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到這兒,就聽不遠處傳來天盛帝的一聲厲嘯,然後是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
華裳大吃一驚,“糟了,忘了天嘯了!”
剛剛天嘯幫她引開魔族,她則找靈力之眼,結果後來發生這些變故,她只顧着跟列長恨說啊說,居然把他給忽略了,簡直該死!
列長恨聽到那邊傳來的打鬥與嘶吼聲,也變了臉色,“他不是魔族同類,魔族對他不會手下留情的,快去!”
說罷還對狐妖說了一句,大意是說趕快阻止他們,那個男人是華裳的夫君,是自己人。
狐狸妖連聲答應,大吼一聲,帶着魔族趕過去。
華裳和列長恨一邊往那飛奔,一邊問,“列兄,這狐狸妖是不是魔族的首領?”
“不錯,他叫魅雨。”
那邊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魔族的嘶吼聲更大了。
“不好!”列長恨臉色大變,“問天劍出鞘了!”
“啊?”華裳又驚又喜,“出鞘了?是天嘯嗎?它認天嘯爲主了?”
真是,她還心心念念想讓問天劍認她爲主呢,結果又白等一場。
“快走,恐怕要出大事!”列長恨卻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加速飛奔。
華裳見他奔起來有些吃力,乾脆一把拽住他的手,拖着就走。
有了她的幫助,兩人的速度全都提上來,有如風馳電掣一般。
列長恨露出震驚的表情,才知道華裳的內力竟如此深厚,輕功如此高明,倒是他生平僅見。
“列兄說的大事是指什麼?天嘯會受問天劍影響,大開殺戒嗎?”華裳見他表情凝重,也不禁擔心起來。
如果天嘯真的傷了甚至殺了魔族,她夾在中間,會相當爲難。
列長恨猛地從震驚中回神,道,“問天劍是正義之劍,只要見到魔族,必誅殺之,問天劍出鞘,應該不是認了你夫君爲主,而是被魔族戾氣激發,自己就能大開殺戒。”
“什麼!”華裳有種給雷劈了的感覺,“問天劍自己殺魔族?要不要這麼魔性!”
“所以我才擔心,”列長恨緊皺着眉,“剛剛那白光,就是問天劍發出來的,就算不是你夫君所爲,魔族肯定也會把這筆賬算在他頭上,會對他趕盡殺絕。”
“窩草,那快走!”華裳登時不幹了,提起一口氣,加速狂奔,有如腳下裝了風火輪。
魅雨帶領的魔族,瞬間從她腳下掠過。
穿過大半片的森林,華裳終於找到了那白光所在之地,卻見十幾名魔族已經倒在地上,另有七、八個還在怒吼着往前衝,被他們包圍着的,正是天盛帝。
問天劍果然已經出鞘,在空中飛舞盤旋,每發出一道白光,就直衝而下,攻擊一名魔族。
天盛帝則飛身過去,試圖抓住問天劍的劍柄,阻止它殺魔族,卻每一次都是徒勞。
然而那些魔族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爲他在操控着問天劍殺他們呢,所以個個都怒目圓睜,憤怒莫名,得空就攻擊他。
就在列長恨和華裳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天盛帝只顧着阻止問天劍,一個不慎,被其中一名魔族從後抱住,一口咬向他頭頂。
“住手!”華裳大怒,一記蘊含開山裂石之力的殺招,就攻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天盛帝也感覺到了危險,奮力一偏頭,魔族這一口沒咬着他腦袋,咬在了他左邊肩膀。
華裳的殺招攻到,眼看就要將那魔族的腦袋給轟開,列長恨半空截住她的掌力,往旁一引,轟,一聲大響過後,飛沙走石,一片迷濛。
那魔族也被這一掌的餘力給震開,茫然不知所措。
“天嘯!”華裳顧不上那魔族,衝過去將天盛帝拉過來,“你怎麼樣?啊,你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天盛帝臉色煞白,喘息急促,“華裳,你、你沒事嗎?”
“我沒事,你先別說話!”華裳心疼的要命,眼淚都要流下來,“快,坐下我看看!”
天盛帝跟問天劍對抗這麼久,也是累的不行了,就地坐下,只是喘息。
華裳看他肩膀上滲出些暗色的血來,似乎也不太嚴重,解開他衣服一看,頓時傻了眼。
他肩後居然嵌進去兩顆足有雞蛋大小的牙齒,顯然是剛剛那魔族咬的太用力,又忽然被華裳攻擊,情急之下,連牙齒都斷在天盛帝血肉中了。
“怎麼會這樣!”華裳恨的牙根疼,猛地瞪向那魔族,“你敢咬天嘯,我跟你沒完!”
魅雨等魔族已趕到,見這情形,他也氣的不輕,拽過那名咬人的魔族,劈頭蓋臉地罵起來。
他說的又急又快又多,反正華裳和天盛帝是聽不懂的,就見唾沫星子漫天飛。
咬人的魔族明顯不服氣,嘴巴里因爲掉了兩顆牙齒而不停流血,順着他下巴往下淌,他還不停地叫呢。
“嘰嘰咕咕……”狐狸妖罵的更大聲,還不時地指着華裳,似乎在解釋她的身份。
咬人的魔族頓時安靜下去,一臉驚喜地看向華裳,然後不停地點頭,大手摸着自己的腦袋,一副很羞愧的模樣。
罵了一會,魅雨踢了他一腳,大聲說了一句。
咬人魔族非常不好意思地過來。
華裳豎起掌來,“你還想咬?”
列長恨解釋道,“他要給你夫君請罪,甘願受你責罰。”
“咕咕嚕嚕……”他龐大的身軀跪在華裳面前,像座小山一樣,卻低下頭,一副隨便你怎麼罵,我都不還口的呆萌樣。
他並不知道華裳是他們的救星,更不知道這男人是華裳的夫君,所以纔會動手的嘛。
華裳看他這樣,哪還下得了手罰他,怒道,“你難道看不出天嘯是在幫你們嗎,恩將仇報!”
這大傢伙連連點頭。
列長恨忍不住想笑,“算了,先給他治傷吧,魔族的牙齒都是有毒的,時間長了,劇毒攻心,他會沒命的。”
華裳怒哼一聲,“要是天嘯有個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天嘯,能起來嗎?”
“朕沒事。”天盛帝的肩膀已經疼的麻木,反而不覺得太難受。
列長恨又是一驚,“你……是皇帝?”
天盛帝微一點頭,此時的他雖衣衫破爛,頭髮凌亂,還受了傷,比較狼狽,但一國之君的氣勢,還是沒弱到哪裡去。“朕是東川國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