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急,司徒璉沒有做任何僞裝,全身都被淋溼了。他不久之前還在陪着墨小貝玩兒,所以以往從不離身的弓箭也沒有帶在身上,但這並不代表司徒璉就沒有可用的武器了。
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楚容貌的男子猛然拔劍,劃破雨幕,朝着司徒璉就殺了過來。
感覺到對手實力很強橫,司徒璉卻並不見慌亂。他用凌雲步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腰間的短笛已經到了脣邊。
斗篷男子看到這個時候司徒璉不僅不應戰,反而拿出一根看起來很普通的笛子要吹,冷哼了一聲,眼中的輕視之色更濃了。他準備速戰速決,殺了司徒璉之後,立刻帶着邱寶陽離開。
只是下一刻,斗篷男子就知道他大錯特錯了,因爲在他的劍還沒逼近司徒璉的時候,一陣詭異的笛聲響起,他的內息突然一陣紊亂,心口血氣翻涌,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音攻?!”斗篷男子心中一驚,下一刻眼底卻閃過一絲喜色,非但沒有被逼退,反而繼續持劍朝着司徒璉殺了過來。
司徒璉的實力事實上不如這個斗篷男子,不過凌雲步可以讓司徒璉躲開這個男子所有的攻擊,而音攻用來對付高手,其實是相當兇殘的,因爲即刻見效,內力越高,受到音攻的傷害就越大。
斗篷男子明顯是發現司徒璉會音攻,準備拿下司徒璉,得到音攻秘籍,但他很快就發現他失算了,因爲司徒璉不僅會音攻。斗篷男子再厲害的招式,再凌厲的劍氣,根本傷不到司徒璉,都是徒勞。
斗篷男子一口血吐了出來,感覺心口一陣絞痛,隱隱地有走火入魔的趨勢,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再戰下去必死無疑,於是他轉身就想跑,也不管邱寶陽了。
司徒璉也暫時沒管邱寶陽,運起凌雲步就追了上去,音攻始終沒有停。對付內力比自己強的高手,音攻對司徒璉的內力消耗也是極大的,他這會兒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不過並不打算放過劫持邱寶陽的人。因爲這樣的高手,一旦讓他逃了,下次他再做好準備捲土重來,根本防不勝防!
最終還是司徒璉的音攻出奇制勝,斗篷男子連連吐血,栽倒在了地上,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司徒璉放下他的短笛,感覺喉頭一陣腥甜,因爲剛剛內力損耗太大了。
司徒璉奪了斗篷男子的劍,十分乾脆利落地挑斷了斗篷男子的筋脈,把男子頭上的斗篷拿掉,發現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陌生。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司徒璉把受了嚴重內傷的斗篷男提了起來。剛剛損耗太大,這會兒司徒璉就連使用凌雲步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就提着那個男人,在大雨中走回了邱寶陽所在的地方。
邱寶陽並沒有中迷藥,只是被打暈了。司徒璉又打了他兩巴掌,把他給打醒了。
“司徒,我怎麼會在這裡?”邱寶陽揉了揉發疼的後頸,不解地問司徒璉。
“你被這人劫持了。”司徒璉對邱寶陽說,“現在先回去再說。”
邱寶陽神色一正,微微點頭:“走吧。”
司徒璉的內力恢復了一些之後,一手提着那個中年男人,一手提着邱寶陽,運起凌雲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千葉城墨府。
