲哭泣的雲緋月,丹文清皺了皺眉,轉而對丹寒墨和丹寒軒問道。

“不得不說,這玉鏡塵,的確是一個驚採絕豔的男子……”思量了一番,丹寒墨開口說道。

“這一點,我自然相信,否則,他又憑什麼能夠入了小月兒的眼!”丹文清輕哼一聲,清雅尊貴的容顏之上,滿是睥睨之色,轉而說道:“我問的是,他對小月兒如何?”

“對小月兒……”丹寒墨和丹寒軒皆是一愣,繼而說道:“這個,怎麼說呢?若是撇開他對小月兒隱瞞了身份這一事外,他對小月兒,的確是挑不出一絲毛病。”

聞言,丹文清挑了挑眉,開口問道:“百依百順?”

“不!”這一回,回答的丹寒軒,這位當初在丹樓之中,憑着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將宋子恆給氣得吐血的丹四公子,站在自己的大哥面前,可是規矩得緊,先是斟酌了一下言語,這纔開口說道:“若說他不心疼小月兒,那任何膽敢給小月兒一絲委屈受的人,死的死,瘋的瘋,逃的逃。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莽夫!”丹文清皺了皺眉,面上並無喜色,反而帶着幾分不悅之色道:“他以爲將小月兒的敵人都拔除了,就是對她好嗎?若不經歷風雨磨礪,又豈能強大起來?”

“咳……”聽得丹文清的話,一旁的丹寒墨輕咳了一聲,帶着幾分崇拜之色看着他道:“大哥英明,那玉鏡塵,顯然也是抱着和大哥一般的想法,所以都是在暗中,將小月兒力所不能及的困難拔除了,卻並沒有直接替她對付那些敵人。顯然也是存了要磨礪小月兒的想法!”

“哼!算他還不至於太過愚蠢!”丹文清隨手拂開一片落葉,幽深如千年古潭一般的眸子,深遠地看着不遠處的雲緋月,也是,能夠入了他家小師妹的眼,那玉鏡塵,又豈是等閒之輩?

偷偷看了丹文清一眼,見自家大哥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些許,丹寒墨這才又開口道:“只是,讓我有些不解的是,若說這玉鏡塵是將小月兒心疼到了骨子裡,當初又爲何會讓小月兒去闖那麼驚險的關,說來那樣的地方,便是我和四弟都沒有把握能闖過啊!”

“闖關?闖什麼關?”丹文清眸光一閃,轉頭看向丹寒墨問道。

“就是玉鏡塵那暗夜樓之中的刑堂……”說着,丹寒墨和丹寒軒皆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都紛紛道出,聽得一旁的丹文書亦是眸光連閃,恨不能親自去看一看,那般神奇和驚險的暗夜樓刑堂,究竟是怎樣的。

“如此說來,這玉鏡塵,本公子倒真該去會一會了!”丹文清淡淡勾起嘴角,眸中閃過一絲深思之色,“不過,就算這玉鏡塵的確是一個驚世之才,但他欺騙了小月兒,若是不能給本公子一個極好的解釋,就休怪本公子了!”

聞言,丹文書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身爲丹文清的弟弟,他們自然對自家的大哥再瞭解不過,而丹寒墨和丹寒軒二人,則是眸光一亮,心中竟是莫明地開始期待,這玉鏡塵在和自家大哥對上之後的情形。

次日,已然準備妥當的丹文清,接過雲緋月遞過來的荷包,在看到那青色緞面之上傲然怒放的白梅之後,雙眸頓時凝起一抹驚歎之色。

饒是已經聽過丹寒墨和丹寒軒對雲緋月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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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的大肆稱讚,他也依舊沒有想到,自家小妹繡出來的東西,竟是如此的絕妙。

尤其是那朵朵在枝頭怒放的白梅,更是仿若就這般在眼前迎着寒風飄動,心神嚮往之間,鼻翼之間,更是縈繞過若有似無的梅香。

“這……”在嗅到那絲梅香之後,丹文清下意識地將荷包放在鼻翼之下,果然,的確就是荷包上散發出來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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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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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荷包裡面塞了一些幹了的梅花瓣,大哥可喜歡?”見丹文清眼中閃過的驚喜,雲緋月嬌俏地眨了眨眼笑道。

“喜歡!小月兒果然心靈手巧!”聞言,丹文清心頭一暖,伸手拍了拍雲緋月的頭,寵溺地開口說道。

“因爲時間太緊,所以我在繡完荷包之後,只來得及做這一件衣服,也不知道大哥穿的合不合身!”說話之間,雲緋月接過一旁的聽禪手中的包袱,才欲遞給丹文清身旁明衛星宇的手中,卻被他當先接過。

“你這丫頭,大哥想要穿你做的衣服,還會沒有機會嗎?你又何須熬夜趕製?”丹文清心疼地看了一眼雲緋月眼角下淡淡的黑青之色,語帶責備地說道。

“昨日裡在馬車上睡多了,夜裡左右沒有睡意,恰好用做衣服來打發時間,大哥就別生氣了!”說着,雲緋月忙朝着一旁的丹老和丹雲染等人求救般看去。

“你這丫頭!合該讓你大哥來訓斥你纔是!身爲醫者,自當明白熬夜最是傷身,一個荷包加上一件衣服,只怕你這是整夜都沒有睡了吧!”見她還敢向自己等人求救,丹老便是故作惱怒冷哼了一聲,開口訓斥道。

他哪裡不知道這雲緋月想要急着做一件衣服給丹文清是真,但另一個原因,何嘗又不是因爲情傷而無法入眠?

“爺爺,大哥訓斥我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不幫幫我?”聞言,雲緋月便是不依地跺了跺腳,故作委屈地說道。

“這丫頭,我這才說了她兩句,還委屈了?”丹老膝下一直沒有孫女,如今得了雲緋月這一個孫女兒,可是寶貝的緊,如今見她低眉委屈,自是心疼得緊,哪裡還會捨得說重話,只能無奈地搖頭笑道,“罷了罷了!聽禪,回去之後,便盯着你家小姐,讓她必須給我將昨夜缺的覺給補上纔是,否則,我唯你是問!”

“是!”一旁的聽禪忙低頭領命。

“爺爺,你就別生氣了,原本我答應了給四位哥哥都做一套衣服的,只是因爲大哥今日要走了,我才趕製的,下一套,我便先給你做,如何?”見丹老不再訓斥自己了,雲緋月忙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袖撒嬌道。

聞言,丹老嘴角一勾,繼而又佯裝不虞地道:“合着你這丫頭原本沒有打算給爺爺做啊!爺爺這可真是白疼你了!”

“有!自然是有的!在月兒的心裡,爺爺可是第一位哪!這不是事出有因嘛!才委屈爺爺排在第二位了!”雲緋月忙舉手做發誓狀說道。

“算你這丫頭有良心!”丹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很是不耐煩地掃了丹文清一眼,喝到:“臭小子,你不是要趕着去給人治病的嗎?還不快走!”

見丹老那一副酸溜溜的模樣,丹文清哪裡還會不知道,他這是在對第一個得了雲緋月做的荷包和衣服的自己滿懷妒忌呢!

當下只能無奈地朝丹老等人行了一禮,轉身上了馬車。

“事情沒有辦好,仔細回來之後,老夫收拾你!”在馬車啓動之後,丹老猶不忘叮囑一句。

至於他說的“事情”,除了雲緋月之外,丹家的其他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京城中。

搜尋了一整日的玉鏡塵,拖着疲憊的身子,纔回到暗夜樓,便見墨域行色匆匆地趕過來。

“何事?”冷然掃了他一眼,玉鏡塵神色落寞地在軟塌之上坐下,開口問道。

看着自家主子冰冷淡漠的模樣,墨域自然明白,除非找到未來主母,否則只怕自家主子是無法釋懷,當下神情越發恭謹地開口說道:“主子,皇上派人來請你入宮一趟!”

“可有說了是何事?”對於大楚帝,玉鏡塵最是尊重,聞言便開口問道。

“聽說是有了關於緋月小姐的消息!”墨域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而他話音方落下,便只覺眼前一閃,已然不見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御書房內,正在批閱奏摺的大楚帝突然聽得“啪”的一聲,御書房的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顯然是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大楚帝神色不動,只是深沉的眼眸之中,多了一抹笑意。

“父皇,你說有了月兒的消息,可是真的嗎?”心急之下,玉鏡塵竟也忘記了行禮,便急急問道。

在玉鏡塵滿心的焦急之中,大楚帝不急不緩地放下手中的奏摺,朝着一旁的李德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之後,這纔開口調侃道:“不錯,來的時間,比朕預料的要快一些!”

“父皇……”若是其他事情,玉鏡塵自是能夠平心靜氣地和大楚帝說笑一番,但事關雲緋月,他卻怎樣也無法靜下心來。

“朕的確是有了找到丹谷的法子,但這件事情,卻是急不來的,你身上的傷勢可處理過了?”大楚帝卻是不爲所動,而是帶着幾分嚴肅之色看了玉鏡塵一眼,徑自走到一旁的軟塌之上坐下,開口道:“先吃些東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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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鏡塵知道,大楚帝這是因爲關心自己,見自己不愛惜身子而發怒了,當下只要收斂了心神,陪着他在茶几旁的軟塌上坐了下來。

“煜兒。”或許是因爲玉鏡塵和赫連煜的名字都有着同一個“玉”音的原因,又或是大楚帝是真心將玉鏡塵當作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他一直都喜歡這般稱呼着玉鏡塵。

見玉鏡塵將杯中的茶水飲下之後,大楚帝再次爲他斟上一杯熱茶,這纔開口說道:“父皇知道你是滿心迫切地希望早點找到月兒,向她解釋清楚你爲何要隱瞞她關於你身份的緣由,但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尤其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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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現在正在氣頭上,即便你找到了她,她也不一定會願意聽你解釋。”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先將傷養好,而不是這般不顧身子地一意孤行。更何況,當初你以琴城城主的身份來到楚國,已然是極爲冒險,如今又爲了尋找雲緋月而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你可知道,你再繼續這般下去,只怕會讓你十幾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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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除了她,誰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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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楚帝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玉鏡塵微微斂下眼眸,面上雖然已經不若昨日那般急躁,卻也依舊清冷淡漠,尤其是那一雙原本璀璨若星空的眸子,此刻更彷彿是失去了星輝月色的無盡黑幕。

“若是月兒真的離開了我,那即便……即便我大仇得報,實現了夢想,日後,我的世界,又有何快樂可言?父皇,你可知道,這十數年來,我的世界,只有在月兒進入了之後,纔有了色彩,我才知道,原來,活着,除了報仇雪恨之外,還可以擁有更多,還能擁有快樂……”

玉鏡塵的聲音寂寥得彷彿是透過石縫飄來的風,沒有了絲毫活力,剩下的,唯有支離破碎,讓聞者皆無法不爲之心疼:“我所有的快樂,都是月兒帶給我的,我真的無法想象,若是月兒就此離我而去,我的生命,是不是也會隨着大仇得報之後,便一道結束在這個世界上……”

“煜兒,你……你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想法?你還年輕,這個世界上,除了月兒,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女人,只要你願意……”在聽到玉鏡塵的話之後,大楚帝面色一變,急急開口說道。

“可是我不願意!”不等大楚帝的話說完,玉鏡塵便斷然打斷了他的話,繼而便絕然地說道:“我怎會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女子有着千千萬萬,但我的月兒,卻只有一人,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除了她,誰都不要……”看着玉鏡塵絕然的模樣,大楚帝不覺喃喃重複着他的話,當初,迎娶皇甫惜畫的時候,他亦是想過,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這般守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再也不染其他紅顏絲毫。

但後來,爲了權衡朝政,爲了凝聚臣心,他卻娶了一個又一個,爲此,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對惜畫報以歉意,而惜畫,至始至終,都是那般默默地忍受一切,甚至爲了他的天下,而一次次地爲他而安撫後宮諸妃。直至最後,被喪心病狂的皇甫清容殘害而死……

想到這裡,大楚帝嘆息了一聲,繼而極爲不贊同地皺了皺眉,對玉鏡塵說道:“煜兒,你可知道,你是註定要成爲君主之人,你的身份,便註定了你無法只娶一人,而月兒……她的性子如此的桀驁,若是你……”

“父皇,早在當日御花園中時,我便已經說過,若能娶得月兒爲妻,我此生再不看其他女子一眼,與月兒一生一世一雙人,至於月兒的性子桀驁,既然我愛她,那麼她的桀驁,自然亦是我心之所愛!”聽得大楚帝這般說,玉鏡塵非但沒有絲毫猶豫,反而理所當然地開口說道。

“你這孩子……你對月兒的心意,父皇自然是明白的,但你可知道,世事無常,有的時候,即便是君主,也有力所不能及之時,父皇只是擔心,有朝一日,你對月兒的愛,會成爲了你的羈絆,皆是……”大楚帝不由一怔,繼而看向玉鏡塵的目光也變得感觸與無奈。

“若那個羈絆是月兒,我玉鏡塵,也是甘之若飴!”不等大楚帝的話說完,玉鏡塵便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道,“況且,我相信,人定勝天,我既然選擇了和月兒相攜相守,自當爲她鋪就一條康莊大道!”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日後行事,切莫再如此魯莽了!畢竟,一旦讓那些人得知了月兒便是你的心愛之人,那麼月兒便會成爲他們的目標,用來制衡你的軟肋!”皺了皺眉,大楚帝明白自己已然無法勸動玉鏡塵改變心意,便不再多費脣舌,而是徑自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月兒不會成爲我的軟肋的!父皇,你不明白月兒她的潛力和智慧究竟有多麼的強大,她,只會成爲和我並行翱翔於空的鷹!”思及雲緋月的驚採絕豔,玉鏡塵的嘴角不覺勾起一抹魅惑無雙的笑意,原本幽黑無際的眸子之中,亦是多了一抹思念與自豪的光彩。

“朕很期待那一日的到來!”聞言,大楚帝不由面色自豪地看着面前的玉鏡塵,雖然這個少年並非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十多年來,他們卻建立的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感情。

“父皇,墨域說你已經有了月兒的消息,可是真的?”見大楚帝已然徹底被自己說服,玉鏡塵便不再強行按捺自己急迫的心情,徑自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衛太師的孫兒衛景熙得了眼疾之事?”見他終於隱忍不住的模樣,大楚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也極爲配合地回答到。

“聽人提過。”玉鏡塵點了點頭,暗夜樓中掌握着大楚最爲精確詳細的情報,衛太師的孫兒病了,自是被收錄其中。

“雖然事情只是前日發生的事情,但偏生那時候月兒和她的兩個師兄都離開了京城,衛太師原本走投無路之下,還想請朕幫忙尋找幻月,但就在今日下朝之時,衛太師卻告訴了朕,衛景熙已經自己請來了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爲他醫治眼疾。”大楚帝開口說道,見玉鏡塵在自己的話語之下,星眸之中閃過一絲流溢霞光,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父皇的意思是,這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滿是丹谷中人?”玉鏡塵開口問道,心中無法自已地雀躍起來。

“沒錯,雖然衛太師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然很明白了!”大楚帝點了點頭,眸露期許地道:“那人應該就這兩日就到了,能否通過他,尋找到丹谷的所在,就看你的了!”

“多謝父皇,兒臣定然不辜負父皇的心意!”得到了這個消息,玉鏡塵整個人的心都明亮了起來。

畢竟,若是繼續這般漫無目的地尋找下去,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

299除了她,誰都不要

能夠找到丹谷,如今有了丹谷的人出現,至少便可以順着這條線索找下去。

就不知道,那來的丹谷之人,究竟是誰,可曾認識月兒?

心思流轉之中,玉鏡塵已然開始迫切地期待起那丹谷之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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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有妹妹的感覺,真好

300有妹妹的感覺,真好

“你是說……有人在到處尋找丹谷的所在?”

才靠近大楚京城,丹文清便聽到了丹谷外門的管事前來回報近日的情況。

在聽到有人在到處搜尋丹谷的所在之後,丹文清微微一挑好看的眉峰,清漣的眼眸之中卻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是的,大公子,屬下已經查清楚了對方的身份,乃是暗夜樓的人所爲!”那管事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面前笑得風姿絕代,清雅尊顯的丹文清,心中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雖說這大公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從來都是笑顏示人,從來沒有人見過大公子生氣的時候,但卻絲毫沒有人因爲如此而敢對丹文清有過絲毫的不敬。

相反,也正是因爲如此,所有人對他的尊敬更是帶上了由心的尊崇,在他的面前莫明地敬畏,不願讓自己給他的印象有絲毫的瑕疵。

若非要將這種感覺形容出來,那就是,這位大公子,就是所有丹谷之人的神明,神明仁愛,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便是出自真心的膜拜。

“暗夜樓,玉鏡塵?”聞言,丹文清便是尊雅一笑,笑容有若傲梅綻開,帶着孤傲的清絕,修長的指頭緩緩拂過不帶一絲皺褶的白衣,淡淡開口道:“沒有想到,本公子這纔出丹谷,便聽到了此人的消息。”

聽他這般說,那管事便是一愣,不解地看向丹文清,卻不敢冒然開口發問。

“無事,既然這玉鏡塵要找丹谷的所在,就讓他找吧!若是丹谷是這般好找的,也就不叫丹谷了!”對於丹谷的所在,莫說毫無接觸的玉鏡塵,便是一衆的外門人員,都不得其門而入。

這其中雖說有着其地理位置驚奇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丹谷入口的大陣,將整個入口都隱藏了起來,即便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若是不話費數個月的功夫,也無法發現其中端倪。

而天下之大,精通奇門遁甲之人本就稀少,更別說,這天涯海角漫無目的地查看,其中花費的功夫,只怕要用上經年累月來計算了!

丹文清話中的意思,那管事自然明白,是以在得了指令之後,便恭敬地答應一聲,見丹文清沒有其他吩咐,便極富眼色地告退離開。

揮退了外門之人,終於得了清靜,丹文清便懶懶地往馬車中的軟墊上一靠,聲調疏懶地開口說道:“星宇,還有多長時間到京城?”

“回公子,約莫還需要兩個時辰!”駕着馬車的星宇恭敬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本公子先睡一覺,這一路上,就別讓人打擾本公子了!”丹文清言罷,便一指彈落了車簾,轉而拿起雲緋月送給自己的荷包,珍而重之地撫摸着,嘴角噙起了暖暖的笑意。

這十數年來,他可是第一次收到妹妹送的東西呢!有妹妹的感覺,真好!

只是……

似是想到了什麼,丹文清嘴角的笑容一凝,清雅的眸子便微微眯起。

這玉鏡塵這般大肆搜尋着丹谷的所在,所爲的,無非就是找到小月兒,將其帶走,這麼一來,本公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妹妹,豈非又被他給搶走了?

哼!傷了我家小月兒的心,還想再帶走小月兒,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了!

嗅着荷包之上馥雅的梅香,原本只是閉目假寐的丹文清,竟是在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

而就在他的馬車穿過城門之時,一個少年在細細打量了一下這輛看似普通的馬車之後,朝着身旁的同伴使了個眼色,自己則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就在這個少年跟着那輛馬車轉過兩道彎之後,突然之間,便感覺身子一軟,下一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公子,要不要……”星宇彈了彈指頭,掃了一眼那倒在巷子中,人事不知的少年,開口詢問道。

“不用,就當,本公子給那鼎鼎大名的琴城城主送上一份見面禮吧!”馬車中的丹文清清雅疏懶地打了個呵欠,話語淡淡地開口說道。

“是!”聞言,星宇也便不再理會那個昏迷了的少年,再次驅動了馬車,朝着丹樓的所在而去。

詣修,元傑,凝霜和錦辰四人,早已經得了丹文清要來的消息,是以在他才踏入丹樓之後,便有人將其引入了天字一號房。

“詣修。”

“元傑。”

“凝霜。”

“錦辰,見過大公子!”

丹文清身爲雲緋月的大師兄,詣修等人自是不敢怠慢,齊齊恭敬地行了一禮。

“都起來吧!”對詣修四人,丹文清來的時候,自然是瞭解了一番的,相對於雲緋月的那兩個貼身婢女,唯有這四人,纔是最能夠信任的。

當然,這並非是說若初和若雲兩人會對雲緋月不忠心,只是,若是涉及了玉鏡塵的事情,只怕即便她們兩人對雲緋月再是忠心,這個忠心也會打上一個折扣。

“聽小月兒說,她如今的生意,都是你們在管理着?”徑自在一旁的軟塌之上坐下,丹文清尊雅清貴地挑眉看了一眼四人,淡淡開口說道。

“是!”不明白丹文清問此話究竟是何意,但既然雲緋月已指明瞭,讓他們盡數聽從面前這位大公子的吩咐,他們便也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繼而將各自負責的領域,都一一道明。

“情報,刺殺,醫藥,期貨,嗯,不錯,果然不愧是小月兒,這般深謀遠慮,的確非一般男子所能企及!”

在聽聞了雲緋月所做的生意的領域之後,丹文清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一挑眉頭,開口說道:“若是本公子沒有弄錯的話,那暗夜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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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主營情報和刺殺的生意吧!若是本公子要讓暗夜樓在七日之內,生意銳減三層,你們可否做到?”

“三層?”詣修等人齊齊面色一凝,要知道,暗夜樓已然在大楚雄踞了近十年,而他們不過才堪堪嶄頭露角,這就和暗夜樓對上,絕非明智之舉。

更何況,想要將暗夜樓三層的生意奪取下來,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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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本座期待的很

301本座期待的很

“怎麼?你們的主子都被暗夜樓的樓主給欺負了,你們就連給她出一口氣的本事都沒有嗎?那你們的主子養你們還有何用?”見他們眼露猶豫之色,丹文清眸光一凝,雖然話語慵懶依舊,更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在內。

但詣修等人卻生生從丹文清那張悲憫從容的眸子之中看到了失望二字。

再加上,他的那句“你們的主子都被暗夜樓的樓主給欺負了,你們就連給她出一口氣的本事都沒有嗎?那你們的主子養你們還有何用?”簡直就是赤果果地在打他們的臉,讓四人齊齊感覺到麪皮之上火辣辣的生疼。

沒有錯,雖然雲緋月離開之時,並沒有和他們說過什麼,但那一日,主子面色蒼白地被三公子和四公子帶回來的情景,他們可是依舊曆歷在目。

後來,在他們的一再追問之下,赫連然也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

自家主子都被那玉鏡塵這般欺負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若是不能夠爲主子出一口惡氣,他們家主子養着他們還有何用?

心中如此想着,詣修當先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大公子有何指教,只要能夠給屬下們一個明示,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屬下們皆是萬死不辭!”

“沒有錯,只要大公子吩咐一聲,上刀山下火海,我等萬死不辭!”元傑等人亦是齊齊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不錯!”見此,丹文清眸帶讚許地看了一眼詣修,點了點頭,開口道:“總算還有明白人!既然如此,看在小月兒的面子上,從今日開始,本公子便好好地調教你們一番,以免走出去,丟了我家小月兒的臉!”

“……”聞言,詣修等人頓時啞口無聲地看着面前看似神仙公子,實則犀利得近乎毒舌的丹文清。

唯有一旁的星宇,卻是眸帶羨慕地看着詣修四人,能夠得到他家公子的調教,可是無數丹谷弟子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殊榮,卻不想,他家大公子今日竟是將這樣的榮幸,賜給了面前這可以算得上是資質平平的四人身上。

與此同時,身在暗夜樓之中的玉鏡塵,在聽到墨域的回報之後,星眸之中閃過一絲鋒芒,修長如玉的指頭,輕輕地在書桌之上彈點着,繼而淡淡一笑,開口說道:“看來,此人是在給本座下戰貼來了,既然如此,本座又豈有不應之禮。就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人,又準備如何與本座交戰!本座……倒是期待得很!”

“主子的意思是,那個迷昏了小七的人,就是那丹谷之人?”聞言,一旁的暗風不覺眸光一亮,開口說道。

“除了丹谷的人,又有何人能夠悄無聲息地迷昏了小七?”玉鏡塵淡淡掃了一旁的暗風,開口說道。

“那既然如此,小七的懲罰……”見此,墨域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看他這般猶猶豫豫的模樣,玉鏡塵又如何不知道,他這是想要爲那小七求情,當下微微一眯星眸,繼而揮了揮手道:“雖說丹谷之人下藥從來都是神乎其神,無跡可尋,但追根究底,還是那小七的跟蹤技術太差,被人發現了行蹤,看來,這段時間,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太安生了,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所有人的鍛鍊量,加倍!”

“……”聞言,墨域不覺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玉鏡塵,要知道,暗夜樓的人,平日裡的鍛鍊任務已然是極爲可怕了,若是再加倍,豈不是每日都只能睡上兩個多時辰?

“怎麼?你有異議?”見墨域半晌沒有答話,玉鏡塵微微一勾嘴角,因爲受傷而略顯蒼白的雙脣,勾出一抹絕豔的笑弧。

只可惜,此時此刻,這般絕豔無雙的風華,落在墨域和暗風等人的眼中,卻不亞於是黃泉兩岸的曼珠沙華,讓得衆人齊齊變了面色。

“屬下不敢!”墨域生生打了個哆嗦,已然可以預見,自己走出這扇門之後的悲催下場。

雖說這兩日,主子已然不若前兩日的那般可怕,但只要一日不曾找到未來主母,主子的心情就一日不會陰轉晴,他怎麼就偏生嘴碎地想要在這個時候,去爲小七求情呢?

這下好了,情沒有求到,反而讓得暗夜樓所有成員爲之連坐。

作爲罪魁禍首的他,下場,自然是可想而知。

與此同時,安排好詣修等四人接下來的任務的丹文清,再次坐上了馬車,離開了丹樓。

也直到此刻,詣修等四人,才明白過來,這丹家大公子,想要在七日之內,讓得暗夜樓的生意銳減三層的話,並非是狂言妄語,而是實實在在地做好了萬全準備,才下定決心的。

“丹谷出來的人,果然是不容小覷!”元傑一邊說着,一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開口道:“這大公子可是一人對我們四人,偏生他的思緒,卻比我們四人還要快,若非是我用盡了所有的心力,只怕都無法跟上他的節奏。看來,這一次,我們是真的給主子丟臉了!”

“丟臉一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丟臉之後,我們還無法看清楚自己的弱點和不足之處。要知道,這位丹大公子肯親自教導我們,全然都是看在主子的面上纔會如此,若是我們還不能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那我們就真的沒有繼續站在主子身邊的資格了!”

