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是黑衣人撞開窗戶發出的聲音!
“轟……”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在空中呼嘯而過,留下妖嬈的身姿曲線,其後便是緊隨而來的劇烈的雷聲,如響在屋頂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便要打上幾個寒噤。
雲筱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急忙站起,走到春蘭的身邊,見春蘭身體瑟縮着,也沒吞下傷藥,更是焦急,直接將在春蘭手心裡躺着的瓷瓶拿在自己的手心裡,倒出一顆傷藥,“快吞下去。”
春蘭極爲聽話的將藥吞了下去,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將雲筱的身子查看了一番,這才說道,“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雲筱搖頭,看向另外一側窗戶邊上走進來的男子,眉頭皺了一下。
來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長袍上用金色絲線繡了暗紋,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他身姿修長,面如冠玉,嘴角無一不例外的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如一汪墨譚般的雙眸裡閃過一抹流光。
雲筱向下望去,便見到原本應該在春蘭手心裡的夜明珠此時剛剛好便躺在了來人骨節分明的手心裡。
“怎麼是你?”雲筱怎麼也不會相信,竟然會是容瑾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他手心裡的那顆夜明珠卻真真實實的提醒着自己,真的就是容瑾剛剛救了自己。
“我怎麼不能來?”容瑾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淺笑,走進雲筱,藉着夜明珠的光芒打量了雲筱一眼,見雲筱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不要去追?”容瑾先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纔看向已經破損了的窗戶。
雲筱搖頭,那人現在中了小蛇的毒,更何況,外面風雲變化,入目只有一片黑色,那人既然逃出去,便很難找到了。
雲筱也知道那人既然已經被小蛇給咬了手,肯定會毒發,再加上現在的天氣,得不到救治,十有八.九會直接喪命。
所以,她也不擔心。
現在最擔心的一件事,則是小蛇,雲筱急急的將剛剛放在懷裡的小蛇拿出來,一臉焦急的看着容瑾,“小蛇這樣,你還能救治嗎?”
雲筱在看到小蛇無力的躺在雲筱手心之時,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的僵硬。
雲筱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容瑾,深怕會從容瑾的口中說出小蛇已經無救了的話。
容瑾伸手接過雲筱手裡的小蛇,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小蛇身上點了點,小蛇無力的擡起頭,友好的蹭了蹭容瑾的手心,只是瑩白的身子卻像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一般。
雲筱看着,眼眶微紅,小蛇都是爲了救自己,纔會受傷。
小蛇像是能夠感知道雲筱的心驚一般,無力的轉頭看向雲筱,吞吐了一下蛇信子,彷彿是在說,我很好,不用擔心一般。
而這些,讓雲筱看了,只覺得更加的心酸,眼角微微的溼潤,“還有沒有辦法救她?”在小蛇一連救了自己幾次的時候,雲筱已經將小蛇當做是朋友,而不僅僅是一隻小蛇了。
容瑾先是看了一眼雲筱的雙眸,便低聲說道,“如若她在長大一些好好救,只是現在……”
他未出口的話,讓雲筱面色慘白,不過一瞬間的慌亂之後,雲筱便鎮定了下來,打量了容瑾的面容一瞬間,忽然說道,“不對,你是有辦法救她的!”
肯定的語氣,是已經篤定容瑾能夠救治小蛇了。
只不過,容瑾雙眸凜然,這才說道,“我確實是有一個法子,只是能不能救活,還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他實在是太小了,怕是經受不住那般的煎熬。”
雲筱看着小蛇瑩白的小身子,將到了眼眶之中的熱意咽回眼底深處,定定的看着小蛇,“小白,你一定能夠煎熬的了的,對不對?”
