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純坐在蘇離的旁邊,眸中盡是敵意。
蘇離脣角盡是淺笑,對她的敵意絲毫不在意。
蘇離輕撫隆起的小腹,如此奔波,她當真覺着疲倦的很。很快就覺着困了,蘇離側靠在車沿上歇息。
歐陽純見她一副愜意的樣子,當真氣到極點。難道她就不怕她會對她做出些什麼?
歐陽純望着她隆起的小腹,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她是要當母親的人了,孟或見到她如此大腹便便的樣子,還會鍾情於她?
歐陽純心情複雜,她也好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孟或根本不給她半點的機會。
歐陽純眸中冰冷,孟或爲什麼就不能給她一點機會?爲什麼?
……
蘇離對歐陽純自然是有防範的,她只是太累了。料定歐陽純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她只是渴盼被愛的女子,能做出什麼呢?
歐陽純眸中流光一閃,“和妃娘娘,孟府到了,勞煩和妃娘娘下車。”
歐陽純下車,蘇離拖着笨重的身子下了車。
啞鈴輕輕扶着她,啞鈴眸中盡是擔憂。
前面的小廝在前面不斷的奔跑,帶路。歐陽純冷笑說道,“立刻去通報孟侍郎,就說有貴客來此。他一定要見!”
小廝瞧見歐陽純如此猙獰的神情,忙跑着去做。
孟或瞧着桌案上的畫卷,正在默默的喝酒。孟或眸中盡是憐愛,他輕撫畫紙上精緻的容顏。
孟或脣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幅畫卷是他最滿意的,只有這幅畫卷畫出了她的神韻。孟或眸中迷醉,猛然往口中灌了大口酒水。
小廝氣喘吁吁的進來,通報。“大人,夫人回來了,說有貴客前來。”
孟或眸中冷冽,“夫人?哼,她不是急着去丞相家?怎麼有心情回來?還帶回一個貴客?哼,她能帶回什麼貴客?滾出去,不要來打擾我。歐陽家的那些人,跟我沒有半分關係,她眼中的貴客,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廝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
“大人,夫人說這個人,你一定願意見見。”
小廝顫抖着聲音回答。
孟或咬牙切齒,“滾出去!”
他最痛恨別人打擾她,他的婚姻沒有自由,難道在自己的府邸,連欣賞她畫卷的權利都沒有?這些人,可真是煩人。孟或心情糟糕到極點,瞬間將手中的瓶子猛然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很是清脆難聽。
蘇離在外面就聽到裡面的怒吼,她可以想象到孟或醉醺醺的樣子,在說着什麼混話。
蘇離示意小廝下去,蘇離輕撫小腹,款款進去。
孟或猛拍着桌子,“我說過多少次,不要來煩我!”
蘇離眸中流光一閃,輕道,“孟侍郎?竟然獨自在此喝酒?好生愜意,竟敢連本宮都不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口吻。孟或的心猛然一顫,渾身微微發抖,不敢相信這一切,孟或擡眸,就瞧見蘇離一身素白的衣衫,舉手投足之際盡是優雅,她輕撫小腹,有無限的風情。
孟或眸中不敢置信,"離兒,是你?”
“真的是你?”
蘇離面上淡淡的,繞過那些碎片,走至孟或的身畔。“你好生大膽,竟敢直呼本宮的名諱?”
孟或眼圈泛紅,望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孟或聲音沙啞,“微臣參見和妃娘娘,和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離恩了一聲,“免禮吧。孟侍郎,你每日都在此喝酒?”
孟或俊美的面上浮起一層紅潮
,那是醉酒的緣故。
蘇離望着他俊美的容顏,輕笑,“孟大人?這是什麼?”
蘇離瞧着桌案上那副畫卷,那上面畫的就是她,神態惟妙惟肖,當真是美麗到極致。
“孟大人?這是何意?”蘇離面上清冷,“本宮上次對你說的還不明白?”
孟或眸中流光一閃,匆忙欲收起那幅畫卷,卻被蘇離倏然按住。
蘇離從他手中抽出那副畫卷,笑的冰冷。“孟大人,你當真逾越了。你還在覬覦本宮,你已然迎娶了歐陽純,爲什麼不好好對她?”
孟或脣角微微發抖,“我,我。微臣的心,和妃娘娘知道”
蘇離厲喝一聲,“放肆!孟大人這是在說一切是本宮的錯?”
孟或忙說道,“微臣有錯。”
蘇離上前,猛然將那幅畫卷瞬間給撕個粉碎。茲茲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孟或驚呼,“不要。”
可已然來不及,那幅畫卷已然成爲一堆破碎的紙屑。
孟或倏然跪下,“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歐陽純進來,眸中震驚。她做的如此絕,她如此傷害孟或。歐陽純的心禁不住一疼,可這不就是她想要的?
歐陽純眸光一顫,走上前。孟或望着歐陽純的眼中,盡是惡毒。
歐陽純咬脣,喃喃,“孟或?”
孟或面色慘白,怒吼,“不要叫我的名字!歐陽純,你不配!”
