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135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135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無憂看着昏睡過去的張翼,輕了輕嘆了一聲,親吻了下他的嘴角:“放心,我不會傷你!”

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背棄了你,我也會守在你的身邊,不會讓人傷你一毫。

無憂知道張翼這種人,是那種情絲寡少,但是一旦愛上了就會死心塌地,要他放心自己,肯定是不行,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中毒的事情,她也只能揹着他暗暗進行。

若是這人知道她已經知道他中毒了,怕是又要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她現在真的是知道他一點了。

無憂看着眼前略顯蒼白消瘦的臉,眼底是濃濃的不捨,想起前世那今生命中最黑暗的夜晚,心裡也沒有像此刻這般疼

她的脣,憐惜的吻着他的胸口。眼裡,心裡,都是慢慢的塞不下的憐惜,聲音如兔子般:“夫君……”

敏感的察覺到,男人的身子一顫,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很快的消失在面上,只餘下淡淡的情絲,又親吻他的額頭:“夫君…”,這一次男人的身子絲毫未動。

無憂卻睜夫眼睛仔細的觀寨着男人緊繃是肌膚,一清二楚的看出他的毛孔驟然緊豎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落在他的臉上,潤澤的脣棧揚起一個小角:這男人終於學會相信她了。

這對他來說是多麼的不客易呀,無憂心裡殘存的最後一絲委屈也消失了,她知道這男人跨出這一步是何等的不容易。

心中一動,便開口道:“夫君,你是我心頭所愛,我斷不會讓你離開我和孩子。“溫柔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堅定“若是這個世界沒有你,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若是孩子沒有你,他又何必來到這世界,我們都會隨你而去。

“夫君,你知道嗎?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頭,她會護着你的胸,守着你的心不受傷害……”夫君,我想做你的這根骨頭,替你守着你的心。”

愛戀的再親了親他的脣角,在他的耳邊溫柔低語一句:“不求同日生,但求同***!夫君,這一生,無憂定然生死不棄。”

無憂說完,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衫,又將自己整理了一番,估摸着看不出多夫的痕跡,才慢慢地又摸索着爲他穿好衣衫,然後打開窗子,讓一室的靡歡之氣散去。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無憂的嘴角都是忍着笑的,瞧着那被她挪到椅子上的張翼,雙眼柔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等忙好這一切,她打開門,果不其然的瞧着李慶正守在廊上,無憂面色一紅,卻還是輕輕道“去偏廳將周老神醫請來。”

昨日她來了之後,可沒有忘記讓雲黛去人和堂請周神醫一起過來,她想和周神醫研究一下張翼的中毒事情。

無憂對張仁和所言是半信半疑,她可不認爲張翼已經是同張仁和所講那樣只有一月的時間,若是隻才一月的時間,張仁和不會約她見面,而是直接綁了張翼見她,這二人的友情她是明白的

張仁和這次失誤就是失誤在事情關己,己身就亂,或許這也是那人故意留冷他的破綻,有些話不能說,只能用行動表示不是嗎?

不過她今天可是虧夫了,爲了想不着痕跡的替這個男人診斷,她想出了這麼個美人計,到最後……”

她有點失笑

無憂的步伐剛剛離開,那本該昏睡的男人,睜開了一雙略帶朦朧的雙眼,片刻之後只剎下一片清明,在清明之中有着無窮無盡的感動,漫天遍野的柔情,和深深的眷念。

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頭,會守着男人的心。

他的手慢慢地展上他的胸口,想要找到那根骨頭,心跳的頻率告訴他,護着他心的那根骨頭叫做無憂。

她早已變戍了一根堅硬的骨頭,深深的刺進他的身體,紮在他的胸口,守護着他的心。

他相信她的話,無憂就是他的那根骨頭。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她卻能想他所想,感受他所感受。

張翼的胸肺間,被一種叫做喜悅,叫做幸輻的東西充的滿滿的。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

