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回到巫族後,發現近日關於她的流言四起。
“哎,你們是說真的嗎?酒酒和關山辭月真的很像?”
“對啊,聽說簡直是一模一樣,關山辭月你們也是知道的,超級惡毒的一個女人。還是關山紅狐家的死敵呢!”
“那這麼說來酒酒和她也是狐狸,而且長得還這麼像…我的天哪,越想越恐怖!”
長廊裡,但凡是她走過的地方,都能聽到諸如此類的竊竊私語。
有的性子張狂者,更是肆無忌憚的當着她的面說。
即使她原本不想理會,但在流言愈演愈烈的情況下,她不得不懷疑到底是誰在那遍攛掇惡意散佈?
是之前與之同行的師兄師姐嗎?
可他們一直待自己如親姊妹,實在不像。
酒酒心事重重的回到內寢殿,然而一進門,就聽到了通頗爲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
“喲,我們的關山妹妹回來了?”
“哎呀,蘭姐姐,你別這麼說,聽得我們怪怕的~”幾個女人說着,嬉笑打鬧着,看向酒酒的眼神卻很冷。
酒酒見狀,沉了沉眸,“誰告訴你們我姓關山的?”
“是誰告訴的有什麼重要?關鍵是你的確長得和那個壞女人很像啊。酒酒,我早就聽說但凡是狐狸就很會裝了,其實我們一直擠兌你,你早就已經不爽很久了吧?”
“但現在還裝作這幅隱忍的樣子,你這是想裝給誰看啊?那些一直護着你的師兄嗎?”其中一位巫女說着,眼底迸發出了譏諷且妒忌的神情。
酒酒聞言,倏然眼神冰冷的盯着她看了一眼,“你們說的話可真難聽。”
“只會在嘴皮子上酸別人,算什麼本事?”
此話一出,對面的幾個女人皆是臉色一黑,“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除了逞口舌之快,一點本事都沒有。”酒酒風輕雲淡道,一點都不介意再把話重譯一遍。
“你!”幾人氣不過,拍案而起。
“怎麼,想公然打架嗎?”酒酒看着對面氣勢洶洶的樣子,出乎意料的很平靜。
蘭芝見了,怒極反笑,“我就說,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酒酒,你和我們說實話,之前明蕊被趕出去的事情裡面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勞?”
“是你攛掇長老他們給她身上潑髒水的吧?你真是個惡毒至極的女人!”說到最後,她們已然憤慨。
酒酒看着她們妒忌慍怒到幾乎要扭曲的臉,垂眸,笑道:“我要真有這本事,信不信,你們立馬也會被趕出
去?”
她話音剛落,對面的幾人倒是愣了。
她們差點忘了,酒酒是個有後臺的人。平時長老們對她格外親厚不說,明裡暗裡更是多加照拂。
要說沒人護着,她們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道護着的人到底是誰。
見她們氣焰倏然弱了下來,酒酒瞭然一笑,“怎麼,害怕了?”
酒酒的質問說的她們一時心虛,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刻,殿外突然傳來一陣不滿的嘟囔,“都這麼晚了,怎麼還這麼吵?!”緊接着,領事的老管家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一個個的幹嘛呢,還不去睡覺,是想讓我老婆子哄着你們去?”老管家壓着嗓子,面色不善。
衆巫女見了,紛紛散了開去,開始鋪被子。
酒酒見狀,收了脾氣,正要上前卻被老管家握住了手腕。
“酒酒,從今日起,你不必在這內殿和她們修行了。”此話一出,衆人的動作紛紛一頓,隨後看向酒酒的目光充滿了嘲諷與幸災樂禍。
尤其是蘭芝等人,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可還沒等她們高興多久,老管家悠悠道:“少主和少主夫人有令,從今以後你去天字閣清修,那裡有最好的導師和僕人,不會讓你受些滑稽的委屈。”說到這裡,老管家目光嚴厲的掃了周圍人一眼。
其餘巫女見了,紛紛害怕的低下了頭。
“還有,對於近日那些可笑的流言,夫人已經將在外院肆意散佈流言的明蕊給打入地牢了。以後還有誰敢亂說,下場和她,都是一樣的!”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騷動的空氣瞬間變得死寂。
蘭芝等人的身體如遭雷擊,僵在原地,半點不得動彈。
酒酒見狀,倏然轉身,“孫婆婆,你能帶我去地牢嗎?”
“現在這麼晚了,去地牢幹什麼?那裡又溼又冷的…”她話還未說完,看着酒酒堅毅的神情,還是點頭答應,“好吧,老婆子陪你走一趟。”
“謝謝孫婆婆!”小狐狸嘴甜,非常惹長輩們的疼愛。
巫族的地牢位置很偏僻,當酒酒走過七彎八拐的長廊時,每走一步,腦海裡都在盤旋着最近發生的事。
她覺得,有些事,自己好像終於想開了。
就在決定去地牢的那一刻,她就想開了。
抵達地牢後,酒酒果然看到了一道被鎖在裡面,削瘦單薄的身影。
孫婆婆見了,沉聲道,“夫人說了,像她這樣的人就要鎖着,一直鎖着。只有在這種地方讓她嚐嚐暗無天日的滋味,她纔會真正反省。”
懂得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兩人走到大牢前,酒酒將視線再次投向明蕊。後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現在這蓬頭垢面的樣子,甚是狼狽。
明蕊見狀,冷笑,“是你啊,你來幹什麼?”
“酒酒,你現在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酒酒,“我來這兒是想問,之前十里櫻獄的事,是不是也是你搗的鬼?”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麼?當然了,酒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討厭你。從你第一天加入我們巫女行列開始,我就討厭你!”
“爲什麼?”看見明蕊這麼坦然承認的樣子,酒酒的聲音也冷了幾分。
明蕊聽後,冷笑了幾聲,“問我爲什麼?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自從你來到我身邊,我所珍視的一切都被你奪走。不管是我喜歡的師兄,中意的聖女之位,亦或者是洛君主的青睞…都被你搶走了!你和我,真是註定水火不容!”
“只是因爲這樣?”
明蕊憤慨,“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酒酒平靜的看着她,淡淡道,“可你憑什麼認爲,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都必須要屬於你呢?”
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