相對於凝霜,錦辰和元傑三人,詣修要成熟穩重了許多,看事情的目光,也更加長遠,在收斂了自己的心神之後,話語嚴肅地開口說道。

“詣修說的沒有錯,若是我們跟不上主子成長的腳步,便註定無法繼續追隨主子,想要不被淘汰,就必須要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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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足夠的壓力,想來,今日丹大公子的用意,也正是如此!”凝霜抿了抿嘴,目光堅毅地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各自回頭去完成自己的任務,誰也不準失敗!”錦辰點了點頭,俊逸的容顏之上,全是和他年紀不符的堅定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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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共飲一杯

302共飲一杯

丹文清所乘的馬車在離開了丹樓之後,並沒有急着去太師府,而是由星宇駕着茫無目的地在京城中轉悠了起來。

在遊覽過風景優美的護城河,欣賞過河畔上的曼妙風光之後,竟是又晃晃悠悠地來到了著名的秦淮河岸旁,觀賞起那一艘艘畫舫之上風姿各異的舞姬歌伶來。

一路跟蹤着的暗夜樓探子,在看到如同神仙中人的丹大公子,在星宇的陪伴之下,竟是上了其中一艘畫舫之中。

隨着船伕的擺渡,那畫舫緩緩地駛離了河岸,隨即,悠揚的琴聲,伴着歌姬優美的歌聲響起,使得原本便因爲五色燈光而旖旎醉人的秦淮河,越發讓人心神嚮往。

“原以爲丹谷的人,都是行爲端正的謙謙君子,卻不想,這一次來的人,居然也是這般的風流人物,纔到京城,就迫不及待地尋花問柳了!”暗處跟隨着的小七見此,不由撇了撇嘴,帶着幾分不屑之意開口說道。

“你小子懂什麼!”看到小七臉上的不屑之意,墨域便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拍她的後腦勺,冷聲說道:“你以爲,能夠輕而易舉地甩開暗夜樓精英,更能在你毫無知覺之中,將你迷昏的人,會是那種沉迷酒色的平庸之輩嗎?”

被墨域這麼拍了一把後腦勺,小七也不敢有絲毫的不甘心,的確,他怎麼忘記了,就是這個看似沒有一絲武功,文質彬彬,翩若謫仙的男子,只是這般駕着馬車在京城中看似毫無章法地轉了幾圈,居然就將他們暗夜樓數名探子都給甩開了。

而自己,若非是跟着墨域在一起,有他領路,只怕也會成爲那些被甩開的探子之一吧!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在暗夜樓的臉可就是丟盡了,畢竟,在一個人身上吃一次虧和吃兩次虧,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那現在該怎麼辦?莫非,要我們潛上那座畫舫去?”小七撓了撓頭,看着墨域深沉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見此,墨域不由恨鐵不成鋼地翻了翻白眼,再次一掌拍在對方的後腦勺上,開口說道:“難怪樓主要罰你,你這傢伙,天賦雖然好,偏生這腦子卻着實不夠靈光,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對方只怕早已經察覺到了我們兩個的存在,這才故意上了畫舫,對方深不可測,雖說沒有對我們出手,想來也是因爲不想橫生枝節,若是我們再這般不識趣地跟上他的畫舫,屆時,呵呵……只怕你白日裡的下場,就會再次發生在我們兩人的身上了!”

“那……那怎麼辦,若是我們再不跟上去,若是跟丟了對方……”小七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和暗夜樓裡其他的兄弟相比,他已經夠笨了,若是再這麼被拍下去,豈不是會更加笨的無可救藥了?

墨域才欲開口,卻在此時,眸光一動,開口說道:“不用我們出手了,主子已經親自來了!”

“主子來了?”小七聞言脖子一縮,心中卻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雖然那個謫仙一般的公子還不曾表露出絲毫懂得武功的跡象,但就是那麼一副清雅尊貴的模樣,就讓人不敢輕視。

“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墨域見他那如釋重負的模樣,面色雖然不屑,卻打死不肯承認,他在面對丹文清的時候,心中的壓力,並不不面對自家主子的時候少上多少。

與此同時,飄蕩於秦淮河上的畫舫之中,丹文清正慵懶地躺在軟塌之上,一手輕執酒杯,一手於面前的小桌之上跟着歌伶的歌聲輕輕地敲打着拍子。

這般在他人身上極爲輕佻的動作,展現在丹文清的身上,卻生生地演繹出一股無雙謫仙聆聽天籟的飄逸風華,看紅了一干歌伶和舞姬的嬌顏。

尤其是那正端坐在古箏前,悠揚彈唱的歌伶,更是將一曲《鳳求凰》唱的婉轉情深,一雙顧盼生姿的眉目,剪剪秋波暗送,綿綿情意盡付歌聲之中,恨不能就此偎進面前謫仙男子的懷中,一償心願,便是爲此傾復十年性命,也情願不悔。

只可惜,在場歌伶舞姬的春心再是如何的盪漾,卻不敢對面前的男子有絲毫的挑逗行爲,只爲面前男子那不染凡塵的氣息是如此的高潔無暇,清雅尊貴。

面對這樣的男子,她們只感覺,自己此刻心頭的遐想,已然是對面前男子的莫大褻瀆,若是再有但凡絲毫不軌輕佻的行爲,只怕無需面前的男子出口拒絕,她們便已然自慚形穢而無法自視。

“這般男子,想來唯有那九天神女,才能與之般配吧!”看着丹文清雖是對着自己這方,但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卻仿若已然看透了虛空,望入了那自己看不到的世界的無雙神采,已然彈唱完一曲的歌伶,不由神色一暗,暗暗於心中感嘆道。

而就在她思量着是否再來一曲《漁歌唱晚》之際,卻見原本慵懶臥於軟塌之上的清貴公子緩緩勾起了清粉的雙脣,那悅耳得有若天籟,瞬間將她想來引以自豪,此刻卻自慚形穢的嗓音便淡淡響起:“閣下既然已經來了,又何不一道坐下來共飲一杯?”

這是在場的歌伶舞姬們第一次聽到丹文清的聲音,而此刻一聞,便只感覺眼前仿若有冬雪寒梅輕綻,隱約有梅香氤氳而來,讓人心神嚮往。

至此,她們終於明白,爲何面前的謫仙男子一直未曾開口,方纔吩咐她們歌舞的,也都是他身後的隨從。

這般的嗓音,歌伶甚至懷疑,若是之前,面前的男子開口之後,方纔她是否還有底氣唱響那一首《鳳求凰》!

而就在她們堪堪自丹文清那清雅如雪,偏又孤傲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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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之中回過神之際,卻在此時,又聽一個魅惑如醇酒的嗓音,氤氳盪漾而來——

“若是本座沒有料錯的話,閣下便是人稱雪衣無雙勝星華的丹大公子吧!”

一句話仿若漣漪般緩緩盪開,但所有的歌伶和舞姬卻只感覺,這道醉人的漣漪,仿若就這般蕩入了自己的心湖,留下了亙古不變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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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玩弄人心是何意

303玩弄人心是何意

就在這道漣漪永生的同時,一個紫色的身影亦是有若神祗一般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隨着那道紫色的身影緩步舒行,衆人只感覺,眼前仿若有曼珠沙華在隨風綻開,驚豔了黃泉,迷亂了雙眼,傾醉了人心……

看着迎面行來的紫衣男子,丹文清溫潤清雅的眸子微微一斂,眸子似有一道光彩閃過,卻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其意。

隨即,便見其緩緩放下手中酒杯,嘴角薄噙淡笑開口道:“所謂的無雙,不過是世人謬讚罷了,倒是玉城主,纔是那驚採絕豔之人,且不說執掌琴城風雲的謀略,便是這玩弄人心的把戲,亦是世間少有!着實讓得本公子佩服!”

玩弄人心?

玉鏡塵眸光微微一斂,繼而便明白丹文清所言,是在說雲緋月之事。

當下緋色薄脣微微一抿,淡淡開口說道:“不知丹大公子所謂的玩弄人心,是何意?”

說話之間,玉鏡塵已然徑自在丹文清的對面坐下,袖袍輕擺之間,已然自顧自地提壺爲自己斟上了一杯清酒,卻在放至脣邊之際,便微微皺了皺眉,轉而又緩緩地放在了桌子之上。

“玉城主大慧,想來自當明白本公子所言!”將玉鏡塵眼中的嫌棄看入眼中,丹文清卻是淡淡一笑,不過是秦淮河之上的一個畫舫,能提供什麼好酒,會讓得玉鏡塵這般養尊處優,喝瓊漿飲玉露之人,自然是入不了口的。

這也是,他一直將酒杯握於手中把玩,卻一直不曾入口的原因。

相對於尊榮雲端的琴城城主,丹谷的大公子,自是同樣的清貴尊雅,食衣住行,雖不說奢侈挑剔,卻也絕非是這等煙花場所之物也能夠入眼的。

更別提,丹大公子,還有着自骨子中滲出來的潔癖!

玉鏡塵眸光淡淡自他手中酒杯掃過,繼而雙脣微微一勾,開口道:“暗風暗雲,爲丹大公子斟酒!”

“是!”暗風和暗雲應聲出現在畫舫之中,一人提壺,一人擺杯。

那壺,是碎玉雲紋壺。

那杯,是和田白玉北。

酒,自然便是聞名天下的梅花釀。

隨着深埋梅樹之下數十年沉澱而出的梅花釀自壺中傾出,馥雅濃郁經久不散的酒香便氤氳而出,一旁的歌伶和舞姬,不過輕輕一嗅,嬌顏便齊齊染上了暇色,平添了幾分嫵色媚態。

只可惜,此時屋中的五個男子卻絲毫沒有欣賞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無需玉鏡塵吩咐,一旁的暗風和暗雲兩人,便揮手將被玉鏡塵身上的氣勢震懾得不敢有絲毫舉動的歌伶和舞姬帶了出去。

“玉城主此番是何意?”見此,丹文清連眉眼都不曾擡一下,只是淡淡掃過眼前暗風二人擺好的精緻酒菜,話語清然地開口問道。

“丹大公子遠道而來,本座身爲東道主,自當好生招待一番,請!”玉鏡塵卻絲毫不爲丹文清淡漠的態度而惱怒,畢竟,此人乃是雲緋月的大師兄。

且不說自己還需要仰仗他的存在來尋找雲緋月,便是對方的身份,便不容自己怠慢,否則皆是那個小妮子回來之後,以她護短的性子,可不會輕饒自己。

“哦?”卻不想,丹文清聞言微微一勾粉色脣角,若有所指地開口問道:“星宇,若是本公子沒有記錯的話,這玖王殿下,應該是琴城的城主吧!怎麼變成了楚國京城的東道主了?”

“回公子,屬下亦是不明白,請公子責罰!”丹文清身後的星宇聞言,自然心領神會,當下面色無波地開口答道。

而玉鏡塵身後的暗風和暗雲則是眼角一抽,哪裡不明白丹文清這是在故意給自家主子難堪,以對方故意在這畫舫之上等着自家主子到來的舉動看來,這丹大公子,顯然是在爲緋月小姐出氣來了!

思及此,暗風和暗雲暗暗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丹文清的出現,至少讓得他們在尋找雲緋月下落之事上,有了眉目和下手之處。

憂的是,這丹文清,明顯是來者不善,而自家主子雖然強大,但卻會因爲對方的身份而有所忌憚,加上對雲緋月的歉疚,便落了下風,前景堪憂。

“三年前,本座曾經聽聞江湖之上曾出現一名神醫,人稱聖醫……”見丹文清在聽聞自己的話之後,眸光微斂,玉鏡塵嘴角一勾,繼續開口說道:“其人風姿絕豔,氣度不凡,翩若謫仙,偏生卻從來沒有人見過其容貌,更無人知其名諱,但即便如此,鄰國一個公主在被其治好了先天之疾後,便對其芳心傾許,揚言非君不嫁。而此名聖醫對這個公主的窮追不捨煩不勝煩之後,便消失於世間,便是那個公主再如何尋找,傾盡萬金懸賞,都不得其蹤跡……”

“玉城主的故事,很精彩!”在聽完玉鏡塵的話之後,丹文清這才緩緩擡起如翼眼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而懶懶地坐起身來,修長如玉的手指,仿若不經意一般,撫過衣袂。

行雲流水般賞心悅目的動作,瞬間讓得在場的衆人下意識地將目光跟隨着他骨節分明,有若玉竹一般無暇的長指流溢而過。

隨即——便看到了他腰間墜着的梅花荷包!

畫舫之內,本就氤氳着香味馥雅的梅花釀,此時,丹文清腰間梅花荷包因爲他的動作而輕輕擺動,那上面的梅花便有若迎風飄動一般栩栩如生,彷彿在時刻散發出孤傲清雅的香氣。

玉鏡塵的星眸便是一凝。

對於雲緋月的針法,他再是熟悉不過,便是此刻他腰間墜着的青竹荷包,也是雲緋月所繡。

而下一刻,在

303玩弄人心是何意

看到雲清歌身上所穿的衣服之後,玉鏡塵的面色更是猛然一變。

若說丹文清的腰間的荷包乃是雲緋月所繡,玉鏡塵的心間已然是繚繞着微微酸意,那麼在看到他身上所穿的,顯然是出自雲緋月親手所做的衣服之後,原本只是涓涓小溪一般的醋意,便瞬間匯聚成河,更有着奔騰爲海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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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一招還擊

304一招還擊

玉鏡塵原本以爲,憑藉着暗夜樓精心收集的情報,能夠稍稍扳回自己在丹文清面前的弱勢,繼而再想辦法從他的口中得到雲緋月如今的現狀。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所說的丹文清過往,的確對他有所影響之後,卻又被他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招給還擊了回來。

後方的暗風和暗雲見狀,嘴角便是一抽,心中再是清楚不過,其實,丹大公子的還擊,並不複雜,甚至完全算不上招數。

但卻着着實實打擊到了自家的主子,不爲別的,只爲自家主子對雲緋月這個未來主母的佔有慾太過強大,當初爲了雲緋月送給雲清歌荷包之事,自家主子就在暗夜樓中抓狂了數日,讓得整個暗夜樓無處不充滿了低氣壓。

要知道,那時候的雲清歌,在衆人的眼裡,可還是雲緋月嫡親的堂哥,都爲玉鏡塵所不容。

如今這位,可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大師兄啊!

要知道,這師兄師妹,可是最容易青梅竹馬,郎情妾意,鴛鴦相隨的……

心中想着,兩人齊齊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在看到其漆黑如墨的神色之後,眉頭皆是一跳,慌忙垂下了眼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有絲毫小動作。

顯然是很高興能夠讓玉鏡塵吃癟,原本面色淡漠的丹文清容顏之上多了一抹淡雅笑意,讓得原本就翩若謫仙的他,越發丰神俊朗,如仙如幻。

偏生,這般無雙的姿容,落入玉鏡塵的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面目可憎,即便是高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是一個絕不輸於自己的人物。

而他的小丫頭,恰好是在和自己置氣之後離開的,如今這丹文清突然出現在京城,身上更是穿着她親手做的新衣,莫非她真的……

不!

絕不可能!

不過是瞬息之間,玉鏡塵眉目一凜,迅速在腦中閃過的念頭擯除。

他的月兒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再是清楚不過,又怎能夠有如此的念頭。

即便是一閃而過,對自己的月兒也是一種侮辱!

他真是太不應該了,怎能會容許這樣的念頭自自己的腦海之中涌過?

“玉城主怎麼了?爲何神色有異?若是身子不適,本公子浸淫醫道十數年,雖不敢自稱精通疑難雜症,卻也小有所成,若是玉城主不介意,本公子倒是可以爲玉城主診脈一番!”

玉鏡塵的心情越差,丹文清的神色便越發愉悅,越發容光煥發,一向苛於出手的他,竟是破天荒地主動提出爲人診脈來。

只是,讓丹文清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玉鏡塵的眼中的陰鬱竟是緩緩散去,居然連考慮一下都不曾,主動地伸出手點頭道:“既然如此,便有勞丹大公子爲本座診脈一番。”

丹文清便是一怔,繼而緩緩笑道:“也好!”

說着,只見他長指一彈,一根冰綾便自他的腕間彈射而出,捲上了玉鏡塵的手腕。

在見到那根極爲熟悉的冰綾之後,玉鏡塵的星眸又是一斂,嘴角微微一抿,越發覺得這丹文清是誠心的,居然連爲人把脈所用的,都是和雲緋月一般無二的鳳舞冰綾。

只是,這一次,玉鏡塵卻是誤會丹文清了!

因爲,整個丹谷的人都知道,丹大公子之所以會選擇用冰綾把脈,並非其他,而是因爲,丹大公子生性有潔癖,從不願意碰觸外人。

除了丹家幾個親人之外,就連丹谷之中的其他人,也都要保持三尺之距,甚至連他的衣物,也不允許指定之人以外的人碰觸。

當然,若是丹文清知道了此刻玉鏡塵所想,也絕不會開口解釋,反而很是樂意玉大美人醋海生波,最好能夠將其淹沒。

那冰綾不過在玉鏡塵的手腕之上停留了三息時間,便被收回。

“玉城主乃是積鬱成疾,以至食慾不振,夜不能寐,只需三副清心散加一株安眠香即可,並非是什麼大病。”

言畢,丹文清便姿態悠閒地端起面前的和田白玉杯微微一抿,在感受着那散發着濃郁梅香的佳釀在口中完全揮發出來的絕佳口感之後,心中暗暗讚歎一聲:果然不愧是聞名天下的梅花釀,最重要的是,這深埋發酵的年限充足,雖不是舉世難尋,卻也是喝一罈少一罈了!

這也是丹文清爲什麼會如此爽快地答應給玉鏡塵“診脈”的原因——將這一罈梅花釀作爲他丹大公子出手一次的診金,雖然略顯不足,但勝在投其所好,就不去計較那麼多了!

是以,這壇酒,他丹大公子可是喝得心安理得。

看着丹文清輕擺廣袖,姿態疏懶的姿態,分明只是在舉杯飲酒,偏生一舉一動都自成一幅畫,畫中風景天成,令人別不開目。

玉鏡塵微微眯了眯眼,亦是舉起玉杯,朝其擡了擡手,輕抿了一口梅花釀,這纔開口說道:“丹大公子的醫術,本座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想必丹大公子也應該已經看出,本座此乃心病,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如今丹大公子已然開了湯藥,卻不知,這心藥,是否也能一併爲本座給開了?”

見玉鏡塵兜兜轉轉,終於將話題給引到了他今日所爲的目的之上,丹文清便是勾脣淺笑,清雅的姿態,映着梨花木雕花窗櫺透來的陽光,那經由雲緋月巧手織就的錦服之上,仿若氤氳起一層金色光暈,襯得原本便如仙如幻的人物,越發完美得有若謫仙。

“玉城主說笑了,即是心病,自當由玉城主自行尋找,本公子不過與玉城主初次謀面,又怎會有玉城主的心藥呢?”

304一招還擊

“本座的心藥,只怕還真要從丹大公子這裡尋得了!還請丹大公子告知月兒的下落,以痊鏡塵之心病!”說着玉鏡塵提壺爲丹文清面前的空杯斟上一杯梅花釀,眸光真摯地舉杯開口說道。

見此,他身後的暗風和暗雲皆是滿臉動容,自家的主子究竟有多麼的風骨錚錚,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但如今,爲了能夠找到雲緋月,自家主子卻不惜一再對丹文清低頭。

即便自家主子不覺得委屈,他們這兩個做下屬的,卻依舊替自家主子感覺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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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305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鏡塵?”看着端着茶杯,一臉真摯的玉鏡塵,丹文清雪華溫潤的眸光微微沉了沉,繼而長指輕輕拂過衣袂,淡淡開口,卻是若有所思地輕聲重複了一句玉鏡塵的名字,開口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果然是好名字!”

說話之間,他擡了擡長若羽翼一般的雙睫,看向面前風華萬千,仿若集齊了天地靈秀的男子,微微一勾脣,開口說道:“如此絕佳之名,以你的風華,也不枉負,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招惹了小月兒之後,卻又傷了他的心,既然如此,本公子卻要看看,染塵如你,如何繼續秉持光潔如鏡!”

最後一字落完,丹文清長身而起,就這般漫步行過玉鏡塵的身旁,此時船恰好及岸,便見這個雪衣風華,傲骨如梅的男子,就這般在言斥了聞名天下的琴城城主之後,灑然離開。

“主子!”看着丹文清就這般徑自離開,暗風和暗雲皆是惱怒不已,有心想要上前擋住對方,卻因爲遲遲得不到自家主子的命令而只能無奈地立於原地。

而一旁的玉鏡塵,在沉默了須臾之後,忽而魅然一笑,徑自舉杯一口將杯中之酒飲盡,這纔開口道:“丹大公子,果然如傳言一般驕傲,本座倒要看看,是你算無遺策,還是本王技高一籌!”

丹文清是一個高傲如梅的人,玉鏡塵更是一個氣節如竹之人。

這兩人都是舉世難見的天驕,若非是因爲雲緋月,想來兩人即便是初見應該是惺惺相惜,把酒言歡。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即便是因爲雲緋月而對玉鏡塵頗有微詞,但丹文清卻依舊無法否認,玉鏡塵乃是他平生所見無論是容貌氣度還是胸襟謀略都無可挑剔之人。

也正是如此,他纔會飲下玉鏡塵的那一杯酒,但即便如此,對方傷到了自家的小月兒,卻是一個不變的事實,這也是他之後拂袖離開的原因。

“公子似乎對那玉鏡塵印象極佳?”在回到馬車上之後,星宇見丹文清若有所思的模樣,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能夠讓小月兒看入眼中的男子,自非池中物。”聞言,丹文清眉目淡淡地開口說道。

“那……”星宇愣了愣,他可沒有忘記,自家公子在出谷前,丹老等人可是再三交代了,一定要狠狠地教訓玉鏡塵一番,爲緋月小姐出氣一事!

“棋逢敵手,交手起來才更加有趣,不是嗎?”丹文清哪裡會不明白星宇所想爲何,當下便是一笑,溫潤的眸中,流光溢彩。

另一番,在見玉鏡塵並未因爲丹文清的態度而有任何頹然之色,反而星眸之中,越發清朗璀璨的模樣之後,暗風和暗雲暗舒了一口氣,轉而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主子,這丹大公子顯然來者不善,定然不會透露緋月小姐的消息。”

“來者不善,有時候,並非一定就是壞事!”此時的玉鏡塵,儼然沒有了方纔的低斂,嘴角已然流露出了平日裡的邪魅之態,修長的指頭輕輕彈點於桌子之上,顯然已經謀略於心。

“繼續讓探子保持着對他的跟蹤,將他所去之處盡數通報於我,另外,丹樓那邊,詣修等人的行蹤,也讓人盯着。既然這丹文清如此自信本座無法從他的身上得到月兒的線索,很顯然,他的身邊,除了那個護衛之外,便沒有帶任何人來。”

說到這裡,玉鏡塵勾脣一笑,笑容魅惑而絕豔,顯然並沒有爲方纔丹文清的言斥而惱怒,反而極爲愉悅:“他方纔既然對本座下了戰書,擺明了在短時間內,就會對本座,或是暗夜樓出手。而以他的驕傲,既然是要爲月兒出氣,那麼他所用之人,除了丹樓的人之外,絕無他人!如今,本座倒是迫不及待地希望他能夠快些出手了!”

不出手的敵人,才讓人摸不着痕跡,唯有敵人出手了,才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到對方的軌跡,順藤摸瓜。

暗風和暗雲聞言便是一怔,有些不明白爲何未來主母的大師兄已然擺明了要對付暗夜樓,自家的主子卻笑得如此開心。

而接下來的時間裡,暗夜樓正如玉鏡塵所料的一般,各方面的生意都經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且對方顯然沒有刻意隱瞞自己,墨域等人甚至沒有如何調查,便得知了那些在各方面和自己做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詣修等人。

“不愧是月兒麾下的愛將,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看完墨域等人的呈上來的消息之後,玉鏡塵魅然一笑,開口道:“既然丹文清想要,本座就給他,看他能夠吞下多少!”

聽得玉鏡塵這般說,一旁的暗風等人便齊齊抽了抽嘴角,看向自家主子的目光便帶上了幾分異色。

若非眼前之人乃是自家主子,他們倒着實想要開口問上一句:主子,你這般大方,是在給未來主母籌備嫁妝嗎?前提是,你確定這樣做,就能夠讓得未來主母消氣,能夠讓未來的大舅哥接受你不成?

玉鏡塵自然卻是沒有理會暗風和暗雲等人眼中的懷疑之色,在吩咐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之後,便揮退了他們。

待得書房之內安靜下來之後,他這才換了一身衣服,易容成了赫連煜的模樣,自密道之中離開,回到了景王府。

“主子!”追星早已經等候許久,在見到他出現之後,恭敬地喚道。

“事情查得如何了?”玉鏡塵也不多言,徑自開口問道。

“回主子,丹文清最初出現的位置,屬下已經查探出來了,乃是子湖崖山腳之下。”對於自家主子想要找到雲緋

305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月心情之迫切,追星再是明白不過,是以在說完之後,便呈上了子湖崖的地圖。

子湖崖乃是由數個湖泊及險峻的山勢而得名,終年雲霧繚繞,即便是當地有名的獵戶,也不敢輕易涉足深山,甚至每年都有不少人在山中迷失。

運氣好的人,或許會在幾日或者數個月之後,走出了迷霧,但亦是有少數之人,在被發現之後,便只剩下了一具殘缺的軀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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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儘管給他們就是

306儘管給他們就是

也正是因爲如此,久而久之後,子湖崖,便成爲了人跡罕見的禁地。

而丹文清首次出現之處,乃是子湖崖,這一點,着實讓得追星感覺意外,但細思之後,卻又恍然是情理之中。

“子湖崖?”玉鏡塵眉眼微微一挑,挑出如紫竹一般俊雅的風骨,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自地圖之上劃過,繼而開口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去會一會這個子湖崖!暗影!”

“屬下在!”隨着玉鏡塵話音落下,一個黑影應聲出現。

“接下來的日子,就讓赫連煜深居簡出,神色消沉吧!”玉鏡塵開口說道。

“那,暗夜樓那邊?”暗影恭聲問道,聲音聽來,竟是和玉鏡塵一般無二,若是細看,便可發現,這暗影的身材氣質,竟是與大楚百姓奉爲神明的赫連煜極爲相似。

若是真要分出個一二來,那就是,即便暗影和赫連煜身材氣質極爲神似,但細看之下,那眉目之中透出的風骨,卻全然不及赫連煜所表露出來的那般溫潤中透出邪魅的無雙風華。

但即便如此,憑藉着這分神似,暗影於這些年來,無數次冒充赫連煜行走於外界之中,卻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玉鏡塵當初爲了培養出暗影這個替身,可是足足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加上他一向極少出現人前,更向來不惜參加宴席,難得入宮,若是這樣還會被人發現,那他玉鏡塵也枉費十數年心血了!