蘇離眸中流光一閃,“孟或,她是個好姑娘,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好好對她。你腦海裡幻想的那些,只是過眼雲煙,根本不復存在。也永遠不會成爲可能。孟侍郎,你好自爲之。這是本宮最後一次見你。”
孟或眸中破碎,好似被抽了魂一般。孟或脣角微顫,“和妃”
蘇離笑的動容,“孟或,好男兒。當舍就得舍,你我絕無可能。”
蘇離轉身,冷聲說道,“若讓本宮知道你還在覬覦本宮,收這些畫卷。那麼本宮就會懲治整個孟家,你要好自爲之。”蘇離冷冷的下着命令,說完這些,就朝着外面走去。
啞鈴護送着她,“娘娘,卑職護送你回宮吧。”
歐陽純上前緊緊摟住孟或的胳膊,孟或眸中冷冽,歐陽純緊緊摟住他,不讓他拒絕。
孟或心灰意冷,從那幅畫卷被她親自撕碎以後,他覺着他的心跟着碎裂。了無生趣,他只能在腦海裡想象她的樣子,一切都不能繪於紙上。
孟或緊跟着,他能望她多久,就是這一次吧。這個美好的女子,她再也不會見他,永遠都不會了。孟或覺着自己的心,驀然一疼。
剛出孟府,空寂倏然閃現一羣人。將蘇離和啞鈴層層包圍。
蘇離眸中冷冽,“什麼人?”
啞鈴緊緊護住蘇離,孟或大吼一聲,“來人!”
很快,孟府侍衛瞬間出動。孟府周遭一片黑壓壓的都是人,層層打鬥聲不斷。蘇離眉心緊蹙,爲什麼哪裡都有打鬥?
空寂倏然再度出現一波人,啞鈴欣然說道,“娘娘,那是皇上派來的人。”
蘇離的心猛然一顫,是蕭落?他派來的?
層層的打鬥聲不絕於耳,蘇離眸中盡是不悅。
孟或甩開歐陽純,力道極猛,然後飛身至蘇離身畔。殺這層層的人。
歐陽純被推開,眸中沉痛。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沒有她,她怎麼能比的上蘇離?哈哈,永遠都比不上。
孟或笑的冰冷,將這些人一個個幹掉。
蘇離從來不知道,孟或竟然也
有如此好的身手,曾今他?
蘇離沒有再想下去。
歐陽純陣陣尖叫,豔麗的血水充斥在眼前,當真是殘忍。
歐陽純一陣恐懼,極力冷靜下來。都是這個蘇離,都是她招來這些殺手。
歐陽純眸中沉痛,她瞬間覺的她招惹來一個煞星。
歐陽純來不及細想,眼前一個人影閃過,歐陽純尖叫,倏然孟府的一個侍衛猛然幹掉他。歐陽純驚呼,孟或卻是連看也都沒有看向這邊。
歐陽純心痛無比,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她。歐陽純的心無比疼痛。
宮蕭落派來的人都是頂級高手,很快就將這些人給殺個差不多。他們損失慘重,然後很快退離。
暗處有一個人,猛然推拒着什麼,好似是不願離去的意思。
瞬間平寂下來。蘇離望着孟或,孟或笑,笑容乾淨,“和妃娘娘沒事就好。”
孟或瞬間覺着他還有那麼一點用,還能保護她。
啞鈴是侍衛統領,他厲喝一聲,“整頓。”
所有的侍衛列隊排成一排。
啞鈴在那裡訓斥着什麼,然後收拾這些人的遺體,好似想要尋些蛛絲馬跡。
孟府侍衛也損失了一些,還好不太嚴重。
歐陽純眸中盡是嫉妒,這個該死的蘇離,都是她,害的。
孟或關切的說道,“你沒事吧?”
蘇離搖頭,“剛纔謝過孟侍郎,我沒事。”
孟或喉嚨微堵,她淡淡的眼神,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離轉身,就朝前走去。留給他一個背影。
孟或望着那個背影久久。
倏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人,猛然衝着蘇離而去。動作很快,因爲衆人都以爲那些人已經處理的乾淨,哪裡會有什麼防備。
孟或提心吊膽,千鈞一髮之際,閃電般的閃身過去,大喊一聲,“當心。”
緊緊護住蘇離。
哧。
一把匕首猛然從背後刺入他的心脈,動作幹練無比。分毫不差。
蘇離轉頭,映入眸中的就是孟或慘白着臉,鮮紅的血水瀰漫開來。蘇離驚呼一聲。
“孟或!”
歐陽純淒厲的慘叫,“孟或!!”
那個刺客有瞬間的懵懂,這邊的異動瞬間驚動了啞鈴,啞鈴心中猛顫,飛身過來。孟然揮出手中的劍,襲上那個刺客。
蘇離驟喝一聲,“且慢!”
啞鈴動作快無比,猛然改了方向,只是打亂那個刺客的頭髮,髮箍全散,三千青絲隨風而飄。
蘇離眸中猙獰,“蘇月!”
不錯,那個行刺之人正是蘇月。
蘇月眸中淒厲,她起先用帽檐遮住自己容顏,僞裝成男子,試圖行刺蘇離,可是沒想到竟誤傷了孟或。
蘇月神情慌亂,面色慘白無比。
啞鈴手中鋒利的劍,猛然襲上她的脖頸。
蘇月面色慘白。蘇離彎腰,緊緊摟住孟或,在他身上點住幾處穴道。可是血水還是汩汩的流,全部都是黑血。
有劇毒。
孟或面色發青,眸中深情,“你沒事就好。”
說出這句話,已然用盡全力。蘇離眸中含淚,鼻尖泛酸,“孟或,你爲何要救我?我會治好你。”
蘇離拔出腰間的細針在他心脈處紮下去。孟或搖頭,“沒用了,我心脈已損。我不行了。”
蘇月狠狠的說道,“我練了多少次,纔會這麼準。怎麼殺的人不是你,蘇離!你的命可真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