靳月還在墨府裡心急如焚地等着,看到邱寶陽安然無恙地被司徒璉帶回來,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當初還是靳放要求邱寶陽和靳月成親之後住得離靳辰近一點,可以互相照應。雖然如今靳辰和墨青都出遠門了不在家,但是靳月遇到麻煩還是下意識地會過來墨府求助。
“你們先回去。”司徒璉對邱寶陽和靳月說,“等我審問了這人,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再告訴你們。”
邱寶陽看到靳月溼了的頭髮和衣服,微微點頭說:“好,我先送月兒回去,晚點再過來。”
邱寶陽和靳月回了隔壁的邱府,風清把司徒璉帶回來的那個中年男人扔進了墨府的地牢裡,司徒璉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又去看過離夜和墨小貝之後,纔跟風清一起去了地牢。
“你是什麼人?”司徒璉看着被綁起來的中年男人冷聲問。司徒璉其實沒有怎麼在江湖上走動過,也沒有見過這號人。不過今天這樣的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因爲邱寶陽作爲向謙的徒弟,如今神醫之名響徹三國,向他求醫的人絡繹不絕,自然也不乏有些人想要把邱寶陽擄走,讓邱寶陽爲他所用。
邱寶陽醫術很高明,不過武功渣得很,所以屬於高風險型人才。之前有一次,有幾個江湖高手想要劫持邱寶陽,不過並沒有成功,最後都把命留下了。而這次這個劫匪武功之高讓司徒璉很意外,司徒璉沒有選擇直接殺了這人,是因爲他覺得應該先搞清楚這人的來歷,是不是屬於什麼門派或組織。
聽到司徒璉的話,中年男人擡起了頭,面色難看至極地說:“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則我的家族一定讓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司徒璉眼眸微閃,“家族”這個詞,在三國其實並不常見,三國也沒有特別有名的以家族形式出現的組織,司徒璉幾乎瞬間就想到了迷霧森林另外一邊的八大家族。
司徒璉很清楚,當初冷新月和冷家二長老來找靳辰,就是因爲靳辰是他們口中很厲害的藥師,他們家族急需靳辰的幫忙。藥師在八大家族地位很高,而邱寶陽就是如今三國名聲最響亮的藥師,只是司徒璉沒想到八大家族那邊竟然有人盯上了邱寶陽,還不遠萬里過來劫持邱寶陽,毫無疑問是要把邱寶陽帶到那邊去。
不過司徒璉也知道,這人絕對不是冷家的,至於這人出自另外七個家族的哪一家,倒是需要好好審問一番。
作爲靳辰的朋友,司徒璉審問犯人當然不需要選擇嚴刑拷打,因爲有更優雅的方式,那就是真言丹。
司徒璉給那人餵了一顆真言丹,沒過多久,那人就閉上了眼睛,頭也歪到了一旁。
“你叫什麼名字?”司徒璉問。
“西,門,崆。”那人張嘴,無意識地說。
原來是迷霧森林那邊西門城的人……司徒璉接着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帶,這,邊,最,厲,害,的,藥,師,回,去,爲,家,族,效,力。”西門崆一字一句聲音遲緩地說。
“你怎麼找到邱寶陽的?”司徒璉接着問。
“打,聽……”西門崆說。
司徒璉覺得,如今不管誰要找三國最厲害的藥師,恐怕很快都會找到邱寶陽這裡。鬼醫向謙名聲很差又銷聲匿跡很久了,邱寶陽的名聲卻是極好的,醫術也越來越高明,已經成爲了三國百姓口中的邱神醫。
“你是一個人來這裡的嗎?有沒有同伴?”司徒璉接着問。
