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納蘭暮絕淡然答,“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假裝答應,再向皇上告密?”
北冥乾怒道,“你——”
“放心,這毒藥不會立刻要了你的命,只要你乖乖的,待我離開時,自會把解藥給你留下。”納蘭暮絕一個閃身,眨眼間扣住北冥卓的咽喉,不待他反應過來,同樣給他餵了一顆毒藥。
北冥卓吐都吐不出,又驚又怒,“大皇兄,你——”
“不用氣,這是你們自找的,”納蘭暮絕冷笑一聲,“你們可以不信,不出兩個時辰,毒藥就會發作一次,以後每發作一次,毒性就會加倍,如果你們敢動別的心思,大家就同歸於盡。”
說罷他打開門就走。
“我們怎麼知道,你離開的時候,會把解藥留下?”北冥乾追着叫。
“你們只能賭一把,不是嗎?”納蘭暮絕大笑離開。
“這個混帳!”北冥卓氣的大罵,“四哥,怎麼辦?咱們吃的,真是毒藥?”
北冥乾摳了一會喉嚨,吐不出來,罵道,“誰知道呢!那妖孽什麼事做不出來!”
“那,咱們怎麼辦?”北冥卓嚇的臉發青,失了主張,“我不想死啊,四哥,你想想辦法!”
“閉嘴,我也不想死!”北冥乾怒極大吼,“你叫有什麼用?能解毒嗎?”
北冥卓恨的咬牙,“大皇兄真他媽不是人,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更狠的是太子哥哥,”北冥乾也確實想明白了納蘭暮絕的話,“他竟打的這樣的主意,可恨當時我怎麼就沒想到。”
“那,咱們怎麼辦?”北冥卓習慣性地問他。
北冥乾來回踱了幾圈,道,“暫時別輕舉妄動,還有,我聽說幽王妃醫術高明,看有沒有機會,讓她幫咱們解毒。”
雖然這樣有點唐突,可爲了自己的命,也顧不上許多了。
只要能解了毒,還怕大皇兄什麼?
北冥卓興奮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
“跟丟了?幾個意思?”華裳斜着眼看着流雲和莫寒,那表情,陰森森的。
流雲一臉慚愧,“王妃恕罪,屬下和莫寒一路跟着國師,爲免被他發現,沒敢跟太近,可跟了一段之後才發現,國師早已讓人掉包,真的國師,不知去向了。”
莫寒也是一副遭了奇恥大辱的模樣。
流雲不擅長跟蹤,會跟丟了很正常,可是他這個幹慣了這一行的,居然也沒立即發現國師換了人,真沒面目回來見王爺跟王妃。
東丹天嘯冷冷道,“那假扮國師的呢,是什麼身份?”
莫寒道,“是宮中的一名侍衛,身高體形都跟國師極像。”
更可恨的是,那假扮國師的人並沒有用輕功,而是像尋常人逛街一樣,不緊不慢地在前走着,他才一時沒有發現異常。
“問清楚了?”
“是,那侍衛是被國師許以重金,要他假扮他在街上走一圈,其他的,侍衛一概不知。”
華裳不意外地道,“這是國師的‘金蟬脫殼’之計,爲的就是引開追蹤他的人。恐怕現在,國師已經回宮,裝沒事人了。”
東丹天嘯挑眉,“我估計他跟北冥皇子的商談,不會太愉快,否則必有異動。”
“我看也是,”華裳贊同地點頭,“北冥乾兄弟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恐怕這回,國師是要失望了。天嘯,讓人看緊他,他肯定會有所老動作。”
“我知道,放心。”
哪能一直被國師耍的團團轉。
再說柳嫣若,回府後將自己懷了太子骨肉,卻被驅逐的事如此這般一說,柳家家主哪咽得下這口氣,進宮一趟之後,順德帝便讓夜皇后做主,將柳嫣若納爲太子側妃,即日迎進東宮。
“兒臣不要她!”太子一聽這話,登時不幹了,“母后,那天的事你也知道了,因爲他,兒臣受了多大的羞辱,兒臣怎麼能納她粉則妃!”
夜皇后勸道,“辰逸,你不可任性行事。柳姑娘懷了你的骨肉,難道你要讓皇室血脈流落在外嗎?”
話說回來,她倒是沒想到,太子當真能再生育。
幽王妃的醫術,果然非同凡響,並不輸於鬼醫。
說到此事,太子也很是驕傲,“雖說柳嫣若所懷是兒臣的骨肉,可她委實上不得檯面,兒臣討厭她。”
夜皇后嗔怪地道,“你既討厭她,怎麼還與她有了骨肉?”
“兒臣……”
“辰逸,不要任性,”夜皇后點明利害,“朝廷軍餉有一大部分是來自柳家的供應,昨日柳家主進宮,名爲請罪,其實是在提醒皇上,若不將柳姑娘納進東宮,以後柳家就會斷絕對軍餉的供應,對朝廷來說,是一大損失。”
太子怒道,“柳家好大膽,居然敢威脅父皇?”
“也不是說威脅,畢竟要不要供應朝廷軍餉,是柳家的自由。柳姑娘既然有了你的骨肉,於情於理,你也不該捨棄她不顧,就將她納爲側妃吧,無論怎樣,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夜皇后之意很明顯,爲安撫柳家,先把柳嫣若納爲側妃,待她生下孩子,隨便找個由頭,不就打發了嗎?
太子哼了一聲,“也罷,就依了母后。”
“好,此事本宮自會讓人辦妥。”
太子納側妃,不比立太子妃那樣隆重,尤其柳嫣若還是在那樣的情形下被納爲側妃,故並沒有什麼禮,直接把人接到東宮了事。
柳嫣若雖如願進了東宮,可太子惱恨他,根本不見她的面,她這一肚子委屈,也沒處訴去。
這天一早,東丹天嘯和華裳才起了身,正用飯呢,聖旨就到了,宣東丹天嘯立刻入宮覲見。
東丹天嘯匆匆幾口用完飯,換衣後進了宮。
“臣弟參見皇兄。”東丹天嘯發現納蘭暮絕也在,皇兄的神情也有些不對,似乎有什麼喜事。
“十九弟,對與北冥國結盟之事,你有何看法?”順德帝問。
東丹天嘯皺眉,“皇兄是說那十座城池?臣弟以爲,不能讓。”
“自然是不能讓,”順德帝大笑兩聲,“十九弟,不妨告訴你,國師已佔出結果,北冥國氣數已數,此次前來結盟,其實是要尋個庇護,開口要十座城池,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朕若是拒絕,北冥皇上也無法可想!”
“哦?”東丹天嘯看向納蘭暮絕,“國師連這個也算得出?”
恐怕是私下裡與他兄弟見面之後,才知道的吧?
最近他安插在北冥國的探子回報,其皇室中人爲奪太子之位,經過了一場血腥廝殺,元氣大傷呢。
納蘭暮絕淡然道,“一切禍福興衰,皆有天象可循。”
東丹天嘯無聲冷笑,那你可能算出,你的身份,早已被我知曉了嗎?
裝的什麼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