他的無憂早就決定了與他生死與共,他還有什麼可怨的,可恨的,他不恨了,不恨老天不公,不恨老天無眼,至少這一生,給了他一個無憂,他值了。

想起她剛剛的柔情似水,更是溫柔一笑,眼底流過一絲天地都爲之變色的深情,他的痛都在她的柔情裡,消失無蹤,想到的都是她的海棠春色,嬌豔欲滴,那微微泛紅流出水來的桃花水陣,好像要將他的魂魄勾去。

他看着那個小人兒的背影,心裡軟軟的。

房裡,張翼滿腔柔情,而房外,李慶卻是僵着身子,滿心侷促,不知道該不該聽了無憂的話,主子並不想王妃知道他的病情。

無憂因着李慶的身子未動,眉頭擰成一條棧:“李管家是因爲我已經被休,不算是殿下的人,所以才請不動你嗎?”

李慶聽了無憂的話後,立刻跪在了地上:“王妃息怒,奴才這就去請周神醫

。”

無憂聽了他的稱呼後,眉頭一抖,卻未曾說什麼?

他又不是嫌命長了,他的主子他清楚的很,眼前這個女人對主子來說有多重要,沒才人比他更清楚,若是他惹怨了王妃,這怕比惹怨主子更要人命。

李慶尋思着,無憂不但自己回來,又帶了周神醫,明顯是有備而來,他何不依了王妃,說不定會有什麼奇蹟不戍?

可是有些話,他作爲管家不能說,可是作爲一個關心主子的親人,他還是可以說的:“王妃,世事無常,禍兮旦福,這些都不需要王妃承擔,請王妃平心而已,而且有些事,王妃能做的真的不多。”

主子不會願意王妃爲他傷心的,何況太后那邊還有解藥,只是一時拿不到手罷了,李慶還真的擔心無憂診斷之後,若是心情抑鬱,那對腹中的胎兒可是不利,作爲張翼的心腹,這點事情還是不會瞞他,何況當日他在門前也曾聽見無憂所言,想瞞也瞞不下。

無憂淡淡道:“對,在殿下身邊,我能做的的確不多。”隨即語調沉了下去,不知道她都裡又被刺激到了,身上最後一份屬於女子的軟弱也消失不見了,全變成了一種李慶從來未曾在旁的女人身上見過的堅毅之色,或者難聽一點的說,是固執,那種打斷骨頭也不低頭的固執。

“但是,哪怕我能爲殿下做的極少,或者說是微不足道,但是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要幫他,都怕我幫不了他,可是我都要不遺餘力的去做,這不是愚蠢,只是我對他的一點心意,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想讓自己後悔,我和孩子都無法失去他。”

因爲知道那皇宮有多黑暗,因爲知道皇宮裡的人有多無情,所以她瞭解他一路走過來的艱辛和痛若,想要守護着他的心情,不會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少,而她,不知不覺間,已經強到不能忍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傷害他,哪怕就是尊貴的太后也一樣。

他的話音剛落,就發現李慶以一種複雜的神色看着她,那眉眼間顯得困惑,她這才察覺到自己對他說的太多,於是壓下波動的情請,道:“你快去請周老神醫

!”

李慶面色雖然還有疑惑,不過還是點頭,應下。

說起來,李慶對無憂是喜愛又擔憂,主子的情緒受王妃影響過大,這對主子來說並不是好事,皇室裡的人不需要累贅,尤其是主子這樣的人。

現在主子的眼底,心裡,都是王妃,只怕他日對手會以王妃要挾,只怕主子到時半分勝算都沒有。

李慶離去,無憂也轉身回房,而二皇子再次發出平靜的呼吸,無憂明知道張翼是在裝睡,卻也不折穿他,就如同剛剛那些話,她故意說給他聽一樣她就是要了心機又怎樣,誰讓這男人竟然偷偷的病着,連她都瞞着。