“沒,有,我,一,個,人……”西門崆接着說。
司徒璉脣角微勾,他覺得邱寶陽被劫持的事情已經很明瞭了,就是那邊的西門家想要擄走邱寶陽,讓邱寶陽爲他們效力,手段很霸道不講理,不過註定要失敗了。而只要西門崆沒有同伴,他就算死在這邊,西門家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會是等很久不見西門崆回去,猜測西門崆出事。至於西門家會不會再派人過來,那就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說不定墨青和靳辰都統一八大家族,滅掉西門家了,所以司徒璉覺得不需要擔心。
“你對冷星城瞭解多少?”司徒璉坐了下來,看着依舊無意識的西門崆問。司徒璉覺得,這貨已經是個廢人了,暫時可以先留着,他可以從西門崆這裡打聽到八大家族的很多事情,畢竟當初冷新月他們沒有透露很多,就把靳辰帶走了。司徒璉其實很好奇,也很想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如今有了從那邊來的西門崆和足夠的真言丹,司徒璉覺得接下來不會那麼無聊了……
西門城是距離東方城最近的一個城池,此時西門家的人並不知道他們派去迷霧森林那邊找藥師的一個年輕長老已經栽了,因爲在他們眼中,迷霧森林那邊的人全都武功低下很好對付。之所以只派了一個長老過去,一方面是覺得一個長老就夠了,另外一方面是因爲穿越迷霧森林需要很多防身的藥物,驅除瘴氣的藥物很難製作,各個家族都沒有多少存貨,這也是八大家族這麼多年鮮少有人到迷霧森林那邊去的主要原因,因爲驅除瘴氣的藥物幾乎都是給要前去正陽門的長老準備的。
邢絕已經暗中潛入了西門城,只是他在西門城待了兩天,躲在暗處見到了西門城的城主和聖子,還有各位長老,卻並沒有看到東方木祖孫三人的影子。
邢絕是奉東方雲天的命令來的,任務是殺掉東方木和他的孫子孫女,只是如今邢絕只是猜測東方木在西門城的城主府裡面,並不確定。而西門城的城主府不分白天黑夜都重兵把守,嚴禁外人進出。
邢絕雖然是君子堂的大弟子,東方城年輕一輩中實力僅次於東方雲天的存在,不過他知道自己對上西門城的城主和衆多實力高強的長老,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但任務還是要執行的,所以邢絕又耐心地觀察了兩天,挑準時機,用迷藥放倒了一個西門城城主府的守衛,成功混進了城主府裡面。
想要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找三個根本不知道在哪裡的人,是很困難的。不過邢絕比較幸運,因爲他無意中偷聽到了西門家大長老和西門聖子的對話,確定了東方木真的就在西門城,而且就在城主府裡面。
邢絕穿着城主府侍衛的衣服,戴着一張面具,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東方木所住的地方,選擇半夜時分萬籟俱寂的時候,拿出靳辰送他的**香,吹進了東方木的房間。
邢絕服下**香的解藥,在心中默數了幾個數,然後悄無聲息地打開東方木的房門,走了進去。
牀上躺着一個人,背對着邢絕的方向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樣。邢絕拔劍出來,神色冷然地走到了牀邊。
只是下一刻,邢絕把牀上之人的頭轉過來,神色立刻就變了,因爲這根本不是東方木!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原本漆黑一片的院子突然變得燈火通明,西門家的幾位長老同時現身,聖子西門聰冷聲說:“不管裡面是誰,抓活的!”