“丹樓那邊的人,想要什麼,儘管給他們就是,當然,該如何博弈就如何博弈,正好,本王也想替月兒考驗一番詣修他們,想要伴隨在月兒的身邊,又豈能是平庸之輩!”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玉鏡塵已然將整個子湖崖的地圖熟記於心,轉而朝着暗處跟隨着的暗焱和暗冰兩人打了個手勢,示意兩人下去準備出行事宜。

如今暗夜樓和大楚京都兩方都需要穩定人心,是以代表着他身份的追星,暗風和暗雲,都不能離開。

且也需要留着他們三人配合暗影來轉移丹文清的視線,方便他私下行動,是以,這一次出行,玉鏡塵便只帶暗焱和暗冰二人。

“是!”暗影自然明白,玉鏡塵這是在替雲緋月鍛鍊她的下屬。

當然,在暗影等人看來,雲緋月就是自家未來主母之事,在暗夜樓已然是人人皆知之事,是以這些資產,即便被詣修等人給奪了去,也不過是左口袋進右口袋之事,自然無需分的太明。

暗影能夠成爲玉鏡塵的替身,其智慧和謀略自然不再話下,加上經年累月都於玉鏡塵的暗處相隨,他和玉鏡塵早已經形成他人所沒有的默契和了解。

是以,玉鏡塵只需稍加叮囑,暗影便已然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

一個時辰後,便見一身白衣,星眸璀璨,風華有若冬雪初陽的赫連煜,嘴角斂着淡淡清愁,走出了景王府,上了馬車之後,由追星駕着馬車朝皇宮行去。

至於玉鏡塵,則在易容之後,便帶着暗焱和暗冰二人,悄無聲息地出了京城,徑自朝着子湖崖趕去。

任是丹文清也沒有想到,在丹樓這般猛烈的攻勢之下,玉鏡塵居然就這般將整個暗夜樓都丟給了暗影等人,任由丹樓搶其生意,奪其產業,而他這個堂堂樓主,則是義無反顧地追尋雲緋月去了!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丹谷之中,雲緋月在查看完每日的靈隼傳書之後,不由地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之色。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哥問自己要了詣修等人,居然是爲了要吞噬暗夜樓的產業!

若非是詣修等人利用了自己前些日子訓練的靈隼傳信告知,只怕她此時還被瞞在鼓裡。

只是,心中雖然不希望大哥這般做,但事到如今,卻並非是自己能夠阻止的了!畢竟,如今暗夜樓和丹樓正鬥得如火如荼,已然不是說停就能夠停手的了!

更何況,以大哥的性子,他既然已經出手,便沒有半途而廢的可能。

罷了!

既然如此,她也正好藉此機會驗證一番詣修等人的能力,至於和暗夜樓的明爭暗鬥,就當作是商場之上江湖之中的正常競爭吧!

心中如此想着,見又有一隻靈隼飛來,拆下靈隼腳上的竹筒,取出其中的信件查看了一番後,雲緋月不覺皺了皺眉:天羅宗的強大,果然深不可測,以自己如今的能力,想要與之較量,無疑是以卵擊石。

一定要爭分奪秒地強大起來,否則,一旦天羅宗來人,不僅是自己,便是整個雲家,甚至連大楚,都會成爲天羅宗砧板上的魚肉。

抿了抿脣,雲緋月提筆回了一封信給詣修之後,便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朝着後山行去。

候於院外的聽禪見此,心知雲緋月又是去練武,忙取了自己的佩劍就欲跟上。

“聽禪,我在丹谷也呆了好些日子了,谷裡的每一處我都已經熟悉了,不會迷路的,你就不用跟着我了。”見狀,雲緋月笑着揮了揮手,說道:“練完功後,我也想一個人散散心,還有,好些天沒有吃你做的桂花魚了,我都有點懷念了,聽三哥說他今日去抓魚了,回頭你去看看他有沒有抓到,若是有,就給我搶兩條來!”

說完之後,雲緋月狡黠一笑,揮了揮手,不等聽禪回話,便施展輕功離開。

見她這般,聽禪哪裡不知道,她想吃桂花魚是假,想要一個人散心纔是真,而聽禪這些日子寸步不離地跟着雲緋月,也只是擔心她因爲玉鏡塵之事而心情不佳,是以陪着她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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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聽禪心知雲緋月內心的強大和堅忍,便也逐漸放下心來。如今見她這般說,也便不再堅持要跟着。

畢竟丹谷之中都是自己人,外人無法進入,不會有什麼危險。

心中如此想着,聽禪便轉身朝着沁香泉所在而去,不論丹寒墨是否有抓到魚,但既然雲緋月這位丹谷小公主想吃,她自然是不能讓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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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思念無痕

307思念無痕

見得聽禪沒有跟上來之後,雲緋月這才斂了嘴角的笑意,轉眸看向面前連綿起伏的羣山,目光悠遠得仿若是那遺世獨立於雪山之巔的幽蓮,仿若是想要透過迷迭雲霧,看入喧雜塵世,直至,自己心底的那個人身上。

深吸一口氣,雲緋月身形一動,翩若驚鴻一般飛身而起,徑自朝着山巔之處飛奔而去。

腳尖於樹端輕點,每一片飛花落葉,都成爲了雲緋月落足之處,不過蜻蜓點水地一觸而過,便足以成爲她借力之物。

感受着迎面吹來的清風,雲緋月雙臂一揮,鳳舞冰綾盡數展開,翩舞於清風之間,純白的不染塵埃的鳳舞冰綾繚繞在冰藍銀紋繡百蝶度花裙之間,驚了一閃飛鳥,羞了一地繁花。

在金色日暉的映照下,那迎風飛舞的少女分明不過是十四歲,偏生別樣的尊榮雲端,有若天降神祗,看得一干山間忙碌的丹谷衆人,不禁心生膜拜之意。

其中一個採藥的少年目光傾慕地看着那凌空飛行的少女,不覺開口嘆道:“緋月小姐的輕功又精進了許多,這般絕豔的天姿,果真不同凡響,我等,只怕唯有望其項背的份了……”

“如緋月小姐這般無雙的人兒,真不知,要怎樣才驚絕豔之人才能與之匹配!”另一個少年亦是一臉仰慕地看着雲緋月,眼中有着如陽火熱,卻也有着無盡感嘆,感嘆這般的少女,絕非是自己這般的人能夠伴其左右的。

“與其羨慕驚歎,不若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緋月小姐如今不過十四歲,尚未及笄,你們若是就這般暗自傾慕,不如讓自己成爲那驚採絕豔之人,努力能夠跟得上她的腳步。”見一干少年心神嚮往,滿心的傾慕盡顯,一旁的一個老者開口說道。

“藥師說的沒有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緋月小姐這般的人物,的確非我們可以匹配,但我們卻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家優秀,或許一朝一日,能夠成爲緋月小姐的追隨者也未嘗不可!”之前那個少年開口說道。

“沒有錯,從今日開始,我要努力,努力讓自己能夠成爲緋月小姐的追隨者……”

雲緋月卻是不知道,自己因爲一時爲了宣泄心頭鬱結而做出的舉動,居然會讓得山間諸多少年心中燃起了鬥志,從此一改疏懶之風,變得勤快了起來。

並且在若干年後,這一批的少年之中,出了不少驕子,讓得丹谷因此而名揚天下。

當然,這一切,已然是後話。

在飛奔至山巔之後,雲緋月這纔在一塊巨石之上坐下,懷抱雙膝,眸光怔怔地看向某個方向。

若是此刻丹寒墨等人在此,便會認出,那個方向,便是大楚京城的所在。

看着那處被羣山雲霧繚繞阻隔了的所在,雲緋月不覺輕聲喃喃了三個字,那三個字是如此之輕,纔出口,便被山風吹散,破碎無痕。

但也正是這三個字出口,雲緋月這才驚覺,自己竟是不覺將心底思念的那個人名道出了口。

玉!鏡!塵!

“玉鏡塵?!”

又是這三個字出口,但言其之人,不再是軟儂清靈的少女之音,而是清雅的男子之音。

聽得這個聲音,雲緋月面色一動,面上的愁思盡斂,轉而換上了一張笑臉,對上了來人:“二哥,你怎麼來了?”

與丹文清一身錦衣,清雅孤傲不同,對面緩步行來的丹文書,卻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白色棉麻長袍。

偏生就是這樣的一套白衣,穿在丹文書的身上,竟是有一種天作之合,相得益彰的感覺,將其身上的學士風雅彰顯得淋淋盡致。

分明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舉手投足之間,卻有着學士的儒雅之風,有若是一個飽讀詩書,胸懷天下的大家學者。

“小月兒果然是會選地方,這一處,居高望遠,四周風景盡收眼底,一覽衆山小,便是滿懷愁緒,也儘可隨山風溪澗而散。”說着,丹文書於雲緋月的身旁站定,順着她方纔的目光所望之處,眺目遠望,繼而開口道:“以前時常和大哥他們坐於此處,卻沒有想到,今日看來,卻別有一番風景。”

聞言,雲緋月面色一紅,哪裡會不明白丹文書所說別有的那番風景,別有所指。

但,在丹文書那一雙悲憫平和,仿若能夠包容世間萬物的眼眸之下,雲緋月雖然有着女兒家的羞赧,卻並無絲毫的窘迫感。

雖說方纔自己無意間嘆出口的那個名字,更是已然被他聽到,是以如今,無論她說什麼,都已是惘然。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丹文書除了方纔仿若是疑惑地自語了“玉鏡塵”三個字之後,便不再提及這件事情,而是緩步來到她的身旁坐下,陪着她看着這山巔的風景。

是以,雲緋月下意識地轉移話題,開口問道:“二哥和大哥他們以前也經常來此處?”

丹文書本就是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讓人感覺有若春風拂面,初陽暖身的男子,在聽得她的問話之後,點了點頭笑道:“此處風景極好,且幼時,爲了鍛鍊我們,父親便嚴令每一個三歲之後的男兒,都必須憑藉自己的力量登頂,一開始,是爲了完成父親的指令,而後來,就成了習慣了!即便內力有成,無需再靠爬山鍛鍊,也時不時便來一趟,幾日不爬,就仿若是缺少了什麼一般。”

“三歲!”雲緋月不覺皺了皺眉頭,爲丹風的嚴厲而心驚,三歲的孩子,若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都還在被大人圍繞着逗樂吧!

可丹家的兄弟們,卻已經開始了便是許多成年人都無法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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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小月兒不必多想,丹家的孩子,從在腹中之時,便已經開始用各種靈藥伐經洗髓,出生之時,便已經和別人不同。三歲之後,體內經脈已成,想要登頂,雖然辛苦,卻也並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似是看到了雲緋月眼中的不贊同,丹文書話語輕柔地開口爲其解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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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有你這個同犯

308有你這個同犯

“原來如此!”聽得他的解釋,雲緋月這才明白過來,雖然她也知道丹谷身負血海深仇,但她卻不希望因爲仇恨,而讓得丹家之人都生活在高壓之中,爲仇恨所捆綁,失去了常人的生活。

見她眼中有了釋然之色,丹文書轉而一笑,開口說道:“十五年前,大哥曾經偷偷在此埋了幾壇酒,小月兒可願陪我一道去將這些酒給挖出來?”

“二哥就不怕等大哥回來,發現你偷了他的酒,屆時懲罰於你?”聞言,雲緋月不由一挑眉峰,促狹地看着他。

“以前擔心,不過現在嘛……你覺得,有了你這個同犯,大哥還會懲罰我們嗎?”見她眸露戲謔之色,丹文書非但沒有怒意,反而笑得越發灑脫,這分灑脫溶於他儒雅的風華之中,端得是讓人別不開目。

“二哥果然狡猾!”雲緋月口中雖是如此說到,卻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率性地彈了彈身上沾染的灰塵,秋眸之中噙着躍躍欲試之態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二哥還等什麼,快帶我去!”

若是偷丹文清的酒這件事是和丹寒墨,丹寒軒兩人一道去,或許雲緋月還沒有這種感覺。

偏生丹文書可是一個文質彬彬,儒雅如風的男子,能夠拉着這樣的人一道去偷那個深不可測,算無遺策的大哥的酒,這等事情,又豈是刺激二字能夠形容的?

“前方有一片梅林,乃是大哥於十五年前種下的,他的酒,正是埋在那些梅樹之下!”丹文書雖然看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但其內功卻早已經出神入化,行走之間,看似漫步緩行,但卻別有一番玄機,便是雲緋月,也需要將內力盡提,方能與之保持平行。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酒,便是大哥在種植梅樹之時埋下的吧!”見丹文書已然在一顆梅樹之下站定,雲緋月伸手輕撫着面前的梅樹,看着四周形態各異,卻風姿奇駿的梅樹,眨了眨眼,開口說道。

“沒有錯!”丹文書讚許地看了一眼雲緋月,繼而身形幾轉,再出現時,手上居然扛了一把鋤頭。

分明是一個清俊尊雅,謙謙君子的人物,但扛着這樣一把鋤頭,卻並無絲毫違和感,反而越發顯得不拘小節,灑脫清塵。

見他不過幾鋤頭,便挖出了一個酒罈子,雲緋月眸光一亮,繼而俏然一笑,開口問道:“二哥,你怎麼知道大哥的酒是埋在這裡的?”

以丹文清的性格,既然會揹着丹文書他們來埋酒,自然就不會輕易告訴他們,況且,聽方纔丹文書的話,顯然這件事情只有他一人知曉。

聞言,丹文書含笑看了她一眼,繼而開口道:“他埋酒的時候,恰好被我撞見了,那時候,我正好在那棵樹上睡覺!”

聽得這個答案,雲緋月不覺勾脣失笑,她倒是忘記了,十五年前,大哥也不過五歲,即便再是機警,卻也不免有失,更何況,那時候二哥乃是先來者,沒有被大哥發現,也是情理之中。

十五年的梅花釀,酒勁自是不同凡響,是以丹文書也不過取了兩壇,便再次封土。

兩人再度回了之前的巨石之上,便各自拍開酒封,對飲起來。

十五年發酵的梅花釀,自是不同尋常,入口甘醇綿長,更有獨屬梅花的清香冷冽,讓人精神一振。

“這是大哥親手摘了初雪之後綻開的梅花,摻加了上好的珍稀藥材,由谷中的藥師親自教導釀成的。”見雲緋月入口之後,便若有所思,顯然是品出了此酒不同凡響之處,丹文書便是溫爾一笑,開口說道。

“果然不愧是大哥!”雲緋月聞言便是秋眸一亮,的確,以丹文清的深謀遠慮,能在五歲稚齡,便已然在籌謀着如何將手中的藥材以最佳的方式利用起來,的確是符合他性格的行事。

這各種珍稀藥材以藥理的方式釀造成酒,再經過長年累月的發酵,藥材的作用已然充分地發揮出來,這一口梅花釀,堪比瓊漿仙露。

思及梅花釀三個字,莫明地,雲緋月的腦海之中,再一次出現了那個風華無雙,魅惑天成的男子,尤其是那豔若硃砂的眉心一點紅,更是鮮紅得直逼她內心最深處的思念,讓她不覺迷醉了雙眼。

“能夠讓小月兒這般心惱之餘,卻有無法忘懷之人,定然是一個極爲出色的天地男兒吧!”輕輕抿了一口酒,丹文書眸光溫爾地看着陷入思緒的少女,話語如冬日暖陽一般輕輕於少女的耳旁響起。

丹文書的話,看似問的突兀,卻自然得讓人生不起絲毫的抗拒之意。

彷彿,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提及此事,是如此的順其自然,恰到好處。

默了默,雲緋月便是一笑,笑容已然不掩其心,終是誠懇地開口說道:“他……或許真算得上是天地男兒吧!看似詭詐難測,實則心如霽月,但若言其正人君子,偏生又狡猾得讓人咬牙切齒。二哥,他騙了我,我明明應該是恨他惱他的,爲何心中卻偏偏放不下?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恨?”

話到最後一句,這個於二十一世紀果決偏生又狡詐得讓敵人聞風喪膽,咬牙切齒的孤狼,臉上竟是露出了迷惘之色。

而的確,此時的她,不過純粹是一個向自己兄長吐露迷惑的,陷入情網的再普通不過的少女而已。

“的確是可恨,竟在我們不知不覺之中,將我家小月兒的心給擄了去,若是讓爲兄的遇上了,定要好生懲罰他一番纔是!”丹文書點了點頭,神色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二哥……”雲緋月不覺羞赧地喚到,丹文書這番模樣

308有你這個同犯

,分明是接納了玉鏡塵的模樣,偏生……偏生她的心中,爲何會有一陣竊喜,就彷彿……有一種男朋友被家人接受了的感覺。

她不是已經認定了日後與玉鏡塵再無瓜葛了嗎?

莫非,於她的心底深處,並沒有真正想要將玉鏡塵從自己的生命之重驅逐?又或是,她還在暗暗等待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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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給其幾分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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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又羞又惱,眸露掙扎之色的模樣,丹文書眸光縱寵地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越發喜愛上了這種,有一個妹妹可以讓自己疼愛的感覺。

只可惜,這個妹妹在自己身旁能夠逗留的時間,已然所剩不多!

思及此,丹文書眸中的笑意便是一凝,下意識地對玉鏡塵多了幾分惱意,暗暗下定決心,日後見到了這個奪走自己妹妹,卻不懂得如何珍惜的男子,定要給其幾分顏色看看。

當然,丹文書一向自認自己爲一個深具儒家風範的大家,絕非是因爲吃玉鏡塵的醋,纔會有這般舉動的。

他的行爲,絕對是在爲自己的妹妹抱不平。

只是,不論日後如何行事,眼前最重要的,是讓他們丹家的小公主開心起來。

是以,丹文書嘴角的笑意更暖,聲音有若冬日裡照耀人心之上的暖陽:“小月兒心中之怒,可是他對你隱瞞了身份之事?”

雲緋月抿了抿嘴角,點了點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其實,我也可以理解,他如此煞費苦心地隱瞞自己的身份,定然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只是……或許,是當初了緣的話,觸動了我心底深處最無法接受的所在吧!”

“小月兒心中無法釋懷的,是他在身份的掩飾和你的安危之中,選擇了前者,這一點,讓得你無法確定,日後若是你的存在和他的大業之中只能選擇一個,他依舊會選擇前者,對嗎?”聞言,丹文書亦是眉頭緊皺,若那玉鏡塵真是如此選擇,那麼即便此人再是驚才絕豔,那麼也絕非良配。

“正是如此,二哥,於理而言,能夠讓他傾覆十數年,煞費苦心經營的身份和掩飾,的確不能輕易暴露,否則便會讓十數年的努力化爲烏有,是以我並不怪他。而於情,他的選擇,亦是許多男人都會選擇的做法。畢竟,在這個世界,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庸而已。”

說到這裡,雲緋月眸中有着掙扎,有着彷徨,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怪他這般選擇,只是,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苟同,所以,既然我們的理念不同,繼續這般下去,只會傷人傷己,唯有分開,纔是對彼此都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聽完雲緋月的話之後,丹文書眸中閃過一絲光芒,剩下的便是瞭然之色。

“二哥明白了什麼?”聞言,雲緋月不解地擡頭看向他,開口問道。

“明白了你心中的癥結所在。”丹文書微微一眯眼,將眸中的精明和犀利盡斂,輕輕地舉了舉手中的酒罈,開口道:“大哥這一罈酒,千金不換,繼而開啓了,小月兒可莫要辜負了大哥的心意纔是!”

“大哥的心意?”或許是梅花釀的後勁實在太大,讓得平利日聰慧敏銳的雲緋月,此時卻是一再對丹文書的話而迷惘,只感覺自己着實跟不上丹文書思考的節奏,只能呆呆地任由他與自己碰了砰酒罈,而後,在他的帶引之下,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而後來,她究竟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看着再次嘟囔了一句“玉鏡塵”三個字後,便身子一歪,沉沉睡去的雲緋月,丹文書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輕輕拿過她手中已然空了的酒罈,開口笑道:“這丫頭,爲兄的今日倒是託了你的福,居然能夠喝上一罈大哥視若珍寶的梅花釀。”

“哼!大哥倒真是偏心,僅有的幾壇梅花釀,居然就給了你和小月兒兩人。”就在此時,丹寒墨和丹寒軒兩人分別從一顆大樹之上跳下。

才落地,丹寒軒便急不可耐地來到丹文書的面前,奪過他的酒罈子看了一眼,繼而滿眼悲憤地叫到:“哇!二哥,你太過分了,居然連一口都不留給我!”

一邊說着,丹寒軒尤不死心地將酒罈子倒立在嘴邊,喝着那酒罈子就有的幾滴酒水。

見此,丹文書無奈地抽了抽眉眼,而不等他開口,一旁的丹寒墨便餘怒未消地開口道:“你還說,若不是當初你偷喝了大哥的酒,他又豈會惱怒之下,禁了我們的酒?”

聽得他的指責,丹寒軒便是一擡眉眼,冷哼一聲道:“說的好像當初偷喝大哥酒的人就是我一人一般,當初五壇酒裡面,足足有三壇是你偷喝的,如今倒是埋怨其我一人來了?”

“好了!你們兩個,再這般吵下去,可就要將小月兒吵醒了!”見這兩個活寶又要吵起來,丹文書不覺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淡淡開口說道。

“哼!”

“哼!”

聞言,丹寒墨和丹寒軒尤不甘地低哼一聲,卻是齊齊閉上了嘴巴,不再爭吵。

要知道這一罈酒可是丹文清當年匯聚了數十種珍稀藥材釀造而成的,便是一口,都讓人受益無窮,更何況,如今雲緋月可是喝了整整一罈下去。

待她美美地睡上一覺之後,便能夠充分地吸收了這酒中的藥力,且不說功力會精進一大步,便是這延年益壽,百病不侵的功效,便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此時恰有一陣山風吹來,丹文書身形一動,便快如閃電地來到雲緋月的身前,爲她遮去了寒風。

如今已然入冬,雖然稱不上寒冷,但若是吹了寒風,卻依舊不好受。

是以丹文書揮了揮手,便見他的護衛送上了他早先吩咐準備好的大氅。

丹文書接過大氅爲雲緋月披上之後,這纔將其抱起,運起輕功,將其送回了她的院子。

吩咐聽禪好生照看雲緋月之後,丹文書漫步出了院子,便見丹寒墨二人都候於門外。

“二哥,小月兒都和你

309給其幾分顏色看看

說了什麼?”丹寒墨二人都是在雲緋月喝醉了之後,纔敢靠近的,是以並沒有聽到她之前和丹文書說了些什麼,只能現在向丹文書詢問。

看着兩人一臉焦急之色,丹文書並沒有立即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開口朝着一旁的護衛問道:“大公子那裡,可有消息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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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究竟誰更勝一籌

310究竟誰更勝一籌

聽得丹文書問話,在送上了大氅之後,又再度隱於暗處的穆青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回公子,就在一個時辰前,大公子的消息已經送到了老谷主的手中。”

“大哥出谷已有七日,卻不知,他和玉鏡塵的較量,究竟誰更勝一籌了!”想到丹文清出谷之前的舉動,身爲他的弟弟,丹寒墨等人自然對他的打算猜到了幾分,是以心中皆是極爲期待,若非是丹老有命,只怕早就飛奔出谷,去看這麼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

只是,讓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玉鏡塵對丹文清的步步相逼,選擇的卻是避而不戰,在隨意交代了下屬一番後,便直奔丹谷而來。

而一旁的丹文書,卻是淡淡地掃了滿臉激動的丹寒墨和丹寒軒一眼,若有所指地開口說道:“只怕,事實要讓你們兩人失望了!”

“二哥此言何意?莫非大哥會輸?”聞言,丹寒墨便是一愣,有着驚愕地開口道。

“不可能,大哥可是智近乎妖之人,不,大哥他壓根就是一個妖孽,怎麼可能會輸?”聽他如此說,丹寒軒便立即反駁道。

“那玉鏡塵又何嘗不是一個妖孽?”丹寒墨立聲反問道。

“這……可是我相信大哥!三哥,你竟敢懷疑大哥,小心等大哥回來之後,我告訴大哥!”丹寒軒便是嘿嘿一笑,帶着幾分得意之色開口說道。

“誰說這一局就一定要定個勝負呢?”或許,有人根本就避而不知,而另一人,亦是另有所圖,也未嘗不可!

最後一句話,丹文書卻是沒有說出口,在今日聽得雲緋月酒後吐心聲之後,他對玉鏡塵的瞭解,又多了幾分。

尤其是聽得雲緋月提及瞭解所說的,玉鏡塵受了她一掌,體內屬於她的內力並沒有驅除的事情之後,他的心中,便多了一分懷疑。

但如今玉鏡塵本人不再,他的懷疑,也無法找到證實的方法,一切,唯有等見到其真人之後,才能弄個明白。

“二哥此言何意?”丹寒墨和丹寒軒不解地對視一眼,開口問道。

“時候到了,你們就會明白了!”丹文書卻是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淡淡將眸光看向某處——那個雲緋月方纔舉目所望的方向。

玉鏡塵,你能夠做到嗎?雲緋月就在這裡等你,且看你,是否有那個本事找到這裡了!

丹谷起死回生,生死人肉白骨之名,早已經聞名天下。

而世間想要找到丹谷之人,亦是數不勝數。

但數十年來,卻無一人成行!

若是此時丹文書心中所想被人知道的話,只怕會有無數人都認爲他瘋了!

即便大楚景王和琴城城主之名天下皆知,尤其是後者,更是名動天下,無數天驕將其視爲此生目標所及。

但想要找到丹谷,又豈是一人能力所能及的?

便是不少門派傾巢而出,亦是數年時光無功而返。

而玉鏡塵即便再是驚採絕豔,但在短時間內想要找到丹谷,無疑是癡人說夢?

可偏生,丹文書就是如此做想!

不僅是他,與此同時,此刻正昂首立於丹樓天字一號房之中的丹文清,亦是揹負雙手,凝眸遠眺着丹谷的所在,淡聲問道:“玉鏡塵此時可到了子湖崖了?”

