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子,原來是一本泛黃的冊子,一看就是年代久遠,應該是用某種動物的皮製作的,摸上去很有韌性,而且還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上面有字,娘娘快看是什麼。”流雲也湊了過來,本能以爲是什麼武功秘籍之類,對練武成癡的她來說,足夠興奮了。
華裳輕輕晃了一下冊子,確定裡面沒有暗器之類,也沒被下毒,這纔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很可惜,她看不懂。
封面上豎着寫有一行字,或者說不能叫字,是曲曲歪歪的符號,排列的毫無規則可言。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蝌蚪文?”華裳看着這些符號,有種很狗血的感覺。
關鍵是這樣一本冊子,爲什麼會出現在母妃給她的禮物裡?
“什麼文?”流雲一臉茫然,“屬下看這不是東川國文字,也不像南詔國文字啊,難道是西陵或者北冥國文字?”
或者是其他小國的文字?
華裳不置可否,打開第一頁,仍舊滿紙的蝌蚪文,像畫又像字,看的人鬧心,“本宮看這冊子很古怪,其他各國文字就算跟東川國有出入,可大致也不差,再說這冊子一看就很古老,本宮懷疑,這可能是上古文字,你看,這很像蝌蚪,這個簡直就是條魚的形狀嘛,這個……”
話說到這兒,華裳心裡“咯噔”一沉:魚?
流雲也同時想到了,兩人目光相對,異口同聲地道,“藍沉。”
這冊子既然是賀梵音送來的禮物之一,應該就是爲她所有。
因凡是送給華裳的禮物,都是賀梵音親自挑選,一樣一樣,親手放進去,然後再貼上封條,不讓任何人插手,被人偷放進去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到東川國後,華裳一一檢查過,封條都是沒有動過的,所以不可能是別人在半路把這冊子放進了箱子裡。
賀梵音是魔族與人魚族的女兒,這冊子極有可能就是魔族或者人魚族的文字所寫成,在沒有魔族人可以解惑的情況下,也只有藍沉,有可能認識這些文字了。
不過華裳還有一點不明白,母妃爲什麼要把這冊子給她送過來,又從來沒提起過呢?
看來得寫信給母妃,問一問才行。
“藍沉?”天盛帝忽地大步進來,聽到這名字,就心生反感,“你們兩個怎麼同時叫他的名字,他又怎麼了嗎?”
“呃……”華裳心虛,本來她是想找個天盛帝心情比較好的時候,再跟他說的,沒想到他來的真是時候。
天盛帝看一眼地上被翻開的嫁妝箱子,不解地道,“這是怎麼了?有賊嗎?”
華裳哭笑不得,“哪來的賊這樣大膽,敢進皇宮行竊?是我讓他們把箱子拿出來,我要挑幾樣的,不過卻意外地找到這個,你看看。”
天盛帝接過冊子,翻了兩頁,不解地道,“這是什麼,畫嗎?朕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華裳聳聳肩,“那看來可以肯定,不是東川國文字,是我在母妃送來的禮物當中找到的,所以我在想,這會不會是魔族或者人魚族文字,大概藍沉能看的懂。”
天盛帝不以爲意,“或許吧,就算藍沉能看懂,他又不在這裡,你難道還要爲了爲冊子,專門找他回來?”
那傢伙,走了才正好,他和華裳也省得爲了藍沉,鬧的不愉快。
華裳乾笑兩聲,“這個嘛,嘿嘿,我正要跟你說,藍沉回來了。”
“什麼!”天盛帝怒道,“他又回來了?他還有完沒完了?在哪兒,趕出去!”
每次藍沉不回來,他和華裳之間,就不會出問題。
“天嘯,你先別急,消消氣,我慢慢跟你說,”華裳忙把他拉過來,坐下後抱住他一隻胳膊,免得他衝動起來,把人給打了,“我也沒想到藍沉會回來,不過我覺得他不太對勁,所以留下他,是爲了看着他。”
她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道,“但願是我想多了,藍沉不會對你怎麼樣,不然你千萬要小心,若是聞到味道不對,就讓暗衛來保護你。”
天盛帝冷笑,“會隱身術又如何,他未必殺得了朕,再說藍沉只要離開東海,就不具有殺人之能,朕難道還能栽在他手上。”
“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我會找機會讓藍沉說實話,在這之前,你還是要保護好自己爲要。”
“看來是上次的一頓鞭子還沒讓藍沉長記性,”天盛帝掰了掰手指,“朕不介意再賞他一頓鞭子。”
“就算你打死他,也不足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再說了,我覺得藍沉肯定是被人利用了,他沒那麼多心機,看看再說。”華裳頗爲無奈,天嘯對藍沉的厭惡,已經到了相當深的地步了,真是要命。
流雲卻很贊成天盛帝的話,對有些人,不打是不行的。
“流雲,你去把藍沉叫來,看他能不能認出冊子上的字。”華裳回頭吩咐一句。
“是。”
華裳將挑出來的幾副頭面拿給天盛帝看,“等秀女們進了宮,接着就要封妃了,這是我給她們準備的賞賜,你看還過的去嗎?”
天盛帝一時氣結,反倒說不出話來。
“不好嗎?這都是我的嫁妝,是母親爲我挑的,我覺得很漂亮,你若是不喜歡,我再從母后賜下來的首飾挑幾樣。”華裳故意不看他的臉,若無其事地道。
天盛帝一把逮住她的手腕,“看着朕!”
華裳吃了一驚,匆匆看他的臉一眼,接着移開視線,“你、你幹嘛,好好說話,動手動腳的,弄疼我了。”
天盛帝氣結,還是鬆了些勁兒,恨恨道,“你還知道疼?你有多疼,朕聽你說這話,就比這疼十倍!說,是不是母后又給你不痛快了?”
母后這是怎麼了,自己昨天明明特意交代過的,華裳要回來了,而且順明帝纔去,她心情肯定不好,納妃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母后也答應了的。
結果呢,一轉眼就又提了起來,華裳居然連給妃子們的賞賜都準備好了,不就是說母后已經用了更狠的法子,逼的華裳答應,給他納妃,他能不生氣嗎?
“沒有,怎麼可能呢?”華裳揉着手腕,笑的淡然,“你也知道我的脾氣,若不是我想做的事情,誰能勉強得了我?總之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是在賭氣,而是爲了你和東川國着想,你也別再跟母后梗着,讓外頭的人說三道四,對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