小蛇虛弱的吞吐了一下蛇信子,目光迷離,眼底的亮光越來越少。
容瑾皺眉,心裡卻多了一抹淡淡的奇異的感覺,拿出一根銀針在小蛇身上紮了一針,這一針便是紮在了七寸的旁邊。
古語言,打蛇打七寸,蛇的七寸是死地,可是生地卻是在七寸的旁邊,這一針下去,小蛇身上迅速的充血,“快準備熱水。”
就在容瑾話語落下之後,外面的天色忽然再一次的劃過一道妖嬈的閃電,在閃電之後則是一聲巨大的雷聲,雷聲響徹在天際,讓人心裡不自覺的多了一抹陰影。
雲筱心裡也微微的打怵,可是在看到在容瑾手中掙扎着的小蛇,當即便下了決定,打開房門,準備去小廚房燒熱水,索性是小廚房離這兒並不遠。
春蘭見雲筱向外走去,外面雷聲陣陣,呼嘯着猶如厲鬼索命,想也不想的立即起身跟在了雲筱的身後,“姑娘,我出去少熱水即可,你在這兒陪着容公子吧。”
雲筱看了春蘭一眼,這丫頭身受重傷還在擔心自己,讓雲筱的眼眶微微的溼潤了片刻,“放心,這點事情我還是會做的,你在這兒等着,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之前的刺殺一事,給春蘭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現如今,那些人正在找雲筱索命,雲筱還出門,簡直就是在送上門去給人殺,她如何能放心?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衆人向外一望,入目所及,便是鴿子蛋大小的冰雹齊齊的掉落在地面上,那些冰雹落在地面上之後,還在地上滾了幾滾。
可是,這一場冰雹卻並沒有因爲這一點的冰雹便消失殆盡,排山倒海連綿不絕的冰雹從天際墜落,就像是天空在下雞蛋與=雨一般,而且,那冰雹越下越大,只是片刻之間,再次落下來的冰雹已經猶如人的拳頭大小,讓屋內的衆人再次心驚。
不僅僅是地面上的那些落了滿地的如拳頭大小的冰雹,衆人更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冰雹掉落在屋頂上,和磚瓦對撞時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一聲聲猶如是在敲擊着的劇烈冰盤一般。
再加上那些冰塊在接觸到瓦片之後,由於屋頂是傾斜的,所以一刻顆拳頭大小的冰雹從屋頂墜落,一個接着一個,如斷線了的珍珠一般滾落,煞是好看。
只是片刻之間,衆人便清晰的看到,地面上已經鋪就了一層白色,這白色晶瑩剔透,全部都是由大小不一的冰雹組成,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屋內的三人齊齊看着這一場冰雹震驚,即便是經歷過上一世的冰雹場景的雲筱,此時都不免多了一絲的害怕和心驚。
這樣的冰雹要是砸落在人的身上,鐵定能夠將人砸傷。
雲筱是最先回復理智的,她先是看了一眼小蛇,準備趁着衆人注意不到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溜出去。
誰知道,她纔剛剛一動,便被人給伸手抓住了手,雲筱轉頭,剛好對上容瑾那一雙黑不見底的雙眸,心裡便是一顫。
容瑾皺着眉頭看着滿地的冰雹,這個時候,心裡則是忽然想起今日東晉禁市的情況,不僅僅如此,晉皇還讓魏公公將容潯以及假的他一起接近了皇宮,難道就是爲了避開這一次的冰雹?
宮外的行宮自然不能和皇宮的屋子相比,如果冰雹落下來,很難抵擋,說不準,屋頂就會被砸壞。
可是,皇宮卻不一樣,皇宮是被人把守着的,更是經常返翻修,所以其堅固的程度自然不必多說。
他們確實避過了這一難,只不過晉皇是怎麼知道今日會下冰雹?又是那麼的及時的下了禁市的詔書?
先行壓下心頭的詫異,此時的容瑾卻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雲筱,就雲筱現在的身子骨,如果出去,被冰雹砸上一砸,肯定又要重病一場了。
“等會再去吧。”現在不僅僅是冰雹,這般大的冰雹,廚房裡的堅固程度自然不如主屋,萬一將房樑砸壞,雲筱定然會傷在廚房裡,他不放心!
雲筱詫異的看向容瑾,再低頭看了一眼小蛇,最後還是搖搖頭,她也不想現在過去,可是小蛇等等不及,“小蛇的命怎麼辦?我不想她死。”
春蘭此時也終於清醒了過來,剛好便聽到了這句話,看一眼外面的冰雹,眼底閃過一絲驚懼,可是隨即便是滿滿的堅定,“姑娘,奴婢去便是了,你在這兒等着,你身子前日受寒還未痊癒,現在不宜吹風。”
她說完卻被雲筱一把拉住,“不行,你不能去!”
春蘭剛剛纔受了傷,又是手無縛雞之力,如果被冰雹砸了,後果如何,雲筱有些不敢想象。
春蘭看了一眼小蛇,她知道就是這隻小蛇剛剛救了姑娘一命,所以她纔想替姑娘還債。
雲筱緊緊的拉住春蘭的手,“放心,我會小心一些,不會讓冰雹砸中我的,你安心在這兒養傷。”自從重生以來,春蘭處處都是先緊着她,讓雲筱多了一絲的感動。
更是將春蘭當做了妹妹來看待,更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待春蘭,以後要看着春蘭風光大嫁!
容瑾看着那對主僕來回的爭執誰要出去弄熱水的事情,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轉頭看向外面的冰雹,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都別爭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你們兩個現在誰都不許出去。”
春蘭和雲筱聽到還有別的辦法,雙目微亮。
恰在此時,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聲音裡帶着絲絲的喑啞和隱忍,“你們在爭奪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