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羅氏望着穆祁然不似作假的樣子,恨不得將自己的牙齒咬碎,與其說是穆蕊珏,還不如說穆祁然纔是禾府能夠攀上穆府這顆大樹的關鍵人物,怎麼去了一趟相國寺,她們之間的關係反而疏遠了?舅母變成了禾二夫人,這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大的她不得不去猜測穆祁然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想到一旦穆行文發現穆祁然受傷還有着她的一份“功勞”,趕她們出門都是輕的,若是見了官,她還好,艾雪不過才十二歲,這輩子就算是完全的毀了,心中愈發的堅定了與那人的合作。
心思流轉中,禾羅氏擠出一個笑容,胳膊伸出拉着穆祁然的手,笑着開口道:“祁然這些日子不見,跟舅母倒是生分了。”
穆祁然將手收回來,並未在牀邊坐下,反而是向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桌邊,表情不見絲毫的僞裝:“禾二夫人說笑了,祁然從未見過孃親家族的人,都不知道是否有舅母,稱呼禾二夫人一聲也想着減輕些思念,卻不想心裡更加的難受。況且禾二夫人平日不是會做壞事的人,這次會從石階上跌下,指不定就是佛祖在懲罰祁然,這親可不能亂認。”
這句話聽的禾羅氏的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幸虧禾艾雪及時的開口,解了她的窘迫。
“表姐嚴重了,孃親只是關心
表姐。”禾艾雪聽着穆祁然的這番話心中頗不是滋味,若當初她投胎的是穆家,這會兒被人巴結着的就是自己了,現在,她就想着要如何做才能夠堂而皇之的留在穆府,而不是因爲孃親的傷病再停留幾個月,她用的是永久,起碼是在她出嫁之前。
穆祁然呵呵一笑,並未接着禾艾雪的話頭,將話題轉移開來:“艾雪在這兒住的可還好?”
禾艾雪松了口氣,摟着穆祁然的胳膊坐下,甜甜的笑着:“有了姑姑的照應,自然是好的。”既然穆祁然已經說了不願認上他們禾家這門親戚,她就退而求其次,禾煙寒身上躺着禾家的血液,這一點,誰都不能更改。
穆祁然不聲不響的就給了禾艾雪一個軟釘子:“二嬸的心自然是好的,她都被你們禾家除名還能夠這樣照顧你們,艾雪,你可要好好的感激二嬸。”
禾艾雪的神情一僵,對着穆祁然的淡笑有了一種被看穿的感覺,連忙撇過頭,訕笑着說道:“表姐說的是,姑姑的恩情艾雪自然會記在心中。”
“那就好,禾二夫人,我許久未走動,這會兒有些乏了。”穆祁然敲打了禾氏母女一頓,打草驚蛇,她驚得就是這根蛇尾巴。
禾羅氏聽穆祁然終於要走了,不免鬆了一口氣,雖然穆祁然來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禾
羅氏卻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明明穆祁然只比禾艾雪大了一個多月,但是卻讓她有了一種被人審視的感覺。
“艾雪,趕緊送送祁然。”
穆祁然站起來,看了一眼獻殷勤的禾艾雪,對着禾羅氏的眼神,輕飄飄的扔出一句:“看來禾二夫人在客院定然是住的極好的,祁然識得路,艾雪還是好好照顧禾二夫人的好,這客房的藥味很重,開窗透透氣,別被這渾氣弄壞了身體。”
禾羅氏聽着穆祁然的大白話,差點兒就從牀上蹦起來了,又是客院又是客房的,時時刻刻提醒着她們不過是客人,終究是有要離開的一天,這滋味真的讓人難以消受。看着穆祁然施施然離開的背影,眼中噴出來的火恨不得將人燃燒殆盡。
禾艾雪想再多說幾句話,跟穆祁然多聊幾句都不得其法,自以爲不會被人發現的對白蘭使了使眼色,乖乖的留在了客房中。
“小姐,現在禾二夫人已經大好,奴婢是不是可以回思院呆在小姐身邊了?”白蘭撅着一張嘴,神情頗爲委屈,眼中含着淚光,顯然這些日子她過的實在不算好,穆府中的奴才雖然不像別的府邸一般踩低就高,但是自從欣兒被提在了穆祁然的身邊,拿的一等丫環的月銀,雖然她現在也是這般,但是就是有一種地盤被搶了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