“公子果然神機妙算,如今玉城主已然到了子湖崖處,正在傾力尋找着丹谷的入口。”星宇恭聲答道,心中卻是暗自思索着,這玉鏡塵此時離開楚國京城,究竟是真心迫切想要找到緋月小姐,還是明知不敵自家公子,是以故意避而不戰。

“你可是在斟酌着那玉鏡塵此時離開的真實動機?”此時皎月當空,一身白衣的丹文清立於窗前,身披月輝,瑩瑩月色爲其度上了一層瑩白光暈。

讓得本就出塵無雙的丹大公子,越發如仙似幻,仿若下一刻便要乘風而去的謫仙。

而在星宇的眼中,自家的公子,本就是一個仿若能夠看透人心的神仙之流,此時被其看破了心中所想,也不遮掩,而是恭謹是答道:“是!求公子解惑!”

“一個能夠在尹貴妃和容皇后暗害之下,安然成長成一代智王之餘,還能分身於千里之外建立起一個不亞於任何一個屬國的琴城的男子,你以爲,他會因爲怯戰而逃嗎?”丹文清淡淡一笑,眸中有着欣慰之色。

他的確很想借此次機會,和名動天下的琴城城主堂堂正正地交手一戰,但,他更加希望,自己的小師妹沒有看錯人。

若說之前的玉鏡塵的確是一個驚採絕豔不可多得的天驕,但他卻並不認爲,這樣的男子,就能夠與他家小月兒匹配。

一個天地英豪,一個一國之君,一個好主子,好兄弟,好兒子,甚至好父親,未必就是一個好夫君。

世間權勢,財帛名利,都不能給予一個女人真正的幸福,唯有一個好夫君,纔是女人生平幸福的最大保障。

而這一點,玉鏡塵,的確是做到的。

如今,就看他是否有這個本事,尋找到丹谷的入口了!

“玉鏡塵,本公子希望,你能夠再一次驚豔天下!”

似是感應到了千里之外丹文清的目光,此時此刻,立於子湖一個湖泊前的玉鏡塵,亦是舉目看向大楚京城這方。

星輝月色之下,男子璀璨的眸子,比之星空更加璀璨,比之明月更加奪目。

北風烈烈,席捲起男子的衣袍,仿若於半空之中綻開了紫色曼陀羅。

而男子,便是黃泉彼岸那沉溺心魂,奪人神魄的暗夜修羅。

“主子,你已經整整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如今我們已經到了子湖崖,

310究竟誰更勝一籌

你且先歇歇,就由屬下和暗冰繼續搜尋吧!”看着神情之中不掩迫切的玉鏡塵,暗焱不覺皺了皺眉,再次開口建言道。

“不過兩天未眠罷了!有何干系?”聞言,玉鏡塵冷冷揮了揮手,道:“繼續搜尋!你們二人都是精通陣法之人,但凡有絲毫的端倪痕跡,都不可放過。”

見自己無法勸諫玉鏡塵,暗焱也便不再做無用之功,只能暗暗決定,定要儘快將丹谷的入口找出,讓得自家主子儘早見到雲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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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一隻小獸

311一隻小獸

丹谷內,沉睡了一天一夜的雲緋月,在一陣悅耳的鳥鳴聲中醒來。

雖說睡了這麼久,但云緋月行動之中,卻沒有絲毫凝滯遲鈍之感,甚至就連大腦,都感覺比之往日,要清明瞭許多。

在聽禪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後,雲緋月看了一眼窗外,這才微微皺眉問道:“聽禪,我這睡了多久了?”

聞言,聽禪微微勾起嘴角,滿臉喜色地笑道:“小姐這一覺可是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呢!若不是二公子說讓小姐多睡些時辰,對小姐的身子有好處,奴婢可都要擔心小姐是否喝傷了身子了!”

“居然睡了這麼久?”說着,雲緋月下意識地運行了一下體內的內力,頓時發現,已然許久沒有變化的內力,又精進了許多,心下自然明瞭,定是昨日所喝的梅花釀之助益。

“大哥所釀的酒,果然不同凡響!”

聽得她的話,聽禪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誰人不知,大公子的梅花釀,乃是世間最絕頂的酒之一,當初用來釀酒的那些藥材,每一種,都是丹老帶着大公子親手所採,只一口便足以延年益壽。

更何況,雲緋月可是喝了足足一罈之多。內力有所精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然不明白酒醉之後,自己究竟都說了些什麼,但昨日將心頭的鬱結對丹文書傾吐之後,雲緋月感覺,一直壓在心中的陰鬱,也隨之消散了許多。

“真是氣煞我了!下一次見着了,本公子定要將其抓住,好好懲治一番!”就在雲緋月坐下一邊感受着內力的不同,一邊吃着聽禪準備好的精美膳食之際,只聽丹寒軒氣呼呼的嗓音自院子裡傳來。

見他氣紅了一張俊臉,雲緋月不覺疑惑地問道:“四哥怎麼了?誰惹得你這般生氣了?”

丹寒軒身爲丹谷的四公子,平日裡雖然愛玩了一些,但其性格卻是極好,對人和善有禮,深得丹谷中人喜愛。

是以在丹谷之中,又有誰人會這般惹得他如此生氣呢?

聽得雲緋月問話,丹寒軒面色便是一紅,越發惱怒地閉緊了嘴巴,而一旁的丹寒墨則是一笑,帶着幾分無奈地開口說道:“這小子雖然紈絝,但卻不容易何人結怨,更不會輕易動氣。更何況,若是對方是人也便罷了,偏生卻是一隻狡猾的小獸!”

“一隻小獸?”聽得這個回答,雲緋月不覺一挑眉頭,訝然開口問道:“三哥,這狡猾的小獸究竟做了什麼,居然讓得四哥這般生氣?”

聞言,丹寒墨則是又好笑又好氣地將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自從知道雲緋月喜歡吃沁香泉中的桂花魚之後,丹寒軒便每日都去沁香泉中垂釣。

可是自從三日之前,便有一隻長相奇怪的小獸偷偷地潛入沁香泉中偷吃泉水中的魚兒。更可惡的是,這隻小獸在發現泉水中的魚兒難抓之後,便開始偷吃丹寒軒釣到的魚。

若是以前,被偷吃個一隻兩隻的,丹寒軒自然不會介意,甚至會在看到那小獸可愛的模樣之後,送上幾隻也並非不行。

可如今雲緋月胃口不佳,獨愛這桂花魚,加上沁香泉中魚兒本來就少,被小獸這麼一驚嚇攪和,更是難以釣到。丹寒軒自是不肯再被小獸偷吃。

但讓人驚訝的是,這小獸個頭雖小,卻極爲靈活,行動之間,更是快如閃電,便是丹寒軒的身手,居然也護不住手中的魚兒,每每才釣到一隻魚,就被那小獸給攔截了去。

連續三天被一隻小獸給截胡了,今日更是連一隻都沒有給他留下,這讓丹寒軒怎能不大動肝火?

“這小獸,以前三哥和四哥都沒有見過嗎?”聞言,雲緋月亦是不由地對這隻小獸產生了興趣,聽丹寒墨所言,這隻小獸可是聰明機靈得緊,可以前爲何沒有聽丹谷中人說起。

“以前從來不曾聽人說起過。這隻小獸,就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又或者,它是從別的地方闖入丹谷的。”丹寒墨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不管這小獸是從哪裡來的,左右這奪魚之仇,本公子定要報。回頭我便去沁香泉中佈下天羅地網,只要這小獸再敢來,定要將其留下,燉湯喝!”

最後三個字,丹寒軒可謂是從牙縫之中迸出來的,可見他對這隻小獸的怨忿,已然達到了頂峰。

而說完這句話之後,丹寒軒便轉身離開,顯然是去設陷阱捕捉那隻小獸了!

次日,不過一早,丹寒軒便如同往常一般,拿着釣竿來到了沁香泉旁坐下垂釣。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雲緋月自然也跟了來,有心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樣一隻貪吃卻又狡猾的小獸,敢在丹四公子的虎口之下一再奪食,這等膽量,可是一般人都沒有的。

在耐心地等了半個多時辰之後,四周除了風聲之外,便再無聲息,雲緋月眨了眨眼,悄聲朝着一旁的丹寒墨問道:“三哥,那隻小獸會不會已經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所以不來了?”

聞言,丹寒墨伸出一隻修長的指頭,輕輕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道:“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它一定回來的!”丹寒軒面色陰沉地開口說道:“你們不知道這隻小獸究竟有多貪吃,只要有這沁香泉中的魚在,它就一定會來的!”

看着丹寒軒俊臉深沉的模樣,雲緋月抿了抿嘴,不由地於心中暗暗祈禱着,最好那隻小獸識趣,從此退去,否則若是落到了丹寒軒的手中,只怕……

然而,不等她的祈禱默完,便見沁香泉之上的浮標微微動了幾動,很顯然,是有魚兒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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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丹寒軒眸光一亮,清亮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光彩,繼而便如同往常一般將魚竿提起。

隨着破水之聲響起,一條足有兩斤多重的魚兒便在魚鉤之上蹦跳着。

“好大的魚!”雲緋月眸光一亮,這等魚兒,若是家養的,自然不算大,但沁香泉中的魚,天生地養,肉質鮮美,但個頭卻偏小。

能長得這麼大,已然是極爲難得。

“來了!”就在此時,卻聽丹寒墨低低提醒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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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扒了它的皮

312扒了它的皮

而不用他提醒,雲緋月亦是已然敏銳地聽到了那極爲輕微的破空聲。

順着破空之聲看去,只見陽光之下,一個雪白的身影凌空而來,直直朝着那被丹寒軒提在半空之中的魚兒。

見得小獸居然真不知死活地跑來了,丹寒軒便是冷然一笑,手中一甩,那兩斤多重的魚兒便朝着他這方飛來。

而此時,那小獸竟也彷彿未卜先知一般,身形一扭,就這般於空中沒有絲毫借力地換了一個方向,快如閃電地直直朝着魚兒而來。

“放!”

就在那小獸堪堪一口咬住了魚兒的時候,丹寒軒冷聲一喝。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便見一張大網凌空而落,連同丹寒軒和那隻小獸一道攏了進去。

“抓到了!”見此,穆青等人滿臉欣喜地高聲叫到。

他們奉丹寒軒的命令,已然連續抓了這隻小獸兩日時間,卻一直失手。今日有備而來,總算將這隻小獸給網住了。

“小東西,看本公子如何炮製你!”見那隻小獸被天蠶絲網給網住了,卻還不忘緊緊咬住口中的魚兒,丹寒軒登時怒極而笑,手一伸,就要將那隻小獸給抓住。

雲緋月自那隻小獸被網住之後,便一直觀察着它。

只見那小獸在被天蠶絲網給網住之後,非但沒有絲毫驚慌,一雙靈動的眸子之中,更充滿了靈動之色。

在雲緋月細細觀察之下,居然發現,這小獸靈動慧黠如人的眼眸之中,竟是充滿了嘲諷之色。

嘲諷?

心思流轉之間,雲緋月眸光一動,忙出聲喚住了丹寒軒的動作:“四哥且慢!”

聽得她的叫聲,丹寒軒便是一怔,不解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也正是在這一怔之間,只見那不過貓兒大小的白色小獸低吼了一聲,繼而兩隻前爪一擡,就這般抓着刀槍不入的天蠶絲網一撕。

見得小獸這般“垂死掙扎”的舉動,丹寒軒和穆青等人便是促狹地一笑。

然而,不等他們的笑意舒展至眉頭,那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斧劈不斷的天蠶絲網,就這麼“嗤啦!”一聲,於小獸的爪子之下斷裂而開。

“這……”

“不可能!”

果然!

見此,雲緋月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有着這般利爪,難怪那小獸被困網中,卻沒有絲毫懼色,這般利爪,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將其降服?

看着衆人驚訝地瞠目結舌的模樣,那小獸“唧唧”一叫,飛身躥到一旁的大樹之上,繼而竟是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一般,朝着衆人扭了扭毛茸茸的小屁股,這才身形一躥,躥入了密林中,消失不見!

看着自己費盡了脣舌,才從爺爺那邊借來的天蠶絲網,就這般被那小獸給撕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

丹寒軒氣得渾身顫抖,深深喘息幾聲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咆哮着叫到:“追!給本公子追!這該死的小獸,本公子非得扒了它的皮,一泄我心頭之怒!”

“是!”穆青等人見自家四公子已然接近瘋狂的邊緣,哪裡還敢耽擱,當下紛紛飛身而起,朝着小獸逃離的方向追去。

“我去看看!”首次看到自家四哥氣成這般,雲緋月的心中不免也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一切事情,可都是丹寒軒爲了釣魚給自己吃,才引起的。

“小心點!”聞言,丹寒墨朝雲緋月叮囑了一聲。

若是之前,或許他們還會認爲,那隻小獸,不過是憑藉着自身的速度快,這纔有恃無恐的。

但如今,見那小獸憑藉着一雙利爪,居然能夠將一張牢不可破的天蠶絲網如同撕一張白紙一般,輕而易舉地撕開之後,衆人都不再認爲,這隻小獸是凡物。

就不知,這樣一隻聰慧如人,更有着可怕的身手的小獸,究竟是什麼動物,是有人馴服的,還是一隻天地靈物。

只是,讓得衆人失望的是,那隻小獸的速度着實太快,一旦讓其逃脫,即便是輕功絕頂的雲緋月,也沒有再找到其絲毫蹤跡。

且在打草驚蛇之後,連續兩天,那隻小獸也都沒有再出現過。

是以,丹寒軒叫囂着要將這隻小獸剝皮燉湯的話,也只能落空,甚至,因爲損失了天蠶絲網,他更被丹老懲罰,勒令他必須去採幾株極爲稀罕的靈藥賠償才作罷!

丹谷之內,因爲這隻狡猾的小獸而鬧騰得沸沸揚揚的同時,距離丹谷數十里外的子湖崖,亦是打破了以往的寧靜。

再次搜尋完一個湖泊而一無所得之後,饒是以暗焱和暗冰那過人的耐力,也不由地對丹谷的入口是否是子湖崖而產生了懷疑。

下令讓暗焱二人休息之後,玉鏡塵盤坐於一塊巨石之上,將今日走過的路線於地圖之上畫下,再次在腦海之中推演着這幾日行走過的位置以及下一步搜尋之處。

山風烈烈而過,卻彷彿對巨石之上的男子沒有絲毫的影響,便是那堅毅的目光,亦是如同亙古不變的磐石。

但與之一雙星眸極爲不相稱的是,此時有若天神下凡一般的玉鏡塵,一張顛倒衆生的容顏之上,卻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見玉鏡塵本就蒼白的面色,隨着一步步縝密而燒腦的推演而越發沒有絲毫血色,暗焱和暗冰兩人眼中的擔憂更甚。

對於自家主子身體的情況,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不僅有了緣前些日子留在他體內的暗傷未愈,更有……

偏生主子的性格最是執拗,他認定的事情,任何人勸,都沒有用。

更何況,此事還是關乎着自家主子最爲珍視的雲緋月。

思及此,暗焱和暗冰心中更

312扒了它的皮

是恨死了了緣,若非是她在最不該的時間地點揭穿了自家主子的身份,更說下那樣錐心的利劍之語,這才讓得鶼鰈情深的主子和未來主母反目,更讓得未來主母遠離大楚京城,遁入丹谷之中。

“看來,唯有找到未來主母,才能讓得主子停止這樣近乎是自殘的行爲了!”低低嘆息了一聲,暗焱聲音極輕地對一旁的暗冰說道,唯恐自己的聲音稍高,便會打斷了自家主子的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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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尋找丹谷入口

313尋找丹谷入口

“主子的身子,可經不起這樣日以夜繼的煎熬,必須儘快找到丹谷的入口!”暗冰皺了皺眉,感覺到身子的疲憊稍稍緩解了之後,便再次站起身來,繼續朝着下一處搜尋。

見此,暗焱亦是抿了抿脣,跟着站起了身。

搜尋丹谷之事事關重大,未免引來心懷不軌之人,對丹谷不利,是以自家主子的身邊只帶了他們兩人來。

再則,尋找丹谷並非是人多便能夠成事的,主子的手下,各路能人雖多,但真正精通奇門遁甲之人,也只是幾人而已。

是以,如今他們二人,定不能辜負了主子的信任。

在腦海中確定好下一個目標之後,玉鏡塵伸手於地圖的某一處劃下一橫。

星輝月色之下,修長的手指,比宣紙更白,璀璨的星眸,比皎月更亮,可聲音,卻是輕得仿若那夜間悄然綻開的曇花:“果然,整個子湖崖方圓百里,佈下的,乃是鎖天伏龍陣,而佈陣之人,更是以曠古絕倫的手筆,以一衆湖泊爲陣旗,以這子湖崖爲陣眼,難怪便是傾盡天下奇才能士,都無法找出丹谷的入口!”

若非他一身所學,非同尋常,乃是得自上古奇人,只怕便是他們三人將這方圓百里都踏平了,只怕也無法找到丹谷。

“主子找到陣眼了?”暗焱和暗冰聽得玉鏡塵的話,面上皆是一喜,滿臉期待地開口問道。

“找到了!”玉鏡塵伸手輕輕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見兩個下屬滿眼的激動,卻是淡淡嘆息一聲,道:“只可惜,我也沒有想到,丹谷之人竟是如此大的手筆,居然以子湖崖爲陣眼,若是想要破開此陣,除非是將整個子湖崖都搬空……”

“什麼?”暗焱和暗冰聞言登時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幾乎要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夠有這般的手筆和氣魄,居然以山河爲陣。

“原來如此,難怪,數十年來,無數人想要尋找丹谷,卻一無所得。這般天地之陣,即便是找到了,又有誰人能夠破開?”

雖然心中震驚,但暗焱而人卻也明白,自家主子既然如此說了,那自然不會有錯。

只是如此以來,他們主子想要找到未來主母,除卻她自己出谷,豈非是無望了?

看着兩個下屬一臉頹然的模樣,玉鏡塵眸光一凜,輕哼了一聲,開口說道:“誰告訴你們,進丹谷,就一定要破開此陣了?”

“可你方纔……”聞言,暗焱二人不由一縮脖子,怯怯地開口問道。

“我方纔說的,是破陣之法,那是以敵人的身份進入的方式,莫非,你們是希望本座與丹谷爲敵?”如今已然看穿了整個大陣,玉鏡塵也可以鬆了一口氣,是以索性藉着這次機會指點一番這兩個得力下屬。

“屬下不敢!”開什麼玩笑,這丹谷可是未來主母的師門所在。

且不說如今未來主母可還在和自家主子置氣之中,就算沒有置氣之事,若是自家主子破了丹谷的守門大陣,那也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先休息一夜!”見兩個下屬明明已經精疲力盡,卻強撐着的模樣,玉鏡塵的星眸之中亦是涌起一絲疲憊之色。

雖說他內力深厚,即便連續幾天不休不眠也沒有多大關係。

但推算整個大陣,卻並非是內力深厚,就可以做到的,最爲疲憊的,乃是心神,一旦殫精竭慮,沒有幾天的休養,卻是無法恢復。

心中如此想着,玉鏡塵再次揉了揉眉眼,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丹藥。

那丹藥纔出玉瓶,便散發出一陣沁人心肺的香氣,顯然是極好的丹藥。

不僅是他,暗焱和暗冰也在他的吩咐之下,各自從懷中取出玉瓶,倒出丹藥吞服。

就在此時,卻聽一陣破空聲響起。

皎皎月色之下,一個不過貓兒大小的白色身影,有若破空之間一般飛射而來。

不過瞬息之間,玉鏡塵只覺眼前一閃,待得那白影有若鬼魅一般閃過之後,手上已然是空無一物。

“這是什麼東西?”

而直到這個時候,暗焱和暗冰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看着玉鏡塵已然空空如也的手掌——世間竟有人能夠從主子的手中盜得東西?!

不僅是他們,便是玉鏡塵的星眸之中也不覺閃過一絲驚色。

雖說方纔他的確是大意了,但對方的出現和朝自己而來之時,他竟是一無所察,直至對方進入了自己十米之內,這才發現了對方。

十米!

對於高手之間,幾乎可以忽視的距離,若對方是一個刺客,自己即便能夠避開要害,只怕也已經受傷。

而這只不過貓兒大小,看似一隻狐狸一般的小獸,卻是在瞬息之間,便已然到達自己的面前,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手中的丹藥盜走!

“這……是貓嗎?”暗焱看着小獸,愕然了半晌,喃喃開口問道。

“好像是狐狸?不對,也不是!”暗冰揉了揉眼,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

“唧唧!”就在兩人說話之間,小獸已然將那顆芳香四溢的丹藥一口吞下,繼而竟是有若一個偷吃成功的孩童一般,愜意地眯起了雙眼,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享受模樣。

“這小獸……莫非成精了?!”看着小獸在吃完丹藥之後,居然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向玉鏡塵,眼中流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討好模樣,暗焱二人眼中更是驚奇。

看着小獸那雙靈動的眸子閃爍着討好的神采,玉鏡塵卻只是淡淡掃了它一眼,轉而再次從瓷瓶之中倒出一顆丹藥。

313尋找丹谷入口

見他居然還有丹藥,小獸圓溜溜的眸子一亮,後退一蹬,身形登時有若離弦之箭一般,快如閃電地朝着玉鏡塵奔去。

只可惜,這一次,玉鏡塵早已經有了準備,又哪裡還會讓它得逞。

身形微微一閃,便避開了小獸的爪子,將丹藥送入口中吞下。

“唧唧!”見得自己抓了個空,小獸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茫然之色,顯然,會失手,也在它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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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若有所思

314若有所思

在看到小獸眼中的茫然之色後,暗焱和暗冰這纔在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幸而,這隻小獸總算還爲成精,否則此刻眼中的應該是震驚和不可置信之色,而不是茫然。

見此,暗焱二人放下心來。

要知道,玉鏡塵的丹藥可不同尋常,每一顆,都是匯聚了世間無數珍稀藥材。

而即便是暗夜樓無數精英的搜尋,每年所得藥材,也不過能夠煉製十顆左右。

是以,非到萬不得已之時,玉鏡塵也不會服用。

“唧唧!”小獸在回過神來之後,登時一臉氣赧地對着玉鏡塵直叫。

顯然,它也感受到了這顆丹藥對自己的好處,不過一顆服下去之後,它便已經感覺體內有熱流涌動,原本身上未曾通達的筋脈之處,都已經有鬆動的跡象。

若是能夠再服一顆……

一念至此,那小獸頓時眸光炙熱地盯着玉鏡塵手中的玉瓶,後退一蹬,便有若流星一般朝着他撲去。

“這等天才地寶,能服一顆,已然你是的造化,居然還貪心不足!”看着小獸那一臉垂涎不已的模樣,玉鏡塵淡淡瞟了它一眼,轉而徑自將玉瓶收入懷中。

見那生平首見的美食被玉鏡塵收起,小獸更是急着連連叫喚,有心想要上前搶奪,但敏銳的第六感,卻告訴它,面前之人,可不若之前那個釣魚的少年那般好欺。

尤其是方纔對方看過來那光華璀璨的一眼,更是讓得它脊背之上的絨毛都不知覺地豎起。

“唧唧!唧唧!”但就這麼讓它離開,它卻是不甘心,只能無奈地圍繞在玉鏡塵的身旁叫喚着。

“呱噪!”玉鏡塵已然幾個日夜沒有休息,此時進入丹谷已有眉目,心神稍有放鬆,才欲閉目養神一番,卻聽這小獸在一旁唧唧叫,自是感覺厭煩不已。

聽得他的呵斥,那小獸顯然是一愣,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了他一眼,繼而貌似委屈地聳了聳鼻翼,最終竟是乖乖地低下頭,就這麼站在樹端之上,不敢再發出絲毫聲音。

見得這方情景,暗焱和暗冰皆是在心中暗暗稱奇,但在見到自家主子已然閉上了雙眼之後,卻也不敢多言,而是一左一右地將玉鏡塵守在了中間,暗自調息起來。

在見得三人都盤腿而坐,自行閉目養神之後,那小獸機靈如人一般的圓眼之內,閃過一絲與人類一般的思索之色,繼而就這般站於樹端之上,閉上了雙眼。

一夜無話。

次日,天際才破曉,玉鏡塵便張開了雙眼。

此時初陽乍現,那一雙星眸,卻比天際的紅日更加瑰麗,眸中的光彩,比之日光更加璀璨清華,不過一眼,便仿若要洗滌人心渾濁。

“主子!”暗焱和暗冰二人見的玉鏡塵醒來,才欲起身去尋來獵物做早膳。

卻見面前一道白光閃過,便見渾身雪白得沒有一絲雜色的小獸,正叼着一隻兩斤多重的魚兒落在三人的面前。

“唧唧,唧唧!”小獸將口中猶在蹦躂的魚兒朝玉鏡塵的腳旁一放,繼而便揮舞着兩隻短小的前爪比劃着。

“這小獸,當真成精了!”

見狀,暗焱睜大了眸子開口說道。

“這年代,居然連小獸也知道拍馬屁了?”暗冰抽了抽嘴角,看着一臉討好地站在玉鏡塵腳旁賣乖的小獸。

淡淡掃了地上的魚兒一眼,玉鏡塵星眸之中閃過一道光彩,卻也沒有多言,而是直接轉身繼續研究着這個鎖天伏龍陣。

那小獸見玉鏡塵居然不吃自己抓來的魚,滴溜溜的小圓眼之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卻也沒有氣妥,而是亦步亦隨地跟着他,看着他於子湖崖之上四處查看,圓眼之中不時閃過好奇之色。

“主子!”不多時之後,暗焱和暗冰拿着已然烤熟的魚和一些果子走過來。

見得那隻魚兒被烤熟之後,小獸的眼中亦是不覺閃過一絲饞意。

畢竟,這烤熟的魚和生魚,自然是天差地別的口味。

嗅着比之一般魚,香氣要濃郁了許多的魚兒,玉鏡塵每條一挑,慢條斯理地撕下一片魚肉,放入口中品嚐了一口後,眸光一動,繼而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討好地看着自己的小獸,繼而點了點頭,說道:“味道不錯!表現可嘉!”

“唧唧!”顯然是聽懂了玉鏡塵的話,那小獸竟是害羞一般地叫了兩聲,如同一個受到了長輩表揚的孩子一般地舉起了前爪,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更讓人驚奇的是,小獸身上那原本純白無暇的絨毛,居然也因爲它的羞意,而泛起了點點粉紅之色。

“這小獸居然也知道害羞?”見狀,暗冰抽了抽眼角,昨日這傢伙想要從自家主子手裡搶丹藥的時候,表現可是兇猛得很呢!

