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厥營外,東厥將領正在迎戰慕容無雙,馬蹄踏處,塵沙漸起。
東厥營外觀戰的段弘晏,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終膠聚在慕容無雙的身上。而云氏大軍陣前,雲寒的目光也始終被慕容無雙所牽引。
望着緊蹙雙眉的雲寒,雲逸輕聲說:“東厥將領雖然驍勇,但無雙明顯已經佔了上風了。”
確實。觀戰的兩方將士都已經看得出來,戰場上的東厥戰將已經落於下風,力大無窮固然令人難擋,但在身手矯健、行動敏捷的慕容無雙面前,卻頓顯無比笨拙。
“無雙她很聰明,往往都能避開對方的重擊,尋着空隙出擊對方。”雲逸的語氣中不乏讚賞,“她的槍法好生凌厲,我看對手已經怕了她了!”
雲寒蹙眉,雖不作聲,但心裡卻認同雲逸的說法。
的確,對方招招兇狠無比,但慕容無雙卻都巧妙地避開對方的招數,且屢屢趁勢出招攻擊對方的弱處,已令對方陷入被動的局勢,不斷露出更多的破綻。估計不下五招,對方便要大敗而歸了吧!
才正這樣想着,忽見戰場上慕容無雙的身影已經消失,只剩她的戰馬正圍繞着敵將瘋狂地轉着圈,觀戰的衆人一愣!只時,只聽一聲慘烈的嘶鳴,敵將的戰馬轟然跪倒在地,敵將猝不及防,“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此時,慕容無雙的身影又悄然回到馬上,而她手中的銀槍,正端端地指在敵將的咽喉上。
東厥營中不由一陣驚呼!雲氏軍中將士頓時振臂齊呼:“殺了他,殺了他!”
雲逸歡喜地向雲寒:“無雙幾招輕鬆制敵,我覺得無雙不但武藝高強,更是計謀過人,皇兄覺得怎樣?”
雲寒蹙眉望着慕容無雙,沒有說話。戰場上那位英姿颯爽的女將果真是慕容無雙麼?別人學藝,沒有個十年八載根本不可能達到如此造詣,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慕容無雙從消失到現在,時間還不到四年。怎麼,曾經無比柔弱的一個小女子竟然能在短短的四年時間裡學成如此絕技,還能將慕容敬都無法敵過的東厥敵將輕鬆挑落馬下?
這個自稱慕容無雙的女子,她究竟是
什麼人?
倒在地上的東厥將領,望着指在自己喉間鋒利的槍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雲逸高聲下令:“把無雙姑娘的手下敗將綁了!”
迅速,雲氏軍中的士兵手持繩索將那敵將捆綁了起來,拖回營中。慕容無雙緩緩收回手中銀槍,轉向東厥戰陣,沉聲問:“接下來,誰來應戰?”
“我來!”段弘晏身後,一名手執雙錘的將領拍馬而出。
“我若記得不錯,昨天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慕容無雙低眉輕拍着身上的塵土,淡淡地說道,“怎麼,今天還要再輸一次?”
“休要得意忘形?”雙錘將惱道,“昨天敗給你,那是因爲我們都輕敵了,才讓你這女人鑽了空子!你若不使妖術,跟我硬碰硬打一回,我保準教你上馬向大爺求饒!”
慕容無雙冷笑一聲,擡起手捥,手中銀槍直指雙錘將:“那就出招吧!我端坐馬上,諒你也無法動我分毫!”
“那就看招!”雙錘將高舉雙錘,狠狠嚮慕容無雙砸了下來!
雲逸頓時心中一緊!雖然戰場遼闊,但陣前慕容無雙和敵將的對話,他卻還是依稀聽得清楚。敵將口中所謂的“妖術”,不過是無雙用了輕功而已。東厥人的武功重在力道,招數紮實,不像無雙手法奇快,所用的招數又變化莫測,東厥人想必見過不多,所以才驚以爲是什麼妖術。而剛纔,無雙答應不用輕功,端坐馬上迎戰?那她怎麼能招架得住對方那兩百多斤的一對鐵錘?
只見那一對鐵錘已朝慕容無雙頭上狠狠地砸了下來,衆人皆以爲慕容無雙只能避讓、不敢招架,誰知,慕容無雙卻不躲不閃,只是冷冷地等待着那對鐵錘朝她砸來。
雲逸一驚,手中下意識地握緊繮繩,口中失聲驚呼:“無雙怎麼不躲?”
“她在找時機進行反擊。”雲寒冷靜地說。
見慕容無雙不躲,那雙錘將也一愣。她答應不用妖術,但爲什麼不躲?她不知道就她那不足百斤的身子會被他兩百斤的鐵錘砸成肉泥麼?還是,她另有什麼妖術正在等着他?
這麼一想,雙錘將不由手下一滯。就在他
這稍一遲疑之際,慕容無雙左手驟然甩出一條軟鞭,雙錘將只覺一陣凌厲的疾風撲面而來,慕容無雙手中的軟鞭“啪”地一聲抽在他的手腕上!
隨着“啊呀!”一聲吃痛的驚呼,將近兩百斤的一對大鐵錘頓時從雙錘將手中脫手而出,“砰、砰”兩聲悶響,砸落在數尺開外!
同時,慕容無雙纏在雙錘將手腕上的軟鞭也猛然一個用力,一收一放之間,雙錘將已被扔在地上,瞬間全身沾滿塵灰!
來不及翻身爬起,慕容無雙鋒利的槍尖已經指到了他的咽喉前。雙錘將閉目長嘆:“你又贏了!”
“把他綁了!”慕容無雙冷冷地說。
雲逸歡喜地朝着雲寒笑了起來:“無雙果然是胸有成竹,在等待出擊的最佳時機啊!沒想到皇兄居然這麼瞭解無雙!”
雲寒淡淡一笑,凝眉眺望着戰場上繼續槍指東厥軍營叫陣的慕容無雙,這女子果然好生了得!若她真是無雙,那對雲氏王朝便是如虎添翼,那是可喜;可她若不是無雙,那她便是雲氏王朝的心腹大患,那將是可怕!
“怎麼,皇兄。”見二哥臉上全無喜氣,雲逸有些不解,“面對東厥,便見我朝將才空虛,營中之將都是武功平平之輩,所以才無法抵抗東厥大軍的進攻,現在有了無雙,形勢頓時逆轉,將東厥軍驅逐出境便是指日可待的事,皇兄卻怎麼一點也不歡喜?”
“我很歡喜。”雲寒平靜地道,“不過,若是得知無雙回來,最歡喜的人,應該是大哥。”
“爲什麼?”雲逸一愣。
雲寒沒有說話,而是手執繮繩調轉馬頭,“我先回都城去,爲你們準備慶功宴。”
雲逸望着二哥的背影,二哥剛纔那句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二哥這人,一向城府較深,沒有人能猜得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不過,這不妨礙他們兄弟間相親和睦,就憑身爲皇帝的二哥在他和大哥面前仍自稱“我”而不是“朕”,他就能感覺得到兄弟間的那份情誼,滿滿的,還在。
不過,雲逸轉過身望着戰場上慕容無雙的背影,疑惑地蹙眉,爲什麼得知無雙回來,最歡喜的人應該是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