邢絕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圈套。東方家猜到東方木跟西門家勾結,這會兒躲在西門家,西門家的人自然最清楚這些,所以他們也猜到了東方家肯定會派人過來暗殺東方木,因爲家族排位戰在即,爲了四方聯盟,東方家暫時不會明着跟西門家撕破臉。
所以西門城城主府的人挖好了坑,等着邢絕往裡跳。東方木事實上根本沒有住在城主府,而邢絕混進來的時候已經被發現了,他偷聽到西門大長老和西門聰的談話,是他們故意讓他聽到的。
邢絕的慌亂也就只有一瞬間,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冷靜下來,想好了對策。邢絕知道西門家的人不會殺他,因爲留着還有用。不過邢絕不會讓自己成爲西門家的階下囚,被利用來對付東方家。以他的實力,其實逃不出西門家的人早已經佈下的天羅地網,不過他這次專門帶過來的一些小玩意兒,或許可以幫他渡過此劫……
“上!”西門聰一聲令下,西門家幾位長老拔劍,準備衝進房間,把邢絕拿下。
事實上西門家的人只猜到裡面的人是東方家派來的,並不知道來人是邢絕。而西門家的人認爲,東方家只派了一個人過來,這人實力必然很高強,至少也是東方家的一位長老,只要能夠抓住活的,利用價值很大。
只是爲首的西門大長老還沒衝進去,就神色大變連連後退,因爲房間裡突然瀰漫起了一陣五彩斑斕的煙霧,散發出劇毒的氣息。煙霧越來越濃郁,擴散速度極快,西門聰和幾位長老都連連後退,最終退到了院外,看着五彩的煙霧籠罩了偌大的院子,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了,還有繼續往外擴散的趨勢。
“盯着各處,不要讓他跑了!”西門聰一邊後退一邊臉色難看地說。
西門家幾位長老,以及衆多弟子都紛紛散開,把院子圍了起來。不過那五彩的煙霧像是無窮無盡一樣,非但沒有隨着擴散變淡,擴散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所以包圍圈也變得越來越大,西門城城主府的人都被驚動了。
沒過多久,西門城的城主西門巍面色難看地帶着城主府的所有人,都退到了城主府外面。而那看起來劇毒無比的彩色煙霧,在籠罩了整個城主府之後,終於有了消散的趨勢。
等西門家的大藥師過來,小心翼翼地收集了一些煙霧,又費了半天勁得到的結論就是,這煙霧根本沒有毒……
西門巍簡直要被氣死了,西門家的人精心設計的圈套,最終結果卻是不僅沒有抓到人,反而被戲弄了一番,大半夜的所有人被迫離開城主府,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而早已經成功脫身的邢絕,在西門巍大發雷霆地說要全城搜查的時候,很淡定地躲在不遠處看着。
不得不說,邢絕看到籠罩了西門城城主府的那片彩色煙霧的時候,都驚愕了,因爲這些煙霧最初的樣子,只不過是靳辰送他的一個跟嬰兒拳頭差不多大的黑色圓球。靳辰當時給邢絕的時候,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這東西一點燃就會放出五彩的煙霧,會讓人以爲是毒煙,其實沒有毒,用來防身很不錯,而且很好玩兒。
如今,邢絕可以理解靳辰當時爲何說這東西很好玩兒了,因爲確實挺好玩兒的。他雖然今晚的行動失敗了,這會兒卻突然很想笑,心情着實不錯,覺得星辰小兄弟真是個奇才啊!這個小玩意兒真的是太絕了!
這會兒邢絕逼得西門城城主府所有人都出來了,正好給了邢絕一個尋找東方木祖孫的機會。而邢絕最終沒有發現東方木祖孫的影子,那麼可能性只有一個,他們這會兒都躲在別處。
西門家跟東方木勾結的事情,東方家已經知道了,西門家也知道東方家知道。兩家只是不想撕破臉,但是暗中都各有動作。邢絕心知西門家已經有了防備,他想要在西門城中找到東方木祖孫,過了今晚應該更不容易了。
不過邢絕沒有放棄,打算接下來在西門城各處暗中尋找,未必沒有找到的可能。
只是過了兩天之後,邢絕尚未找到東方木祖孫的藏身之處,東方城卻來了人,說是東方雲天命令邢絕回去。
邢絕回到東方城,見到了東方雲天。
“先不用管東方木了,他掀不起什麼風浪。”東方雲天神色慵懶地說,“接下來我要閉關,你爲我護法。”
“是。”邢絕恭敬地說。他跟東方雲天是一起長大的,從小邢絕就知道他的職責是保護東方雲天,雖然東方雲天並不需要邢絕一直跟着他,但只要東方雲天開口,邢絕就必須服從他的命令。
兩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逝。
冷星城城主府的密室裡,靳辰從入定中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不遠處正在打坐的冷肅額頭滿是冷汗。
靳辰在這次閉關沒多久之後就突破了冷星心法第五層,而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快要突破第六層了。但冷坤說過,冷星心法第五層是個分水嶺,很難突破,而想要突破第六層,更是難上加難。靳辰現在的修煉進度已經堪比妖孽,這得益於她服下的那些藥效剛猛的煉體藥物,那些藥物淬鍊了她的經脈,讓她如今的修煉事半功倍。
冷肅在閉關的時候纔剛剛突破第四層,如今尚未突破第五層,而且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障礙。
靳辰沒有出聲,因爲不想打擾到冷肅,一個不小心容易讓冷肅走火入魔。
就這樣,靳辰盯着冷肅,等了大半天,冷肅的神色慢慢變得正常,成功地突破了冷星心法第五層的難關。
冷肅睜開眼睛,就看到靳辰坐在不遠處看着他,他笑容燦爛地飛身而起:“小姐姐,我突破了,要抱抱!”
