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從哪裡學來這些油腔滑調,平常見他一派正經、嚴謹樣,原來都是做給人看的嗎!
玄月氣極反笑,向後仰了仰,賭氣般道,“我幾時不從過?你想要,拿了去便是!”洞房那天,她就是如此說的,難道還會騙他不成!
“當真?”楚雲昭目光晶亮,“玄月,你真的願意?”
玄月忽地閉緊了脣,果然不再掙扎,但眼裡卻有絲絲的慌亂。不是對楚雲昭厭惡或者什麼,相反的,她並不討厭這種跟他親近的感覺,只是……她現在還是無法做到全身心地去接納他,說不上什麼原因,她只是還需要些時間而已。
“我知道了。”楚雲昭略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不再有什麼動作,而是抱緊了她,將臉貼在她脖頸間,喘息着平息體內的躁動,“玄月,別緊張,我不會強迫你……”
看他如此隱忍,玄月心中微微不安,鬆開了手,“我……沒事,你可以……不用這樣……”
臉熱的更厲害,太過露骨的話,她說不出來,但楚雲昭現在就要了她,她也絕不會恨他的。
楚雲昭擡臉,挑眉一笑,“玄月,我若是隻是想要跟女人行雲雨之歡,又何必非你不可!我要你是因敬你愛你,又怎會強迫你半分!你放心,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我不會做到最後。”
玄月心中感動,眼波不自覺地變得溫柔,淡然一笑,“楚雲昭,你是個君子。”
“君子也有慾望麼。”楚雲昭瞬間又開始耍賴,兩手攬上她的腰,“玄月,不做到最後可以,你要主動吻我一下,如何?”
你……玄月的臉再紅上幾分,對他這些層出不窮的招術,都快招架不住了,“你要親就親,爲什麼要我……”
平時的他冷酷銳利,可跟她在一起,卻總是耍無賴,她真是看錯他了,真不知道哪個他,纔是真正的他!
“那不一樣!”楚雲昭理直氣壯,“快點吻我一下,要吻到這裡纔算,快!”說罷輕努了下嘴脣,都不覺得有多幼稚。
玄月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無賴!”
“快點!”
親就親,有什麼了不起!
玄月傲性也上來了,深吸一口氣,雙眼一閉,像英雄赴戰場一樣,對着他的嘴脣,用力親下去!
因爲閉起了眼睛,又沒什麼經驗,她這一下並沒有親到楚雲昭的嘴脣,而是親到了他的下巴上。
“不算!”楚雲昭邪魅一笑,不依不饒,“玄月,再親一次,沒有親到嘴,不算!”
“你夠了!”玄月一個輕盈起身,脫出他的懷抱,擰身就向外跑,“別太過分!”
“可是……”
“沒有可是!”
眼見玄月眨眼沒了人影,楚雲昭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可惜了……”
門口人影一閃,鄙夷走了進來,一改平日的唯喏樣,神情很凝重。
楚雲昭神情瞬間冷酷而銳利,“怎麼了?”
在這將軍府,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墨夷,而
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很奇怪,非主非僕,非親非故,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王爺,你覺得王妃可以信任嗎?”墨夷眼裡閃着懷疑的光,“她嫁給你,似乎別有目的?”
他對玄月似乎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好感,經過這幾天的觀察,越發肯定了這一點,這個女人行事不走尋常路,又總揹着王爺見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沒有問題纔怪。
“別多話!”楚雲昭一擺手,冷聲道,“玄月雖然有事瞞着我,但我相信她絕不會害我,你不用擔心。”
“你確定嗎?”墨夷壓低了聲音,此時的態度也不像是下人對主子該有的態度,“可我覺得王妃心機太深,萬一她要對你不利,你……”
“她不會。”楚雲昭眼神堅毅,“墨夷,你不用擔心,我相信玄月,如同我相信你一樣。”
墨夷哼了一聲,“可我不相信她!不行,我總要試試她,看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墨夷,別亂來!”楚雲昭眼神一冷,“玄月性情孤傲,原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我唯對她真心以待,她纔會信我倚仗我,她若對我無心,你試她又有何用。”
若是氣着玄月,以爲自己對她有懷疑,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這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你倒是灑脫,也不用這麼護着她。”墨夷大爲不滿,“不過我不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說罷回身就走了出去。
楚雲昭竟不動怒,搖頭道,“這人,脾氣還是那麼倔!”
