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小姐的髮簪還在老夫店中……”
方掌櫃被問,神色頓了頓,再次看向許大人,說完依然擡袖擦着額上的細汗。
“好,衙役帶人陪你去拿,只要證明你說的話屬實,這件事也就和你沒關係了……”
許大人聽說,倒沒遲疑交代了個衙役陪他去拿。
“唉……”
這樣無雙心中本放下的石頭又沉重起來,不知爲何看方掌櫃走開,那臨走扭頭看自己眼神中的怪異還有無奈,讓她心情跟着忐忑起來。
她卻不知,距離衙門不遠的一家酒樓中,殷邪正坐在那手握酒杯看着窗外,擡眼淡問身邊一身黑衣的夜影。
正說着扭頭看到方掌櫃跟着衙役到前,面色一沉,喝下手中的酒出聲吩咐,看夜影聽令,身影跟着向外,繼續慢條斯理倒酒來喝……”交代你的事辦的怎樣?那方掌櫃怎麼跟衙役出去呢?去看看……”
很快方掌櫃去而復返。
“髮簪呢?”
許大人看着下面低頭不語的方掌櫃清問。
“小的,小的,大人饒命呀,大人,小的也不知本放的好好的髮簪不翼而飛……”方掌櫃驚恐跪地,擦着額上的汗珠道。
“是嗎?本官不找你問話髮簪就沒丟,蘇無雙,方定天,你們是把本官當傻子耍,是嗎?”
許大人驚堂木用力了下,清冷看着他還有一邊無雙道。
“大人明鑑,小女子確實是送交給了方掌櫃修補,至於怎麼會沒見。是否方掌櫃家出了賊人或是什麼?不然好好的髮簪不會不翼而飛。”
無雙被許大人呵斥,跟着跪下道。心中卻是無奈又茫然,這方掌櫃到底做什麼呢?玩自己也用不着把自己也玩進去吧……
“是嗎?那本官這就去叫人去搜查,看到底怎麼回事?來人……”
許大人面帶不悅還是清冷反問,說着招呼人上前。
“不用叫人了,髮簪是我拿的。爹,你怎麼能冤枉蘇小姐呢?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的救命恩人的,可你卻……”
這時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響起,正門進來一黃衫女子身邊還帶了一身綠衣的丫頭。
女子說着,撒嬌擡頭看着大堂上的許大人指責。
“你,你怎麼來了?你這孩子,我都說了,我一定會秉公執法,誰讓你插手的。既然你說髮簪是你拿的,呈上來。”
許大人面上有些無奈,看她出現就說這樣的話,及時出聲阻止公事公辦道。
“綠珠呈上去。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女子從袖中掏出一枚髮簪交給身邊丫頭,說着看着一邊無雙滿臉帶笑道。
眼前的女子俏顏如花,端莊賢淑,一身黃衫襯托的肌膚似雪,不是她對自己這麼說,無雙一時還沒看出是誰。
不用說,這女子正是當時大街上騎馬跌下被她正好救到的女扮男裝的女子許嫣。
“許小姐,謝謝……”
雖然無雙不知許嫣怎麼拿出個一模一樣的髮簪過來,對她雪中送碳行爲還是忍不住低聲道謝。
“呵呵,誰跟誰呀,蘇小姐能在大街上不顧安危救個素不相識之人,又如何會是那十惡不赦的殺人兇手呢?更何況那死的兩人可是遠近有名的潑皮……”
無雙的道謝,許嫣清笑看着在場的人,說完扭頭看着無雙身邊的宋七。
“你,你們……”宋七沒想無雙竟連許大人的千金都認識,看人家拿出個同樣的髮簪,雖覺其中諸多疑點,太過巧合,驚恐的卻說不出話來。
“嫣兒,就算潑皮自有官府懲辦,殺人償命自是天經地義。你這什麼混帳話,看來這兩髮簪確實一樣,只不過這纔拿來的怎麼看都是新的,難道蘇小姐平時就沒戴你的髮簪嗎?”
