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君凌不以爲意,聳肩道:“有何不可?”
這自信張狂的話語,落在諸位“大師”的耳裡,更是顯得幼稚得可憐。
趙天成也有些忍不住了,提醒她道:“於姑娘,我們目前首席煉藥師是我們會長,”頓了頓,小聲繼續說道,“七品藥師。”
於君凌脣角挽起,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道:“那有如何?”
“那又如何?哈哈哈,她居然說那又如何?”
“嚇傻了吧?唉,可憐年紀輕輕的,腦子居然這麼不好使。”
“真的要等到打臉了才肯退縮是嗎,可憐!”
……
鳳梟聽見周邊的話語聲,面色更是沉得驚人。
於君凌突然轉頭看向了鳳梟,挽脣輕笑一聲:“怎麼?你也不信我?”
她此刻的模樣,看不出一點的驚嚇,看不出一點的害怕,反而心情很好一樣,臉上的笑容跟他第一次送她禮物的時候,一模一樣。
記憶中,那個圍在他身邊嘻笑不停的女孩子,跟面前於君凌重合在了一切,鳳梟一時間有些失了神,喃喃喊道:“阿凌……”
於君凌挑眉,“嗯?”
鳳梟很快便回神,望着她自信的白淨臉龐,道:“我信你。”
-
當年,他十六歲,她十五歲,她是他的未婚妻。
身爲第一煉藥家族的於家,每年都有考覈弟子藥師等級的習慣。
於君凌在入場考覈之前,不斷深呼吸,他擔憂地看着她朝着煉藥室走入的背影,問:“阿凌,你緊張嗎?”
於君凌回頭對着他展顏一笑,聲音清脆,笑聲如銅鈴一般,高聲道:“楚大哥,我不緊張!”
當年他是什麼反應來着?
是了,他臉上的擔憂一下消失,瞧着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大聲迴應:“我信你。”
-
想起往事,鳳梟眼底有過了些許笑意,這樣的反應看在於君凌的眼中,更是覺得他太可靠了,笑了一聲,於君凌望着他,低聲道:“謝謝。”
鳳梟一怔,心頭悄悄溢過了一注暖流,漫上了他空檔已久的心扉。
陸七爺輕笑一聲,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道:“那開始吧,你們要煉製什麼丹藥?可以拿自己的藥材煉製,也可以讓我們藥師公會準備。”
自然,煉製成功之後,所有的丹藥都需要被留下來。
那些老頭們可是一點都不傻,很快就開口讓藥師公會的人給他們準備藥材了,生怕被藥師公會佔了便宜。
而於君凌則是心神潛入了藥王鼎之中,尋了一圈之後,發現她早先準備煉製七品丹藥的藥材還缺了一味主藥材跟兩味比較珍稀的輔助藥材,看着周邊的人不注意,悄悄靈魂出竅溜進了藥王田之中,確定在裡面找得到之後,便鬆了一口氣。
很快就從藥王田裡面出來,出來的時候,還把那幾味藥材給順了出來。
發現周邊並沒有她短暫的失魂而引起什麼波動的時候,於君凌心裡頭有些歡喜。
可就在她出來的時候,衆人也將目光看向了她的手上,有見識淵博一些的老頭看到了她手上的藥材,均是大驚,道:“龍脈山須?嘶!”
這話,像是在藥師中間起了連鎖反應一樣,一個比一個震驚,均是像見鬼一樣盯着於君凌手中的藥材。
“什麼?龍脈山須?那可是七品藥材啊!”有人尖聲驚呼了起來。0
聽言,有人難以相信,湊近了看了一眼,旋即大叫:“真的是龍脈山須!我在一本古籍上面見到過,這這這……這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手裡呢?”那語氣那語調,十分的震驚,同時還有濃濃的酸味。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只是在這種時候,嫉妒羨慕的人並不在少數,甚至於有人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道:“天哪,你這小丫頭不止是騙人,你還偷東西!!”
於君凌聞言,眼睛眯了眯,旋即,冷聲笑了起來,墨色的修爲之力直接凝起,伸手在空中一巴掌就凌空拍了過去。
那人被打得一懵,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面色青紅交迫,伸出手結結巴巴了半天,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於君凌眸中寒光不掩,道:“別太過分了。”
“下一次就不是一巴掌了,而是要了你的命!”鳳梟適時開口,面色沉得可怕。
當即,沒有人再敢說什麼,面色十分驚詫,同時又有着濃濃的不忿。
鳳梟的威脅對於誰來說都十分具有威迫力,這種時候心裡儘管是十分不服氣的,但是依然沒有一個人膽敢再開口。
這就是強者的力量!
於君凌嗤笑一聲:“欺軟怕硬。”
這些“大師”們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哪裡能夠容得下於君凌這般的譏諷?
每一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氣憤,但是礙於鳳梟的臉面,又個個不由得閉了嘴。
有人咕噥道:“不過是靠男人撐腰,小小年紀就幹出這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真給家裡丟臉。”
這話聲音很輕,但是在場所有人全部都是煉藥師,就連唯一一個不是煉藥師的鳳梟,都已經是站在這大陸頂端的存在,誰人聽不見?
於君凌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個橫掃腿,那咕噥的人直接飛了出去,不堪一擊。
這樣一幕,看得衆人均是咂舌,面面相覷,難以相信。
那被於君凌一腳踢飛的人,可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四品藥師,更是一個七品墨靈!
竟然會被一個區區二品墨靈一腳踢飛?
就算是偷襲……這也太不堪一擊了點吧?
運氣,一定的運氣!
可就在衆人如此想的時候,只覺得面前白色的影子一閃,旋即便聽見了一道極其慘烈的叫聲傳來,活像是殺豬一樣,叫得衆人心中一顫。
衆人看去,還沒等看清於君凌的動作,就看到了一道滿身遍佈血污的人重新被扔了進來。
他滿臉的惶恐看着那接踵而至的白色身影,有些央求一樣喊道:“別……不要!”
但是來不及了,於君凌已經到了跟前,拳頭結結實實地揍到了他的臉上,十分硬氣,沒有絲毫的猶豫,雨滴一般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