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不可能,不可能!
蕭柏年等人也都暫時顧不上蕭暖被害的事,而是震驚於華裳所說:這樣看來,巫婆要逼死阿暖,是早有預謀?
巫婆驚恐道,“你、你說什麼?我……我……”
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厲害,才進山莊短短几天,就把所有事情都打探清楚,連這件事情也……
難道是盧正槐那個沒用的,都說出來了?
“我說事實啊,”華裳挑挑眉,“巫婆,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想着否認,要我幫你說吧?”
“說,南皇后,你說!”蕭柏年根本不想再聽巫婆解釋,“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我倒要看看,這老妖婆的心,到底有多狠、多卑鄙!”
樓家人此時也鄙夷地看着巫婆,真後悔以前聽了她的蠱惑,竟傷害了阿暖那樣好的女孩子,差點鑄成大錯,無可挽回。
“好,那我就說了,”華裳沉下臉來,“其實很簡單,盧安的父親盧正槐,年輕時候跟巫婆彼此相愛,可盧家卻以巫婆命格不好爲由,不准她進門,兩人只好作罷,但那時候,巫婆已經有了身孕。”
巫婆幾次想反駁,都沒話說。
“後來巫婆嫁給了盧正槐的堂哥,生下了盧安,所有人都以爲,盧安是盧正槐的侄子,其實,是他的兒子。後來巫婆的丈夫去世,而盧正槐的妻子一直沒有孩子,他的大哥則有好幾個兒子,爲了替盧家的香火着想,盧正槐即順理成章地,從堂哥家過繼一個來,於是,巫婆生的兒子,就到了盧正槐家,表面是過繼,其實是她的親生兒子。巫婆,我說的對嗎?”
巫婆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蕭寧朗恍然,“原來是這樣!所以盧安死後,巫婆因爲疼愛兒子,就一想替兒子報仇,幾次毒殺阿暖不果,正遇上阿暖肚子大了,她就買通大夫,說阿暖懷了魔胎,非要逼死阿暖不可?”
“不錯,這就是所有真相。”華裳拍了拍手,總算是說明白了。
“巫婆,你——”蕭寧朗憤怒之下,反而不知道罵什麼了。
“荒唐,簡直荒唐!”蕭柏年氣的連連轉圈,“居然會有這樣的事!巫婆,你、你該死!”
“哈哈哈!”巫婆忽然縱聲狂笑,“我該死?該死的是這個小賤人!她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就是要她死,我要她給我兒子償命!”
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再否認了。
樓喬怒道,“盧安的事,根本就不是阿暖的錯,阿暖爲了這件事,一直很愧疚,可是你竟然……你太讓人寒心了!”
“我不管,我不管!”巫婆眼睛血紅,竟如瘋狂,“小賤人就得給我兒子償命,我饒不了她!”
說罷居然猛地拔出一把刀,衝着蕭暖就撲了過去。
“你敢!”蕭寧朗猛出一掌,把她打了出去。
通一聲響,巫婆狠狠撞上柱子,再彈落地面,連吐兩口血,甚是可怖,“你們……”
“你竟做出這種事!”蕭柏年怒指她,“枉你口口聲聲說神明自有公斷,如果真的如此,你第一個就不會有好下場!你要害我的阿暖,我饒不了你!”
“誰都別想殺我!”巫婆忽然反手一刀,刺進自己的心臟。
蕭柏年一下愣了,“你——”
天盛帝和華裳其實是完全能夠阻止的,不過巫婆走到這一步,也不可能有更好的結果,就算她不死,山莊中也無她立足之地了。
巫婆嘴角流下血來,明明痛苦,卻還張狂的要死,“你們……都別想殺我,我……不能替我兒子報仇,我不如……死了算了……”
話沒說完,她劇烈抽搐一陣,就倒在地上,大睜着眼睛,一動不動了。
就她這樣,還死不瞑目呢。
“莊主,這……”樓父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她……”
“她是咎由自取,”蕭柏年哼一聲,“在場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她是畏罪自盡,怨不得任何人!來人,把她的屍體擡出去,埋了吧。”
做了這麼違背良心的事,還能入土爲安,也不錯了。
“是。”
蕭柏年又看向兩名大夫,冷冷道,“你們身爲醫者,竟做出這樣的事,簡直不可原諒!回去閉門思過,以後都不要再行醫!”
兩人羞愧難言,低頭出去了。
衆人小聲議論着,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他們還有些接受不了呢。
樓喬激動地道,“父親,母親,事情已經查明,阿暖是無辜的,你們總不能再反對我娶她了吧?”
蕭暖羞的擡不起頭。
這人,也真是,就算要說這件事,也要等大家都走了,私下裡說吧,當衆說出來,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這……”樓母尷尬地要命,“我……”
“母親,難道你還要反對?”樓喬急的臉紅脖子粗,“都查明瞭呀,是巫婆做的,阿暖是無辜的,你還硬要拆開我們嗎?”
“不是,我……”樓母“嗐”了一聲,“你倒是想,可我們先前……那樣對阿暖,她、她怎可能願意嫁給你!”
“原來是這樣,不會的不會的!”樓喬大喜,“阿暖只喜歡我,她會嫁給我的!”說罷跑到蕭暖跟前,“是不是,阿暖?”
衆人都笑起來。
蕭暖羞的無地自容,站起來就走,“誰要理你!”
“阿暖!”樓喬傻呼呼地追上去,“你不要不理我呀!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阿暖……”
樓父都沒臉開口了,對蕭柏年一揖到地,“莊主,都是我們糊塗啊,對不起阿暖,你看這親事……”
“也不是你們的錯,就連我,也被巫婆給騙了,”蕭柏年扶起他,“你們當初退婚,也是不得已,我不會怪你們,因爲我知道,阿暖對樓喬一直都沒忘情,做父親的當然要成全她,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他說還願意結親,樓父大喜,忙不迭點頭,“沒問題沒問題!莊主儘管說,我們一定答應!”
“以後好好對阿暖,別再讓她受委屈。”
“那是當然!”樓母趕緊保證,“我一直很喜歡阿暖這孩子,拿她當親閨女一樣,莊主,你就放心吧!”
蕭柏年這才點頭,“如此最好。”接着回過頭來,一臉感激地道,“這次阿暖能夠洗清冤屈,多虧南皇后!大恩不言謝,一事不煩二主,阿暖的病……”
這會兒他對華裳,再無懷疑。
華裳立刻攬上身,“莊主放心,我一定治好阿暖。”
“多謝!”蕭柏年感動莫名,忙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恭敬地遞給天盛帝,“東川皇,這是你所中之毒的解藥,快服下吧,我信得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