許嫣的話,許大人當時就扳臉訓斥女兒,看許嫣吐了吐舌頭不出聲,這才轉向手中的髮簪問着無雙。
“……”被他這麼問,無雙一時無語。
“回大人,蘇小姐拿過來時確實有些舊了,老夫也是想之前愧對蘇老夫人,把她的髮簪又重新打磨翻新了下,所以看起來是新的。”
無雙的無語,方掌櫃再次出聲訕笑解釋。
“這樣的哦,看來真是誤會,誤會。蘇小姐,方掌櫃和本案無關就不用跪着了,快快請起。”
方掌櫃這解釋,許大人沉思點頭看向他兩道。
“爹,既然都查明蘇小姐和方掌櫃是被這誣陷主子的狗奴才陷害的,我天啓法令尊卑有別,爹你可不能就這麼縱容這誣陷主子的奴才……”
許嫣看無雙和方掌櫃起來,宋七因這情形誠恐低頭跟着發話。
“大人,宋七也是被人矇蔽不瞭解事實,但宋七可是爲了大人的案件審理呀,大人……”宋七看如此,驚恐連連磕頭哀求。
“住口,宋七你誣陷主子干擾本官判案,按我天啓法令……拖出去重責十二大板,拉走……”
宋七的恐慌和哀求,許大人憤然起身,冷喝宋七依然吩咐衙役。
“大人,饒命呀,大人,大人……”就這樣宋七被拉着拖出去。
“蘇小姐,起來吧。方掌櫃既然蘇小姐的髮簪修補好就送給她好了,你也回去繼續忙吧……記住可不要再犯之前的錯。蘇小姐……”
許大人宣判了後離開,許嫣扶着無雙的手同時扭身對方掌櫃交代,看方掌櫃點頭應着離開,這纔看向無雙輕笑道。
“多謝許小姐及時送回髮簪,不然我可真……不過,許小姐怎麼就知道我被人陷害拿來發簪及時到公堂呢?”
許嫣的出面解危和輕笑。想着明明和自己有關,卻好象有人背後操縱這一切,讓自己就這麼黯然脫身。無雙淡笑對許嫣道歉的同時困惑詢問。
“呵呵,這你就別問。我本來是想上府致謝你上次街上的救命之恩的。哪知看到你被那些狗奴才們拉來,好歹有人及時告訴我了這些,讓我把這髮簪拿過來。沒想還真派上用途了,只是蘇小姐好好的怎麼會跟這人命案扯上關係呢?”
無雙的困惑和詢問,許嫣淡淡一笑。簡單說道,對於無雙好好被拉來忍不住問。
“唉,後院糾紛呀,很多事根本不象外表傳聞的那樣。但我只希望許小姐能夠明白,我和這件事沒關係就好,其他還請許小姐體諒,我一時不好向你說明。”
許嫣的詢問,雖然無雙心中愧疚。可想着背後那指派宋七的人,還是忍不住輕嘆似是而非說道,說完歉意對許嫣輕笑。
“恩,既然蘇小姐不想說,我不問就是。傳聞蘇小姐和蘇夫人體弱多病,鮮少露面。可我看蘇小姐這身子骨比我還健康。真不知那些傳說這些的人到底安的什麼心。蘇小姐要小心着你和姐姐和妹妹,她們可根本不象外表中給人的端莊和賢淑。呵呵,你看我只顧拉着你說話了,我家就在後堂,不如去我那喝杯茶壓壓驚吧。”
無雙的爲難和歉意,許嫣想了下點頭道。想着傳聞中的種種,忍不住看着她道,說着,招呼她向衙門後院她家去喝茶。
“許小姐厚愛,無雙心意了。只是我剛纔來的時候丫頭和下人都跟着,這也不知道他們回去我娘擔心成什麼樣,我得儘快回去讓他們安心。這樣吧,改日,改日有空我一定登門拜訪許小姐。”
許嫣的友好和好客,無雙歉意輕笑,說着倒是由衷對她道,看許嫣雖有挽留之意還是讓下人送她出來,這才轉身向衙門外走。
直到走出衙門大門,想着剛纔的有驚無險,無雙下了大門前的臺階站在熟悉的大街上,這才長出口氣,由衷輕嘆,說着快步向蘇府方向去,“快些回去吧,也不知娘她們擔憂成怎樣?”
