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極好。
而一邊的惠寧縣主此時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容瑾,“不,來人,去傳御醫。”在她身上聞到兩股催情.藥,豈不是在說是她要害周景晏?
她怎麼會擔上這樣的罪名!
她的眸光惡狠狠的看向了一邊的容瑾和雲筱,就在這時,容瑾忽然說道,“縣主身上的藥味有一道和李夫人身上的一樣,另外一道卻是和地上的湯汁裡的味道如出一轍。”
惠寧縣主一愣,隨即她便明白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惡狠狠的看向了李巧蘭,恨不得衝上去將那個賤人打死,今日的事情定然是李夫人陷害自己。
她的面容上滿滿的都是憤怒,只是眼角餘光在看到周景晏時,已然恢復了常色,“三皇子,既然如此,還請三皇子可以給我一個交代。”
她好心好意的帶着大夫來給他治病,結果竟然被他一個侍妾陷害,即便是說出去,也沒有絲毫的常理。
雲筱只是冷眼看着這一切,忽然出聲說道,“三皇子,人還沒查完呢,怎麼就急着定罪了。”
李巧雲聽到她的話,立即轉眸看向她,“三皇子,是這個女子和縣主一起進來的,說不定就是她隨身攜帶的藥物,想給三皇子下藥,畢竟之前就只有她和三皇子還有這位金大夫在裡面。”
金大夫是她叫來的,自然隨身最聽她的話的,這句話她雖然沒說,但是衆人心裡卻明白她要說什麼話。
雲筱只是輕笑一聲,眸子裡帶着濃濃的譏諷,“既然李夫人不信任我,爲了以證清白,還請金大夫也查驗一番吧。”
容瑾勾脣淺笑,照例走到她身邊,在她身邊輕嗅了一番,這才說道,“蕭姑娘身上並無藥香。”
雲筱淡淡輕笑,“既然如此,還請金大夫也查驗李夫人一番吧。”
容瑾雖然不明白雲筱爲何會針對李巧雲,這個時候自然是沒異議了,直接走到李巧雲身邊,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李夫人身上有很濃的藥香。”
惠寧縣主的眸光立即便亮了起來,“定然是李夫人,還請三皇子派人搜查一番。”
周景晏陰沉的目光落在李巧蘭身上,李巧蘭心裡打了個怵,“三皇子,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而就在這時,已然走到門邊去查驗地上的湯汁的容瑾回來了,“啓稟三皇子,補湯裡有麝香。”麝香有催情的藥效,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喜歡在夜間,用麝香薰香可以助樂,這是很多貴族裡經常用的法子。
可是,現在周景晏長期昏迷不醒,如若不是用藥物和流食補湯吊着命,只怕已經香消鋰息了吧,而現在如若是用上麝香,只怕是這條命都不會再找回來了。
周景晏想到這裡,不用容瑾說下去,便變了臉色,他確實是重視李管家,但是一旦威脅到自己的生命時,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管,“這是怎麼回事?”
氣氛陡然之間便沉了下來,李巧蘭立即變了臉色,“三殿下,妾身不知道這補藥裡有麝香,求三殿下饒命。”她平日裡跟在李管家身邊久了,對這些東西自然也是知曉的,如果被周景晏認定是自己下的藥,即便此次不死,以後也定難再次得寵了。
周景晏的目光看向李管家,李管家此次低下頭不置一詞,一副全憑他做主的模樣。
他的目光慢慢的冷凝,冷哼一聲,“來人,搜查李夫人!”
話音剛剛落下,便立即就有一個婆子從後面走了出來,直接站在李巧蘭面前,恭敬的說道,“得罪了。”
說完便要搜查她的身,只是李巧蘭如何願意?她向後一跳,立即便有一包東西從她闊袖中掉了出來,婆子蹲下身子撿起來,“回稟三殿下,這是從李夫人身上掉下的。”
沒等周景晏伸手接過,容瑾已然皺了雙眉,“這裡面的藥味,剛好便是和惠寧縣主身上散發的味道一樣。”
他伸手接過藥包,一一取開,便露出裡面的白色粉末,他用右手指尖蘸取一些,嚐了嚐味道,面色微變,“這是淫羊藿的枝葉磨成的粉末。”
淫羊藿本身就具有壯陽的作用,而麝香同樣有此功效,兩樣藥混合,藥效極爲強烈!不僅如此,淫羊藿還可以讓男子泄.精,可助女子受孕。
只是周景晏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那樣的折騰!定然會要了他的命!
