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就是你,你不要再狡辯了!”安南公主向順德帝大聲道,“父皇,事情都查清楚了,就是小安子做的,你快些將他賜死,替柳側妃和您的皇孫報仇!”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奴才沒有,奴才沒有……”小安子嚇的褲襠都溼了,鬧了半天,他竟是最倒黴的一個,這到哪兒訴冤去。
晴明也搶着道,“奴婢完全不知道小安子在說什麼,奴婢就是將王妃開的藥方拿了去,小安子就照藥方抓了藥,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小安子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早知如此,當時他就該拒絕給晴明抓打胎藥,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夜皇后冷聲道,“小安子,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你也不用再狡辯了,你心腸歹毒,害死皇嗣,罪無可恕,皇上,請替柳側妃主持公道。”
小安子登時面如死灰,絕望地癱倒在地,眼角餘光瞥到華裳,立刻又膝行過去,苦苦哀求,“王妃救救奴才!奴才沒有害過人,奴才冤枉,奴才不想死啊,王妃一向公正,王妃還奴才一個公道,奴才死也死的瞑目啊!”
華裳無奈道,“那你到底想死,還是想活?”
“啊?”小安子愣了愣,“奴才……”
當然是想活了。
可看今日這情形,公主和皇后都沒打算放過他,他活得了嗎?
“百里華裳,你不要多管閒事!”安南公主就怕華裳伸手,立刻尖叫,“父皇母后已經查明真相,你——”
話沒說完,她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然後就是“啪啪”兩聲響,人影又不見了。
等她察覺到兩邊臉頰疼的無法忍受,才醒悟過來是被人打了耳光,“哇”一聲就哭了,“父……”
結果一張嘴,血就順着嘴角流下來,越流越多,估摸着是牙齒都給打活了。
“華裳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東丹天嘯冷聲道,“這兩下是警告你,以後再對華裳無禮,大呼小叫,本王出手,會比這更重。”
華裳一臉幸福,“天嘯,你好威武!”
從剛纔她就看安南公主不爽了,動不動就喊她名字,仗着有皇帝老兒撐腰,還真敢囂張。
不過替她出頭這種事,當然要天嘯來做了,她就做個安靜的美女好了。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樣。”東丹天嘯拍拍手,一副不算什麼樣。
順德帝氣的啊,也快吐血了,“十九弟,你太過分了,竟對千玉動手,你、你還有個長輩的樣子嗎?”
“皇兄怎麼不問問,東丹千玉有個小輩的樣子嗎?”東丹天嘯反問一句。
順德帝氣結。
東丹天嘯嘲諷冷笑,“皇兄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所有事情都是東丹千玉做的,是她害死了你的皇孫,你還向着她說話?”
“你說什麼?”順德帝皺眉,看向安南公主,“千玉,十九弟說的是真的?”
這個女兒確實一向刁蠻任性,可心腸並沒有這樣惡毒,何況她與柳側妃確實交好,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安南公主絕口否認,“當然不是了!父皇,你不要聽信十九皇叔的話,他、他這是要替百……替皇嬸脫罪,才誣衊兒臣,兒臣是清白的!”
“好,我就讓你啞口無言,”華裳將那藥方往前一遞,“公主可看清楚了,這是我開給柳側妃的藥方嗎?”
安南公主肯定地道,“就是這一張!雖然字跡模糊了,可當時我也是在旁邊看着的,就是這張藥方!”
“你確定這張藥方是出自我手?”華裳再問一遍。
安南公主不耐煩地道,“我說是就是,你羅嗦什麼?皇嬸,你就別再狡辯了,就是你害了柳側妃!”
“既然公主這麼肯定,我倒是想問一問,爲什麼出自我手的這張藥方所用的紙,會有你宮裡的記號?”華裳提起藥方,亮給衆人看。
這紙與其他宮裡所用的紙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右下角有一朵小小的梅花印記。
因安南公主酷愛梅花,所以凡是她宮裡的東西,都以梅花爲印,這是宮中上下,無人不知的事。
安南公主一呆,頓時臉無人色:糟了,百密一疏!
夜皇后暗暗冷笑,公主這一計,着實蠢,根本就對付不了幽王妃!
幸虧她及早抽身,沒有急着與幽王妃翻臉,要不然這會也受這蠢貨連累了。
她故意做出不解的樣子,上前看了看,道,“千玉,這紙張果然是你宮裡所獨有,你爲何會說成是弟妹開的藥方,這是怎麼回事?”
“我……”安南公主冷汗如雨,“我……我怎麼知道,一定是當時皇嬸要筆墨的時候,有人到兒臣宮裡去拿的!”
而晴明,已經嚇傻了。
“笑話!”東丹天嘯不屑冷笑,“華裳不知道,本王還不知道嗎,當時華裳是在御花園開的藥方,你所住的宮殿離御花園還有小半個時辰的路,而當時侍衛立刻就將文房四寶拿來,誰有那樣的速度,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從你的宮裡拿紙過來?”
“我……”安南公主拼命想着措辭,“那、那就是皇嬸想要陷害我,早早讓人從我宮裡偷出紙來,爲的就是誣衊我!”
“我真心沒那閒功夫,”華裳嘲諷地道,“再說我既然要陷害你,爲什麼要用開打胎藥方這樣笨的方法,這不是連我也一起搭進去了嗎?你以爲我跟你一樣蠢?”
“你——”安南公主咬牙,下巴上都是血,也夠狼狽的,“反正、反正就是你誣衊我,我不知道信紙是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華裳微笑,“公主,不如讓我來說一說,你的整個計劃?”
夜皇后道,“什麼計劃?弟妹,你一開始就知道,有人要陷害你?”
這話一說出來,可就是擺明站在華裳這一邊了。
安南公主憤怒地瞪着她。
“公主,你也不用瞪,我是直到柳側妃落胎,纔想到事情是你做的,”華裳晃了晃娜張藥方,“這個當然是你偷偷弄來的,因爲你恨我害死了北冥翊,早就想弄死我,替他報仇,而柳側妃和她的孩子,就只能做倒黴蛋了。”
“北冥翊?那個混蛋!”順德帝現在最聽不得這個名字,登時就火了,“千玉,這是真的?你還想着他?”
“父皇,兒臣……”別看安南公主在華裳面前叫囂的厲害,卻很清楚父皇有多恨北冥翊,哪敢說話。
“可不是嗎,皇上,公主之前就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說不管北冥翊是什麼人,她就是愛他,所以非殺了我替他報仇,所以我敢肯定,她通過一些小手段,得到了這張打胎藥的藥方,並偷偷用紙記錄下來。趁着我今天進宮,她故意把柳側妃推到水裡,然後當衆指我替柳側妃診脈開藥方,這就算是成功完成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