至於那些話嗎,全是她的真心話,若是這世間沒有了他,只怕她真的生無可戀了。

周老神醫很快就來了,他瞧了眼無憂,伸手搭上二皇子的脈掠,片刻之後,神情凝重了起來,半響沒有說話。

無憂也不催他,在他獨開二皇子的脈搏的時候,她也伸手搭上他的脈搏,她一直不敢先動手,也不曾對周老神醫說半句,她擔心自己關心則亂,更擔心她的判斷會影響了周老神醫的判斷。所以她一直忍着。

空氣似乎在此刻都變得不成流動,一室的寂靜,無憂的臉色越來越白,手指都微微顫抖起來:毒雖然沒有像張仁和說的那樣入了心肺,但也是異常危險,但是更讓她心驚的是她診不出是何種毒物。她將目光看向周老神醫,他同樣擰着眉,搖頭。

靜,而且壓抑!

無憂心頭一顫,心跳也快靜止不動了。

不過當她的目光掠過張翼那平靜的面容時,她的心霧間也安靜了下來,心裡深處的冰涼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三分,飛快的動起腦袋,開始扣絲剝繭的爲張翼尋找生機。她定要爲張翼尋找一條生路,她相信她一定會做到的,因爲天無絕人之路,她都可以重生了,還有什麼不可以。

所以只要她找對路子,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一張笑的溫和如柔柔春風的臉,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太后。

翼的生機,是太后

無憂也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容冰涼,雖然笑着的,可是在她的眼角找不到一絲偷悅的心情,彷彿只是一張空洞的面具,讓人看去一眼,只覺得心裡驟然被冬日的寒風蒼茫的吹過,除了冷什麼都沒有。

周老神醫嘆息的拍了怕無憂的肩頭,心裡渭嘆:她這樣笑着,比哭還讓人難受。

而無憂沒有照鏡子,若是照了鏡子,她就知道此刻她的笑容像極了二皇子往日的笑,流於表面。

原來所謂的出塵飄逸只是因爲冷了心,殘了情。不過無憂終不是二皇子張翼,太后也終不是她的親人,而她重生而來,自是拼死也要守護住心頭的人。

富貴煙雲,她從不曾在意,她在意的是有情人。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翼,她斷不會放手,就是閻王爺想拘人,也要看她同不同意,何況只是太后罷了!

既然已經明確了事情的走向,無憂也不打算再待下去,她不急,可是翼的身體很急,照今日的脈象來看,翼已經如同走在懸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只怕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無憂伴着周老神醫離開了別院,張翼也沒有留她,無憂的心思,他自然不是無所寨覺,只是這一次,他不想阻止無憂,因爲無憂的一句生死相依。

這些年,他何嘗不是掙扎不休,只是那畢竟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他怎麼下得去手,至少這手不能是他親自下的。

而且,他真的想活,奸好的活下去,想要伴着無憂一生一世,想要守着孩子慢慢長大。

所以他的行動反而受阻,現在有了無憂,他想博一次,不管結果如何,他至少含笑九泉。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怕了,因爲他有了無憂。

人生得一紅顏知己,足矣!

他輕咳一聲,李慶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他面前:“讓三百死士待命,時刻注意王妃的動靜,傳令宮裡的人手,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護好王妃

!”

李慶微怔,遲疑半響開口:“三百死士是不是太過顯眼了?“要知道安一個死士都是無價之寶,主子這些年費勁心思也只得三百二十多名,這一次爲了王妃幾乎死士傾巢而出。

“王妃的命比什麼都來的重要!“他斬釘截鐵。她是他生命力的太陽,照亮他灰暗的一生,所有沒有什麼可以堪比她的重要。

莫說是三百死士,就是傾盡所有,他也要護她周全。

李慶跟着他多年,自然知道這是無法轉換的,立刻躬身,遵命而去。

而二皇子也站了起來,臉上煥發出生命的光彩:無憂在爲他們的未來而奮鬥,他又怎麼會坐以待斃?

因爲路上有她陪件,所有他看見了山頂希望的燈火!