“吱……”顯然是聽懂了他的話,原本一臉羞狀的小獸登時將捂着眼睛的爪子一收,轉而滿臉惱怒地朝他齜牙咧嘴地叫囂道。

“這……莫非是惱羞成怒了?”暗冰不覺挑了挑眉,心中對這隻小獸更是喜愛不已,當下逗趣着說道。

“吱吱!”小獸聞言更是惱怒,有心想要給暗冰一點教訓,卻因爲震懾於玉鏡塵帶給它的危險感而只能作罷。

低吼了兩聲之後,爪子於腳下一揮,便抓起了一堆石屑,朝着暗冰飛射而去。

“哎喲!”暗冰措不及防之下,被淋了一頭的石屑,才欲出口呵斥,卻在看清楚面前的一幕之後,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的暗焱,亦是看着那小獸抓出的痕跡而驚愕不已。

要知道,他們所踩的,可都是堅固得經過了千

314若有所思

萬年風吹雨打而不化的岩石,即便是再削鐵如泥的寶劍,只至多能夠劈入,但想要將其粉碎成這般,卻是不易。

但這小獸方纔不過是隨意一抓,居然就能夠抓碎這岩石,它那爪子,該有多麼的鋒利?

掃了一眼滿臉驚愕的兩個下屬,玉鏡塵揮手彈了彈衣袍之上沾上的灰塵,這低眸看向地面之上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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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小獸帶路

315小獸帶路

“唧唧!”看着神色喜怒難辨,高深莫測的玉鏡塵,小獸眸光閃了幾閃,繼而便揮舞着短小的前爪指向了暗冰,口中不斷地叫喚着。

看那模樣,顯然是在告狀,若非是暗冰的挑釁,它絕不會做出這般不乖的行爲。

饒是此時玉鏡塵的心中滿是對雲緋月的牽掛和思念,也不禁被小獸的舉動給逗得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見小獸在揮爪解釋的時候,還不忘眼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魚,玉鏡塵眸光一閃,便撕下一塊,遞給了小獸,見它狼吞虎嚥地吃下之後,繼而又看來。

玉鏡塵便是一笑,施施然將手中剩下的魚吃完之後,這纔開口道:“一條魚太少了,不若,你再去弄一條來,本座便讓他們再給你烤了?”

說着,未免小獸聽不懂自己的話,他指了指手中的魚,又指了指不遠處暗冰他們點火烤魚的地方,挑了挑眉。

小獸顯然是聽懂了玉鏡塵的話,卻是一臉糾結地聳了聳鼻子。

雖然它也很想再去弄幾隻魚來,但那沁香泉中的魚着實太少,更極爲難抓,便是這一條,也是它乘着天沒亮去偷來的。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再去那沁香泉,若是再遇上了那個釣魚的人,豈非又要一番較量?

見它低頭頹然,玉鏡塵星眸之中流溢過一絲霞色,試探着開口說道:“莫非這魚很難抓,如此,不若我們陪你去抓如何?”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和暗冰二人。

既然這小獸如此聰慧,想來應當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事實也沒有讓玉鏡塵失望,小獸偏着腦袋眨了眨眼之後,唧唧叫了兩聲之後,便轉身朝着子湖崖上奔去。

“跟上!”見狀,玉鏡塵眸光一凝,便運起輕功,追隨着小獸而去。

幸而,這一回,小獸明顯是知道自己在帶路,並沒有跑得太快,不時回頭看向玉鏡塵,在看到他的速度並沒有低於自己多少後,這才稍稍加快了速度。

一炷香時辰後,一人一獸便在一處灌木叢生之處停了下來。

“主子!”暗冰和暗焱二人追上來之後,氣息都微微有些不平,畢竟,玉鏡塵和小獸的速度着實太快,他們已然是拼盡了全部的速度,這纔沒有落後太多。

只是,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自家主子分明是在尋找破陣之法,爲何卻突然跟着這麼一隻突然出現的小獸,跑來這一處抓魚了,那魚真有這麼好吃嗎?

而即便想要抓魚,也應該是到山下那些大大小小的湖泊之中去抓,哪裡有抓魚還跑到山上來的?

對於自己的下屬,玉鏡塵自然是一個眼神便能夠看出他們心中所想,當下淡淡開口說道:“你們以爲,這麼一隻小獸,會普通之物?且這山下的湖泊,我們也觀察過幾日了,你們可曾見過它送來的這種魚?”

能夠成爲暗夜樓的精英,暗冰二人自然不是愚笨之人,聞言,齊齊眸光一亮,滿懷期待地開口問道:“主子的意思是,那魚是從……”

“先看看再說!”玉鏡塵也沒有將話說死,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小獸。

小獸顯然也知道玉鏡塵剛纔停下來是在等人,當下目帶鄙夷地掃了他們一眼,這才繼續朝着面前那一線天的位置而去。

三人不動聲色地跟上,在經過那一線天之後,面前便出現了一個懸崖。

看着小獸毫不猶豫地躍下懸崖之後,暗冰二人看着那雲霧繚繞,卻顯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才欲開口讓玉鏡塵在此等候,由他們前去探路,便見玉鏡塵已然毫不猶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主子!”兩人驚得面色一變,想也不想地便跟着玉鏡塵一道跳了下去。

兩人下落了數十米,卻尤無法看到崖底,不僅如此,猶豫懸崖中濃郁的山霧,便是連得初陽的光線都無法透入。

隨着繼續下落,懸崖之中,已然伸手不見五指,便是暗冰和暗焱兩人彼此之間,也都是靠着下落的破空之聲,來感受彼此的存在。

“主子!”

見此,兩人皆是齊齊大聲呼喚,心中不由地恨死了那隻小獸,若非是它,主子又怎麼會這般跳下了懸崖。

即便主子武功深不可測,但這懸崖,顯然已經是下落了近百米,這般繼續掉落下去,便是鐵打的身體,也會摔碎。

就在兩人心急如焚之際,只聽有破空之聲傳來,就在他們意圖一掌迎上之際,卻聽再熟悉不過的魅惑嗓音傳來:“別反抗!”

“主子?!”兩人心頭狂喜,頓時放棄了反抗,任由那兩根藤條纏上了自己的腰。

拉扯之力傳來,下一瞬間,兩人便再次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隨着視線的逐漸適應,兩人便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所在,赫然是站在一塊突出的巨石之上。

見此,兩人皆是齊齊抽了抽嘴角,概因這塊巨石不過五米長,三米寬的樣子,在懸崖之下近百米之處。

除非有着逆天的運氣,否則掉下之人,誰人能夠有命掉在這上面。

更何況,即便是能夠掉在這巨石上,若沒有高深的內力護體,在降落之際做好防護,只怕也只有一命嗚呼的結果吧!

“唧唧!”看着兩人尚未恢復血色的面色,小獸再次揮了揮爪子,表示了自己的鄙夷。

“……”

雖說發現自己再次被一隻小獸給鄙視了,但此時暗冰和暗焱兩人已然沒有了和這隻小獸鬥嘴的心情,畢竟,這種高空蹦極的感覺,着實太挑戰人的心臟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沒法回過魂來!

“走吧!”無奈地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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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淘氣的小獸,玉鏡塵心中的期待更甚,看着面前這一條幽深的通道,他越發感受到了內心的悸動。

那種感情越發強烈——他的月兒,定然就在這懸崖的對面!

在看着那小獸一邊走,一邊揮爪如同切豆腐一般,將原本只能容得它通過的小洞,擴成能夠讓他們通過的通道之後。

暗冰二人不覺齊齊抖了抖身子——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日後絕不再嘴賤地挑釁這隻小獸,這爪子,太可怕了!若是抓到自己的身上,即便是鋼筋鐵骨,只怕也會如同豆腐一般被抓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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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相見

316相見

與往常一般,在用過早膳之後,便來到丹老的院子裡,陪着他探討醫術的雲緋月,驀然感覺心神一動,不覺擡頭看向玉鏡塵所在的位置,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爲何自己方纔的心中,會突然閃過那個魅惑無雙的身影。

“怎麼了?小月兒?”見她神色有異,丹老擡頭看了她一眼,蒼老的眼眸之中,滿是疼愛之色。

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地盼着自己的兩個的媳婦和女兒,能夠給自己生下一個孫女,偏生卻一直沒有如願。

卻不想,雖然丹雨夢再次生下了一個男孩,卻因緣聚會地給自己帶回來了雲緋月。

這般容貌才情和醫術天賦都超脫凡塵的少女,居然成爲了自己的孫女,上蒼真是太過厚愛自己了!

眨了眨眼,傾力將無時不刻佔據了自己腦海的身影驅逐,雲緋月這才一笑,開口說道:“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

“哦?”丹老慈愛地一笑,那雙看盡了世事滄桑的眸子打量了她一眼,繼而再次落回面前的醫書之上,開口說道:“若是刻入記憶之中的東西,自是無需特意去想起。如此說來,剛剛想起的,定然是對你十分重要的東西了?”

聞言,雲緋月面色一紅,只感覺自己在丹老那一雙睿智的眸子之下,所有的心思都無處掩藏,便是有心想要掩飾的話,也無法說出口。

而不等她開口,丹老便將手中的醫術放下,緩緩站起身來,伸了伸腰,開口說道:“唉!老了!這才坐了一個多時辰,腰就開始受不住了!小月兒,你三哥他們又去釣魚了,你也別再陪着我這個老頭子了,去和他們一起玩吧!”

“是!”對於丹老的智慧和通達,雲緋月一向最是敬佩不已,自然明白,他這是心知自己心中不寧,讓自己出去走走散散心,當下恭敬地站起身來告辭。

看着她有若青竹一般清寧的身影走出了自己的視線,丹老這才長長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算算日子,那小夥子在谷外也已經找尋了好幾日了,想來以他的能耐,用不了多久,就應該能夠找到入谷的法子了吧!唉,我這可心的小孫女,就不知還能留多少時日咯!”

一邊說着,丹老一邊緩步朝着後山走去,但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他那看似微微顫顫的步伐,不過才踏出幾步,身形已然出現在數米之外,其輕功,儼然是已經到了縮地成寸的境界。

“小軒軒,你死心吧!那小獸不會再來了,它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出現了!”看着丹寒軒再次佈下天羅地網的陷阱,而後專心致志的釣魚,丹寒墨便無奈地抽了抽眼角,再次開口勸道。

自從那日被小獸撕碎了天蠶絲網逃走之後,丹寒軒便彷彿是發了很一般,每日從天亮便過來職守,直到天黑了纔回家,已經連續蹲點了三天。

但那小獸卻彷彿出現之時一般,憑空消失在丹谷之中,任憑丹寒軒發動了多少人去尋找,也都一無所獲。

“我就不信了,就憑着那隻小獸貪吃的性子,會忍得住不來偷吃魚,一天出現,我就等兩天,三天不出現,我就等十天,我倒要看看,它究竟能夠忍得住多久……”丹寒軒抿了抿嘴,再次爲魚鉤裝上魚餌,拋入沁香泉之中,嘟囔着開口說道。

“看來,你是卯足了勁,要把那隻小獸給抓到了!”見此,丹寒墨只能放棄了勸慰,心中卻對自家弟弟能否抓到小獸,未曾抱絲毫希望。

且不說那隻小獸無人能比的速度,便是它那銳不可擋的爪子,只怕天底下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困住它。

“沒錯,這一次,我可是給那隻小獸備了一份大禮,只要它敢來,我定讓它有來無回!”顯然是猜出了自己哥哥心中所想,丹寒軒咧了咧嘴,爲自己的計謀而信心十足。

雲緋月遠遠走來,便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當下微微一勾脣,瀲灩秋眸自丹寒軒手中的釣竿之上掃過,眸中閃過一絲明悟,當下開口說道:“想來這一次四哥用來釣魚的魚餌,暗藏玄機了吧!”

“還是小月兒聰明,最瞭解你四哥!”丹寒軒一愣,繼而點了點頭,朝一旁的丹寒墨挑釁地揚了揚眉毛。

“難怪你今天釣魚這般順利,小軒軒,你這魚餌裡面,究竟放了什麼東西?”見狀,丹寒墨不由一怔,繼而飛身跳下樹端,來到丹寒軒的面前,蹲下身,便準備去查看他身旁的魚餌。

“咦?”就在此時,雲緋月神色一動,眸光如炬一般看向林子中的某個方向。

“怎麼了?”見她如此,丹寒軒二人愣了一愣,開口問道。

而下一刻,無需雲緋月回答,他們便已經看到了那個快如閃電的白色身影,從林子之中飛射而出,徑自朝着水桶中的魚撲來。

“該死的小獸,你果然來了!”在看到那小獸出現之後,丹寒軒頓時又驚又怒地跳起身,就朝着小獸撲過來。

“唧唧!”那小獸看着丹寒軒撲來,圓溜溜的眸子一閃,才欲如同往常一般,一口叼起魚兒逃離,卻在才張口之際,鼻翼一動,繼而唧唧一叫,身形不進反退,轉身跳到了一旁的樹端之上,看着水桶中的魚兒,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這……不可能!它是怎麼發現的?”見得小獸這般模樣,丹寒軒目光一瞪,面色難看地說道。

“看來這小獸的嗅覺,亦是極爲敏銳,能夠嗅出別人無法發現的味道。”見狀,丹寒墨眸光一閃,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

看着那小獸一臉防備的姿態看着面前的丹寒軒,雲緋月不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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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看來四哥想要捕得這隻小獸,只怕是……”

說話之間,雲緋月再次感覺到心頭一跳,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再次襲來,讓得她下意識地朝着某處看去。

而下一瞬間,眸光在看到那由遠及近地飛身而來的紫色身影之後,整個人便如同遭臨雷擊一般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緩緩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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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除卻玉鏡塵,再無他物

317除卻玉鏡塵,再無他物

看着那個紫色的身影有若神祗一般踏過飛花,拂過落葉,掠過清風,一步步朝着自己行來……

此時豔陽於空,灑落光芒萬千。

但即便光芒萬千,卻彷彿盡落於男子身上,讓得本就光彩奪目的男子,更是耀眼得讓人別不開目。

風起,男子紫色流雲飛花蹙金錦袍席捲出烈烈波瀾。

波瀾之處,有金光閃動,那金芒隨風隱現盪開,卻似蕩入了少女的心湖,瀲灩出亙古不散的漣漪……

一時之間,天地之間,靜怡無聲。

雲緋月的眼中,除卻玉鏡塵,再無他物。

自從那日寧願自殘,也要離開,以至傷重被丹寒墨他們帶離玉鏡塵的身邊之後,雲緋月便一直在想着,若有一日,兩人再次重逢,將會是怎樣的情景!

她也曾想過,若是自己就這般于丹谷中避世,遠程操控着詣修等人追尋天羅宗的事情,等到終有一日,修復了心傷,走出了丹谷。

或許,她和玉鏡塵,再次相見,彼此已然成爲了熟悉的陌生人……

誠然,她亦是想過,或許,玉鏡塵也會在尋找自己,但丹谷是何等隱蔽之處,即便玉鏡塵驚採絕豔,但數十年來,想要尋到丹谷之人,自然也不乏驚採絕豔之人,卻全然皆是鎩羽而歸。

只是,任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不過分別十數日而已,他居然……

看着靜立於沁香泉旁怔怔看着自己的少女,玉鏡塵星眸之中風起雲涌。

分別之後的十數日,他的眼前,每一時每一刻,都閃現着雲緋月離開之時,決絕的目光。

那目光有若黃泉之水,時時刻刻都在侵腐着他的心神,讓他感覺萬蟻蝕骨,痛徹心扉。

沒有了她的日子,時光是如此的煎熬。

不過才分離了十數日而已,他便感覺仿若經歷了一生。

尤其是到達了子湖崖之後,雖是隔着一個大陣,無法將其擁入懷中,但他的心,卻終於稍稍得到了些許慰藉。

也這是這分慰藉,他才能夠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分析大陣。

幸而,上天垂簾,竟是讓他遇上了那隻白色小獸,才能這麼快再見佳人。

帶着此生前所未有的迫切與激動,玉鏡塵一步一步地朝着雲緋月走去,心中決定,從此以後,無論如何,都絕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無論用盡任何手段!

雖然彼此之間還隔着數米之遠,但云緋月卻是敏銳地從玉鏡塵的星眸之中,看到了那邪魅霸道的佔有之色。

那種狂熱的佔有慾,讓得本就因爲對方突然出現而心慌意亂的雲緋月,下意識地便產生了一種逃離的念頭!

然而,她的這個念頭才起,甚至還來不及付諸行動,便聽玉鏡塵冷冽的聲音霸道地響起:“雲緋月,你敢走試試!”

敢走試試!

那熟悉卻首次沒有往日溫柔的聲音響起,驚得雲緋月面色頓變。

而最後一個話音才入耳,她便落入了一個炙熱的懷抱之中。

那懷抱是如此的熟悉,那馥雅的蓮香是如此的懷念,那擁着她的雙臂,更是緊的仿若要將她揉碎了融入對方的身體之中一般!

“你……”雲緋月心下一跳,分明是有心想要從玉鏡塵的懷抱之中掙脫,但莫名地,在感受到其熟悉的氣息之後,卻是連擡起雙臂的力氣都消弭。

而就在她才輕啓紅脣之時,卻覺眼前一暗,隨即,所有的話語,盡數都淹沒在了對方那比懷抱更加炙熱而霸道的狂吻之中。

擁着雲緋月馥雅的嬌軀,吻着她香甜的雙脣,玉鏡塵才感覺骨子之中無時不刻的疼痛,隨着這個吻而緩緩撫平,缺失了的靈魂,在逐漸補全。

“咳咳!”就在玉鏡塵恨不能將這個吻,進行到天長地久,天荒地老之時,兩聲咳嗽聲突然自他的身側響起。

在聽到這兩聲咳嗽聲之後,雲緋月猛然回過神來,這纔想起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

想起她方纔居然在丹寒墨和丹寒軒的面前,就這般沉醉於玉鏡塵的懷抱之中,忘情地承受着他狂風暴雨的吻,雲緋月便恨不能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只可惜,饒是她學富五車,醫術超凡,卻也終是未學會土行孫的鑽地本事。

是以,羞憤不已的雲緋月,只能拼盡了全力,一把推開了玉鏡塵,轉身飛奔離開。

“月兒!”見此,玉鏡塵才欲上前,卻被早已經怒焰滔天的丹寒軒一把攔住。

雖然丹寒軒亦是被玉鏡塵的突然出現而驚得錯愕了半晌,但卻在他抱住雲緋月之後,便回過神來。

見玉鏡塵居然還敢當着自己的面對雲緋月行輕薄之舉,丹寒軒面色一冷,便要上前阻攔。

而若非是被丹寒墨所阻攔,他也已然付之行動。

“玉鏡塵,你居然還敢找來?!”終於掙脫了丹寒墨的手,丹寒軒將玉鏡塵攔下之後,就舉起拳頭朝着玉鏡塵揮去。

輕描淡寫地避過丹寒墨的拳頭,玉鏡塵徑自將眸光看向那已經逃遠的少女背影之上,話語淡然卻霸氣凜然地開口說道:“月兒在此,我如何能不來?”

“你……”聽得他這般理所當然的話,丹寒軒不覺怒極而笑。

然不等他開口,便見一身白色便服的丹文書飛身而來。

揮手示意丹寒軒退開之後,丹文書眸光清冷得仿若是春暖乍融的薄雪,雪光之後,是漣漣水色,仿若能夠照入人心。

對上這般的目光,玉鏡塵絲毫不避不讓,本就問心無愧,自是不懼任何審視。

一眼之間,三息已過。

丹文書緩緩勾起脣角,眸中雪色盡融,聲音有若

317除卻玉鏡塵,再無他物

和風細雨,清風拂面:“玉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丹二公子客氣了,鏡塵不告而入,雖是無奈,卻非本意,還請諒解!”丹谷避世多年,玉鏡塵自然明白,自己今日之舉,自是會惹得對方不悅,但爲了雲緋月,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須得闖。

“祖父和家父得知玉城主駕臨,特讓文書前來相邀,請玉城主隨我來!”相對於丹寒軒和丹寒墨的劍拔弩張,丹文書對玉鏡塵的態度,完全稱得上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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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丹老有請

318丹老有請

丹文書之所以會這般態度,自然是因爲得知了雲緋月的真正心意之緣由,尤其是方纔在見到雲緋月和玉鏡塵的忘情擁吻之後,丹文書更是心知,自己這個小妹,雖然氣惱着玉鏡塵,但心中卻依舊有着他。

且雖然不知道玉鏡塵究竟是怎麼樣能夠來到這裡的,但其中過程,定然不易,這番舉動,也讓得丹文書看到了他對雲緋月的心意。

雖說玉鏡塵對雲緋月隱瞞身份,甚至在了緣將其帶走之際,沒有第一時間出手,但世間之事,總是諸多無奈。

既然對方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給其一個解釋的機會,又何妨?

“多謝!”玉鏡塵何等睿智之人,自是感受到了丹文書身上的善意,當下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不論如何,如今成功地見到了雲緋月,已然讓他欣喜不已,而丹文書的善意,更讓他明白了丹谷中人的態度。

此時,暗風和暗雲亦是已然趕到,見得此番情景,也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跟在了玉鏡塵的身後。

“唧唧!”見玉鏡塵就要離開,那白色的小獸忙兩腿一蹬,便落到了他的肩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疑惑地看着他。

顯然,這隻雖然通了人性,但卻心思單純的小獸很是不明白,爲何玉鏡塵明明說好了要和它一道來抓魚的,卻在明明已經到了沁香泉了,卻又要離開。

看着小獸純良的眸子,心情大好的玉鏡塵不覺勾了勾脣,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倒出一枚凝露丸,遞到了小獸的嘴邊,輕聲安撫道:“獎勵你的,想吃魚,有的是機會!”

小獸歪了歪脖子,嗅了嗅玉鏡塵手中的丹藥,發現雖然不若之前所吃的那顆,卻也極爲誘人,忙張嘴將丹藥吞下,之後,還不忘朝賣乖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咦?玉鏡塵,這小獸是你的?”方纔丹寒軒的心思盡數都放在了雲緋月和玉鏡塵的身上,是以將小獸給拋到了腦後,如今看到這一幕,不覺眸光一閃,上前幾步開口問道。

“不是,怎麼了?”玉鏡塵輕輕撫了撫小獸那順滑如絲的毛髮,開口問道。

“既然不是,那正好,本公子要把它抓來下酒!”聞言,丹寒軒目光猙獰地看着小獸,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唧唧!”聽得他的話,不等玉鏡塵開口,小獸便張牙舞爪地叫囂起來,還不忘齜起牙齒,揮着利爪,朝丹寒軒瞪着圓溜溜的眼睛。

顯然,小獸是在以這種方式告訴他,想要抓自己下酒,還得先問問自己的牙齒和爪子同不同意。

“看來,它似乎不大願意成爲你的下酒菜!”見此,玉鏡塵星眸之中流光一閃,伸手輕輕撫了撫毛髮豎立的小獸,轉頭朝丹寒軒笑道。

“本公子就不相信了,它還能上天不成?”看着一臉挑釁地對自己張牙舞爪的小獸,丹寒軒有心想要上前抓住對方,卻在見到它在陽光之下閃着寒芒的爪子之後,心中又忌憚不已。

此時小獸不在自己所設的埋伏圈內,更是立於了玉鏡塵的肩膀之上,若是就這般冒然赤手空拳上去抓那小獸,說不定,不等自己的手抓上對方,就已經被它給抓斷了手腕。

“它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惹得你這般大動肝火?”這小獸可是玉鏡塵能夠這麼快找到雲緋月的恩人,他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丹寒軒抓它,雖說,這丹寒軒也未必就是小獸的對手。

“它搶奪了本公子的魚!”聞言,丹寒軒氣呼呼地開口說道,當然,這搶魚是一點,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問題是,一再失手在一隻小獸的身上,對他丹四公子的赫赫威名可是一個極大的挑釁,豈能這般輕饒於它?

“搶了你的魚?”玉鏡塵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肩膀之上的小獸。

見他看來,小獸頓時收斂了一臉的兇相,轉而用兩隻短小的前爪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身上再次泛起了點點粉紅之色,端得是萌態可掬,讓人見之便喜愛不已。

“你搶了他多少魚?”見它這般模樣,此刻滿是好心情的玉鏡塵不覺勾起嘴角笑道。

“唧唧!”小獸忙擡起一隻前爪,繼而似是回憶了一番,又擡起一隻爪子。

“五隻?……還是十隻?”玉鏡塵看了一眼那隱去了鋒利爪子之後,毛茸茸的肉爪子,不覺趣味地伸出修長的玉指撓了撓那肉掌的掌心,見得小獸身上的粉色越甚之後,星眸之中閃過一絲流光。

“唧唧!”小獸雖然怕癢,卻也沒有躲避,而是點了點頭。

“如此……暗焱暗冰,你們二人在此,每人釣十條魚賠給四公子!”見此,玉鏡塵嘴角一勾,便朝着身旁的暗焱二人吩咐道。

“是!”暗焱二人聞言應聲領命道。

“你……”丹寒軒哪裡想到,玉鏡塵居然會這般作爲,才欲開口說些什麼,便聽一旁的丹文書道:“四弟,爺爺和父親還在家裡等着玉城主。”

“是!”丹寒軒雖然生性喜鬧,卻也不是不識輕重之人,只能訕訕地瞪了小獸一眼,接受了玉鏡塵的賠償。

緩步走出了林子,玉鏡塵星眸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四周之後,一手輕輕撫了撫小獸的背,繼而輕聲在小獸的耳邊吩咐了幾聲,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凝露丸,笑看着它。

“唧唧!”小獸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凝露丸之後,再任由玉鏡塵將一個東西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繼而腿一蹬,便消失在玉鏡塵的肩膀之上。

丹寒墨等人看到了玉鏡塵的舉動,自然明白了他此爲何意,卻皆是默契地沒有

318丹老有請

阻止。

畢竟對方連丹谷都闖進來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他要尋回雲緋月的決心。

不多時,幾人來到一個幽靜的小院之中,小院並不若京城之中許多富貴人家之中,有着各種或清逸或馥雅的薰香。

才踏入院門,便有一種獨特的藥箱氤氳而來,不若桂蘭的沁鼻,以不若龍涎香的尊貴,卻獨有沁心凝神的香韻。

而這藥材之香,便是丹谷之中經年與藥材打交道沉澱成爲,一如,此刻與院落之中正翻整着藥材的那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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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叫錯了稱呼

319叫錯了稱呼

此時正值晌午,陽光落於那名老人的身上,爲老人白色的麻衣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讓得本就慈祥和藹的老人,越發顯得和煦暖人。

“爺爺!”丹文書三兄弟在見到老人之後,皆是滿臉恭敬地喊了一聲,行的不過是普通人家裡的晚輩禮,但眼中的尊崇,卻不比任何王侯將相家族中的晚輩少上絲毫,反更多了由心的敬愛。

“來了啊!”老人不急不緩地將手中的藥材給整理好,這才擡頭看向面前幾人,眸光在玉鏡塵的面上落定。

“丹老!”看着面前仿若普普通通的鄉村老者的老人,玉鏡塵的心中卻沒有半分輕怠,而是恭敬十足地躬身行禮喚道。

“閣下便是琴城城主玖王殿下吧!老朽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擔不得玖王如此大禮!”丹老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玉鏡塵面色不變,依舊神色恭敬地道:“丹老乃是鏡塵的長輩,晚輩之禮,如何擔不起!”

