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試試。”話是這麼說,看天盛帝的表情,似乎覺得這並不怎麼有用。
陶蒼翼畢竟不比蕭寧朗那樣的正義之士,他那麼奸詐,不大可能上當。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什麼辦法都要試一試。
“我去放火。”華裳纔要去,忽然又停了下來,“不行,這是在沙漠上,旁邊那個湖雖然水還不少,可一旦着火,就要用大量的水去澆滅,萬一我們要在這裡待很長時間,到時候沒水了怎麼辦?”
天盛帝點頭,“不錯,咱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不要放火,不然這樣,咱們……”他附到華裳耳邊,嘀咕了幾句。
華裳對他一挑拇指,兩人即開始行動。
嗖,嗖,兩道人影同時躥向其中兩個可能藏刀處,那些守門的人過來過去,人倒是不少,可看神情一點都不緊張,就像在敷衍。
“他們有動作了?”陶蒼翼大爲得意,“我就知道他們沉不住氣!哈哈,那幾個地方不過是我設的迷障,讓他們分不清真假,他們永遠也想不到,真正的浮屠刀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是當然,”衛虎一臉諂媚地道,“老大的智謀,怎麼可能是他們幾個能夠比的,這次贏定了!”
陶蒼翼拍拍他肩膀,“這都是你的功勞,說吧,想讓我怎麼賞你!”
“小的不敢,不敢。”衛虎客氣兩句,才道,“老大,那個四娘,你玩膩了的時候,能不能……嘿嘿,賞給小的?”
那女人真是太妖嬈了,他每次看到她,都有種想把她給按倒的衝動。
可在老大沒有玩膩之前,他是連想都不敢想,先要求一下,總沒有錯。
反正老大玩膩的女人,都是要賞給手下的。
“看上四娘了?”陶蒼翼瞟他一眼,“眼光倒是不低,那女人確實夠味,尤其在牀上。”
“老大威猛,哈哈!”
“行了,等過了這件事,四娘就是你的。”陶蒼翼非常大方地答應下來。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玩過的女人本來就像破麻袋一樣,該扔就扔,所以絕不會爲了女人,破壞了兄弟們對他的忠心。
衛虎大喜,“多謝老大,老大恩典,小的一定爲老大肝腦塗地!”
“別光說好聽的,小心點,過了這場賭約再說。”
“是!”
門口,剛剛要進來的風四娘臉上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陶蒼翼事實上早知道她來了,但他從來不會顧忌女人的感受,不屑地道,“四娘,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進來?”
“是,爺,”風四娘這才進來,扭捏道,“奴家見外面有動靜,似乎是昨晚的兩個人又來搗亂了,爺怎麼不讓人去管一管呢?”
“我正要問你,”陶蒼翼忽然扯過她,掐住了她的脖子,“昨晚那兩個人,問了你什麼,你是不是出賣我?”
昨晚跟天盛帝簽了賭約後,他就忙着讓人佈置機關,還沒來得及問。
風四娘頓時喘不過氣,艱難地道,“爺,你……你怎麼懷疑奴家呢?奴家……對爺的事,什麼都……不知道,能出賣爺什麼……”
衛虎急的不行,“老大,她、她不會亂說的,別殺了她。”
其實他對風四娘,還真是挺喜歡的,倒不全是隻想着跟她上牀。
“這就心疼她了?她還不是你的呢,”陶蒼翼一甩手,把風四娘甩進衛虎懷裡,“也罷,現在就給你,我玩膩了,不想再看到她。”
“是是,老大,我這就帶她出去!”衛虎大喜,緊緊抱住風四娘,感受到她豐滿的身材,越發歡喜了。
“忘了規矩了?”陶蒼翼眼睛一瞪,“讓她自己先回去。”
衛虎一拍腦門,“瞧我!是是,”回過頭來道,“四娘,你先去我屋裡吧,一會我回來看你,啊?”
風四娘急促喘息着,眼淚汪汪地道,“爺,你不要奴家了嗎?奴家……”
“滾出去。”陶蒼翼滿臉厭惡。
風四娘難堪地漲紅了臉,跌跌撞撞地出去。
這畜牲就是這樣的脾氣,寵着你的時候,什麼都是好的,要什麼給什麼,一旦玩膩了,就看你連破鞋都不如,毫不留情。
可是,如果她從今天開始,不能陪在那畜牲身邊了,她的仇又怎麼報?賠上清白的身子,忍辱偷生、曲意奉迎這麼久,好不容易那畜牲對她稍稍放鬆了警惕,她的機會就要來了,難道就這樣毀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跟那畜牲拼了!
她忽然加快腳步,往自己房間去。
可她只顧着憤怒絕望,完全沒有注意到,有道人影,正悄悄跟着她。
回到房間,她一關上門窗,就開始脫衣服。
上衣解開,她擡起右手臂,在內側靠近手肘的地方,有一個圓圓的腫起,她拿過一把刀,狠心在那腫起上一劃。
隨着鮮血涌出,她疼的額頭上都現了冷汗,卻仍是狠心用刀尖從血肉中挑出個東西來,接着往傷口上灑了些藥,胡亂包紮起來。
華裳在屋樑上看的莫名其妙,這什麼道道?
本來她和天盛帝說好,各自到一個房間去查探,假裝找浮屠刀,好進來接下來的計劃,結果她剛一過來,就看到風四娘去找陶蒼翼,所以臨時改變主意,偷偷跟上去看看。
她是覺得,風四娘很受陶蒼翼寵愛,一定知道他很多秘密,看還沒有什麼機會,能從風四娘這裡發現線索呢。
結果剛纔居然聽到,陶蒼翼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把風四娘賞給了下人,估計這女人也是被惹毛了,居然自殘起來。
卻見風四娘拿起那物,在臉盆裡小心地洗淨,原來是一粒珍珠,這珍珠顯然是經過打磨的,分上下兩半,裡面中空,填了些血紅的東西。
“陶蒼翼,今晚,就是你的死期!”風四姐娘咬牙切齒地罵,接着用手指抹了些那東西,就要往嘴脣上塗。
“別傻了,你這樣殺不了他的,”華裳忽然現身,“只會賠上你的性命。”
“你——”風四娘大吃一驚,秘密被人撞破,她驚駭欲死,下意識地將那半片珍珠往身後藏,“是你?你不是去找刀了嗎?怎麼進我房間?快出去!”
還好不是那畜牲的人,否則就麻煩了。
華裳不但不走,反而靠近她兩步,輕輕聳了聳鼻翼,嗅了嗅,“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手裡的東西,摻了‘胭脂醉’吧?此物是劇毒,可不管聞起來,還是嚐起來,卻是香甜無比,一旦入喉,就會全身血液逆流而亡,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