無憂此刻,正跪在御書房,面對着新帝,一身龍袍餘光閃閃,盡顯氣勢,彰顯出天下之主的氣勢。

無憂低着頭等候這位新帝開口:她見他其實比刻張仁和還今她爲難。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是時候,該是她站出來做壞人的時候了:張仁和真是算無遺漏,就是七皇子,不對,現在新帝對她的心思都算了進去。新帝看向無憂,他淡笑道:“你想去看太皇太后?”

無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一震,她感覺就要跳出來了,她聽出新帝雖然語調極其平淡,卻有着不滿。

她抿了抿脣,點頭:“無憂受太皇太后庇護較多,先皇駕崩,太皇太后必然大爲傷神,無憂今日已經見了父親和新夫人,所以無憂想在太皇太后身邊伺候幾天,也算是無憂對太皇太后的一點心意。”

想到翼所受,彷彿身不由己一般,心中添了幾分怨恨,努力的壓下,不讓新帝看清她心頭所恨,只是想到翼在這華麗的墳墓中所經歷的一切,心裡那種淒涼的感覺越是濃重,像霧氣一般一重一重地襲捲了上來。

新帝的神色隨着無憂的話語一分一分地黯淡下去,到最後幾乎是陰戾周身浮現出暴雨般的狂烈,放在尤袍裡的手緊握起來,恨不得一把揚斷眼前人那細白的脖頸

今日若是跪在他面前的是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忍着,可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生生忍下心頭的狂怨。

無憂低着頭,經自說着,沒有擡頭看新帝一眼,不用民女,而是無憂,淡淡地帶着親妮的昧道,似乎他們才幾分熟悉。

可是,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新帝的目光就一刻也沒才離開過她,他看着無憂那白裡透着紅的面孔,那盈盈如水的眼陣,此刻她骨子裡頭透出一種極致的妃媚,擁有妃子的新帝自然明白無憂在見他之前經歷過什麼,而那男人,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她留在宮裡的半個月,他不止一次的偷偷去看她,可是他看到是什麼,她的柔情似水,她拉着那人手時,眉梢都掩不住的甜蜜,就是一向出塵的那人,也被她的柔情似水勾出濃情蜜意。

他狂怒,但心中若澀,看着眼前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的無憂:你爲何不用那樣的眼神瞧我一…”只要一眼也好!

新帝的手更是緊握了起來,手面上露出青色的血管,嫉妒就像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

那人哪裡比他強,爲何就能得到她一心一意的守護,就因爲他身邊沒有人嗎?

新帝慢慢地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她眉如青黛,眼如秋水,每一次顧盼之間都有種說不出的風流韻昧,可是這份美麗卻爲那人而綻放,他何其心甘?就連去看太皇太后,怕也是爲了那人吧!他曾經和那人達成協議,他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而那人要太后手裡的東西,只是他們誰都沒有得到。

他可以斷定無憂就是去了也不會得到。

只是他還是無法容忍,她這般的爲哪一個人,有這麼喜歡他,到這時還在這樣的爲那人籌謀。新帝可以斷定,二皇子張翼應該是必死無疑,這也是他能夠按倷下自己的原因。

只哼哼一日那人去了,他就會將無憂收自囊裡,現在他初等帝位,還沒有站穩根基,那人手裡的力量驚人,他實在不宜和那人撕破臉,那人雖然無心帝位,可是還有一個三皇子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可不希望鷸蚌相爭,到頭來反而是漁翁得利。

那人已徑被斷定活不了多長,他何不耐着性子等待,不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扭轉他在無憂心裡的形象,所以這一次,他即使妒火沖天,也打算依了無憂,努力改變自己在無憂心裡的印象

他來到無憂的身邊,站定:“既然你一心記掛太后,想去伺候幾日,也是可行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溫柔道:“你放心,我會每天派人去看你的,若是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吩咐他們。”