靳辰一腳把冷肅踹到了一邊兒,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腳。她剛剛盯着冷肅,怕冷肅走火入魔,不過大半天時間,感覺比她閉關修煉了兩個月還要累,這個小弟真是讓她不省心!
“小姐姐,你是不是已經突破第六層了?”冷肅又湊到靳辰身邊,嬉皮笑臉地說,“我知道我趕不上你啦,不過我也很厲害的對不對?那個老頭到現在都沒有修煉到最高境界,我的修煉速度比他快多了!”
靳辰和冷肅一起出了密室,冷新月像個花蝴蝶一樣一點兒都不矜持地撲進了……靳辰懷中,抱着靳辰說:“姐姐,我快想死你啦!”
冷肅不滿地看着冷新月:“傻妞,你竟然都不想我?”
冷新月放開靳辰,伸手抱住了冷肅,笑嘻嘻地說:“我也很想蘇哥哥的!”
冷肅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對於冷新月主動投懷送抱還是很喜歡的,表示媳婦兒就該這樣,多乖多溫柔多可愛。
只是冷新月溫柔不過三秒,很快推開冷肅,又湊到靳辰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了。冷肅扶額,他家媳婦兒就這德行,他認了吧。
再見到冷坤的時候,冷肅十分嘚瑟地說:“老頭,要不要打一架?”
冷坤微微點頭:“爲父正有此意。”
本以爲自己突破了冷星心法第五層,跟冷坤差距很小的冷肅,結果在百招之內就被冷坤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還是冷坤留了手,故意陪冷肅練的。
冷肅瞬間就有些喪氣了:“怎麼差這麼多?老頭你是不是偷偷修煉了?”
“我的傷痊癒了,已經快要修煉到最高境界了。”冷坤微微一笑,看向了靳辰,“辰兒,要不要切磋一下?”
靳辰表示很樂意。冷坤的實力在過去二十年一直停滯不前,是因爲他的傷一直沒好。但冷坤這二十年肯定沒有停止修煉,如今傷好了之後,實力必然會有大幅度的提升。冷肅如今纔剛剛跨越冷星心法低階和高階的分水嶺,自然不可能是冷坤的對手。因爲修煉越往後,實力差一層就是天差地別。
冷坤修煉的是劍法,靳辰把劍法刀法棍法拳法的招式都記在了腦子裡,之前並沒有試過,如今打算以劍對劍,試一下她的冷星劍法。
靳辰手執清霜劍,跟冷坤相對而立。此時他們都在冷星城城主府的練武場上面,觀衆有冷肅和冷新月,以及冷星城的五位長老。
兩人同時動了,才過了兩招,冷新月就驚歎了一聲:“蘇哥哥,姐姐比你厲害多了!”
冷肅伸手,很想拍冷新月一下。巴掌快要落到冷新月腦袋上的時候,還是不捨得,伸手把冷新月的頭髮給揉得亂七八糟,在冷新月表示不滿的時候,冷肅一本正經地說:“別說話,好好看着。”
冷新月撇嘴,蘇哥哥真的是太討厭了!
