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尷尬道,“老爺,我這……”
華裳卻忽然停步回身,笑道,“父親還不明白吶,秋姨娘當然是故意的了,只有將其他人教的不成樣子,才越發顯出二姐的端莊典雅,溫柔嫺靜,將來也能配個好人家,得到將軍府的大部分財產啊。”
秋氏和華羽都大吃一驚,前者更是惱羞成怒,“華裳,你、你說什麼,我、我怎麼可能……”
小賤人,居然一語說中她的心思,真學聰明瞭?
百里恪愣了一會,才豁然怒道,“秋萍,你真是這樣?”
難怪除了華羽之外,其他女兒都上不了檯面,原來秋氏的心思竟如此卑鄙!
秋氏暗道不妙,趕緊叫冤,“當然不是了!老爺,你別聽華裳亂說,我、我一直悉心教導她們,也請了最好的夫子,可是她們不求上進,也不能怨我啊!”
老夫人來回看了看,怒道,“恪兒,你只聽華裳胡說,就責問秋萍,她一個姑娘家,知道什麼!”
百里恪怒道,“母親仔細想想,當初語凝在時,她們幾個都規規矩矩,進退有度,可是現在……”
“別提那個妒婦!”老夫人大叫,“她簡直丟了相府的臉!”
那妒婦在時,就百般不允恪兒納妾,如果不是她堅持,將軍府人丁就更加單薄。
百里恪攥緊了拳,“母親,請不要污辱語凝,當初是我不願意納妾,與她無關!”
老夫人身邊的杜媽媽不屑地道,“老爺何必替福柔郡主說話呢,她不準老爺納妾,自個兒卻不檢點,可不是犯賤嗎?”
百里恪大怒,“你——”
“杜媽媽,你說誰犯賤?”華裳眼神變的森寒,一步一步回來。
杜媽媽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不過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從來沒怕過誰,斜了眼道,“還能有誰,自然是寺裡那位了。”
華裳緩緩笑了,“好,不錯,祖母都沒把話說的這樣難聽,你倒大了膽子了?流雲。”
流雲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把杜媽媽的舌頭給我割下來,”華裳挑挑眉,“喂狗。”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杜媽媽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連秋氏都要看她幾分顏面,華裳竟然要發落她?
杜媽媽登時臉色大變,“你、你敢?老夫人!”
老夫人重重拍桌子,手都發了麻,“誰敢?華裳,你好大的膽子,你——”
流雲充耳不聞,上前一把抓過杜媽媽,扯到院子當中,一手拿刀,一手掐緊了她的喉嚨。
“喀……”杜媽媽沒法呼吸,只能拼命張嘴伸舌。
流雲手中刀一翻一轉,跟着鬆手。
一小坨鮮紅隨即掉到了地上。
接着是杜媽媽痛苦的嘶吼,嘴裡血如泉涌,滿地打起滾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來震驚於華裳報復的手段之殘忍,二來是流雲小小年紀,居然如此不懼血腥,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
“啊!”老夫人這纔回神,大叫一聲,往後就倒。
“母親!”百里恪顧不上震驚杜媽媽的下場,趕緊扶住老夫人,“快,快將母親扶進去,請大夫!”
“是,老爺。”丫鬟哪敢多說,哆哆嗦嗦地扶着人走。
好可怕,大小姐好可怕……
秋氏等人震驚當場,華綾更是目瞪口呆:原來大姐什麼都不怕,做什麼都下得去手,難怪會說出要殺她的話。
華裳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笑吟吟地道,“三妹,你現在還覺得,祖母護得了你嗎?”
“……”華綾張了張嘴,胸口像壓了巨石,喘不過氣來。
華裳看一眼呆若木雞的秋氏、華羽等人,施施然離開,“再敢對我母親不敬,杜媽媽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不怕死的儘管試試。”
再看杜媽媽,翻滾一陣,趴在地上不動了。
滿地都是鮮紅的血跡。
流雲打了聲口哨,不知道從哪跑過來一條狗,嗅了嗅,叼起杜媽媽的半截舌頭,嚼了幾下,嚥了下去。
所有在場的人,瞬間吐的翻江倒海,求死不能。
“母親,大、大姐她……哇……”
回到房間後,華羽還是越吐越想吐,幾乎不能說話。
秋氏比她好不到哪去,越是難受,對華裳就越恨,“那小賤人果然不一樣了,真是……”
“母親,我們怎麼辦?”華羽緩過一口氣,臉色出奇的慘白。
“怎麼辦,當然是找機會除掉小賤人了,難道真等她做相府的主嗎?”秋氏恨恨咬牙。
“可是大姐現在變成這樣,流雲武功又這麼厲害,怎麼下手?”華羽煩躁莫名。
秋氏白她一眼,“我正要問你呢,你今兒到底是怎麼做事的,爲何我從外面回來,已聽到外面的風聲,說小賤人如何好,你如何的沽名釣譽?”
說起這個,華羽就恨的慌,“還不是三妹那個蠢貨!設計大姐不成,反連累了我。”
她也是纔回府,還沒顧上說這事。
秋氏聽完整個過程,也是恨鐵不成鋼,“小賤人現在是扮豬吃老虎,真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也要對付,”華羽冷笑,“她不過是仗着流雲會武功罷了,等找個機會,先發落了流雲,再對付她。”
“你說的對!”秋氏咬牙,“就算會武功又怎麼樣?進了將軍府,就是咱們的丫鬟,我一個當家主母,還發落不了一個丫鬟?”
“我看對大姐也絕對不能硬碰硬,她連祖母都不放在眼裡,爲今之計,只能跟她搞好關係,趁她不備,再給她一擊。”華羽目露兇光,“咱們謀劃了這麼久,就快成功了,絕對不能讓大姐給破壞了!”
“那是當然!”秋氏狠狠攥拳,“怎麼也得等你嫁給太子,拿走那些嫁妝!這兩天我想辦法套問福柔郡主那些房契的下落,一定要牢年把在咱們手裡才行!”
“好,就這麼辦!”
母女倆嘀嘀咕咕地商議着……
紫竹院裡,流雲一臉快意,“太痛快了!哈哈,小姐這一手漂亮,把他們全都震懾了,終於小小地出了一口惡氣!”
鸚鵡是個急性子,好奇的抓心撓肝,“什麼事,快說快說!”
平常要是沒有主子吩咐,各院的丫鬟都不能隨便到外面去,所以前院上剛纔發生的事,她還不知道。
流雲倒也不賣關子,脆生生地說,“老夫人身邊的杜媽媽唄,多嘴多舌,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小姐吩咐割了舌頭,眼看是活不成了。”
啊?
桂媽媽大吃一驚,臉色慘變:有這樣事?
杜媽媽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連老爺都敬她兩分,居然也被大小姐給收拾了?
“什麼?”鸚鵡大吃一驚,“竟有這樣的事?大小姐,你這就得罪了老夫人,萬一她請家法出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