丹老聞言,蒼老而睿智的眸子微微一斂,斂去了眼中的犀利,仿若要透過軀殼看穿其心一般看着玉鏡塵。

面對那仿若要洞徹人心一般的眸光,玉鏡塵沒有絲毫迴避,而是就這般恭敬而沒有絲毫躲避地坦然直視着丹老。

見此一幕,一旁的丹寒軒不覺竊喜地一勾嘴角,心中暗笑着玉鏡塵的不知死活。

要知道,從小到大,不管父親丹雲如何揍他,他都沒有絲毫的畏懼,唯怕自家爺爺,只要爺爺一個目光,便能讓他乖乖地不敢有絲毫違抗。

而如今,見玉鏡塵居然敢擡頭直視丹老,丹寒軒的心裡便滿是期待地等着他受到教訓。

卻不想,須臾之後,玉鏡塵恭敬依舊,丹老竟是一臉讚賞地勾起笑意,點了點頭道:“既然知道自己行的是晚輩禮,卻還叫錯了稱呼!”

“啥?”丹寒軒不覺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明白爺爺的話。

“二哥,爺爺這是什麼意思?”丹寒墨也一時轉不過來。

“爺爺這是接受玉鏡塵了!”丹文書勾脣一笑,果然不愧是驚採絕豔的琴城城主,小月兒的眼光,的確準!

此時此刻,他卻是越發相信,玉鏡塵會一直對雲緋月隱瞞身份,是尤其苦衷的。

“鏡塵知錯,請爺爺見諒!”聰明睿智如玉鏡塵,哪裡會不明白丹老話中含義,當先便喜形於色地笑着說道。

既然丹老已經接受了他,那便是他的親人,於親人面前,他自是無需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自是坦然即可!

“進來坐吧!你們幾個兔崽子,還不快去獵些山雞野兔的來,對了,既然有山珍,自當少不了美酒,文書,去把你大哥的梅花釀再給我挖幾壇來。”聽得玉鏡塵的稱呼,丹老越發欣喜,當下掃了一眼丹文書幾人,開口說道。

聞言,不僅丹寒軒和丹寒墨兩人愣了神,便是丹文書也不覺抿了抿脣,開口說道:“爺爺,大哥的酒,可只剩下七罈了……”

“只剩下七罈了?罷了,七罈就七罈吧!都去取來。”說着,丹老笑眯眯地對玉鏡塵說道:“鏡塵,文清前幾日去京城,想來你們應該見過了吧!聽文清說過,你也有梅花釀,如今品一品文清的梅花釀,看看誰人的更甚一籌!”

聽得丹老的話,丹寒軒和丹寒墨兩人皆是眸光一亮,七罈梅花釀,那麼他們自然也有份了,如此,倒算得上是沾了玉鏡塵的光。不過只要能夠喝上大哥的梅花釀,就算是沾光又如何?

他們已經開始期待,等到大哥回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梅花釀被喝光之後,將會是如何的神情。

“爺爺喜歡喝酒,不若我讓人送些珍藏多年的美酒來!”見丹老起身回屋,玉鏡塵恭敬地上前一步,稍落半步地扶着他說道。

將玉鏡塵細微的舉動看入眼中,丹老眼中的滿意之色更甚,尤其是聽到他的話之後,不覺帶着幾分期待之色問道:“鏡塵也有釀酒?都有些什麼酒?”

“除了上回請大哥和的梅花釀,還有梨花釀,蘭芝醉,以及十年年份的沁雪醉!”玉鏡塵開口答道。

“蘭芝醉,還有沁雪醉?那沁雪醉不是……”丹老一生愛酒,自然聽說過蘭芝醉和沁雪醉的盛名,尤其是沁雪醉,那可是忘塵大師的珍藏佳釀,玉鏡塵又怎麼會……

“這沁雪醉,乃是學自忘塵大師,是以只有十年的年份而已!雖說年份少了些,不過勝在數量極多,且每一年,我都會釀數十壇埋於地下,爺爺若喜歡喝,我這便讓人去取來。”看着丹老眼中的火熱神情,玉鏡塵星眸之中閃過一絲笑意。

首次發現,原來自己以前每年都將煉丹用剩下來的珍稀藥材用來釀酒,是如此睿智的舉動。

“如此說來,且不提梨花醉和蘭芝醉,只算沁雪醉,你豈非就有數百壇之多了?”

“沒錯!不過,其中有許多都在琴城,大楚京城的藏品有數十壇,等爺爺喝完了,我便讓人去琴城取!”

“好!好!果然是好孩子……”丹老如今是爺爺看孫女婿,越看越滿意,徑自將丹文書三人給拋在了一旁,與玉鏡塵談論起茶酒之道以及琴棋書畫來。

而越是深談,便愈加發現,面前的少年,見識謀略,皆是無一不精,無論自己提及任何一個領域的知識,他都能夠說出其中真諦和自己的看法。

看着一個話題結束之後,丹老取出一個棋盤之時,玉鏡塵的眼中不覺閃過一絲苦笑之色。

顯然,這位讓人敬愛的老人,是存心要將自己給拖着,不讓自己尋得機會去找月兒了!

淡淡掃了玉

319叫錯了稱呼

鏡塵一眼,顯然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無奈之色,丹老微微一勾嘴角,不急不緩地落下一子,開口說道:“鏡塵,是不是覺得陪我這個老頭子,着實沒有什麼意思啊?”

“鏡塵不敢,只是心中着實忐忑難安!”被揭穿了心思,玉鏡塵竟也不否認,而是坦然地承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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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此生非雲緋月不可

320此生非雲緋月不可

“哈哈哈……”聞言,丹老不覺失笑出聲,眼中對玉鏡塵的喜愛更甚,對他擺了擺手道:“無怪我那眼高於頂的孫女會看上你了,你這性子,着實是討人喜歡!”

聽得丹老的話,玉鏡塵不覺摸了摸鼻子,對丹老的護短之心哭笑不得,這話說的,貌似雲緋月看上了自己,是自己高攀了?

好吧!只要能夠得到月兒家人的認可,高攀就高攀吧!

誰讓他此生就非雲緋月不可了呢?

心中如此想着,玉鏡塵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開口問道:“爺爺,月兒還在生我的氣嗎?”

“嗯?你覺得呢?”丹老淡淡睇了他一眼,開口說道:“雖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這老頭子不該插手,但你如此聰慧,自當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此時此刻的丹老,儼然就是一個關懷備至的老者,和藹可親,全然沒有了當初於幾個孫兒面前,下令一定要嚴懲玉鏡塵的模樣痕跡。

若是丹寒軒和丹寒墨二人在此,定會目瞪口呆,再次於心中腹誹着自家爺爺的無恥,果然,人老成精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就他們爺爺的修爲,他們便是拍馬也趕不上!

“欲速則不達!”玉鏡塵眸光微斂,思及方纔雲緋月面色羞紅,眸光惱怒地推開自己,轉身飛奔離開的模樣,不覺勾起嘴角,心中卻是明白了丹老所言之意。

當下便點頭答道:“多謝爺爺提點,鏡塵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趕緊落子吧!”丹老這才哈哈一笑,催促着他落子。

這方的一老一少相談甚歡,羞赧地躲回了自己房間的雲緋月卻是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已然被丹老給“出賣”了。

心慌意亂的她,吩咐了一句聽禪,自己身子不適,需要休息,若是有人尋來,便給自己擋回去之後,便關上了房門,取了一本醫術坐於軟塌之上,想要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卻發現,自己盯着醫術看了半晌,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玉鏡塵,你究竟是怎麼進得丹谷來的?”撫着自己被吻的火辣辣的雙脣,雲緋月的眼中再次浮現出那個邪魅男子的身影。

彷彿再次落入了那個強力有勁的懷抱之中。感受着男子對自己深情不悔,恐懼着失去的情感。

雖說玉鏡塵已然在盡全力剋制着自己,但沉淪於他霸道而深情的吻之中的雲緋月,卻依舊感受到了自己所依偎的身子的顫抖。

尤其那擁着自己的雙臂,是那吻着自己的雙脣,更是讓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彷徨和害怕。

玉鏡塵……在害怕?!

不可能,強大如他,又怎會有害怕這種情緒?

一定是自己弄錯了!

甩了甩頭,將自己紛亂的思緒趕出腦海,隨即,雲緋月便聽到了似有什麼東西落於窗戶之上的聲音。

“唧唧!”不等她起身查看,便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如同貓兒一般鑽了進來。

“是你?”雲緋月眸光一亮。

小獸見自己找到了雲緋月,輕喚了兩聲,便跳到了她的身上,用兩隻小前爪撥着脖子上掛的東西。

“這是……”雲緋月秋眸一閃,伸手解下小獸脖子之上的布袋子,打開一看,便驚訝地愣在原處。

其中,居然是一個小小的戒指,而戒指之上,鑲嵌的,是一顆光華璀璨的鑽石。

看着那顆足有三克拉大小的鑽石,雲緋月秋眸之中涌起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來到這個朝代半年多了,她自然清楚,這個朝代之人,並沒有用鑽石製作首飾的習慣,不僅是因爲審美的不同,更因爲從來不曾發現過鑽石這種材質。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玉鏡塵,在聽到自己無意中提及鑽石這種東西之後,亦是表示從來不曾聽說過這種璀璨剔透的東西。

卻不想,自己當初隨口的一句,竟是被他放在了心上。

即便是以琴城和暗夜樓的底蘊和實力,想要找到這樣一顆鑽石,也絕非易事吧!

雖然心中對玉鏡塵隱瞞自己身份之事還有芥蒂,但真正看到玉鏡塵出現在自己面前後,她才明白,自己對他,依舊是愛多於怨。

而如今這個鑽石戒指的出現,更是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動。

“唧唧!”見雲緋月在取出了戒指之後,便徑自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後,小獸不覺有些好奇地喚了兩聲,繼而湊上腦袋,在她手中的戒指上嗅了兩下,便鄙夷地聳了聳鼻子。

對它來說,好東西的定義便是美食,這個東西不過是一個破鐵環爛石頭,有什麼好的?

“這東西,是他讓你送來的?”見小獸居然就這般趴在自己的腿上躺着,雲緋月不覺有些好奇地問道,話纔出口,便覺自己的問話有些多餘了。

而小獸顯然也是如此想的,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繼而便將目光落在了面前小桌的水果之上。

“吃吧!”看着它眼中的饞意,雲緋月便取過一個果子,遞到了它的嘴邊,看它接過啃食後,不覺喃喃自語道:“這小獸,莫非是玉鏡塵的寵物?”

否則又爲何會爲玉鏡塵傳送東西?只是,若它是玉鏡塵的寵物,爲何自己卻沒有聽他提及過?

“這傢伙,究竟還有多少事情在瞞着自己?若是他不能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絕不原諒他!”

於心中暗惱着,雲緋月卻是沒有發現,此時她的秋眸之中,再度噙滿了瀲灩霞色,剪剪漣漪浮動,絢麗得讓人別不開目,儼然就是一個沉浸於愛人給自己的歡喜之中的少女神態。

纖指輕輕摩挲着那被精心雕刻成心型模樣的鑽石

320此生非雲緋月不可

戒指,雲緋月不覺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着沁香泉的方向,眸中噙上了幾抹擔憂之色。

玉鏡塵突然闖入丹谷,顯然是犯了丹谷的禁忌。

方纔見丹寒軒攔下他的時候,面前可是極爲難看,若是他和丹寒軒他們起了衝突……

還有,就不知,師父和爺爺他們,將會如何處置玉鏡塵不請而入丹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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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被爺爺懲罰

321被爺爺懲罰

“小月兒在想些什麼?”

就在雲緋月暗自擔憂之際,突見一個身影突然自窗櫺之上倒掛下來。

“唧唧!”原本安逸地趴在雲緋月懷中啃着果子的小獸登時一驚而起,將爪子上的果核丟向了那突然出現的人腦門之上。

“啊!”丹寒軒原本是想要故意逗弄一下雲緋月,活躍氣氛,以讓雲緋月忘卻了方纔被玉鏡塵強吻的尷尬情懷。

哪裡又會想到,那小獸居然就呆在雲緋月的懷中,以至自己被它給砸了個沒頭沒臉。

“該死的小獸,你肯定是存心的!”丹寒軒越發確信,自己絕對是和這隻小獸八字不對付。

“唧唧!”那小獸齜着牙,衝着他轉過身扭了扭屁股,繼而便一溜煙,鑽入了雲緋月的衣襟之中,越發得意地朝着他眯了眯眼。

“你……”才欲伸手抓它的丹寒軒登時張口結舌地看着那隻露出了一個腦袋的小獸,心中想要掐死它的念頭更是強烈。

“好了!小軒軒,你是鬥不過它的!還是別和自己置氣了!”丹寒墨強忍着笑意落在了他的身旁,看着滿臉狡黠之色的小獸,一張俊臉因爲強忍笑意而漲的通紅。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寵物,這小獸就和玉鏡塵那傢伙一樣的可惡!”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丹寒軒也明白,自己今日是註定拿這隻小獸沒有辦法的,只能冷哼一聲說道。

“三哥,四哥,你們怎麼過來了?”雲緋月也着實爲小獸的淘氣而哭笑不得,請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之後,開口問道。

“還不是那玉鏡塵給害得,讓我們被爺爺給罰了!”以目光示意丹寒軒不得開口,丹寒墨眸光一閃,故作惱怒地開口說道。

聞言,雲緋月神色一斂,忙開口問道:“怎麼了?爺爺他……爲何因玉鏡塵而罰你們?”

聽着她話中顯而易見的緊張,丹寒墨便是長長一嘆,開口道:“小月兒,你也知道,咱們丹谷,可是一直都沒有外人進來的,這首次來了外人,還是不請自到的,你說爺爺他……”

原本在聽到丹寒墨的嘆息之時,雲緋月本就緊張的心便是一提,尤其是在聽到他口中的停頓之後,更是呼吸一滯。

“三哥……”

聽得雲緋月明顯低沉了幾分的聲音,丹寒墨心頭暗笑,對上了她滿是擔憂之色的秋眸,面上的惱色更甚:“唉!不說了不說了!小軒軒,我們且快些去完成爺爺的吩咐,否則,還不知道爺爺會怎麼懲罰我們呢!”

“三哥說的是!小月兒,你且放心,爺爺他一定會替你好好出這口氣的!哼!原本我還想着什麼時候出去教訓那玉鏡塵一頓,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猖狂而不知死活地闖到丹谷來了!如今他惹得爺爺發怒,看誰能救得了他!”

丹寒軒滿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眼中似有着淋淋盡致地出了一口氣的暢快之色。

看着他們兄弟二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遠,雲緋月越發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無法安寧。

“不行!我得去看看,若是爺爺真的肝火大動,那豈不是……”想象着玉鏡塵可能會遭受的事情,雲緋月便再也無法抑制住心頭的擔憂,身形一動,便飄出了窗外,朝着丹老的院子掠去。

而此刻滿心擔憂的她,卻是沒有發現,待得她離開之後,本該去執行丹老之命的丹寒墨兄弟二人,緩緩從另一側走了出來。

“果然,愛情使人盲目,古人誠不欺我,即便是冰雪聰明的小月兒,在遇上了感情之事時,亦是如此!”看着雲緋月匆忙離開的身影,丹寒墨不覺輕嘆了一聲。

“真不知道那個玉鏡塵有什麼好的,不僅是小月兒被他迷得失去了自我,就連爺爺也對他格外的寬容!”丹寒軒嘟囔了一聲,酸溜溜地說道。

“可我方纔明明聽到有人在訓斥丹谷弟子的時候,還拿人家玉鏡塵當榜樣的,我還以爲,那個人對玉鏡塵極爲推崇呢!”一旁的丹寒墨聞言,帶着幾分戲謔之色看着自己的弟弟。

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他再是瞭解不過,雖說自從雲緋月因爲玉鏡塵受傷之後,他便一直與玉鏡塵針鋒相對,但內心之中,卻依舊對其推崇備至。

若非如此,他又如何會配合着自己演那一場戲,只爲了能夠促進雲緋月和玉鏡塵的和好呢!

“誰……誰對他推崇了!我那不是爲了能夠讓那些弟子更有鬥志一些嗎?好了,耽擱了這麼久,爺爺讓我們抓的山雞和野兔都還沒有蹤影呢!快走吧!否則可真要被爺爺懲罰了!”丹寒軒不自在地解釋了幾句之後,便迅速朝着後山之上掠去。

而這方,滿心都在想着,稍後在見到了丹老之後,該如何安撫他的怒火的雲緋月,在翩若驚鴻地落在丹老院子中後,才推開房門,卻在看到房中正在氣氛融洽地對弈着的兩人之後,不覺愣在了原地。

“小月兒,你來的正好,快來幫爺爺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走!”見得雲緋月驚愕的模樣,思及她臉上尚未褪去的焦急之色,丹老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朝她招了招手,開口說道。

一旁的玉鏡塵自然也不曾錯過她方纔推開門之時,眼中的擔憂之色,原本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登時如同霜雪遇上了暖陽一般,融化而開,盪漾成瀲灩的春水,泛着幸福的泡泡,那泡泡逐漸上升,聚於一雙星眸之中,讓得本就光彩照人的眸子,越發璀璨得令人別不開目。

多日相思,方纔一吻,不過是稍稍慰藉了相思之苦而已,天知道,他多麼想要再度讓心愛女子的溫香軟玉,撫平自己

321被爺爺懲罰

心中的苦苦相思?

只可惜,此時此刻,並非是將面前這個小妮子擁入懷中的好時機,甚至,他不能太過逼迫,以免再度激怒了對方。

是以,玉鏡塵只能故作無奈地開口說道:“爺爺,如今我們兩正勢均力敵,你若再讓月兒助你,我豈非是唯有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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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身份之謎

322身份之謎

爺爺?

聽得玉鏡塵對丹老的稱呼,雲緋月幾乎要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什麼時候和爺爺這般熟稔了?

好吧!就算玉鏡塵有那麼一分可能性和爺爺有過故交,但,爺爺這稱呼,又豈是一點故交就能夠稱呼的?

“你小子別以爲我老糊塗了,若不是你一直在讓着我,老頭子可是早就輸了!”見雲緋月面上的驚疑之色,丹老微微一笑,徑自開口指明瞭道。

“爺爺棋藝精湛,又哪裡需要鏡塵想讓!”玉鏡塵看着丹老指頭彷彿不經意地指過的幾處,嘴角笑容不變,丹老的棋藝已然是世間難尋敵手,但也只是難尋,而非沒有,至少,他便是其中一個。

甚至——雲緋月亦是要稍勝其一籌。

“老了老了,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咯!小月兒,爺爺可是已經輸給鏡塵這小子一局了,這一局,你可是要幫爺爺贏回來才行!”

丹老說着,便站起身來,撫了撫身上棉麻衣服之上的皺褶,再次開口說道:“小墨和小軒這兩個傢伙,讓他們去弄些野味來,也不知道弄的怎麼樣了!小月兒,你幫爺爺下這一局,爺爺先去看看那兩個小子去!”

看着丹老離開之後,還不忘帶上房門,此時此刻,雲緋月哪裡還會不知道,自己這是被丹寒墨他們給騙了!

只是,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連丹老也都已經被玉鏡塵給收買了,這個發現,讓得她瞬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月兒!”就在她心中酸澀卻又滿是幸福之感的時候,玉鏡塵的嗓音魅然響起,下一瞬間,她再次落入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之中。

“你別碰我!”掙扎着推開玉鏡塵之後,雲緋月面色惱怒地等着他道:“說,你到底給我爺爺他們都灌了我們迷魂藥,讓得他們一個個的都站在了你這邊,配合着你一起來騙我,你,你太欺負人了……”

說到最後,雲緋月莫明地眼圈一紅,秋眸之中便噙上了瀲灩水色。

見她泫然欲泣,玉鏡塵面色一變,慌不迭地再度將她擁入懷中,滿懷懊惱地開口說道:“月兒,你別生氣,我怎麼會捨得欺負你呢?你可知道,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究竟有多麼的後悔,若是早知道對你隱瞞身份之事,會讓你受到這般大的傷害,我即便是折壽十年,也不願……”

“別胡說!”雲緋眸色一凝,驀然開口打斷了玉鏡塵的話,若是以前,她或許並不認爲誓言之事有絲毫可信度。

但經過了穿越一時之後,她亦是發現,或許世間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循環。

如此,她又怎麼會任由玉鏡塵將這種折壽的話說出口?

“月兒……月兒,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是不是?”見到雲緋月眸中的緊張之色,玉鏡塵一愣,星眸之中便染上了璀璨光霞,絢麗得有若曇花綻開。

“有你又如何?無你又如何?”見他嘴角噙起狂喜笑弧,雲緋月只覺面上一熱,繼而冷冷甩開他的手,開口說道。

“有我,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無我,我亦是要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玉鏡塵絲毫不在意她看似冷漠的舉動,而是滿眼無賴地再度擁上了那纖細柔軟的腰肢,整個人就如同沒了骨頭一般貼上去,輕輕地喚着“月兒”“月兒,我好歡喜”!

被他那魅然誘惑得彷彿要勾人心魄的嗓音這般喚着,雲緋月只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拘走了一般,面色愈加發燙。

強行抽身離開,退後一步,雲緋月眸光清冷地於制止了他的再度靠近,這纔開口說道:“玉鏡塵,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何要對我隱瞞身份!”

見她神色清冷,玉鏡塵心中自然明白,自己所愛的女子,乃是一個極有原則堅守本心之人,若是自己的答應不能讓她滿意,她即便心中有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只是,關於他身份之事,其中曲折和涉及着實太廣,並非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

玉鏡塵斟酌了一番,這纔開口說道:“記得十年前,赫連煜爲了尹貴妃的病而前往池逸峰中採藥的事情嗎?”

此事雲緋月已然不止一次聽人提及,更事關玉鏡塵,她自然是記得極爲清楚,當下便點了點頭,繼而眸光一動,下意識地便擡頭看向玉鏡塵,開口問道:“你是說……”

她沒有聽錯,方纔玉鏡塵說的,是赫連煜,而非自稱“我”,那麼,豈不是說……

“沒有錯,其實,真正的赫連煜,已經死了,就死在十年前的那場意外之中……”看着雲緋月不敢置信的神情,玉鏡塵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居然,真的是如此……”雲緋月身子一軟,後退一步,無力地靠在了軟塌之上。

見她眸露痛色,顯然是在爲那個命運悲慘的赫連煜而痛心,玉鏡塵緩緩上前,輕輕摟過她,讓她意味在自己的懷中,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十年前,我被人追殺,逃進了大楚的池逸峰之中,遇上了身受重傷的赫連煜……”

“那時候的赫連煜,也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童,那時候的他,身受重傷,心脈已絕,但手中卻依舊抓着一顆珍貴的藥材,顯然是在強撐着一口氣,等待着救援之人。而他在看到我之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開口的第一句話,並非是讓我救他,而是讓我將這顆藥材交到皇宮之內,給當時的尹妃治病。”

說到這裡,玉鏡塵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我被他的孝心所感,有心相助,卻無奈自己還在被人追殺,便告知了他

322身份之謎

實情,原打算將他帶至一個安全之處,我自己則繼續逃亡。卻不想,那赫連煜不過一個七歲孩童,卻直接把手中的藥材塞入我的手中,說他自己已經註定活不了了,何不由他代我吸引開後頭追兵,而我,則代替他成爲大楚國的二皇子,去孝敬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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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赫連煜之死

323赫連煜之死

聽到這裡,雲緋月不由神色一動,心中亦是暗暗敬佩那個不過七歲的孩童,想來那赫連煜也是一個才驚絕豔之人,否則也不會有這般的智慧與膽識,在短短時間之內,便作下了這般的打算。

“聽他這般說,我擦掉他臉上的血跡,才發現,他與我的長相,竟是有着七分相似,只是,即便如此,想要以此來瞞過那些追兵,也是不可能。”

說話之間,玉鏡塵的思緒再度回到了那場沒日沒夜的逃亡中,眼前,仿若再次出現了那個即便面臨着死亡,依舊毫無懼色,淡笑如風的七歲孩童……

那個名爲赫連煜的男子,在聽到他的擔憂之後,卻是淡淡一笑,目光之中有着超越年齡的智慧:“雖然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爲何要追殺你這麼一個孩子,但是,大隱隱於市,依你如今的狀態,雖然逃入了這懸崖峭壁之下,想要也躲不了多久。”

“你若相信我,就一路往南,順着那條石徑一路往上,出了懸崖,便可以遇上前來尋找我的侍衛。有了大楚二皇子這個身份,相信以你的聰慧,定然能夠做的很好,但是切記,你在擁有我的身份之時,也必須擔負其我的責任,替我孝敬父皇和母妃……”

“好一個赫連煜!若是他能夠存活下來,定然是一個天子驕子!只可惜,天妒英才……”聽得玉鏡塵說到這裡,雲緋月不由滿目讚賞地開口說道。

“月兒所言極是,以赫連煜的天姿,若是能夠安然成長起來,定然是楚國百姓之福!只可惜,他爲了給尹貴妃尋藥,親自前往大楚國最爲艱險的池逸峰尋藥,以至身受重傷。而若非是他以身相救,只怕我早已經喪命在池逸峰之中……”

“他……是如何救得你?”聞言,雲緋月不由好奇地開口問道。

聽赫連煜所言,當初追殺他的人無不是武功超強的高手,又豈是一個七歲的赫連煜,就能夠瞞天過海的?