片刻功夫,冷坤和靳辰已經過了百招。兩人都用的冷星劍法,尚未突破第六層的靳辰實力並不如冷坤,冷坤很強,靳辰卻並不見敗勢,反而給人一種越戰越強的感覺。
“靳姑娘的劍法,似乎有些不一樣。”冷家大長老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的戰局,有些驚訝地說。冷家的長老對於冷坤的劍法自然是很熟悉的,而靳辰這會兒用的也是冷星劍法,兩個人用同一套劍法來對戰,其實冷坤還是佔了便宜,因爲若論對冷星劍法的熟悉程度,纔開始練沒多久的靳辰,自然不可能比得上從小修煉了幾十年的冷坤。
冷家大長老這會兒發現隨着戰鬥的進行,靳辰的劍法正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並不是她放棄冷星劍法,用了她原本學的別的劍法,卻像是她把自己的一些招式,完美地融入了冷星劍法裡面,這還是冷星劍法,卻是更加適合靳辰的冷星劍法。
冷坤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不由讚歎,這個姑娘果然是個天才!靳辰的內力不如冷坤,對冷星劍法的熟悉程度也遠遠不如冷坤,甚至於這是靳辰第一次真正使用冷星劍法來對戰。靳辰沒有用任何取巧的招式來求勝,譬如她的凌雲步,她其他的武功,她就用了她一開始不是很熟練的冷星劍法跟冷坤打,甚至在戰鬥中有所感悟,沒有墨守成規,大膽地改變原本就十分精妙和完美的冷星劍法,讓這套劍法更適合她自己。
這一戰,一直從傍晚時分打到了後半夜,冷坤和靳辰都不見疲憊,依舊是冷星劍法的對戰,靳辰已經從一開始的不熟練變得得心應手,而且還對冷星劍法做出了很多突破性的改變,甚至導致冷坤也時隔很久有了新的感悟。
觀衆們都沒有走開,冷肅一開始有些漫不經心,還有心情逗冷新月玩兒,後來就心無旁騖地看着,發現自己還是太弱了。冷肅從來都不覺得他會超越靳辰那個妖孽,他自己也甘心當靳辰的小弟,不過他還是很渴望能夠超越冷坤的,這樣冷坤也會爲他驕傲的吧。
如今冷肅發現自己跟冷坤的實力還有很大的差距,他決定明天他要繼續找冷坤打架,他應該向靳辰學習,越戰越勇,越挫越強,纔會有真正的進步。
“太精彩了!”冷家二長老忍不住感嘆。其他長老也都有同感。他們其實原本都覺得以靳辰的年紀,雖然天賦異稟實力突出,但是不可能比他們這些老前輩都強。如今親眼看到靳辰跟冷坤打得不相上下,他們心中都驚歎不已。
要知道,靳辰學習冷星心法還是最近的事情,她必然還有其他的底牌根本沒有用,只用還未突破第六層的冷星心法,就能強到這種地步,她真正的實力無法估量啊!況且冷家長老都知道靳辰不僅是個天才藥師,更是個毒師。八大家族的藥師用毒者很少,靳辰的毒術絕對可以傲視八大家族所有藥師和毒師了,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冷坤和靳辰同時抽身後退,收劍停了下來。冷坤看着靳辰忍不住讚了一句:“你這丫頭,簡直是個鬼才!”
