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倒是不錯,蘇離很久沒有出去透風了,成爲當今聖上的離妃,實在是令她心中不願。雖然心底極爲不樂意。可暫時她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她如今的這個身份。蘇離只要思想及她這個身份,她就一陣頭痛。宮銘非要在她的大殿裡住下,她知道若拼死一搏,定然會令暴君大怒。說不定這個暴君還會殺了她,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根本不怕死,可是她在這個世間,她還有留戀。她很想念宮蕭落,她真的不想離開蕭落,只能暫時委曲求全。宮銘執意非要與她睡在同一牀榻,她趕緊說道,“皇上,臣妾曾今受人控制,那個冰雕面具人行事詭計多端,臣妾當真很怕自己會受到他的控制,在自己不清醒之下,會傷害皇上。皇上與臣妾同榻而眠,當真是有危險。”
宮銘神思不定,蘇離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這個宮銘已經對那邪惡之術,有幾分忌憚。畢竟她身上的巫蠱之術不知有沒有解掉,是那冰雕面具人一時興起,控制了她,只是暫時有用?還是一直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清楚。她也仔細研究了自己的血,也沒什麼異樣,但是對巫蠱之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蘇離繼續說道,“皇上眼下應當儘快找到納蘭小玉,不要讓納蘭大人擔心纔是。她此番被冰雕面具人利用,可也救了臣妾一命,臣妾的位份均都來自於她。臣妾當真對她有愧。”
總之,說這些都是讓這個宮銘改變主意,趕緊從她的芙蓉殿離開。在她以爲已然說動這個宮銘的時候,卻沒想到宮銘卻邪魅一笑,那眸中的琉璃之光當真令人心驚,“朕如今已是天子,哪裡怕這巫蠱之術。朕可不怕那邪惡之術,真能傷朕分毫?離兒放心,你越是這般說,朕越應該陪伴在你的身邊,方能放心。”
蘇離驚的不行,忙不迭的說道,“皇上,既然如此,那爲了皇上安全起見,皇上睡這牀榻,臣妾睡在那椅子上便好。”
宮銘眸中盡是笑,“呵呵,離兒,你真是唯恐朕會對你做出些什麼?放心好了,你如今身子還未調理好,朕不會動你。”他眸中閃過一抹狠,“朕知道你心思盡在二弟身上,一時也難以適應如今的妃嬪身份,朕說過,會給你時間。你難道還不相信朕?”
蘇離尷尬一笑,不知這狡猾的宮銘究竟打的是什麼鬼主意?蘇離不想與他再做多糾纏,蘇離笑靨如花,只能佯裝他同意了,蘇離忙將牀榻上的枕頭被褥往那椅子上放去,宮銘愕然,卻也任由她如此。蘇離尷尬的笑,“皇上,臣妾累了,那就先睡了。”蘇離心神不寧的躺在貴妃椅上,好在這天熱,睡在這貴妃椅上也能稍微涼快幾分,不然冬日睡在這裡,豈不是要冷死?蘇離不想猜測宮銘心中所想,室內靜悄悄的,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愈發弄的蘇離有些緊張,她武功雖然衝破了,可有內傷在身,如今的她和宮銘若是打鬥起來,可是半點勝算都沒有。即便她沒有受內傷,那日宮銘徒手捏死一個婢女,
搞的那婢女喉嚨鮮血直冒,他的武功路數可謂狠辣至極。他也是個練家子,若他真對她動起手來,蘇離不敢想象,只能期盼宮銘真能說話算話,不會傷她分毫。
蘇離將那蠶絲被褥蓋在身上,只能假寐,誰料下一瞬竟被人給攔腰抱起,蘇離心猛然一跳,倏然睜開眸,映入眸中的就是宮銘那張俊美的容顏,宮銘輕笑,眼睛彎成好看的小月牙,不復昔日的殘忍霸道。宮銘笑意深深,“朕豈能讓愛妃睡在這冰涼的貴妃椅上?你身子未好。還是睡在牀榻上,由朕睡在這貴妃椅上吧。想不到朕還能體會一下睡這貴妃椅的滋味。離兒,這一切可都是因爲你。”
蘇離被他這般抱着,心中卻無味雜陳,這個狠毒霸道的帝王竟然也有如此溫柔的時候?蘇離連忙別開眼,緊張的說道,“皇上,還是放下妾身吧。”
宮銘輕柔的將她放置牀榻之上,蘇離得心方纔沉沉放下,蘇離由於緊張,禁不住吞了幾口口水,暴戾的皇上,你快點走吧。他那樣灼熱的眸光,看的她着實難堪的緊,蘇離覺着這時間可真是過的慢的很。都是因爲這個宮銘,蘇離忙閉眼,“皇上,臣妾真的累了。”然後試着輕吐氣息,假寐。壓在頭頂上的那個黑影,總是令她喘不過氣來,她唯恐下一瞬,他就會好似狼一般的撲過來。蘇離心中當真沒底。終於聽聞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蘇離方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夜晚蘇離可都會提心吊膽,一夜都沒敢睡踏實,總是怕他會翻身覆在她的身邊。好在這夜還算平靜,宮銘並沒有做出什麼不軌行爲。迷迷糊糊中聽聞太監進來,給皇上更衣上早朝的聲音,她方纔沉沉睡了一會兒。那個煩人的傢伙可終於走了。蘇離方纔沉沉的睡了一會兒。直到聽聞婢女意兒在耳邊輕喚,擾了蘇離得輕夢。蘇離方纔幽幽轉醒,蘇離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意兒,什麼時辰了?這麼叫本宮?”蘇離這般自稱本宮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娘娘,時辰不早了,您得趕緊起來,去慈寧宮裡給太后請安了。皇上偌大的後宮中,可只有娘娘一個妃嬪,娘娘可不能亂了規矩。娘娘前幾日沒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已然有幾分不高興了。雖然娘娘有皇后旨意,因爲身子不適,可以免去請安。可如今不同,皇上昨日個在娘娘芙蓉殿裡歇下。娘娘若還不去慈寧宮裡給太后娘娘請安的話,怕是太后娘娘會心生芥蒂。”意兒小心翼翼的說着,“如今宮中四處都在傳,皇上是多麼寵愛離妃。竟都不將太后放在眼裡?”