周景晏看向李巧蘭,實現裡已然有了些許的疏離,“你有何話要說?”他進一步聯想,定然就是李巧蘭認爲自己活不成,所以纔會出此下策,想要懷了自己的孩子,即便自己死了,她在府中也能佔有一席之地。
他向來寵愛她,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認爲自己活不下來,爲了她自己,甚至不惜將自己往黃泉路上推一步。
李巧蘭雖然不能說對周景晏極爲了解,但是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疏離,她立即跪了下來,以頭磕地,“三殿下明鑑,妾身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怎麼出現的這包藥。”她根本就沒放這包藥,確實不知道。
雲筱冷眼相看,這個女子每次在自己受罰之後,都會忍不住的嘲諷自己,讓自己的懲罰更重,現如今,終於能夠讓她也嚐嚐這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李巧蘭忽然指責向雲筱,“是她,一定是她,就只有她接觸了我,將藥放在我身上嫁禍於我,請三殿下明鑑。”
這污水總算是潑到自己身上了,雲筱嘴角輕輕勾起,眸子裡帶起一絲的嘲諷,“李夫人這話便不對了,你一路從你的院子走來到這兒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地方,路上遇到多少人,更不要說之前我出門的時候便見到你和侍衛在拉拉扯扯,怎麼就說只有我接觸了你?”
雲筱說完,神色不變,繼續說道,“更何況,在你砸了藥碗之前,我離你可是有一段距離的,難不成是我飛到你身邊也在藥碗裡下了藥不成?”
她一番搶白讓李巧蘭瞬間便變了臉色!
藥碗裡的麝香確實是她所下,不過這藥包不是她的,只是現在她卻百口莫辯,說什麼都不對!
她低着的頭,眸子轉了轉,眼底閃過一抹堅定,忽然站了起來,“三殿下,如今我說什麼都不對,我寧願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說完在衆人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對着一邊的柱子撞了過去,在有人去拉她的時候,她已經撞在了柱子上,瞬間額頭便血流如注,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李管家仍然站在一側,身形都未動一下,更是不曾擡頭,彷彿對女兒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雲筱卻知道,不是李管家不想求情,而是他知道求情只會讓李巧蘭的罪更大,還會惹的周景晏不快,這件事情就只能李巧蘭自己處理!
雲筱看着已然暈過去的女子,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剛剛她可是看到了,李巧蘭在撞上柱子的時候,身子在柱子前微微一頓,已經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不然這個時候就不僅僅是受傷流血了,但是她卻不會去揭穿她,由着她演下去,最後讓周景晏親自揭下她的家面目,這對李巧蘭來說纔是折磨。
周景晏見李管家的神色,這才轉了雙眸,神色溫潤的說道,“請金大夫幫她診治一下。”
容瑾對他拱手示意,然後走到暈過去的李巧蘭面前,診治了一番之後,這才站了起來,“回稟三皇子,李夫人已經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心緒不寧神情激動之下才會暈了過去。”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周景晏的雙眸在這一刻也閃過一抹殺意,“你說什麼?”
容瑾低斂雙眸,“李夫人已經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此事一出,今日的事情就不能繼續追查下去,周景晏皺了雙眉,“先將李夫人扶回院子吧。”
立即就有丫鬟婆子要將李巧蘭給擡走,只是惠寧縣主卻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先行懷上了周景晏的孩子?這怎麼可以?
她緊了緊自己的手,轉眸看向周景晏,“三皇子,今日的事情……”
周景晏蒼白瘦弱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疲累,“今日我有些累了,這件事等我事後查明真相,定然給縣主一個交代。”
他這話一出,便是要包庇李巧蘭了,惠寧縣主恨的咬牙切齒,但是還是隻得輕笑,“既然如此,我便靜候佳音,先行恭喜三殿下要喜得貴子了。”
最後的幾個字她說的咬牙切齒,雲筱卻是微微一愣,上一世,一直到自己嫁給周景晏,他都是沒有子嗣的,只是現在爲什麼會有李巧蘭懷孕一事?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一臉溫潤的周景晏,眸光微微閃了閃,是了,他這樣一心爲皇位的男子怎麼可能會讓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生下長子?
上一世他便是嫌棄自己的身份低賤,纔不讓自己生下孩子,一次次的流產,他終於生下了諾諾,卻不想,竟然被面前這個男子給生生的踩死!
她怎麼還會相信這個男子?她對他只有恨!只是現在她對於李巧蘭的下場卻是越來越期待了,就是不知道如果李巧蘭知道,周景晏會弄掉她的孩子她會如何了?
“怎麼?別人都下了逐客令,你還依依不捨?”
一道帶着些微不悅的聲音傳來,雲筱微微詫異,轉眸看去,便對上一雙涌黑的看不到底的雙眸,那眸子深處似是閃過一抹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