而這時,酒樓中殷邪依然坐在那。
“不錯,你小子這次辦的不錯。等查帳的事結束本尊給你放幾天假讓你好好清閒清閒。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也不知小雙兒是否被那些壓抑嚇到。”
看着站在面前的夜影,殷邪脣邊蕩着閒適的笑意,說着起身向外。
“蘇無雙,你給我站住,別以爲你串通了許縣令千金許嫣就可以脫身,殺人償命你是逃不了,還我大哥他們的命來……”
可說無雙走着,卻有兩個潑皮樣的男人後面緊跟着她,在一處人少的街道中堵住她的去路。
看着因他們前後到來跟着止步的小人,爲首的粗壯大漢,說着和後面截住無雙的瘦高個子男子以目示意,說着兩人藏在袖中的匕首跟着而出,直向無雙刺來。
“哼……”
這兩人向前,無雙清冷冷哼,身影快速閃開,靠着身後的牆壁,看着被自己閃開,跟着走上前滿眼殺氣騰騰的男人清冷怒問。
“你們是誰?爲何要對我暗下殺手,至於你們口中的大哥又是誰?”
雖然這兩人說的話,無雙心中一凌依然猜出大概。還是裝傻戒備看着他們一副不知原委的樣子清問。
“少給我裝蒜,蓮花寺附近毛三和我大哥難道不是你動的手嗎?沒想你這女子這麼歹毒,他們和你有什麼仇你要殺了他們還焚屍?”
粗壯大漢聽她怒問,滿臉殺氣更濃,說着清冷上前,手中匕首再次向她身上刺去。
“什麼仇?看來你們都被人矇蔽了,還有你……我警告你們。蓮花寺的事誰告訴你們是我殺人焚屍的你就找他問明到底是怎樣個情況,如果你們再對本姑娘我糾纏不休,我警告你們,你們的下場可能會跟他們一樣。”
看粗壯大漢說着向自己撲來,而他身側的那瘦高男子跟着而來。無雙身影一側,腰肢一晃依然到他跟前,伸手抓住他手中的匕首,另一手則跟着抓上他的衣領。看那瘦高男子跟着到前,清冷一笑,長腿跟着踢去。
只瞬間她手中的匕首就對上粗壯大漢的心口,而她一隻腳則踩上被她踢倒跌在地的瘦高男子心口。
想這兩人定是那毛三兩人的同伴,雖不知這兩人到底什麼身份。
想着他們話中的怪異,想必毛三接下對自己動手的差事這兩人並不知情,一心只爲了兄弟之情才找她報仇。而他們完好無損的找上自己,很可能是有人對他們說了什麼,不然毛三和那什麼大牛的家人見了自己怎麼就沒有直接質問自己是兇手。
想着可能對他們透漏這消息的人,無雙清冷看着他們道,說着手中匕首跟着上前。
“你……”看她這樣,那粗壯大漢嚇的聲音微顫,驚赫急問。
無雙就要刺向粗壯大漢喉嚨前,看對方因自己的反映瞬間白了臉,微微一笑,推開此人也放了腳下的瘦高男子清淡說着擡腳離開。
“今天姑娘我心情好就放過你們條狗命,下次再這麼對姑娘我不敬,我一定割下你們的腦袋。”
“這,老二,這女子她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嬌滴滴的蘇府千金嗎?我看我們還是……”
瘦高男子被無雙一腿踢在臉上,臉上青紫一片跟着起身。看着被小人推開,踉蹌後退撞向一邊牆壁的粗壯男子,想着無雙剛纔的冷意和出手之間的毫不含蓄,忍不住看向粗壯男人提議。
“這女子……難道是我們被人矇騙了?走,跟我去找那之前找過毛三他們的那婆子,大爺我倒要問問到底是怎樣個情況……”
瘦高男子的話,粗壯大漢直到看着無雙身影遠去。想着她的話,要真是她,他們這麼指責她她會這麼輕鬆放過他們嗎?
雖有些難以相信,想着給他們這消息的人,對那瘦高個子男人說着,拉着他朝周圍圍着看熱鬧的一些路人中間擠過,徑直而去。不用說無雙拿下他們,同時對他們警告的話也被這些路人聽到。
“蘇家二小姐可真不簡單……”
“是呀,誰說不是,傳聞她體弱多病出來都不可能,這女子真是她嗎?”
他們離開,那些看熱鬧的人還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低聲議論說道着。
兩人離開,路人中有個身着青色粗布衣衫的男子看看熱鬧的衆人跟着散開,跟着也低頭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