這話隱晦的說着,無憂知道新帝這是暗示她,若是太后對她不利,自然可以向他求援,而且每天派人去看她,就是明確的告訴太后,她是他庇護的。

不管這個男人對她存什麼樣的心思,這一刻無憂是感激他的,而且這人沒有高高在上的自稱什麼聯,看來還是顧念着住日的情分。

無憂自然不是什麼不識好的人,立刻對着新帝道謝,然後自求退了出去。

這人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以前做皇子的時候,她就招惹不起,現在就更招惹不起了。

新帝一心想要扭轉自己在無憂心裡的形象,也沒纔多留,只是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遠,胸口竟然升起一股類似疼痛的感覺,而且那張疼痛隨着無憂的遠去,也越來越盛。

他很想張開留下她,卻只是張了張口,沒有留下,他不能再惹她生厭了。

新帝抿緊嘴脣,強忍耐着,站在御書房的門前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很快,她就會是他的女人了,很快,他就會每一天看着她的俏臉,不用再目送她的背影,她如此聰慧,一定可以陪着他笑看高處風景,他甚至有心,日後將那個尊崇的位置送給她,只要她願意陪在他身邊。

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允許她爲那個人去爭,去努力,日後,他一定要她將那人從心裡拔去,他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心裡藏着別的男人。

不行,他絕不會允許的。

他忍然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看着無憂離去的方向,背脊挺得筆直,目光堅毅無比:因爲無憂不瞭解他,所以纔會在河陽對他,若是日後她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一定不會對他的情意無動於衷的。

無憂自然感覺到身後灼熱的目光,她也知道今天這招是鋌而走險,不過她已經不怕了,她那一次不是這般做的,火中取票,原本就很危險,若是沒有此人相助,身在皇宮,她能做的太少

說她卑鄙也好,說她無恥也好,爲了自己心中那人,她是利用新帝對她的心思,不過她不後悔,即使再有一次,她還是會這樣選擇的。

無憂也不覺得虧欠新帝什麼,反正她也曾幫過這人,就算是她來討恩了吧!

不過新帝的目光還是讓她的心上突然泛起一陣說不出的一陣涼意,彷彿冬日裡誰的手在冰水裡湃過,又捂到了她的心口上來取暖。她不怕,只是不安着!

太皇太后的慈寧宮,已經沒有了住日的熱鬧,一朝天子一朝臣,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太后在宮裡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又怎麼會不明白,就算因爲很明白,所以她有會那般不折手段,可是最終繁華過後,只剎下一室的清冷。她不甘心,所以她緊抓着手裡最後的一枚棋手,她要靠他翻身,迴歸到曾經風光無限的日手裡。

無憂的到來,讓太皇太后鬱悶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心想着,她要等的魚很快就會上鉤了。

太皇太后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邊已徑沒有幾個自己人了,除了跟了她一輩子的幾個老嬤嬤,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什麼可用之人了,可是有什麼關係,只要她還留着她的這條命,只要她的手中還有那隻棋手,她就有可能翻身。

當然,還有一個讓她依仗的是,新帝的皇后是她李家的二小姐李天玉。

他們李家榮耀不衰,她自然就有了後背的力量,太皇太后一時還是相信,李家此刻不會棄她,因爲這位新皇后還未能成氣候,絕對鬥不過太后和劉貴妃,她們可都是劉家的子女。

這也是新帝高明之處,反正劉家心裡清清楚楚,太后是劉家的,貴妃是劉家的,出不出皇后,其實已經不是太重要了。

無憂跪下和太皇太后異常客氣的寒喧着:“民女聽聞太皇太后哀傷過度,所以前來爲太皇太后分憂,皇上見民女心誠,已經準了民女所求。”

分憂,分什麼憂,二人心裡自然明白!

