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休寧咬咬牙,走到佛前跪下,還聽話的把墊子拿開了。不就是跪一晚上嗎,只要可以打敗鄭景寧,什麼都可以。
方嬤嬤看見鄭休寧識趣的跪下,還不忘繼續說:“小姐,你最好再念唸佛經,待明日去給老太太請安,嬤嬤我自然知道該說什麼。”
鄭休寧的手握緊又緩緩鬆開,好,不就是誦經嗎,跪都跪了,訴一夜經又有什麼。
於是,鄭休寧老老實實的跪了一夜,也訴了一夜的經。第二天早上,鄭休寧緩緩的站起來,一瞬間有點暈眩,旁邊的小丫頭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了一把:“二小姐,你沒事吧,二小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要不要請給大夫過來看看?”
“不用了。”鄭休寧略帶沙啞聲音響起,拒絕了自己丫頭要請大夫的提議。
鄭休寧在丫頭的攙扶下走回房間,在鏡子前坐下,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勾了勾脣,想現在的鄭休寧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她想了想,到自己的丫頭說:“打水,我要洗漱。”
小丫頭聽話的打來水,待鄭休寧洗漱後又端了出去,鄭休寧又坐在鏡子前,開始自己動手給自己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恰到好處的蓋住了一絲蒼白,卻依然蓋不住滿臉的疲憊之色。
方嬤嬤看到了鄭休寧這個舉動,忍不住點了點頭,不錯,這樣子剛剛好,如果不施粉黛就去給老太太請安明顯就有故意裝可憐的嫌疑,如果妝太濃,那這個苦就是白吃了。
鄭休寧也從鏡子裡看見了方嬤嬤點頭的動作,笑了笑轉過身對方嬤嬤說:“嬤嬤,休寧這樣子,可好?如果沒什麼問題,那就隨休寧去給奶奶請安吧!”
“是,小姐這樣子剛剛好,如果小姐一直都這樣子的話,老太太想來是不會對小姐有什麼不滿的。”方嬤嬤不卑不亢的回覆着鄭休寧。
鄭休寧就這樣帶着方嬤嬤和一些丫頭一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雖然聖旨是讓她思過兩個月,但是,給奶奶請安這件事還是要去的,只是不能出丞相府。
老太太的院子裡,景寧已經在了,景寧也是一大早就過來給老太太請安,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聽見有人稟報說鄭休寧過來了。
“休寧給奶奶請安,見過姐姐。”鄭休寧沒想到景寧現在也在這裡,雖然她們都是要每天過來給老太太請安,但是,遇見的時候並不是很多。
“起來吧。”老太太淡淡的說道。因爲昨天的聖旨,老太太還是有點怪鄭休寧的,丟了丞相府的臉。
在鄭休寧起身擡頭以後,老太太看見鄭休寧一臉的疲憊,又忍不住問道:“休寧丫頭,你沒休息好嗎?怎麼我看你一臉的疲憊,臉色還有點蒼白。”
“老太太,二小姐哪裡是沒休息好,二小姐知道昨天惹你生氣了,一宿沒睡,跪在佛前唸了整整一夜的經,二小姐也是有孝心,跪了一夜,連墊子都不用,說這樣子心誠,佛祖一定能聽見她爲老太太祈福。”方嬤嬤不失時機的接口。
“方嬤嬤,不要說了,休寧知道是休寧做事不對,現在能爲奶奶祈福就是休寧最大的願望了。”鄭休寧聽見方嬤嬤的話,彷彿不想方嬤嬤說出來一般。
老太太聽見方嬤嬤的話,滿心都是心疼,又聽見休寧的話覺得很欣慰,雖然自己這個孫女經常做錯事,但是,她對自己是真的有孝心的。
鄭休寧看見老太太一臉疼惜的模樣就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很好。與方嬤嬤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了笑意。
景寧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這場戲,嘴角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既然鄭休寧喜歡演,那就讓她好好演,左右最後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壞處。
待景寧從老太太院裡回到自己院裡,碧華走了出來,對景寧行了一個禮:“小姐,剛剛楊小姐的貼身丫頭來了,說楊小姐請小姐去府上一敘。”
景寧一邊往房間走,一邊問:“楊琴?請我幹嘛。看來,楊琴還是不老實啊。”
文星聽自家小姐這樣子說,忍不住開口:“小姐,乾脆就不要去了,楊小姐請你,不知道又安了什麼壞心思。”
“怎麼能不去,楊琴妹妹請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景寧笑着開口:“你就不要管這件事了,我餓了,快上菜吧!吃好了飯,纔可以好好的應付楊琴和我的“好妹妹”。”
景寧吃過飯又在房間待了一會兒,左右是楊琴請她,她又不着急,就讓楊琴自己着急吧!
御史府內,楊琴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你都告訴把話景寧身邊的丫頭了吧?她怎麼還不來?”
“小姐,你彆着急,奴婢一早就去過丞相府了,也把小姐的話告訴了鄭小姐身邊的丫頭,想來,鄭小姐吃過早飯就應該來了。”小丫頭輕輕的勸着自家小姐。
又過了一個時辰,鄭景寧的馬車緩緩在御史府前停下,文星上前與看門小廝說了楊琴請自家小姐過來的事情,看門小廝連忙放她們進去。
楊琴也早就讓丫頭在府門內等景寧了,那丫頭看見景寧終於來了,忙上前行了一禮:“見過鄭小姐,我家小姐在院裡等鄭小姐多時了,還請鄭小姐隨奴婢來。”
鄭景寧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跟着那丫頭走向楊琴的院子,她不知道楊琴到底要玩什麼把戲,難道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楊琴和鄭休寧二人聯手?可是,鄭休寧與楊琴似乎並無交集,她們又是怎麼聯手,又爲了什麼聯手?
想到這裡,景寧又忍不住搖了搖頭,想不通就不想了,左右楊琴也不能對自己怎麼樣,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景寧進了楊琴的院子的時候,楊琴一下子撲了上來,依然用柔弱的聲音說道:“景寧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陷害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景寧姐姐,相信我好不好,你不要生琴兒的氣好不好。”說着似乎有眼淚落下。
景寧眼睛微微眯起,扶了一下楊琴,這楊琴一上來就急着開脫自己,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她沒有關係,她那麼着急撇清幹嘛。景寧收了一下情緒,笑了笑說:“楊琴妹妹說的什麼話,這件事是雲公子親自調查,雖然皇上下了聖旨,但是,雲公子並沒有告訴景寧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楊琴妹妹這樣子說,莫不是妹妹知道些什麼?不如妹妹與景寧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