“他和我換了衣服之後,便飛身躍下了峭壁……”赫連煜神色一暗,星眸之中涌上了悲傷嘆息之色。

“什麼?!”雲緋月驚呼道,雖然她設想了許多可能,卻沒有想到,一個七歲的孩童,居然有這般果決的心智,雖然明知是死,許多人也都會抓住最後一絲可能,爭取能存活。

試問幾人,能夠如同赫連煜這般,視死如歸,更選擇了這樣一種慘烈的死法!

深吸幾口氣之後,平靜下來的雲緋月也終於明白,赫連煜爲何會有如此想法,他雖然和玉鏡塵有幾分相似,但前來追殺玉鏡塵的人,自然是對其極爲熟悉的。

是以,在兩人年齡相當,體形和長相相似的前提之下,赫連煜落下山崖,摔得體無完膚之後,那些追殺玉鏡塵的人,自然不能夠認出他並非玉鏡塵。

也唯有以這般慘烈的死法,赫連煜才能保全住玉鏡塵,讓其能夠安然地以他的身份,逃過他們的追殺!

而到了現在,雲緋月也終於能夠理解,玉鏡塵爲何會對尹貴妃這般孝敬,對大楚帝這般尊重。

“我突然有些明白,爲何赫連煜會這般確信你能夠毫無破綻地代替他了?”思及此,雲緋月不覺暗暗在心中一嘆,雖說當年的赫連煜不過七歲,但孩子的感覺卻是最爲敏銳,誰是真心疼自己,誰是假意待自己,最能夠感覺出來。

而想必那時候的赫連煜,已然發現,自己的母妃,並沒有真正的關心自己,只是血緣至親,讓得不過是一個孩子的他,在依賴着自己的母妃,放心不下自己的母妃。

是以,纔再三要玉鏡塵念及自己的救命之恩,擔負他爲人之子的責任,照顧他的母妃和父皇吧!

“當初,我也一直不解爲何赫連煜一個七歲的孩童,卻會親自進入危險重重的池逸峰之中,爲尹貴妃尋藥。只是後來我易容成赫連煜,被皇宮侍衛帶回來之後,便得知,尹貴妃因爲赫連煜的出走,而擔驚受怕,以至病情加重,昏迷不醒,即便有了赫連煜尋來的靈藥,也足足昏睡了一個多月之後,才清醒過來。”

說到這裡,玉鏡塵再次嘆息一聲,開口道:“我假冒成赫連煜,乃是局勢所迫,對他的生活習慣,對他身邊的人,絲毫不瞭解,是以,當時的我,也只以爲是尹貴妃病重疏忽之下,纔會讓他出宮冒險。而如今看來,既然赫連煜並非尹貴妃所出,當年的事情,只怕也是另有玄機了……”

“否則,我在大楚皇宮這些年裡,也不會屢屢遭受到危機,原本我以爲是尹貴妃她體弱多病,無法護我周全,後來才知道,原來,一切並非那麼簡單……”

雲緋月長長嘆息一聲,的確,若非是她無意中探到了尹貴妃的脈搏,得知她腹中藏有死胎,只怕也不容易發現赫連煜並非她所生一事。

見她眸中所有所思,玉鏡塵伸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長髮,開口說道:“月兒,如今大楚外憂內患,若是讓人得知大楚的景王,便是琴城的城主,那麼原本因爲大楚勢弱,而並非將大楚視爲目標的國家,定然會改變了心思,將大楚和琴城,當作了下一個剷除的目標。”

聞言,雲緋月點了點頭,楚國不過是一個屬國,周圍比之強大的國家不止一個。

幸而,楚國並不算得上是富饒之國,位置也並非如何的重要,是以並不會成爲諸國的目標。

而琴城,雖然富饒,但地域卻並不廣闊,加上其國力雄厚,但數年來卻安居一偶,並沒有絲毫擴充國土的跡象,絕不會成爲邊國的威脅,反而因爲其存在,成爲了各國之間貿易的紐帶,是

323赫連煜之死

以,無論是任何國家,想要佔據,都會成爲衆矢之的。

是以,琴城,便成爲了新月大陸之上一個獨特的存在。

但若是讓人得知,大楚有可能會和琴城聯盟,那麼形勢就會大大轉變,這個聯盟,就會成爲了危機邊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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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相信我,可好

324相信我,可好

只是,玉鏡塵的憂慮,雲緋月能夠理解,但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自己爲一生一世相守之人。

若是沒有了緣,莫非他還打算就此瞞着自己一輩子不成?

思及自己每每在和他所僞裝的赫連煜相處之際,時不時感覺到的親切和心湖的悸動,卻總是刻意忽視的心情,雲緋月內的酸澀和委屈,便無法自已地涌出。

“月兒……”看着她水色瀲灩的秋眸,玉鏡塵如何不明白此刻她心中所想,不由地伸出如玉長指,輕輕勾起她精緻白皙的下巴,眸光深如要看入她的靈魂深沉。

“嗯……”聽得他低沉如初啓陳酒的魅然嗓音,雲緋月不覺輕輕眯了眯長如蝶翼的雙睫,低低從脣間沁出一聲嚶嚀。

“相信我,即便那一日,了緣沒有識破我的身份,我也會尋一個時機告訴你的,你是我要相守一生之人,我又怎忍心一直瞞着你!相信我!可好?”

見雲緋月的雙頰之處,染上淡淡緋色,比之雨後初晴的霞色更加瑰麗眩目,玉鏡塵的星眸微斂,眸底之處霧靄浮沉,暗色深沉,是足以將人靈魂燃燒的炙熱。

“當初追殺你的人,究竟是什麼人?還有,我從來不曾聽過你提及你的身世……”咬了咬脣,雲緋月微微斂下眼眸,早在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之時,她便已經原諒了他。

更何況,就如他所言,他的身份,事關重大,的確是不能暴露。但聰慧如她,又如何猜不出,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真正的原因,定然不是如此簡單。

雲緋月畢竟不是一個任性刁蠻之人,並且,就如她所言,若是關於玉鏡塵雙重身份之事,乃是他親口告知,她也絕對會理解並支持。

偏生,這件事情是由了緣口中說出,並且,是在一個最壞的時間和地點。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云緋月自殘逃離一事發生。

但世間之事,一飲一啄,皆是因緣際會,經由了這一事之後,雲緋月和玉鏡塵兩人之間,比之以往,恰到好處地磨合了一番彼此之間的性子,兩顆心亦是更加靠近。

聽得雲緋月的問話,玉鏡塵眸底之處掠過一絲殺氣,當然,這絲殺氣,乃是因爲想起了自己的仇人而浮現的。

似是感覺到了他身上一閃即逝的殺氣,雲緋月不覺擡起頭,看入的是與溫柔依舊的無雙姿容。

“若是不想說,別爲難自己,我只是……”

睿智如她,自然明白,能夠對一個七歲的孩子苦苦追殺之人,非血海深仇,便是要滅口,無論是哪一種,對方都絕非善類。

同樣,連一個七歲的孩童都不願意放過,那麼玉鏡塵的家人,想必也已經……

“無妨……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該沉澱的,也早已經沉澱了!只是,對方,太過強大,所以,才一直沒有提起……”恍惚之間,玉鏡塵彷彿又回到了漫天血腥的那一日。

那連續七天七夜的追殺,一次次的陷入絕境,一次次的死裡逃生,若非自己自幼受教於外祖父的膝下,只怕,早已經死在那一次絕殺之中了吧!

“對方莫非……比天羅宗還要更加強大?”聞言,雲緋月心下一凜,看着雖沒有開口,但眼神卻已然說明了一切的玉鏡塵,抿了抿脣,轉手回抱着他道:“鏡塵,我相信你,即便對方手可遮天又如何,就算對方是天,只要我們不死,終會有逆了這天的一日。”

“能得月兒的信任,着實是人間快事!”感受着少女馨香的懷抱,玉鏡塵回過神來,撫了撫她如瀑青絲,魅然一笑,開口說道:“不過,你可是又想被懲罰了,居然敢懷疑你夫君的能力!”

說着,他邪魅一笑,伸手在雲緋月的翹臀之上輕輕一拍,話語輕佻地開口說道。

“啊……”敏感之位措不及防被襲,雲緋月不由嬌軀一顫,一張俏臉頓時豔若紅霞,渾身無力地偎依在玉鏡塵的懷中,若非是一隻被他擁着,只怕早已經站立不住。

“你……你這個……”咬牙切齒了半天,不等雲緋月的話語說出,便見眼前一暗,雙脣再度被一雙溫潤而微涼的薄脣噙住。

“唔……”雲緋月心下一驚,來不及閉起微張的紅脣,便已然被對方侵襲。

瘋狂地汲取着少女口中如蓮的馥雅與甜蜜,更將那無人探尋過的秘境每一處都侵略而過,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之後,玉鏡塵這才滿足地鬆開了那被他吻得紅腫的雙脣。

“若是再有下次,可不僅僅只是這點懲罰了!”看着那有若薔薇綻開一般的瑰麗雙脣之上,留着水光點點,嬌豔得仿若隨時在等待着自己的採擷。

玉鏡塵只感覺小腹一熱,那擁着她的手,便不覺下滑,順着那驚豔天成的弧度,徑自來到了那線條完美,彈性驚人的誘人翹起之處。

“別……”感受到他那炙熱得彷彿在燙慰着自己靈魂的大掌落於自己的翹臀之處,雲緋月不覺閉上了雙眼,嬌軀顫抖地拽住了玉鏡塵的衣襟,彷彿一鬆手,她就會隨着自己的靈魂一道墜入那無法自拔之處。

心愛的女子在懷,便是彼此呼吸交纏,對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絕對的誘惑,更何況,方纔那一吻,更是將玉鏡塵所有的火熱勾起。

然,雲緋月的低吟雖是極輕,有若是飛檐之上輕柔掠過的風,卻讓人玉鏡塵心神一凝,從溫香軟玉的溫柔鄉中回過神來。

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手掌從那彈性驚人的翹臀之上收回,但下一刻,卻依舊戀戀不捨地又放到了她不盈一握的柔軟腰肢之上,輕輕地用着她。

324相信我,可好

力剋制着自己不再去看向那張嬌豔欲滴的紅脣,玉鏡塵只能轉而將頭埋入了雲緋月的脖頸之處,貪婪地嗅着那馥雅蓮香,以安撫自己的蠢蠢欲動。

雲緋月雖然未經人事,但前世好歹也和幾個死黨一起觀摩過某島國的愛情動作片,自然明白此時此刻,若是掙扎,無疑是點火燒身。

是以,權衡了一番,便乖乖地任由玉鏡塵抱着自己,直至那一隻抵着自己的地方,緩緩地軟化之後,這才帶着幾分探究,幾分好奇地擡眼看向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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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325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你這個小妖精,果然真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才強制壓下衝動的玉鏡塵,看着那雙瀲灩秋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純良模樣,險些再度化身爲狼,當下只能苦笑一聲,戀戀不捨地放開她香軟的嬌軀。

轉而坐回棋盤前的椅子上,端起早已經冷卻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

感受着冰冷的液體入腹,澆熄了蠢蠢欲動之後,玉鏡塵這才恢復了清明的神智。

見他這般,雲緋月雖然不想承認,但卻暗暗在心中吐了吐舌頭,有了一種報復成功的竊喜。

誰讓這傢伙方纔把自己撩撥得那般難受,幸而,在這種事情上,女性的自制力,一向高於男性!

思及此,雲緋月秋眸慧黠一轉,在玉鏡塵的對面坐下來,執起一枚棋子於指間靈活地轉動着,若有所值地開口說道:“說不定,我還真就是老天爺派來,負責降服你這個妖孽的!”

說她是妖精?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這傢伙纔是一個十足的妖孽。

且不說那張風情萬種顛倒衆生的絕色容顏,那眉心絢麗魅惑得仿若要勾人心魄的一點硃砂,就已然世間無雙!

更不用說,他那舉手投足之間,分明漫不經心,卻仿若是聚集了天地靈秀的風姿,便足以讓世人爲之瘋狂爲之傾倒。

“哦?”玉鏡塵聞言便是一挑眉,璀璨的星眸因爲少女的話而有霞光流溢着,燦若星空,笑容更是魅惑得讓人別不開目:“原來,本座竟是如此受到上天眷顧,竟能夠受降於月兒的身下……嗯……”

說到這裡,玉鏡塵面上若有所思,繼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道:“雖說屈身於下面,對於男子來說雄風有損,但若是月兒喜歡在上面的話,本座也是不介意的!”

轟!

聽得玉鏡塵的話,雲緋月頓時只感覺腦子如遭雷襲,一張俏臉更是漲得通紅,沒好氣地就將手中的棋子朝玉鏡塵一砸,冷聲說道:“玉鏡塵,你這個流氓!”

笑容絢爛地隨手接住她丟過來棋子,玉鏡塵將其放在鼻翼之下,作勢一嗅,開口道:“不愧是美人柔荑執過的棋子,果然是香氣撩人,令人神往!”

“玉!鏡!塵!”雲緋月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沉聲喝道:“你這還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夫人有令,爲夫膽敢不從?”見她已然羞於發怒得臨界邊緣,玉鏡塵這才收起了調侃,曲指一彈,將那枚棋子彈回了雲緋月這方的棋盒,這纔開口說道:“既然爺爺讓你帶他對弈此局,那自然不能違背了他老人家的吩咐。你先落子吧!”

雲緋月聞言一怔,轉而心中不覺感觸,以前在映月園的時候,他們兩人便時常坐於窗前,煮茶對弈,不過是時隔十數日而已,對她而言,卻經隔了數年一般。

而於他,或許也是如此吧!

心中如此想着,瀲灩秋眸掃過面前的棋局,胸中丘壑已成,這才緩緩落下一子。

玉鏡塵星眸低垂,看着那纖纖玉指夾着白棋,陽光照射之下,膚若凝霜,纖指比之白玉鑄就的棋子還要白上三分,隨着那繡着雪蓮的水袖拂動,比之窗外芙蓉,更要清麗出塵。

而曾經,亦有一個女子,身穿一襲白衣,煮着香茗,坐於窗前,手執白棋,時而娥眉輕顰,時而脣角噙笑,輕啓紅脣之際,聲音,比之落棋之時玉石交戈之聲,更要清靈三分。

看着玉鏡塵星眸之中的恍惚之色,雲緋月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眸光溫柔如水地看着他。

“母后她,也很喜歡下棋!每每午後,只要父皇沒有上朝,就一定會陪着她,或於涼亭之中,或於帝寢殿中,名茶對弈……”恍然之間,追憶的話,便自玉鏡塵的口中說出。

聽得玉鏡塵的話,雲緋月面色微微一凝,母后……父皇……

玉鏡塵的出身,居然也是皇族?

卻不知,究竟是哪一個國家?

而在說出那一番話之後,玉鏡塵亦是回過神來,見雲緋月面色驚訝,不覺一笑,開口說道:“月兒不是一直在好奇我的身世嗎?”

“若是你不想說,就先別說吧!”雖然玉鏡塵的嘴角依舊噙着笑容,但星眸之中,卻已然染上了幾分暗色,雲緋月皺了皺眉,素手覆上了他的手,輕聲說道。

“月兒,你和母后好像,都是這般的聰慧貼心!”轉手輕輕地握着那軟弱無骨的柔荑,玉鏡塵開口說道。

“在我的記憶之中,父皇對母后極爲寵愛,甚至爲了她,不惜用鐵血手段壓下朝中一干大臣的不滿,冷落六宮,獨寵母后一人。”

說到這裡,玉鏡塵面上的恍惚逐漸轉爲追憶之色,只是,分明是如此美好的回憶,但他的眼中,卻偏偏噙上了痛苦和恨意。

“母后心思單純,從來不過問朝中之事,是以,她只是單純地享受着父皇給她的愛,而後宮其他妃嬪,也因爲父皇的勒令,不得接近母后。是以,即便朝中爲母后獨寵六宮的事情鬧得不可抗拒,母后也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聽到這裡,雲緋月不覺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因爲玉鏡塵的父皇對他母后的寵愛而有所動容,內心之中反而升起一股疑惑。

冠寵後宮,或許對於這個朝代的女子來說,是一種夢寐以求的殊榮,便是她前世的歷史和無數的宮鬥劇之中,亦是所有後妃拼卻一切手段想要得到的。

只可惜,無論是歷史還是宮鬥劇,卻從沒有一個單純的女子能夠在寵冠後宮之後,就一直幸福下去。

“我原也以爲,有了父皇的保護,母后便可以高枕無憂,但就在我和母后享

325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受着父皇給予的無上殊榮之時,卻驚聞外公突發意外身亡,不僅是外公,還有我的兩個舅舅以及姨母,亦是死在了那一場意外之中。”說話之間,玉鏡塵的手不覺一緊,大力地握着手中的柔荑,彷彿要藉此來消除心中涌起的痛苦一般。

“隨着外公一家的悲慘遭遇,朝中那些原本攝於外公威勢而不敢公開針對母后的朝臣們,紛紛嶄頭露角,一份份奏摺如同雪花一般送到了父皇的御書房中,更有言官上奏,直指母后是妖后,媚惑君心,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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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何其無辜

326何其無辜

雖說玉鏡塵的力道之大,已然握得自己的手生疼,但云緋月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一般。

她的所有心神,都已然進入到了他話裡的往事中去。

無論是哪個朝代,言官的嘴,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最爲可怕!

那個只是單純地享受着自己夫君寵愛,煮茶對弈的女子,何其無辜?

但偏生就因爲她坐在了一個萬衆矚目,人人求而不得的位置之上,就成爲了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紅顏禍水!

不過是平平常常的四個字,組合在了一起,就成爲了一把誅向女子的利劍。

世間紅顏,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罷了!何來禍國殃民的能力?

真正禍國殃民的,不過是那些慾望薰心,被權勢矇蔽了雙眼良心的梟雄罷了!

偏生在他們踏着白骨成全了自己的慾望之後,便將一切的罪孽都加註在了無辜女子的身上。

世道,對女子何其不公?

而可想而知,玉鏡塵的母后,也將成爲這遭遇了不公的紅顏之一。

“一開始,父皇在看到那些奏章之後,都是大怒着將那些奏章或者撕了,或者丟了!只是一心安撫着因爲外公等人離世而傷心欲絕的母后。但那些朝臣,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母后,更何況,如今失去了孃家靠山的母后,除了父皇的寵愛,便再無和他們對抗的資本。是以,在羣臣的諫言之下,太后便舉行了多年不曾有過的選秀。”

選秀?

雲緋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已然猜到了事情的發展。

“選秀之後,在太后的逼迫之下,父皇寵幸了數名秀女,母后得知之後,本就抑鬱的身子,更是病倒了……我原以爲,在得知母后生病之後,父皇會如同往常一般焦急地守在她的身邊,噓寒問暖。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父皇只是指派了一個太醫來給母后診脈,而他,卻是連母后的宮中都沒有踏足一步。”

果然如此!

雲緋月抿了抿脣,不覺想起了杜甫的那首詩: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夫婿輕薄兒,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原本我以爲,母后只是一時悲傷過度纔會身子不適,可就在幾日之後,母后的病突然加重,在一個夜裡,突然吐了血。我心慌之下,求着母后身旁的大宮女香璇去請父皇來。只是,我等了一夜之後,沒有等來父皇,等來的,卻是香璇冰冷的屍體。”

“而母后,在此打擊之下,更是吐血昏迷。我擔心之下,問了宮人父皇的所在,便衝去了才受封的元妃的永寧宮,跪了一整天,卻連父皇的面都沒有見過。而等我回到母后的宮裡之後,才發現,母后已經死了……或許是因爲沒有等來父皇,又或許是因爲臨走前我沒有在身旁,母后她,便是至死,都沒有閉上雙眼……”

聽到玉鏡塵話中的悔恨於痛苦,雲緋月心中一痛,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了他冰涼的手背,想要用這個舉動來告訴他,他的身邊,還有她……

“我不該離開的……香璇的死,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我怎會那麼傻,居然在母后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母后的死,終於喚回了父皇的到來,可是,再次見到他,我卻發現,他已經變得那麼陌生,他就那般站在母后的靈柩之前,面無表情。看到我,也不像往日那般,會摸摸我的頭,或者將我舉起來,他只是那般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吩咐宮人將我送回母后的宮中。”

聞言,雲緋月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氣,當年的玉鏡塵,不過是一個七歲稚童,在那個吃人的皇宮之中,沒有了父皇和母后的照顧,無疑是一隻落入的狼羣的羔羊。

他的父皇,怎會想不到這一點,又怎麼忍心這般做?

那可是他和自己結髮妻子生下的孩子啊!

即便他對自己皇后的愛可能是假的,但玉鏡塵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他怎麼忍心?

回憶似是隨着自己母后的逝世而有了片刻的停頓,玉鏡塵星眸之中,恍惚逐漸退離,恢復了幾分清明,看着雲緋月眼中的冰冷和擔憂,他不覺勾脣一笑,笑容苦澀如黃蓮。

“你……又是如此逃出宮牆的?她們都做了什麼?”首次,看着這個執掌風雲的男子臉上露出這般神色,雲緋月下意識地伸手撫上了他的眉心,彷彿想要藉此,撫去他眉間濃的化不開的苦澀。

“在我被送回母后宮中的第一天,因爲心中悲傷,所以宮人送來的吃食,我並沒有動,後來,一個宮女偷吃了我的飯菜之後,便面色通紅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還……”

任是雲緋月想過了千百種那些後宮嬪妃有可能對玉鏡塵做的事情,也沒有想到,那些人,居然會在他的飯菜之中,下這種藥。

那個時候,玉鏡塵才七歲啊!

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下這種催情之藥,她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簡直是喪心病狂,泯滅人性……”一句話吼出,雲緋月終於無法忍住心頭的悲憤,熱淚盈眶而出,卻在涌出之際低了頭,不願讓玉鏡塵看見。

但即便她極力掩飾,卻又如何能夠瞞過面前的男子。

長嘆一聲,玉鏡塵閃身來到她的身旁,將她擁入懷中,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開口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爲此落淚,平白傷了自己的眼睛!早知會惹得你傷心,我便不說了!”

“事關於你,我如何能夠不爲之傷懷?”雲緋月咬了咬脣,看着面前風姿絕代的男子,開口說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雖然心

326何其無辜

知那時候玉鏡塵不過七歲,即便那宮女如狼似虎,也無法對他做什麼,但,面前的男子是何等驕傲之人。

即便沒有發生什麼,但那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只怕也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屈辱吧!

首次,雲緋月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殺意,恨不能夠穿越到十年前的玉鏡塵身旁,爲他擋去一切傷害,殺了那些傷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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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何等艱難

327何等艱難

“後來……”聞言,玉鏡塵緩緩勾起嘴角,笑出一抹冰冷如霜卻有絕豔無雙的笑弧:“後來,我把那個宮女殺了!”

“殺了?怎麼殺的?”雲緋月不覺一愣,精通醫理的她,自然明白,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中了那種藥之後,都會將身體之中的潛力給刺激出來,力道比之平日裡要強大三分。

而那時候的玉鏡塵,可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見她面色關切,玉鏡塵開口道:“雖然我身爲太子,但母后卻並沒有嬌寵我,而是在我學會走路之後,就開始鍛鍊我的身骨,三歲之後,便開始練習外公給我的內功心法。是以,當時我雖然看着瘦弱,但功夫,比之宮中一般的侍衛,還要強上三分。只是因爲母后有令,所以一向鮮爲人知罷了!”

聞言,雲緋月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無比慶幸,玉鏡塵的母后,有着這般的先見之明,讓玉鏡塵自幼便習武。

只是,即便會武,但那時候的玉鏡塵也不過是七歲稚齡,面對後宮和朝堂的兩大逼迫,想要生存,又是何等艱難。

“我殺了那名宮女之後,才欲打開房門離開,便聽到門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隨後,房門便被人從外面踢開,元妃帶着一干后妃出現在門外……而我,則背上了淫亂嗜殺的罪名!見元妃下令要將我拿下,更直言要將我如同香璇一般杖斃,我自是不肯束手就擒,就在我掙扎之間,手中突然被人送入了一柄匕首,而後我的手臂被人一推,就刺入了元妃的小腹……隨即,一臉怒容的太后和父皇,便出現了……”

好一個狠毒的計謀!不僅是要害死玉鏡塵,更要讓他背上那樣一個罪名!

只是,這計謀雖然狠毒,但絕對稱不上高明,莫非玉鏡塵的父皇,就這般的昏庸嗎?

還有那太后,能夠在後宮之中生存下來,登上太后之位的人,又豈是簡單之輩?

在後宮生存了數十年,一雙眼睛,只怕已然看盡了人心醜惡了吧!爲何還會任由自己的孫子被人如此誣陷和殘害?

“我被關入了宗人府的地牢之中,等待着最後的審判。幸而,我命不該絕,在被關的第三天,外公的舊部,拼死闖入了宗人府中,將我救了出來,也正是在他們的相助之下,我逃到了池逸峰,再後來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嗯……”雲緋月雙手環着男子勁瘦的腰部,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聽着那一處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面上有着餘悸未消的慶幸。

雖然明知道當年那些人想要殺死玉鏡塵的計劃並沒有成功。

雖然事關追殺之事,玉鏡塵不過寥寥幾句便帶過了!

但即便如此,雲緋月卻已然可以想象,當年的玉鏡塵,是如何的危機重重,其中艱辛苦難,絕非外人可以想象。

“鏡塵,當年,外公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雖然玉鏡塵並沒有提及,當聰慧如雲緋月,卻絕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爲,玉鏡塵外公他們的死,是意外所致。

什麼樣的意外,會讓得他們一家之中,無一人逃出?

“外公所在的山莊之中,突然在一夜之間,被一羣神秘的黑衣人闖入,山莊上下三百多人,無一人逃出,便是連屍首,都被大火吞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三百多人?”雲緋月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已經知曉了玉鏡塵外公一家的滅亡,當聽到這個數字,她依舊有些心驚。

三百多人,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逃出,是什麼樣的勢力,居然有着這般可怕的能力?