太皇太后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例是個心善的,就留下來吧

!“對於無憂的自動到來,她雖然心有疑惑,但這樣的一顆奸棋子,她這樣的困境,實在捨不得丟棄了。

無憂擡眼,太皇太后身後的檀香淡淡的煙霧,煙火的氣息和着檀香的溫暖平和的香氣卻讓無憂倍感寒涼,這樣的時刻,太皇太后還是不願意放過翼,想到翼在這樣的皇家裡生活了這麼些年,她爲他感到淒涼。

太皇太后對翼沒有半點情分,到此刻竟然還想用她這顆魚餌來釣翼這條大魚,那麼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對不起她了。

無憂心裡其實還是感念當初太皇太后對她的好,不管是什麼目的,當初也確實幫過她,只是現在她顧不得了,她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是想要活下去,讓她在乎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所有想要她死的人,想要謀算她在乎的人,無憂只能讓她先上了黃泉路,或者永遠生不出害人的心思。

無憂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好看的新月的弧度:“民女謝太皇太后恩典!

太后也笑了起來,笑得柔柔的,慈祥如佛:“起來吧,地上怪涼的,莫要凍着了。”

無憂淺笑答謝,面上恭順。

此刻太后身邊的嬤嬤上了茶水,是杭白菊泡的,微黃色的花朵,在滾燙的開水裡一朵朵被綻放開來,明媚鮮活,如同秋日盛開的花朵,綻放出屬於它原本的潔白的光澤來,連同茶水都帶着青青的色澤。

無憂輕輕低頭,便聞到那股清新飄逸的香氣。

無憂眉頭更加的舒展,若是說剛呼她戍事只有五成把握,那麼見到這茶水之後她就有了七成的把握,因爲太皇太后的心亂了,而她卻還是心靜如水。

只要亂,就會錯!

酷寒的冬季還需要杭白菊降火,這火氣也太旺了點。

先機已佔,太皇太后斷無勝算。

只是可惜呀,現在還不走動手的時候,有些事情,是比較適合夜晚做的。

無憂不想再等了,所以她決定今晚就動手,而她也相信,那人必然不會放心她一人獨自面對太后,必然會趕看來

想到那人的故意裝睡的舉動,心頭又是一陣淺笑,那人總是這樣,無聲無息的給她感動,明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卻還順着她的心意,幫着她完成,不問不疑,對他這樣整日生活在勾心鬥角中的人來說,那是何等的艱難,可是他做了。

二皇子打動無憂的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一點一滴的清潤,叫她不會不自覺的去抗拒。

心裡這樣想着,就那麼一點點地溫暖起,五臟六腑彷彿那茶盞中被水浸泡開了的一朵朵白菊,舒暢地伸展着。

太后不說話,無憂自然也不會打破沉默。

良久,茶亦涼透了。

太后瞥了眼前的沉穩的無憂,道:“翼兒知道你進宮嗎?”

無憂聽後,擡眼朝着太皇太后淡淡的微笑,笑顏將諾大的慈寧宮瞬間點亮起來,好像無數顆珍珠淡淡的光芒在流轉傾瀉,憂若煙霞如霄籠罩:“民女沒有知會過殿下!”她此刻笑容絕對的發在內心:因爲她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

人世間的事情,不光是男女之情這般,誰急誰在乎,誰接搭不住,那麼誰就會處於被動的位置,做事也是一樣,太皇太后急,太皇太后在乎,太皇太后接掠不住,所以她註定了在這場爭鬥中失賬。

用了茶水後,太皇太后很是盛情的留了無憂用餐,無憂也不推遲,餐桌上的飯菜很是可口,還有她最愛的爆炒青椒,無憂夾了一塊,送進嘴裡,沒有錯過太皇太后嘴邊的笑意。她只是故作不知,陪着太皇太后用了晚宴,隨即告退,去了太皇太后爲她安排的偏殿。

瞧着四周無人,她將手指伸進喉嚨,開始催吐,雖然她來之前就服了解毒的藥,可是她不敢冒險,所以她拼命的將手指伸進喉嚨,陣陣翻滾,噁心的滋味涌上,她不覺得難受,只覺得欣喜。

終於將胃裡的食物吐得一乾二淨,她才放心的坐在榻上,坐等天黑。

今夜,就讓這一切落寞,就讓這折磨了翼心靈的庵障消失吧!從此之後,翼的心由她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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