第二日,東陵瑾果然在花廳設宴,請景穆曦兄妹前來,就昨日之事表達歉意。兩人到來之時,除他之外,楚雲昭和玄月已經在座,兩人都是神情平靜,哪裡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曦太子,公主,請。”東陵瑾是今兒個名正言順的主人,起身相讓,“今日本宮奉父皇之命,略備薄酒,多謝兩位賞光。”
“不敢。”景穆曦施禮後坐下,“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東陵瑾笑道,“父皇並無吩咐,只是昨日之事……”他瞄了景穆柔一眼,見她一雙眼睛只看着楚雲昭,根本沒聽自己說話,登時有些不悅,但壓抑着沒發作出來,“父皇的意思是,昨日殿上鬧的有些不愉快,想來曦太子和公主並沒有盡興,所以命本宮請二位前來,本宮這義弟也是性子倔了些,昨日若有得罪,還請海涵。”
“太子殿下客氣了。”景穆柔大爲高興,聽他如此說,還當楚雲昭改變了心意呢,“我只是想讓你我雙方都得到最大的利益,並無其他,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說,那我跟楚哥哥的親事……”
“我跟你絕無可能。”楚雲昭冷聲開口,“昨日之事,我並無失當之處,賠禮之事,絕不可能。”
景穆柔臉上笑容一僵,隨即怒道,“既然如此,今日爲何要叫我跟哥哥進宮來?”
耍着他們玩是吧?還是覺得昨天羞辱他們兄妹還不夠,今日再來一次,不嫌太過分嗎!
“把話說明白,也好
。”楚雲昭挽起玄月的手,冷聲道,“公主,你聽清楚,我的妻子只會是玄月一個,至於兩國邦交之事,也非兒戲,相信曦太子不會因爲兒女私情,壞了兩國大事,此事就此作罷,以後都不要再提。”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楚雲昭不會如此容易屈服。景穆曦不動聲色地一笑,“康王爺對玄月用情至深,令人敬佩。”
東陵瑾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楚雲昭,你敢忤逆父皇的意思,反了你了!”
昨天在大殿上明明說的好好的,他來做東,楚雲昭向景穆曦兄妹認錯,怎麼今天兩下里一照面,他楚雲昭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是想氣死嗎?
“太子殿下言重了。”玄月淡然一笑,“雲昭只是維護我而已,跟國家大事何干?再說,曦太子通情達理,必會明白,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又怎會強求,是嗎,曦太子?”
景穆曦略一沉默,縱聲笑道,“王妃如此說,倒叫我無言以對了!既然如此,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我還是懂的,聯姻之事,就當我們未曾提過。”
東陵瑾一呆:這、這就算完了?那他之前的算計呢,全都是白費心機?
景穆柔眼神一怒,纔要發火,忽地想起自己不是早有準備嗎,瞬間恢復了面色,也爽朗地笑道,“既然哥哥都這麼說了,我若再恬不知恥,硬要嫁給楚哥哥,反而被他看輕。算了,此事以後再說,今日既然太子殿下備下了酒菜,也別辜負了良辰美景,我敬兩位一杯,祝兩們百年好合,永世不離不棄!楚哥哥,請,王妃,請!”
她一一親自替兩人端起酒杯,遞到兩人手上去,然而在說替玄月端酒時,她小指甲不着痕跡地動了動,臉上卻笑的無害。
她動作再小心、再快,又怎逃得過玄月神目如電,幾許白色粉末在酒杯中迅速化開,消失於無蹤……給我下藥?景穆柔,你太嫩了!
誰料不等玄月說破,楚雲昭眼神一寒,閃電般扣住了景穆柔的手腕,冷聲道,“你在玄月的酒裡,下了什麼?”
“啊!”景穆柔頓時痛得臉容都有些扭曲,想掙扎都沒有多少力氣,“放、放開……”手腕骨發出不堪折磨的“嘎吱”聲,楚雲昭竟要把她的手捏斷嗎?
景穆曦更是臉色一變,沉聲喝道,“康王,你這是何意!快放手!”說罷右手一個上挑,就要格開楚雲昭的手。
孰料玄月一個閃身過去,右掌剎那斜挑而上,以極不可能的角度正與景穆曦這一掌對上,“碰”一聲大響過後,她一個側身,缷去力道,腳下紋絲不動,景穆曦卻退了兩步,方纔站穩,剎時滿眼驚異:他方纔雖然只用了六成力道,可玄月內力之強,卻超乎他的想像,居然可以將他逼退,的確不簡單。
“曦太子,你確定要動手嗎?”玄月冷然看着他,“打死無怨?”
“玄月好大的口氣。”景穆曦沉着臉道,“不過,玄月你武功過人,倒也有本錢狂妄這一回,卻不知柔兒何處得罪了玄月,姑娘凌王爺要下如此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