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兒趕緊跪安,“表哥,瓏兒不敢。昨日裡表哥喝醉了,表哥誤將瓏兒當做蘇離。”
宮蕭落高大的身子一個踉蹌,離兒?原來美好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宮蕭落眸中破碎,他真做出對不起離兒之事?林瓏兒咬脣,眸中堅定,“表哥,瓏兒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錶哥下手。”
宮蕭落惱怒的繫着腰際的帶子,林瓏兒欲幫忙,宮蕭落一個凌厲的眼神,林瓏兒只能僵硬的在那處。宮蕭落猛力鉗住她的肩膀,他怒吼,“瓏兒,你以爲我是傻子?我喝醉?沒錯,我的確是喝了很多的酒。可還不到一塌糊塗的地步?不然我爲何會拒絕歐陽鳳?偏偏選中你?哼。”
宮蕭落眸子懾人的可怕,林瓏兒額頭禁不住浮起一層汗水,喃喃,“表哥,你不要這樣。”
宮蕭落猛然推開她,煩躁的在室內查找着什麼。香?對,是一種特殊的香,昨日他是喝醉了,竟然沒有察覺,他只要想想離兒那痛苦的眼神,他的心就緊緊揪起。她定不會原諒他。宮蕭落眸中火焰閃爍,面容鐵青的可怕,“你昨夜裡在香爐裡點了什麼?”
林瓏兒不語,宮蕭落怒吼,由於憤怒他的鼻翼一開一合,“林瓏兒?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查不到?”
宮蕭落一腳猛然踢開那個香爐,哐噹一聲,嚇的林瓏兒進不住後退幾步,她知道表哥會發火,但是沒想到表哥會怒到這種地步。林瓏兒掌心禁不住捏了一層汗。
宮蕭落用手指輦起一些香土,果真有幾分不同。他對香料很敏感,輕嗅,他氣到極致,“林瓏兒?你竟敢用合,歡散?”
這種香料會促發男子的情,欲。這種香料昨日裡加了很重的檀香,才加以掩蓋住。昨日是他喝了太多的酒水,纔會沒有察覺。或者,不僅是因爲他喝醉的緣故,而是林瓏兒讓他喝的那杯酒水。
宮蕭落大步走至林瓏兒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單憑這個,還不足以讓我喪失理智?你在那杯酒裡動了什麼手腳?”
林瓏兒從來沒見過過個發這麼大的怒火,林瓏兒倏然跪下,她知道表哥素來腹黑,這些伎倆根本不會逃過他的法眼。“表哥,那杯酒水裡也加了迷魂散。”
宮蕭落面容鐵青,額頭上的青筋層層迭起,他怒吼,“林瓏兒!你竟然如此算計?”
林瓏兒面色慘白,上前,緊緊拽住他的褲腿,“表哥,你不要生氣。都是瓏兒的錯。”
宮蕭落眸中陰狠,他霸道的擡起林瓏兒的下巴,他瞳孔驟縮,“我要賜你一杯藏紅花!”
林瓏兒眸中痛楚,驚恐,“表哥,你不能這樣做。這些事是柳妃娘娘教瓏兒這麼做的。”
宮蕭落眸子深沉,氣息不穩。“她?”
林瓏兒趕緊說道,“表哥,柳妃娘娘知道你鐘意之人不是瓏兒,但是她爲了讓聖上不要發怒。纔會安排瓏兒這樣做。柳妃娘娘期盼瓏兒能懷上表哥的子嗣。這些香和迷魂散,都是柳妃娘娘給瓏兒的。單憑瓏兒,瓏
兒怎麼敢這麼做。表哥,你原諒瓏兒吧,這一切的確是瓏兒計劃的,可沒有柳妃娘娘的指使,瓏兒也不敢。表哥,你不能給瓏兒藏紅花。”
“柳妃娘娘知道表哥素來腹黑謹慎,定然不會上當。所以柳妃娘娘才從太醫那裡知道這個方子,即便你再機警,都無法察覺。所以表哥昨日醉酒,纔會”
宮蕭落怒吼,“夠了!你竟敢這麼算計於我?母妃爲何要這麼做?”
林瓏兒緊緊摟住他的褲管,仰望着高大的他,“表哥,瓏兒愛你。瓏兒所說句句屬實,表哥,你不能給瓏兒藏紅花。不然瓏兒沒法向柳妃娘娘那裡交代。”
林瓏兒哭訴不止,昨日裡的一切,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夢。只有夢境中,表哥纔會對她那麼溫柔,那麼呵護,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對她是那麼的關愛。林瓏兒眸中痛楚,“表哥,不要給我藏紅花。不要啊。瓏兒句句屬實,瓏兒有天大的膽子,都不敢欺瞞表哥啊。”
宮蕭落惱怒的踢開她,倏然離開室內,再也不看她一眼,獨留林瓏兒在室內哭泣,“表哥,你怎麼能那麼狠心?”