“我的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以及尚未出閣的姨母等人,還有外公的徒弟和下屬……”

“你的武功心法,是得自外公,那外公和舅舅他們的武功……”雲緋月皺了皺眉,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玉鏡塵的武功,可是得自他外公的真傳,能夠教導出玉鏡塵這般的高手,那麼他的外公也絕非普通人。

還有他的舅舅等人,武功也絕對不容小覷。

如此,這般偌大的一個山莊,卻會在一夜之間覆滅,沒有逃出一個活口,若說這其中沒有端倪,雲緋月絕不會相信。

“經過我這十年的暗中調查,外公他們的死,應當和你的仇人,天羅宗,脫不了干係。”玉鏡塵開口說道。

當時他在得知雲緋月的仇人是天羅宗之時,便已經下令人讓手下之人查探,如今,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天羅宗?!那……你是……”雲緋月心頭一跳,亦是沒有料到,自己的仇敵,居然和玉鏡塵的仇敵是同一個勢力的。

“我母后,便是那慕奕寒曾經提及的天炎王國的前皇后。”玉鏡塵眸光微斂,話語清冷地開口說道。

“前皇后?”雲緋月皺了皺眉,繼而心中便是一嘆,也是,那些人處心積慮地要對付玉鏡塵的母后,爲的不就是那個皇后之位嗎?

天炎王國會有新的皇后,自然是意料中的事情!

“現在的皇后,是什麼人?那個元妃嗎?”當初那個元妃,可是迫害玉鏡塵的最大凶手呢!就不知道,她可一嘗夙願了!

“不是……”玉鏡塵神色微冷,話語低沉地回答道,頓了頓,這纔再次開口說道:“天炎王國現在的皇后,名字叫慕輕雲。”

“慕輕雲?”見他神色有異,雲緋月不覺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繼而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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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后,名諱爲——慕輕靈。”說完這三個字,玉鏡塵緩緩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斂去了他眼中所有的浮沉霧靄,無盡傷痛。

慕輕雲,慕輕

327何等艱難

靈!

聽到這兩個名字,雲緋月哪裡還會不明白其中關聯。

可……可是……方纔玉鏡塵不是說過,那一日,他外公的山莊之中,三百多口人,無一活口逃出嗎?

那……這個慕輕雲,又是怎麼回事?

“慕輕雲是二叔的女兒,於母后入宮後的第二年被送入宮中的,只是那時候他獨寵母后一人,但爲了不讓母后勢單力孤,加上當初太后一力要求擴充後宮,見她的名字在秀女之中,便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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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讓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

328讓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

見雲緋月皺眉苦思,玉鏡塵斂去了眼中痛色,伸手揉了揉她如瀑的長髮,開口說道,“月兒,別爲我的事情太過憂心,這十年來,我一直都在培養自己的勢力,即便天炎王國再是強大,但卻並非是無敵的,總有一日,我會查明當年的一切,手刃仇人!”

“好!終有一日,我們會讓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的!”雲緋月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雖然玉鏡塵不說,但她卻終於明瞭,玉鏡塵爲何一直隱瞞着自己的身份。

原來,他的身世,竟是這般的離奇,仇敵,更是如此的強大!

所有的隱瞞和欺騙,原來,都是爲了她好,不想讓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她,揹負着如此沉重的壓力。

玉鏡塵,你待我之心,竟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聽着她口中那刻意加重的“我們”二字,玉鏡塵不覺心頭一暖,星眸之中的痛色逐漸被溫柔替代。

他很慶幸,他的身邊,有了她!

我們!

多麼溫暖的兩個字!

他,和她,從此,路上不會再孤單!

“好!我們一起,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她的殺父之仇,他的血海深仇,都將會用仇人的血清洗。

天羅宗又如何?天炎王國,又如何?

待得他玉鏡塵再次踏足天炎王國的那一日,便是他們末日的開始!

就在此時,卻聽院子中傳來了丹寒軒的叫聲:“小月兒!快出來!看我抓到了什麼?”

“什麼叫你抓到的,這明明就是那小獸的功勞,小軒軒,你都吃了什麼,怎麼臉皮就越來越厚了呢?”

丹寒軒的話音才落下,便聽丹寒墨毫不留情的譏諷聲響起。

“雖說是有小獸的幫忙,但我的功勞也很大好不好?反而是你,忙活了半天,就獵到了這點東西,還有臉說我!”見自己哥哥再次拆臺,丹寒軒不覺跳起腳來說道。

院子中的爭吵聲,頓時將房內有些傷感的氣氛沖淡。

“走吧!出去看看他們到底獵到了什麼!”見那兩兄弟又在互相拆臺,玉鏡塵不覺搖了搖頭,若是丹樓的那些病人得知他們眼中有若神仙之流的丹谷三公子和四公子是這般脾性,也不知道是否會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不過,月兒的性子一向冷清,有着這兩人在她的身邊,卻也能夠給她多添些樂子,倒也不是壞事!

在見到玉鏡塵攜着雲緋月走出房門之後,丹寒軒兄弟二人不覺撇了撇嘴。

果然!就知道這玉鏡塵油嘴滑舌,最是奸猾,這不過才一個多時辰而已,居然會哄得他們的小月兒原諒他了!

雖說心中對玉鏡塵能夠這麼快就得到了雲緋月的原諒頗爲不滿,但見到雲緋月眉目之中的鬱結已然散開之後,兄弟二人的心中卻依舊極爲歡喜,看向玉大美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善意。

不論如何,只要他們家小月兒開心,就好!

畢竟,玉鏡塵除卻對於他雙重身份的隱瞞,在其他方面,對雲緋月可是挑不出半根刺來。

既然雲緋月都能夠原諒他,那他們這些做哥哥的,自然也是樂於見到自己妹妹開心幸福。

“這是……鹿?”在看到丹寒軒面前的獵物之後,雲緋月便知道了爲何他方纔會那般的得意。

鹿的速度一向極快,且滿是樹叢的山林,更適合它們隱蔽身形,想要獵到,還真是需要運氣。

“沒錯,小月兒,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丹寒軒挑了挑眉頭,揮手示意身旁的穆青將鹿帶去廚房收拾。

看着鹿脖子之處致命的抓痕,玉鏡塵不覺會心一笑,自然明白了方纔丹寒墨所言之意,不覺讚賞地看了一眼一旁正高傲地舔舐着自己身上潔白無瑕的毛髮的小獸。

“唧唧!”看着玉鏡塵讚賞的目光,小獸眼眸一亮,身形一動,便跳到了他的肩頭,伸出了一隻爪子,討好地叫着。

“乖!”見此,玉鏡塵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丹藥,那丹藥才現便被它一把撈過,喂入了口中。

那模樣,仿若生怕遲了一步,丹藥就會被人搶走了一般。

分明是一副吃貨的姿態,偏生由小獸做來,卻是可愛的緊。

一旁的丹寒墨不由莞爾一笑道:“玉城主,這小獸如此聽話,莫不會就是你拿丹藥給誘惑的?”

聞言,玉鏡塵一挑眉頭,淡淡掃了一眼小獸道:“本座並沒有誘惑它,而是它一直賴在本座的身旁不走而已!”

聽得他略帶嫌棄的口吻,丹寒墨兄弟二人心中更是暗呼這個世界沒有天理,尤其是丹寒軒,雖然他一直對這小獸喊打喊殺的,但在見到了小獸那鋒利的爪子和堪比人類的智商之後,他便有了收服這小獸的心思。

否則也不會那般費盡心機地想要抓住它。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再見之時,這小獸卻是對玉鏡塵這般言聽計從。

看着小獸在服下丹藥之後的滿足模樣,丹寒軒眸光一亮,亦是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遞到了它的面前,開口說道:“來,小東西,這可是上好的雪蓮丹,要不要吃?只要你肯聽話,丹藥,本公子多的是!”

丹谷,聞言而知其意,最爲擅長的,便是煉丹。

若是丹寒軒知道僅憑几枚丹藥就可以收服小獸,又哪裡需要費那麼大的功夫,去釣魚和設陷阱,早就掏出一把丹藥放到小獸的面前得瑟了!

也正如他所料,在看到他手上的丹藥之時,小獸登時一瞪圓眼,目光中的垂涎絲毫不掩,更是身形如電地飛身來到他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丹藥便吞了下去。

見此一幕,丹

328讓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

寒軒不由得意地朝玉鏡塵挑了挑眉眼,和他丹谷的人拼丹藥,無意是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

看他這般模樣,一旁的雲緋月和丹寒墨皆是無奈地撫額輕嘆,若是這小獸真這般容易爲一顆丹藥折腰,只怕早就被人收服了,又豈會論到丹寒軒。

果然,就在丹寒軒一臉得意的時候,那小獸卻是在吃完了丹藥之後,屁股一扭,再次快如羽箭一般,飛身回到了玉鏡塵的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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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莫非成精了

329莫非成精了

“這……”丹寒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再看向正一臉戲謔看着自己的衆人,哪裡還會不明白,自己再一次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這小獸……莫非成精了!居然連騙人都學會了?”

“唧唧!”小獸朝着丹寒軒咧了咧嘴,想要用一顆丹藥就收買本神獸,真是太侮辱本神獸的智商了!

“出了什麼事情了?誰人又欺負寒軒了,爲何他這般氣急?”就在此時,一身麻衣的丹老和丹雲染兩人一道走了過來,

“爺爺,這次可沒有人欺負四弟,欺負他的,可不是人!”聞言,丹寒墨當先笑出聲來。

聽得丹寒墨將事情說完之後,丹雲染無奈地笑道:“寒軒,你沒事和一個小獸較什麼真,平白氣壞了自己!”

“姑姑,還不是這小獸太欺負人了!偷吃了我的魚不說,如今還騙我的丹藥吃!”丹雲染一向最是疼愛丹寒軒,是以他也最是依戀她,當下滿腹委屈地開口說道。

“這就是那隻鬧的沸沸騰騰的小獸?”聽完丹寒軒的話,丹老亦是滿心好奇地走到玉鏡塵的面前,一雙老邁的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獸。

“唧唧!”面對丹老的打量,小獸卻是絲毫不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伸爪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顯然也對自己騙人家丹藥吃的行爲有些不妥。

“果然如寒軒他們說的那般聰慧!”丹老見它靈動的模樣,眸光亦是一亮,繼而卻皺起眉頭,看了一眼玉鏡塵道:“這小獸,似狐非狐,似貓非貓,倒是老夫生平從所未見的,鏡塵,你可看出這小獸是什麼了?”

玉鏡塵的眸中閃過一絲流光,看了一眼小獸,亦是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

“不管這是什麼小獸,既然它與你有緣,你自當善待於它!”丹雲染走上前,滿心喜愛地撫了撫小獸順滑的毛髮,開口說道。

“謹遵師父教誨!”通過方纔丹寒墨的稱呼,玉鏡塵已然猜出了丹雲染的身份,當下從善如流地開口說道。

雲緋月俏臉便是一紅,眸光瀲灩地掃了一眼玉鏡塵,卻是沒有反駁他的稱呼。

“嗯,小月兒可是我們丹谷的小公主,有些事情,首犯可以原諒,再犯的話,就算月兒原諒了你,我這個做師父的,也不會放過你!”看了一眼自己徒兒的神情,丹雲染寵溺地嘆息一聲,轉而目光凌厲地看着玉鏡塵說道。

“月兒於我,重逾生命,若是可以,我寧願自己身死,也不讓她心傷!”看着面前女子審視的目光,玉鏡塵坦然擡頭與其對視着說道。

聞言,雲緋月便是心頭一跳,想要阻止他說出這般重若誓言一般的話,卻是已經來不及。

“如此,記住你今日的話,否則,我丹谷雖勢弱,卻也絕不容許他人欺壓!”丹雲染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就在此時,卻見一身白衣的丹文書飛身而來,在衆人面前落定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開口說道:“爺爺,大哥來信!”

“可是大哥要回來了?”聞言,雲緋月眸光一亮,有些期待地開口說道。

見她如此模樣,玉鏡塵星眸一斂,精光盡藏,卻是不動聲色地握住了她的手,傳音道:“月兒很期待大哥歸來?”

聽得他的話,雲緋月不覺翻了翻白眼,開口道:“那是自然,大哥可是離開了八日了!我當然想念!”

不僅是丹文清離開的,就在五日前,丹雨夢和玉無痕,亦是帶着小云暉離開了丹谷,回去了玉家。

是以,少了幾個人的丹谷,更是冷清了許多。

加上雲緋月上回和丹文書一道偷喝了丹文清的梅花釀,是以她的心中可是內疚的很,萬分期待丹文清回來之後,向他自首認罪!

只可惜,玉鏡塵卻是不知道雲緋月的心中在想着什麼,只是在聽到她承認自己想念丹文清後,眉眼一凝,雙脣一抿,幽怨地說道:“月兒,丹文清不過才離開第八天,我們可是足足分開了十天……”

聽得他口中的幽怨,雲緋月不由失笑莞爾,而笑容才及眉眼,卻覺自己的手心之處被一隻溫潤的長指撓了撓。

那酥癢的感覺,登時從手心之處直達心肺,讓得雲緋月身形一僵,俏臉卻是不爭氣地紅了起來——這個登徒子!爺爺和師父以及二哥他們可是都在這裡呢!他居然就……

心慌之下,雲緋月有心想要抽回素手,但玉鏡塵顯然已經料到了她的這個舉動,手一動,便將那軟弱無骨的柔荑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細細感受着那分滑若凝脂的觸感。

由於兩人站得極近,加上有着寬大水袖的遮掩,是以衆人都沒有發現玉鏡塵的小動作。

是以雲緋月自是不敢使力,以免被人發現,只能狠狠地瞪了玉鏡塵一眼,任憑他握着自己的手。

好在玉鏡塵一向是一個分寸拿捏極好之人,如今會這般,也只是因爲聽了雲緋月說自己想念丹文清之後,略微施展的懲罰。

在感受到佳人的順從之後,便不動聲色地放開了手。

恰在此時,雲緋月見丹老在看完信上的內容之後,便皺眉思索不語,忙上前問道:“爺爺,怎麼了?”

“文清說,在檢查了那衛景熙的眼睛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偏生卻突然失明瞭!”聽得雲緋月的問話之後,丹老開口答道。

“眼睛並沒有問題,卻失明瞭?”聞言,雲緋月皺了皺眉,腦中迅速地開口回憶起前世自己接觸過的失明病人。

“月兒對此症可有對策?”對於雲緋月的醫術,丹老再清

329莫非成精了

楚不過。

不論是上次雲緋月在丹谷之時的半個月,還是這次回來的日子裡,每每空暇之餘,丹老便會取出一生行醫記錄下來的疑難雜症,與之探討。

而令他驚喜不已的是,許多他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在雲緋月的手上,卻並非難事。

甚至有兩個丹谷之中宿疾十數年的病人,更是在短短的數日之中,便由雲緋月治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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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丹谷的女婿

330丹谷的女婿

正是因爲明白雲緋月的醫術究竟有多麼的高明,是以丹文清在發現衛景熙病情的詭異之後,便靈隼傳書至丹谷,諮詢她的意見。

聽得丹老的問話之後,雲緋月斟酌了一下,這纔開口說道:“引起眼睛失明的原因有許多,或是誤服過什麼東西,又或是身患血壓症,甚至病人的情緒不穩,或者腦部受損,都有可能引起失明,具體的原因,還需見到病人之後,才能確定!”

“如此說來,若是想要確診,還需確定引起失明的原因之後,才能定下治療方案了!”聞言,丹老微微皺了皺眉。

丹谷之隱蔽,是絕不可能讓衛景熙前來的,畢竟他不是玉鏡塵,非丹谷的女婿。

那麼,豈非是要雲緋月回京城爲他治病了?

想到這裡,丹老便有一股想要將丹文清抓來揍一頓的衝動,若非是這個孫子不爭氣,醫術不精,又豈會給他出了這樣一個難題。

“沒錯!”雲緋月點了點頭,努力不去看身旁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歡喜之色。

“如此,我讓文清問問衛景熙,看看能不能找出病因!”丹老尤不甘心地掙扎着說到,天知道,他可是恨不得讓雲緋月這一輩子就留在丹谷別離開了!

“若這衛景熙的失明是因爲腦中有淤血引起的話,那必須儘快醫治,否則,只怕會有生命危險!”雲緋月哪裡會不明白丹老對自己的不捨,只是事關一條生命,尤其是,當初衛太師於御花園之上對自己的維護,已經言語之中對自家孫子的疼愛,她自是無法做到漠視。

“如此,用過午膳之後,你再出谷吧!文清這個臭小子,等他回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醫術不精就老老實實地呆在丹谷學醫,非要逞強……”得知自己無法再留住雲緋月了,丹老的眼中滿是失望之色,自行轉身朝着花廳而去,嘴裡尤不甘心地念叨到。

聽着他的唸叨,雲緋月不覺眼眸一熱,瑩瑩水汽氤氳上了雙眸,忙上前幾步,摻上了老人的手臂道:“爺爺,要不,你和我一道去京城吧!”

轉眸慈愛地看了一眼貼心的孫女,丹老笑着用另一隻手撫了撫她的頭頂道:“爺爺年齡大了,不習慣跑來跑去的,就不陪你去了!”

雲緋月明白,或許丹老是因爲習慣了丹谷悠閒清靜的生活,但更多的,只怕是因爲那隱於暗處的敵人。

畢竟,如今的大楚京城,也並不安寧。

因爲雲緋月的即將離開,是以飯桌之上的氣氛變有些低沉。

看着丹老不捨的模樣,雲緋月心中滿是內疚,當下便又是撒嬌,又是發誓地說自己很快就會再回來陪他,這才哄得老人再次露出笑容。

由於丹雨夢等人的離開,加上丹文清還在京城,是以這一次,丹寒墨兄弟二人便沒有陪着雲緋月離開,而是選擇了留在丹谷之中陪着丹老。

有這兩個性格耍寶的孫子在身邊,想來丹老的生活也不至於太沉悶。

“若是你捨不得爺爺,等京城的事情忙完之後,我便再陪你回來住一段日子!”見雲緋月情緒低落,玉鏡塵輕聲安撫着她說道。

“好!”聞言,雲緋月微勾嘴角,懶懶地躺在玉鏡塵的懷中,把玩着他滑落於肩旁的長髮,繞指輕輕纏着。

墨色的長髮,纏繞在她比之和田玉還要白上三分的纖指之上,對映出別樣驚心的美好,讓得躺在馬車軟塌之中的男子越發別不開目。不覺亦是伸出手,握住了那比之羊脂白玉更要溫軟細滑的柔荑,放至脣旁輕輕細吻着。

感受着男子溫涼的雙脣,於自己的手背之上落下密密親吻,每一次脣落,都彷彿有電流竄過,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手背直直流竄向後背,直至骨髓之中,讓得她不覺繃緊了神經,僵住了身子。

感受到懷中佳人突然繃緊的嬌軀,男子星眸之中閃過一絲璀璨光彩,嘴角噙起的弧度,更是流溢出風情無限。

緩緩於雲緋月的耳旁吹了一口氣,滿意地看着少女耳後悄然立起的絨毛,和那因爲太過敏感,而泛起的瑰麗霞色,玉鏡塵話語魅然地開口說道:“月兒,分別這十日來,你可有思念本座?”

一邊說着,男子那不安分的手,已然順着少女的後背,緩緩往下,撫過那線條優美的弧線。戲謔地看着少女的容顏,因爲自己的動作而變得更加嫣紅似火。

“……”雲緋月面色一紅,才欲避開,卻發現,男子的長腿已然銜住了自己,明明是登徒子色胚的動作,在他做來,偏生尊貴如斯,即便是痞,也是一個雅痞,面上的壞笑,更是邪魅得讓人迷醉。

“快說!”玉鏡塵不容拒絕的聲音再度響起,手上更是輕輕一捏,惹得佳人一聲輕呼,嬌媚地瞪了他一眼,卻是已然亂了呼吸!

聽得那輕呼之聲,馬車外,正在駕着馬車的暗焱和暗冰兩人俊臉皆是一紅,忙斂下眉眼,專心致志地駕着馬車,不敢去聽馬車內,自家主子和主母兩人的動靜。

“玉鏡塵,你這個混蛋!”一手拍開玉鏡塵的作祟的手之後,雲緋月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再不回答,休怪本座家法伺候!”看着雲緋月不知是因爲害羞還是憤怒而嬌豔欲滴的嫵媚嬌顏,玉鏡塵星眸一凝,眸子深沉,似有火焰在燃燒燎原,擁着她的雙手便是一緊。

“唔……我……”饒是雲緋月怎麼也沒有想到,玉鏡塵會突然這般作爲,偏生自己在他這般的舉動之下,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他一掌拍去,當下嬌軀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中。

“看來,我家王妃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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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需要家法伺候了……”誰人能夠想到,平日裡清冷如霜,高雅如蓮的少女,初現嫵媚姿態,竟是美得如此勾魂攝魄?

饒是以玉鏡塵過人的自制力,在聽到少女那有若天籟的低吟聲之後,亦是無法自已地低嘆一聲,便噙住了那嫣色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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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很想很想

331很想很想

恍惚間,雲緋月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兩人初識之際,碧玉池旁,一身白衣,溫潤謙和的景王殿下。

窗前樹下,一身紫衣,面帶銀色面具,魅惑風情的暗夜樓主。

漸漸於腦海之中變爲一人,那人便是,紫衣魅惑,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若神祗一般尊貴清華的琴城城主,玖王殿下!

懷擁着馥雅如蓮的嬌軀,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得玉鏡塵已然無法滿足於一個吻,當下不覺加重了動作,下意識地將雲緋月越發擁向自己。

也正是因爲這個動作,讓得雲緋月驀然驚醒過來,登時一把推開了玉鏡塵。

雖說因爲陷入情思,她的動作已然軟綿無力,但也正是因爲這麼一個舉動,讓得玉鏡塵迷亂的神智逐漸迴歸。

雲緋月被玉鏡塵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尤其是在男子輕笑之時,那微微震動的胸膛,更是一起一伏都牽引着她與之同步。

玉鏡塵看着雲緋月控訴的模樣,笑容越發魅惑無雙,聲音誘惑如醇酒一般開口道:“月兒還沒有回答本座的話呢!還有,分別十日,可有想念本座?”

雲緋月纔想回答一句不想,卻在看到男子眼中的威脅之意後,只能從善如流地老實回答道:“有一點……”

“只是一點點?”玉鏡塵一挑眉頭,眸光危險地看着少女,滿意地感受着身下嬌軀那一剎那的僵硬。

“玉鏡塵……你,你別亂來……這裡可是馬車上……”尤其是,外面還坐着暗焱和暗冰這兩個明衛,且雲緋月絕對相信,以那兩人的功力,這馬車只怕哪怕是落針,亦是可聞。

想到方纔自己在無意識之時發出的聲音,很有可能都已經被這兩人給聽進去了,雲緋月便恨不能尋一道地縫鑽進去。

此時見他竟是用這種方式威脅自己,更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月兒的意思,莫非……若此時不在馬車之上,就可以讓本座亂來了?”聞言,玉鏡塵緋色紅脣一勾,那顛倒衆生的無雙笑容,便炫了雲緋月的目,更險些迷了雲緋月的心。

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雲緋月忙回答道:“彆扭曲我的話,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在哪裡,都不許你亂來!”

“呵呵……”看着她分明已經情動,卻強自理智的模樣,玉鏡塵再也隱忍不住,趴在她的身上,灑然笑出聲來。

“月兒……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可愛!”

“玉鏡塵,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無恥!”雲緋月咬牙切齒地回道。

“本座怎麼會無恥呢?”玉鏡塵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開口道:“本座的牙口齊整,絕對啃得動一切硬骨頭!”

“還不快下來!”聽到他別有所指的話,雲緋月不爭氣地又紅了臉,伸手推了推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

雖然明白他即便再是情動,也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對自己做什麼,但明白歸明白,這樣被他壓着,雲緋月着實沒有什麼安全感。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好不容易能夠取得面前的上風,玉鏡塵又豈會這般容易退步,依舊不依不饒地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玉!鏡!塵!”雲緋月不覺黑了一張俏臉,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非要執着於這個無關痛癢的答案?

玉鏡塵卻是不知道此刻身下少女心中所想,而云緋月亦是不明白,她之前在丹谷之中無意中說出對丹文清的思念之時,身旁的男子是如何醋流成海。

否則,他又怎會這般費盡心思,想要從雲緋月的口中聽到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句話。

“我的聽力沒有問題,月兒無需這般大聲,又或是……月兒已經恢復了氣力,可以繼續之前的練習了?”玉鏡塵意有所指地將目光落在少女略帶紅腫的雙脣之上,心中暗忖,是否需要再繼續之前的深吻,直至讓這雙脣綻放出獨屬自己一人能夠窺見的美麗?

“別……”雲緋月忙開口回答,見他眸中已然蠢蠢欲動,當下忙說道:“我有想你……”

話出,見他不爲所動,又忙開口說道:“很想……每天都在想,很想很想……可以了吧!”

“原來,分別的十日,不僅僅是本座一人單相思啊!”終於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玉鏡塵這才翻身而下,卻依舊一手攬着那馨香的嬌軀,嘆息一聲道:“我也很想月兒,每日,每時,每刻,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想念着……月兒,答應我,以後不論再如何生氣,都不要輕言分離,可好?”

聽得玉鏡塵情動如斯的話,看着他眸中繾倦深情,雲緋月眸中亦是涌上了無盡感動,點了點頭,偎依在他胸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大力地點了點頭,道:“好!今生,只要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這個倔強的妮子!

雖然沒有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但得到了這句誓言一般的回答,玉鏡塵亦是已然心滿意足。

因爲,今生今世,他都不可能會負懷中的少女,絕不會給她離開他的理由。

是以,註定了今生今世,他們都要白首相依!

如此想着,玉鏡塵輕嘆一聲,便擁着懷中的少女進入了夢鄉。

這十日來,他着實太累太累了……

失去了她的日子,他沒有一刻能夠安眠,如今終於再次擁她入懷,那刻惶恐而不安的心,也終於可以安定下來……

不過幾息時間,他的呼吸便轉爲綿長,儼然是已經進入了夢鄉。

而同樣的,在嗅着身旁男子熟悉的馥雅蓮香,雲緋月亦是發現,自己的心,有着久違的安寧,隨即,

331很想很想

睏意襲來,她微微一笑,閉上了雙眼,亦是沉沉睡去……

看着一直卿卿我我的一對男女,終於安靜下來,一隻蜷於角落之中,啃着凝香丸的小獸便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轉而繼續啃着香甜美味的丹藥。

雖然這個長得極爲好看的男人對自己,不若那個會釣魚的少年那般會討好自己,但他的丹藥卻是比之自己以往吃過的任何丹藥,都要來的純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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