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皇后淡笑,“瀟瀟,你這就是在說氣話了,銳兒是什麼樣心性的人,你比本宮清楚,你跟南皇后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他都能以一句你是她的內應,就把你關入天牢,差點對你用了大刑,若是你再對他說本宮的事,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蘇瀟瀟冷笑,“你騙了他這麼久,他當然不會放過你!”
“你覺得銳兒會相信你的話嗎?”耶律皇后眸光冰冷,“不妨告訴你,銳兒對你,早有殺心,不過顧忌蘇家三分,再者本宮一再安撫他,不可在此時再鬧出風波,他才留你一命而已。”
“我——”蘇瀟瀟無言以對。
“尤其這次你算計他,跟他圓了房,他更是恨不得將你銼骨揚灰,否則也不會借南皇后之事,將你關入天牢,你還指着他相信你的話?”
“他就是個糊塗蛋,是非不分!”蘇瀟瀟咬着牙罵。
耶律皇后挑了挑眉,“他對你從無半分情意,也絕對不會立你爲太子妃,本宮卻是一心一意,幫了他這麼多,你覺得他是信你,還是信本宮?”
蘇瀟瀟瞪了她一會,才恨恨道,“娘娘還真是有把握,難怪不怕對我坦誠身份,你就不怕西陵銳察覺到什麼,你性命不保嗎?”
耶律皇后搖頭,“這是本宮的事,你不必管,你只要記着,動用蘇家的力量,讓所有朝臣都孤立西陵銳,轉而支持十皇子,到時天盛帝承諾你的事,必會兌現就是。”
“我就相信你們這一回,”蘇瀟瀟站了起來,“不過若是你們敢騙我,到時候我拿不到我應得的,就別怪我將你們做的事,告訴天下人!”
說罷甩手離去。
“真是個沒腦子的,”惠妃隨後從內室出來,“真到了那時,大局已定,就算天下人知道了又如何?成王敗寇,弱肉強食,誰怕誰。”
“由她吧,只要她幫到咱們就行了。”耶律皇后對蘇瀟瀟此人,不予置評。
惠妃不滿地道,“娘娘不是說,天盛帝這次來,會攻打西陵,幫我們報仇嗎,怎麼就這麼走了?”
耶律皇后示意她小聲說,道,“本宮並沒有說天嘯會來攻打西陵,而是說會謀劃此事。惠妃,你不是不知道,兩國起戰事,不是兒戲,時機不成熟,不能起兵,否則雙方都會損失慘重。”
只有南皇后,其他的根本就顧不上?”
“怎麼可能!”耶律皇后想也不想就替天盛帝開脫,“他是位英明的君王,軍國大事,豈能兒戲!總之你放心,待時機成熟,你我的大仇都能得報,到時候,咱們一起,手刃仇人!”
惠妃眼裡露出仇恨的光芒來。
希望那一天,不會來的太晚。
說話間衆妃都過來問安,惠妃也就不再多說。
閒聊過一陣後,衆妃告退,榮妃有意落在最後,輕聲道,“敢問皇后娘娘,南皇后是否已回了東川國?她還會再回來嗎?”
耶律皇后不動聲色地道,“本宮不知,你找南皇后有什麼事?”
“哦,沒什麼。”榮妃勉強笑笑,失望離去。
指着南皇后幫她懷上龍胎的事,看來是沒希望了,當時她幹嘛要猶豫呢,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
幾天後,天盛帝帶着華裳,回到了東川國。
因他此次去接華裳,是百姓們早就知道的事,他也故意讓手下沿途告知,說華裳回來了,百姓們自是高興異常,夾道歡迎,山呼海嘯一般高呼皇上萬歲、娘娘千歲,場面極其熱鬧。
華裳無比受用,坐在馬車裡,不時向百姓們招手,笑眯眯地道,“還是被萬民敬仰的滋味好受啊。”
“朕早已詔告百姓,你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西陵國搞出來的陰謀,他們當然熱切歡迎你回來,且對西陵國,都嫌棄的不要不要的。”天盛帝得意洋洋地道。
“知道了,都是你的功勞。”華裳忍俊不禁。
這要不是在大街上,她早就親上去了。
在百姓們的熱烈歡呼下,馬車駛進皇宮,他們卻還都不肯離去,不停地議論着。
皇后娘娘回來了,看那樣子,皇子誕生也不遠矣,東川國必將永世強盛,太好了!
太后等人也早得了消息,所有能到的人都到了,齊聚太后寢宮,翹首以盼。
“怎麼還沒來呀?水雲,再去看看,到哪了,快點!”
太后根本就等不及,要不是一衆人攔着,早跑到宮門外去迎接了。
這長幼有序的理兒,她都不想管了。
“是,太后。”水雲小跑着出去了。
百里夫人寬慰道,“太后放心吧,不是說天嘯和華裳已經進京了,兩人都平安,這就來了,別急。”
百里恪笑道,“語凝,瞧你急的,還說太后不要急,你這是抖什麼?”
衆人都笑起來。
百里夫人回頭瞪他一眼,“就你知道是吧?華裳回來了,我高興,我願意抖,你管得着嗎?”
多少個夜晚無法成眠,多少次從惡夢中驚醒,這段日子她沒有一天不是在提心吊膽當中度過。
如今女兒終於平安歸來,她激動的根本無法自制,抖一點又怎麼了。
百里恪哈哈大笑,衆人也是笑個不停,氣氛倒沒剛纔那麼緊張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知道華裳是自己人,她現在也平安,可沒看到她之前,他們還是怕她會有什麼事。
賀焚音過去扶住百里夫人,“姐姐別管將軍了,咱們到前面去迎一迎華裳。”
“好。”她的提議立刻得到百里夫人的贊同,反正站着也是站着,不如到外面去看看,省得胡思亂想。
她倆才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見天盛帝扶着華裳過來了,兩下里同時停下,你瞪我,我瞪你。
“華裳……”百里夫人喃喃,感覺如在夢中。
“女兒回來了……”賀焚音眼前一陣模糊。
華裳快走幾步,屈膝就要拜,“母親,母妃——”
“快起來!”兩個當孃的哪見得女兒這個時候行禮,一左一右搶着扶她,“不必多禮了,身子要緊,身子要緊!”
這麼長時間沒見,女兒的肚子都這麼大了,難怪她們在家整天的不放心。
“謝母親,母妃!”華裳哽咽,趴在賀焚音肩上,眼淚嘩嘩地流。
不管她有多厲害,多堅強,在外面多麼能獨當一面,可是到了母親面前,她仍舊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份親情,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