“是冷大叔給面子。”靳辰脣角微勾。冷坤其實一直是用陪練的態度在跟靳辰打的,否則一開始對冷星劍法還不熟練的靳辰是沒辦法跟冷坤打平手的。不得不說,冷坤這個陪練相當稱職,跟靳辰也是很有默契的。而冷坤的實力的確有了很大的提升,這會兒已經有些深不可測了。靳辰也很期待她突破冷星心法第六層,甚至修煉到最高境界之後會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老頭,明天陪我練。”冷肅對冷坤說。
冷坤微微點頭:“你不怕被爲父揍的話,當然可以。”冷坤覺得靳辰的存在,對冷肅來說絕對是個正面的榜樣。冷肅原本的性格其實是有些自負的,不過有靳辰一直在實力碾壓他,時時督促他,會讓他渴望變得更強,去追隨靳辰的腳步,同時他也能夠從靳辰身上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戰鬥終於結束,天都快亮了。靳辰說有點餓,冷新月提議爲了慶祝靳辰和冷肅出關,還有冷坤痊癒,他們一起喝點酒吃點肉,大家都沒有意見。
於是在晨曦微露的時候,一夜未睡的幾人一起坐在冷星城城主府的樓頂上面,大塊地吃肉,大口地喝酒,大聲地說笑。
冷坤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之前跟靳辰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冷坤自己也受益匪淺,並且時隔很久再次可以毫無顧忌地戰鬥,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好。
而冷家的幾位長老,看着冷肅靳辰以及冷新月年輕朝氣神采飛揚的臉龐,突然都有一種感覺,他們冷星城,會因爲這幾個年輕人而改變,重現曾經的輝煌。
“小姐姐你看!”冷肅喝得有點高了,拉着靳辰,指着還掛在天幕上的星星說,“這片天,都是我的!”話落又猛然揮手,豪情萬丈地說,“這土地,也是我的!”
冷肅揮手的時候把冷坤手中的酒罈給打掉了,冷坤看着冷肅,脣角微微勾了起來。對於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冷坤有愧疚,因爲他把冷肅丟了,沒有看着冷肅長大,讓冷肅受了很多苦;他對冷肅有期待,因爲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他希望冷肅好好活着,希望冷肅變得很強大,可以守護他們冷氏一族的土地和百姓;而如今,即便知道冷肅的實力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冷坤卻依舊爲冷肅感到驕傲,他這個兒子很優秀,他知道。
“好,都是你的。”眼神很清明的靳辰拍了拍冷肅的肩膀,然後伸手一推,冷肅就一頭栽到了冷新月懷中。
靳辰笑着說:“新月你扶着你男人啊,別讓他摔下去了!”
“姐姐你說什麼呢?”冷新月嗔了靳辰一眼,不過還是緊緊地抱着已經醉倒的冷肅,不讓他摔下去。
長輩們看着冷新月和冷肅的樣子,都很欣慰地笑了起來。冷氏一族如今人少,也不講究什麼虛禮,冷新月是冷坤和這些長老看着長大的,而冷肅是冷星城的繼承人,冷肅和冷新月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樣子,他們都很樂意看到。
一直到天色大亮,幾人才散。說要跟冷坤打架的冷肅被冷新月扛回房間呼呼大睡去了,靳辰也回了她的房間。
閉關多日,一出關就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靳辰也覺得有些累,一沾牀就很快睡着了。
靳辰再次醒來已經過了正午了,她本打算下樓去找點吃的,剛出門就聽到隔壁冷肅的房間裡傳來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靳辰走到門口,推開門往裡面一看,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冷肅喝醉了之後被冷新月扛回了房間,暈暈乎乎地死活拉着冷新月不讓她走,冷新月也很困,掙扎了兩下就跟冷肅抱在一起睡着了。
兩人睡着睡着,冷肅翻了個身,帶着冷新月一起摔倒了地上。這會兒兩人都醒了,冷新月還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騎在冷肅身上,她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開了,春光一片大好,從冷肅的角度,應該看得很清楚……
冷肅這會兒被冷新月壓在身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新月的胸口,兩汪鼻血流了出來……
剛剛醒過來,還有點暈的冷新月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衣服亂了,手忙腳亂地要從冷肅身上下去,結果重心不穩一腳踩上了冷肅的下身某處……
下一刻,一聲慘叫響徹城主府,靳辰扶額,這兩個倒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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