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聽了邊去廚房邊罵道:“你個糟老頭!”
老頭也撇着嘴笑着悄悄對於君凌說道:“她老咱們啊,別跟她一般見識!”
這一對老小孩,也讓於君凌的心徹底放下,他們絕對是好人,放心的梳洗一番,卻不曾想,老婦人還拿出來一件乾淨的裡衣,一件青蔥色的衣裳,上有金絲線勾勒。
梳洗完畢於君凌才發現這裡衣服樣式自己從未見過:交領、大袖袖口處繡有蘭花,中間腰帶,裙體如荷葉花邊,一層連着一層,自己一行人也是換了乾淨衣裳。
這對老夫婦十分喜歡於君凌,這可讓其他人羨慕極了都道:風頭被於君凌都搶沒了!
於君凌心下歡喜,也就任由自己被他們打趣。
香味從廚房裡散出來,老婦人在土炕上支起來四角小桌,將菜一個個菜端上來。
老人看了十分高興:“喲四個菜呢!還有這白麪饃饃,小姑娘老伯可是借了你的光呦。”
老婦人笑着道:“我們可從未見到外人來這,今天你來了,咱們就當過年了!”
老婦人說着給於君凌夾了一個雞腿,放到她手上,催着道:“快吃快吃別涼了!”
於君凌也不顧什麼形象了,吃了一嘴的油,真是暢快!
於君凌邊吃邊問:“老伯,大娘你們說不曾有人來這是爲何?”
老伯道:“姑娘,我也不知,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此,只知道從前我們的祖先爲了避免戰亂,披荊斬棘的來到這地兒。”
“是啊是啊,我們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老婦人應和道。
於君凌看着這身光鮮的衣服問:“看這做工也不向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可是大娘做的?”
老婦人搖搖頭嘆氣道:“不知多哪年前傳下來的,年輕時我也穿過幾回不捨的穿,一直放到現在老了也穿不了了。”
於君凌方纔明白,此地應是一個桃花源,未沾染外界的喧囂塵味,這才如此不問緣由便將自己帶入家中,不過這次進這小村卻並未發現一點修真之氣,看來十有八九此處應未有人修習功夫。
酒足飯飽之後,於君凌向老者問道附近可有船家。
老人道:“我這兒別的沒有這船多的是,這裡家家以捕魚爲生,那年輕力壯的更是乘着漁船往遠點地跑!”
於君凌心想這就好,畢竟自己不知那深海之淵到底是如何到達。
老人已看出於君凌已經有了要走之意,自己也不便就留,一張質樸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老人道:“這位姑娘啊,我知道你能到這深海之淵附近就絕非常人,姑娘就是傳說的那大鵬鳥,怎麼也該往天上飛,不應該在院子了。”老者說着還嘆了口氣。
於君凌道::“老伯你說什麼,我並非嫌棄這裡,只是因爲有事纔不得已來這……”話說一半眼裡已經熱淚盈眶,於君凌怕老人看到,忙轉過身悄悄拭淚,這些年人情冷漠,是是非非也很少落淚,今日卻不捨得離開。
老人嘆了口氣道:“姑娘剛兒聽你打聽那深海之淵,我一個外人也不知道你啥子去,老伯啥也不問了,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再來看老伯一眼。”
老婦人在一旁看着於君凌:“當年我女兒想離開這去見見那外面的世界,卻不曾想……”
於君凌知道這喪女直痛自己如何也安慰不了,便只是輕輕拍着老婦人的肩膀,讓她當自己是她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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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人家侯,於君凌向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走去,地上的細沙不時被風揚起,溫柔的親吻着她的臉,四下聽着海浪拍打着岸邊的聲音,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真是個好天氣啊!
前方是一羣年輕人正站在自己的漁船之上,身體被曬的黝黑而結實,在岸邊大聲說話,準備趁着這好天氣多撈幾尾魚。
船已經上了帆,於君凌怕那些船走了,忙叫道:“喂~等一下~”
本來嬉笑的年輕人被於君凌這一聲叫的頓時齊刷刷的看向於君凌,幾個大膽的年輕人衝於君凌吹口哨,還有幾個起鬨:喲!這是誰家的姑娘~來會情郎?
於君凌一行人已來到船前,這些年輕人這才發現這幫人誰都不認識,奇怪的看着於君凌一行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還是你鳥飛進來的?”一個黝黑的漢子問。
此事說來話長於君凌也無時間向他們解釋只道:“被海風吹上來的。”
黝黑的漢子張着一口白牙聽了冷笑了一聲也沒在言語,自顧自的走到船前升起了船帆,準備出海打漁。
“喲!這姑娘!我想問是哪陣風把您們這幾隻大鳥吹來的,夠厲害的!”一個年輕人並無惡意的衝於君凌打趣道。
不過這幾個人對於君凌還是挺有興趣的,畢竟這裡從來就沒見過外人,如今看到這麼一個漂亮姑娘,除了那個白牙黑漢都停下手中的夥計跑到於君凌身邊,把她圍了個小圈。
“這姑娘真好看!”
“是啊!真白!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白的姑娘。”
“是啊,就跟那魚肚一樣白!”
“這是不是就是那月亮上的啥女下來的?”
於君凌就這麼被圍在圈中,被指指點點的當面議論,還好之前已經知明原因這裡人不曾出過門,所以保留着淳樸本質,心裡想着什麼就說什麼。
於君凌打破這隻有自己覺得的尷尬氣氛,清了清嗓子問:“各位,我是想去深海之淵,不知各位可認得路,帶我前去?銀子我這裡還有……”
這話被打段了。
一個矮個子的黑漢道:“深海之淵?我們也只敢遠遠的瞧那麼兩下,打漁都繞着走,我可不敢!”
“哎哥哥,啥是銀子?”一個高瘦的黑漢文那個矮個子的黑漢。
矮個子黑漢也不知道,想了半天:“可能是啥好吃的東西吧!”
有幾個膽小的聽了深海之淵這幾個字已經溜走了。
可是那白牙黑漢聽到深海之淵這四個字,本要立刻出海,此時卻開始開始慢吞吞的,然而岸上剩下幾個人有熱心的人告訴於君凌:“可去不得去不得!哪裡太危險了!”
於君凌道:“謝謝各位美意,可是我真的有事必須去。”
剩下的幾個人看於君凌這麼不聽勸,都搖着頭走了,於君凌看着剛纔還熱火朝天的一羣人,此時只剩下自己,這可如何是好,這深海之淵到底有什麼能讓這幫漁民嚇成這樣?
眼前的景象又像剛纔一般,年輕的漁民揚起船帆,一個個都出了海。
於君凌目送着一個個漁船,心情也愈來愈差。
誰知漁船一個個出海,本以爲都走了,卻剩下一個破舊的小漁船還在岸邊,看那樣子還在整理船帆。
於君凌本想轉身而去,卻看到那船伕卻是剛纔那個小白牙,剛纔他不是早就上船了麼,怎麼這時候還沒出海,按理說這白牙黑漢應該最早出海……
於君凌嘴角上揚,走到那白牙黑漢眼前,此時白牙黑漢還在整理船帆。
“我來幫你吧!”
黑漢低着頭自顧自的弄着船帆,沒有言語。
於君凌看出這個白牙黑漢應該是有點小心思的,也沒說話靜靜的看着他。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白牙黑漢四下看了看,看到別的漁船已經消失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中,這才放下手中的船帆,對於君凌道:“我不管你去深海之淵幹什麼,想要我帶你去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於君凌問:“你要什麼?”
“我聽說哪兒有寶貝,你這麼不要命的去肯定是拿寶貝,你只要分我一半我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