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因爲沈良馬上就要前去邊疆,所以婚禮的時間選到了這個月的月末,只有十天的時間。
縱然鄭休寧百般不願,想了很多辦法折騰了很多次,卻還是無事於補。那個日子終究是來了。
整個丞相府彩繡輝煌,景寧因爲心情極好所以吩咐下人好生準備,對爹爹商量,雖然休寧是庶出,但終究是自己家的女兒,婚禮還是因好好準備,不能讓旁人說咱們不重視之類的。
鄭安宴聽後很是欣慰,對鄭景寧更是疼愛,覺得景寧聰明又大度。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丞相府大小姐是個大度的女子,一時之間,京城對鄭景寧讚歎不已。
鄭景寧聞言一笑,漫步來到鄭休寧的房中,假裝看不見鄭休寧憎惡的眼神,好整以暇的指揮丫頭們給鄭休寧整理衣裙首飾。
“滾開!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鄭休寧憤恨的吼道。
楊氏從鄭景寧進來後就一直垂首站在角落裡,面無表情。
鄭景寧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今日就要出嫁了,怎麼脾氣還是這麼不好。”她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唉,姐姐知道你不願嫁給這委署軍校,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你就安下心吧。”鄭景寧雖語氣哀傷,可是鄭休寧看的明明白白,她明明一臉嘲諷的笑自己,當下便怒上心頭,正準備衝上去打她,卻聽見鄭安宴的聲音,只好壓了下來,安靜的坐着,讓婢女給自己整理頭髮。
“準備的怎麼樣?”鄭安宴看見鄭休寧穿着一身嫁衣,心中不禁感慨歲月已逝,自己的女兒今天就要出嫁了。
“已經準備妥當了。”鄭景寧道。
鄭安宴看了看鄭休寧,不經意間看見屋內一個婦人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皺眉。卻並沒有細想,便又離去了,他只是進來看一眼,府內還有其他事情。
楊氏的那個目光不禁讓鄭安宴皺眉,也使得鄭景寧注意到了,她狐疑的打量着這個婦人,面貌平凡,自己是沒有見過的,可是卻意外的很熟悉。鄭景寧仔細的打量一番,覺得這抹熟悉甚是可疑,想了想,沒有再看下去,也離開了。
恭迎之時,沈良喜氣洋洋的騎在馬上,鄭休寧坐在後面的喜矯裡,她極力壓下心中的痛楚,嫁衣如火,她卻覺得甚是刺眼。自己明明一直是想要嫁給風亭的,是風亭,不是這個粗俗的莽夫!
她死死的攥着身上如火的嫁衣,眼中滿是怨恨,明明一直以來都很好,只是那鄭景寧不知哪天突然變了,事情纔有了改變,自己跌下雲端,被鄭景寧壓着,鄭景寧卻大放光彩,風亭喜歡她,蕭家公子和她有了婚約,她開始頻繁出現在衆人眼前萬人矚目,自己卻被她的光芒遮住,如今還被她陷害嫁給別人。
轎車突然停了下來,鄭休寧知道已經到了,整理了一下表情,車簾子被人掀起,一雙油膩的大手出現在她眼前,鄭休寧掩下眼中的厭惡,幸好頭上蒙了一塊喜帕,鄭休寧慶幸的想,雖然不願,卻還是伸出了自己的玉手放在那個大手上,沈良一把抓住鄭休寧,肥手下意識的胡亂摸着,鄭休寧一陣噁心。
二人由人引着拜了又拜,大廳分別佈置了兩個座位,中間的酒案上佈置了酒爵及合巹酒,看上去很是喜慶。
鄭休寧面無表情的按照女官的指引完成了合巹禮,之後被人引着進了婚房。
等到其他人依次離開之後,身邊只剩下自己的貼身侍女,她驀然將頭上的喜帕掀開,無視侍女連忙拿起喜帕朝鄭休寧頭上蓋去,道:“小姐,萬萬不可,這樣不吉利。”
鄭休寧不耐的揮手,仔細的打量室內,眼神微沉,什麼破屋子,怎麼這麼破這麼小,自己難不成以後就要在這個寒酸的地方生活下去嗎?鄭休甯越想越不甘心,正在這時,沈良醉醺醺的從外面走來,“娘子……”他色眯眯的看着鄭休寧,打了一個酒嗝,婢女準備開口,沈良不耐煩的揮手,“你出去。”
鄭休寧目光冷冷,她厭惡地看着沈良,自己不嫁了!
沈良雖然喝醉了,但還是有點清醒的,被自己新婚的娘子厭惡地目光看着,他心裡頓時一惱,走上前,扣住鄭休寧纖細的手腕,“你這賤人,居然瞪我!”
鄭休寧被嚇了一跳,她滿眼驚恐的看着眼前發酒瘋的男人,“你放開我!”她試圖掙脫卻無奈,男子的力氣本來就比女子大得多,沈良又是習武之人,力氣自然是大得驚人,鄭休寧根本就掙脫不開。
沈良心中本就窩了一口氣,看見鄭休寧不順從,憤怒的打了她一巴掌。力氣極大,鄭休寧的臉歪到一旁,臉頰瞬間腫紅了一片,她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人!”
沈良害怕她將人招來,隨手拿了一個帕子塞到她嘴裡。鄭休寧只能“嗚嗚”的發出聲音,她滿眼驚慌。臉色蒼白。手足一片冰涼。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沈良蠻橫的撕開自己的衣服,覆身上去,疼痛從身下傳來蔓延全身,她面如死灰的一動不動,眼神絕望的看着頭上大紅色的牀幔,任由身上的男子蠕動。
這個晚上纔剛剛開始,這個婚禮也纔剛剛結束……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冷然的照在地上已經撕碎破裂的紅色嫁衣上,照在女子蒼白的面容上。
因爲鄭休寧已經嫁出去,景寧覺得這丞相府的空氣隨着鄭休寧的出嫁瞬間變得好了很多。
今日天氣極好,鄭景寧閒適的窩在太妃椅上,躺在院裡曬太陽。
杏花樹上開滿了粉白的花朵,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披上了一層晶瑩的華彩。
捲起一陣輕風。落在景寧長長的眼睫毛上。
鄭景寧眨眨眼睛,花瓣悠悠滑落。
“鄭休寧嫁到沈家過的怎麼樣?”
碧華安靜的站在一旁,聽到鄭景寧問話,答:“不太好。”碧華面帶笑容,“沈良脾氣不好,又蠻橫粗暴,從新婚之夜開始就一直毆打鄭休寧。”
景寧勾起脣角,“這兩人,一個蠻橫粗暴,一個狠毒陰險,倒真是一對。”
碧華聞言也笑了起來。
鄭景寧看了看一塵不染的天空,目光微閃,如今鄭休寧嫁到了沈家,總算可以安靜一段時間,就讓她好好的在沈家呆着吧,免得整天出現在自己眼前,污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