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丹天嘯冷哼一聲,“女兒?靖王不過是在找藉口吧?”
華裳愣了愣,“藉口?”
“誰人不知,靖王只得三子,從未有過女兒。”東丹天嘯對靖王的託辭,很是不屑。
明明就對華裳對了他心,還好意思拿“女兒”當擋箭牌,誰信。
靖王冷笑,“本王不屑於找如此藉口!十幾年前,本王確實有過一個女兒,因出生時情況危急,雖得出生,卻未能成活,此事千真萬確。”
華裳道,“我亦信得過王爺,不是心思卑鄙之人,天嘯,你太偏激了。”
她也說不上是何故,與靖王雖是第一次見面,他對她又明顯別有所圖,可她對他就是討厭不起來,甚至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東丹天嘯冷哼一聲,以“傳音入密”道,“華裳,不要輕信靖王,他城府頗深,往往在不知不覺中,置人於死地。”
華裳同樣迴應道,“我明白,放心吧。”
靖王似是生了氣,閉嘴不言。
行了一段路,華裳也不想氣氛過於尷尬,即道,“王爺可知,除了冷莊主,還有誰會配製‘花容月貌露’嗎?”
靖王倒是不與她記仇,接着答道,“其他人本王並不知曉其他人是否會配製,下屬曾回報,銷金窟也有拍賣,不過想來已經結束了。”
“銷金窟的‘花容月貌露’,也是冷莊主配製。”華裳輕嘆,如果不是一開始就中了別人的算計,這會兒“花容月貌露”已經到手了。
“原來如此,那本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靖王話鋒一轉,“或許‘神醫老七’或者‘鬼醫’還能有辦法,可這兩人行蹤詭異,本王尚未探尋到他們在何處。”
華裳暗暗苦笑,我跟師傅要有辦法就好了。不過這也正好說明,靖王對她沒有藏私,否則也不會坦言相告了。“那真是遺憾。”
靖王忽地臉色一變:有人跟上來了。
“是本王下屬,”東丹天嘯挑簾,“何事?”
跟上來的正是烈陽,他沉聲稟報,“王爺,柳正能與曉葵已毒發身亡。”
東丹天嘯眼神一冷,“查到什麼?”
“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線索。”
“下去吧。”
“是。”
華裳挑眉,“意料之中。”
柳正通和曉葵不過是兩枚棋子,無論這次對付她和天嘯的計劃成功與否,都會被滅口。
其幕後之人行事也真是謹慎,從始至終都不曾露面,只把線索指向“銷金窟”。
可那裡只是做買賣的地方,其中牽連甚廣,一時半會,也難以查到什麼。
“華裳姑娘在懷疑什麼?”靖王向後看了一眼,“冷莊主?”
“王爺與冷莊主交情如何?”華裳不答反問。
靖王眼中露出殺氣,“並無太深的交情,只是得知她會配製‘花容月貌露’,便來往次數多了些,本王費了一年時間,才湊齊她所要的藥材,誰料到頭來……若再配不得,本王絕對會讓她求死不能!”
華裳瞄一眼東丹天嘯,意即靖王並不知道你跟冷冰脂的關係,否則多少要忌諱一些。
“那王爺覺得,會是誰要在藥中下毒?或者說,有誰知道王爺來找冷莊主配藥?”
“你的意思是,本王身邊的人?”靖王似乎想到什麼,表情頓時變的陰沉。
“我只是託大,提醒王爺一二罷了,而且我覺得,冷莊主不會在藥中下毒,也不知道此事,”華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我能否相問,王爺與冷莊主做了什麼交易?”
靖王冷哼一聲,“冷冰脂要本王替成鶴尋一門親事,最好是皇親貴族的女兒,好保住成家這一脈。”
華裳大爲意外,“竟有這等事?”
看來冷冰脂也不是全然在利用成鶴的父親,也沒想過毀了成家,至少她還替成鶴打算了下半生。
只可惜,她不知道成鶴對她有了那種病態的感情,早知道成鶴會做出那樣的事,她就一走了之了。
“不過現在不可能了,成鶴在藥中下毒,幾乎害本王愛妃性命,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是他惹到本王在先,休怪本王出手無情!”靖王滔天怒氣,眼看就要壓不住。
東丹天嘯面色冷峻,對成鶴就要死在靖王手上,毫無感覺。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進了靖王府,下了馬車,華裳打眼一掃,嗬,真不愧是國之橫樑的府邸,怎一個氣派了得!
王府很大,一眼望不到邊,只見無數的亭臺樓閣,空氣中有花香,不時有鳥鳴聲傳來,有如世外桃源一般。
“兩位先到客房歇息,本王去換件衣服。”
華裳道,“王爺請便。”
“來人,”靖王叫過一名侍衛,“帶幽王與華裳姑娘到客房休息。”
“是!”
侍衛即將兩人帶了下去。
靖王冷聲道,“將冷冰脂帶到牢房鎖起來,本王會親自審問。”
“是!”
靖王衣袍一揮,回房沐浴更衣。
“天嘯,你就一點不擔心冷莊主?”華裳見身邊的人還是走的四平八穩,無奈又好笑,“她到底是你姨母,若是她死在靖王手上,淑妃娘娘肯定會難過的吧?”
人的性取向本來就不由自己控制,在現代社會,同性戀更是屢見不鮮,不過就她的閱歷……不不,就她所知,男同性戀比較多,女的還真是少見。
冷冰脂與淑妃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過於親厚,以至於往畸形方向發展,恐怕也不是她心中所願。
東丹天嘯冷冷道,“隨便。”
“那你不怕淑妃娘娘難過?”華裳瞥他一眼,笑道,“是篤定靖王不會殺了冷莊主吧?”
還用說嗎,即使靖王不知道冷莊主跟天嘯的關係,可他爲了得到“花容月貌露”,也不可能殺了冷莊主。
東丹天嘯一把攬過她,不服氣地道,“你不是比我更瞭解靖王?要不然幹嘛一定要來靖王府?”
他這次到南詔,是奉旨出使的,如果皇兄知道他私下裡跟靖王接觸,肯定又起猜疑之心。
當然最重要的,他覺得靖王對華裳,目的不純。
華裳忍俊不禁,“你想七想八地做什麼呢?你真以爲靖王對我有非分之想了?我倒是覺得,靖王是真拿我當女兒一樣看的,我是女人,我的直覺比你準。”
“我是男人,我看男人比你準。”東丹天嘯不服氣。
“好好,你看的準,最重要的是,你也知道靖王在南詔皇室的份量,他大權在握,皇上對他又信任倚重,順德帝派你出使南詔,目的是要與南詔聯盟,此事成敗與否,靖王是關鍵。”華裳聳一下肩膀,曉以利害。
東丹天嘯邪魅一笑,“所以,這就是你要隨靖王回來的目的?”
“不然呢,我還看上靖王了?”華裳白他一眼,這傢伙,明明就早有這樣的打算,還裝的什麼都不知道,非要她說出來,是有多想顯擺他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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