林瓏兒輕撫小腹,她吃下助孕的藥物,有柳妃娘娘幫襯,表哥不會給她藏紅花的。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懷上表哥的孩子,無論是在宮中還是皇家後院,只有誰懷上子嗣,才能真的站穩腳跟。
林瓏兒艱難的起身,她知道表哥定然是去皇宮了,柳妃娘娘一定要幫她啊。林瓏兒眸光微顫,擦乾淚水,“聽柳妃娘娘的,絕對不會錯。”
歐陽鳳瞧見宮蕭落策馬出府,忙讓婢女前去打聽。奈何婢女小桃打聽了許久,也沒查出個緣由。新婚三日是無需上朝的,宮蕭落這是去哪了?歐陽鳳眸中盡是擔憂,皇宮中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宮蕭落出府的目的,怕是歐陽鳳想破腦袋也是不會明白的。
拂葉宮,柳妃娘娘正在欣賞牆上的那幅畫卷,她眉心緊緊皺起,蕭落昨日個大婚,不知道送他的新婚禮物可還喜歡,柳妃娘娘不知思及什麼,脣角浮起一抹淺笑。
柳妃娘娘瞧着牆上的那幅畫卷,真是感覺美妙不已,她特別鍾愛這首詩,上面蘇離所描繪的那種興致,是她好久都沒有做過的。捕捉蝴蝶的神韻也拿捏的極爲妙。
“殿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外面熙熙攘攘的。
柳妃娘娘側目,知道她的兒子蕭落來了。柳妃對太監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準備些冰糖雪梨水,給二皇子降降火。”
太監尖細的說道,“是,柳妃娘娘。”
太監婢女一行人均下去了,宮蕭落面色很難堪,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柳妃娘娘說道,“蕭落,瞧你,昨日個不新婚嗎?同時迎娶了兩位新妃,怎麼?不開心?瞧你,眉心皺着,母妃真是心疼。”
宮蕭落一身錦衣,頭帶玉冠,瞧着是那般的俊美,柳妃眸光禁不住微微恍惚,她上前說道,“蕭落,對母妃送你的禮物可是喜歡?”
宮蕭落氣竭,“母妃,
兒臣還不知你喜歡玩弄這些手段?竟然教唆林瓏兒用那些個鬼東西?迷惑兒臣?”
柳妃眸中盡是笑,“蕭落,母妃怎麼了?母妃只是讓你去寵信你的妃嬪,有錯?歐陽鳳與你毫無瓜葛,母妃知道你定然不喜她。可是林瓏兒與你青梅竹馬,最重要的是,你父皇喜歡她,你必須讓她儘快懷上你的子嗣!”
宮蕭落氣息不穩,“母妃?你還是兒臣熟悉的那個母妃?母妃原來也是精於算計。”
柳妃眸中氣恨,對宮蕭落如此諷刺很不悅。“母妃如此算計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你?你父皇病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皇后他們處處視你爲眼中釘,肉中刺。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母妃去打算。若沒有了你父皇,我們母子仰仗什麼?”
“蕭落,你是皇室之人,你有才華,你處處勝過太子。你應該做的是那高位之人。母妃是沒有權勢,但是你如今迎娶了有權勢的丞相女兒。你和太子身家背景一樣。背水一搏,不見的太子就會勝?你父皇素來對趙家黨羽不滿,你很有機會。”
宮蕭落面沉如水,“母妃,原來這就是你心中所想。”
柳妃面上森冷,“你還在嫉恨不讓你和蘇離在一起之事?這是你父皇的主意。母妃本想說動你父皇讓你收她做個妾侍便罷。可是你父皇堅決不同意。”
“蕭落,你絕對不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柳妃倏然變的很激動。
宮蕭落望着面前激動不已的母妃,眸中閃過一抹流光,是那般的犀利懾人。“母妃,兒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兒臣只是很在意她。母妃爲何就不能成全?”
柳妃面上複雜,她輕垂眼瞼,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宮蕭落忖了忖,繼續說道,“如今父皇病重,母妃在意什麼,兒臣都懂。可是母妃比誰都明白,趙家黨羽有皇后娘娘坐陣,不是父皇想動就能動,父皇如今能做的就是牽制對方,不讓她再做大。所以纔會讓兒臣迎娶那個歐陽鳳。”
柳妃輕擡眼瞼,眸子驟然一亮,“蕭落,你看的比誰都透。”
宮蕭落面上陰冷,“帝王之家不能有情愛,那麼父皇呢?父皇當年那麼寵愛辰妃,就連當年辰妃的孃家段家都盛極一時。母妃能被父皇如此看重,不也因爲與那辰妃有幾分神似?”
柳妃震怒,“啪!”重重的揮出耳光,掌摑在宮蕭落的面上,柳妃惱羞成怒,“蕭落!你可真是母妃的好兒子,如此數落母妃,沒錯,母妃就是因爲有幾分神似辰妃,纔會被皇上看重。否則,母妃一個卑賤的戲子怎麼能做上這高高的位置?繼而生下你?”
任何人都能這麼說,就他不行。他那樣不屑的眼神,當真令她痛楚不已。
宮蕭落被柳妃掌摑,也不怒,面上淡淡的。他這樣的神態愈發刺痛了柳妃。柳妃聲嘶力竭,“蕭落,當年的辰妃已經死了,一場大火將辰蓮宮燒的一乾二淨。不准你再提起這個女人。不準再提!”柳妃好似想到很可怕的事情,面容驚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