“什麼?誰這麼大膽?竟敢傳這樣的話?當真是找死。”蘇離心情大爲不快,她纔剛進後宮,得罪了誰,竟敢如此陷害她?蘇離眉心緊蹙,“可曾知道是誰傳出的?”
“娘娘,宮中人多口雜,哪裡能說的清楚。可是奴婢還是留了個心眼,這消息好似是從拂葉宮裡傳出來的。奴婢也不敢亂說,只是這種風頭好似就是從
那邊傳過來的。如今宮中人都是這般議論。”
蘇離長長的哦了一聲,柳太妃?宮蕭落的母妃?也難怪,這麼說,倒是也說的通,柳太妃對她定然很有看法,她如今定會被天下人認爲是不檢點的女子。一切都是陰錯陽差,柳太妃不喜她,她也明白。
“好吧,那就去給太后請安。趕緊爲本宮洗漱一下吧。”蘇離清冷的說道。
當蘇離整裝完畢,前去慈寧宮裡奉茶之時,太后卻避而不見,說是在禮佛。蘇離知道這定然是高貴的太后娘娘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蘇離只能硬着頭皮在外面等,好歹也得請安,不是?約莫在外面等了半個時辰之久,才聽聞太后身邊的婢女,允許她進去。蘇離款款進去,就瞧見滿室都是佛經,這個地方當真不似華麗的慈寧宮。室內香爐裡還在嫋嫋的冒着香菸,蘇離進去的時候,太后背對着她,一身素衣,還在那處敲擊着木魚。咚咚咚木魚聲不絕於耳。蘇離輕道,“臣妾參見太后。”
太后聽到她的聲音,方纔放下手中的木魚。輕道,“哦,免禮吧。離妃怎麼想起到哀家這兒來了?離妃身子金貴的很,可別在哀家這裡傷了身子,快快起來吧。”
聽太后的意思,果真是對她沒來這裡請安,頗有微詞。蘇離說道,“太后娘娘,臣妾來給您請安,是臣妾的本分。先帝駕崩,宮中事務繁多,臣妾沒來此處請安,也是怕叨擾太后,太后因爲先帝駕崩之事,可是痛心疾首。”
太后緩緩起身,優雅的轉身瞧她,她眸中盡是冷,“好一張巧嘴。難怪那麼惹皇上喜歡。哀家的皇兒眼光不錯,給哀家找了這麼個巧嘴的媳婦。”
太后上下打量着蘇離得穿着,她只是着了一身淺黃色的衣衫,卻瞧着分外出塵,衣袂飄飄的,倒真是有幾分仙氣,頭上盤了一個月牙髮髻,簡單卻很有韻味,髮髻上也只是戴了一支別緻的羊脂玉簪。倒真是一個絕色美人,難怪能將皇兒迷的神魂顛倒,歷來多少個帝王都是被這些個狐媚女子給迷的暈頭轉向?
太后走近她,輕笑,“離妃,你如今陰差陽錯成了皇兒的妃嬪。你就要知道什麼是本分。明白?若讓哀家知道,你做出有爲婦德之事,哀家就讓你在這宮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明白?”
太后這是在暗示她不要再想着和宮蕭落在一起,否則將會引來殺身之禍。蘇離脣角笑容僵硬。“太后,臣妾不敢。”
太后冷笑,“你最好不敢。皇上初登基,如今尚未子嗣。哀家要爲皇兒選妃,不知離妃如何想?”
蘇離心中喜悅至極,立妃那可真是好,那宮銘就不會一直纏着自己了。蘇離趕緊說道,“回稟太后,皇上是天子,定然得有衆多妃嬪服侍。爲其開枝散葉。”
太后深藏不露,“說的好。那哀家這裡有一些美人畫卷,就勞煩離妃讓皇兒挑選,擇日讓她們進宮,服侍皇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