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急了,“我瞧瞧!”
不由分說將華裳的衣袖捲起,果然見她上臂處一片烏青,幾個指印清晰可見,華裳默默吐槽:段渣男用的力氣真不小。
“唉喲,可心疼死我了!”王妃不依了,給華裳傷處吹氣,“疼不疼?來人,拿藥膏來,快!”
丫鬟應一聲,趕緊去了。
華裳安撫道,“外祖母別這樣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豫親王怒道,“這還小傷,什麼纔是大傷?雪幻,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居然敢在我府裡指使人殺害華裳,我、我打死你!”
說着話,他真的揚起柺杖,奔着雪幻公主就打。
雪幻公主嚇的失聲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求饒的話卻說不出口。
“父王息怒!”東丹瑾瑜趕緊阻止,父王這一柺杖下去,雪幻有幾條命也不夠給了,“暫且留她一命!”
豫親王怒不可遏,“饒她做什麼?打死算數!”
“你、你不能殺我!”雪幻公主哭的稀里嘩啦,“父皇不會讓你殺我的,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
“笑話!”豫親王怒極反笑,“你那父皇還要叫我一聲皇祖父,我還殺不了你這小畜牲?說,爲什麼要殺了華裳,你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雪幻公主只是哭,拼命想着措辭。
誰想到這賤人居然是豫親王的外孫,按輩份還在自己之上呢,這可怎麼辦?
王妃怒道,“問她作甚!華裳,你來說!”
華裳恭敬地道,“是,外祖母,方纔在外面,爲了皇室顏面,我自是不能多言,其實我是聽到,公主跟段公子偷情,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什麼!”豫親王的怒火“騰”一下又躥了上來,“沒出息的東西,不知羞恥,簡直是皇室恥辱!”
說着話揚起柺杖又要打。
“我、我沒有!”雪幻公主躲避着,咬死了不認,“百里華裳,你爲甚要這樣害我?我什麼時候跟人偷情了,你、你冤枉我!”
“公主何必不承認呢,我聽的清楚,而且那時候假山後你和段慕白都在,還假得了嗎?”華裳冷笑,“你還說,你只愛段慕白,不喜歡柳鬆,要段慕白想辦法,把柳鬆給殺了,你就不用嫁了。”
這一來不但豫親王夫婦氣白了臉,就連世子夫婦也想一巴掌拍死雪幻公主!
皇室怎麼有這樣厚顏無恥、心狠手辣的女兒,居然要夥同姘夫,殺自己的未婚夫!
這要傳了出去,皇室豈非爲人不齒,難以服衆?
“你這個……”豫親王氣的仰倒。
“外公息怒!”華裳趕緊替他順氣,“做出這等事來的是公主,外公千萬不可氣壞了!”
“滾,滾!”豫親王大吼,“瑾瑜,把她給我扔出去,扔到皇上面前,讓他自個兒看看,教了個什麼樣的女兒出來!”
“父王息怒,兒子這就去,”東丹瑾瑜也唯恐老爺子氣出個好歹,趕緊吩咐,“來人,將雪幻公主送回皇宮,與皇上稟明一切!”
“是!”
兩名侍衛過來,拖了雪幻公主就走。
“放開我!你們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放開!”
侍衛得命於世子,根本不理會她,直接拖了出去。
“氣死我了!”豫親王直咳,“沒出息的,淨是來給我添堵!”
“都是我的錯,”華裳真心抱歉,“我不該說出這件事,要是我沒去假山那裡就好了。”
豫親王重重哼一聲,“你有什麼錯了,還差點傷到,都是雪幻,畜牲!”
“外公快別生氣了,當心身體,”華裳討巧地笑,“今兒是您大壽呢,壽星要是一發火,旁人可不要顫顫巍巍了嗎?”
豫親王忍不住笑了,“你這丫頭,就會哄我!”
笑了笑了。
大家緊繃的心絃這纔鬆下來,老爺子年紀大了,萬一再氣下去,氣出個好歹,今日這喜事也成悲事了。
到底是華裳有面子。
百里夫人也道,“父王快彆氣了,外面熱鬧着呢,出去散散心。”
“也罷,”豫親王和王妃都站了起來,“出去透透氣,氣死我了!”
一行人趕緊侍候着往外走。
“華裳。”東丹天嘯有意留在最後,把人叫住。
華裳回頭看他,“剛纔,多謝了。”
東丹天嘯挑了挑眉,“有什麼好謝的,其實你是故意的,對嗎?”
可他就是見不得她有半點危險,那會兒根本就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衝了上去。
華裳笑笑,“沒事別太聰明,多讓人沒有成就感。”
東丹天嘯也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會玩,怎麼,不忍心見柳鬆娶個狠毒婆娘,所以故意破壞掉這門親事?”
“我若是沒撞見,倒也罷了,既然撞見了,總不能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吧?”華裳聳聳肩膀,“再說柳家長子都沒了,柳鬆要是再被雪幻公主給害死,柳家豈不是沒了希望。”
其實真要算起來,雪幻公主是馮姨娘同母異父的妹妹,也算得上是柳林的小姨媽,要是柳林真的跟雪幻公主成了親,這輩上就……
當然,在古代,有些人爲了達到目的,是會不擇手段的,什麼輩分之類的,都可以忽略不計,連兄弟都同時擁有同一個女人做妻子,柳林跟雪妃公主,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東丹天嘯撇撇了嘴,語氣明顯變酸,“你倒心疼柳鬆了?怎麼不見你關心一下我?我也還沒有王妃。”
華裳一陣惡寒,“少賣萌!”
“賣什麼?”東丹天嘯表示迷茫。
“你有沒有王妃,關我什麼事?”華裳暗暗好笑,一不留神,又超前了。
“怎麼沒關係?你一天不同意嫁給我,我就沒有王妃,晚上一個人躺被窩,多冷啊!”東丹天嘯很配合地摸摸胳膊。
“滾粗!”華裳忍不住爆粗口,“這個天兒,會冷?”
東丹天嘯看一眼頭頂的大太陽,乾笑道,“心寒,心寒。”
“我看你是心塞。”華裳白他一眼,自顧往前走,卻是忍不住要笑,這貨越來越會纏人了,簡直就像狗皮膏藥,揭都揭不掉。
東丹天嘯當然是自動自發跟上,繼續喋喋不休,非要把愛妃弄到手不可。
兩人正走着,忽聽那旁亂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好。
“不會又出事了吧?”華裳頭大,外公這生辰,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東丹天嘯叫過一名侍衛,“過去看看。”
“是。”
侍衛飛奔而去,很快回轉,稟報道,“回王爺,有位客人忽然倒地,大夫瞧不出問題來。”
華裳立刻道,“過去看看。”
萬一出什麼意外,也好隨時處理。
東丹天嘯隨後跟上。
來到一處亭子邊,已經有十幾個人圍成一圈,高聲議論,夾雜着女子的哭聲,情形很亂。
華裳快速過去,一眼看到了人羣中的可人,“可人,怎麼回事?”
可人正急的無法,見是她,越發要哭出來,“我也不知怎的,方纔丫鬟說程小姐不舒服,我着人請了大夫過來,原本看着無事的,誰知道忽然就……都讓開些!”
人羣趕緊讓開,華裳走了進去,見地上躺了一名穿粉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旁邊一名丫鬟模樣的人抱着她上身,正不停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