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取賣身契

嫡女若水

“既然王姨娘如此通情達理,勞煩姨娘今日下午便着人送去,明日母親回門想來姨娘也有的忙,若水怎好意思給姨娘添亂呢!”不等楊德安發難,楊若水卻是對王姨娘甜甜一笑,心中不免冷然,明日楊德安於謝氏都不在府上,她會好心的送賣身契?自己可不會傻的給她機會收拾自己!

“楊若水你別太過分了!”瞧着王姨娘有些委屈的表情,楊德安心便疼的厲害,這些年王姨娘的付出他自然是看在眼裡,若非她的出生,自己早就擡了她正室的位置,在這一點上,王德安始終覺得虧欠王姨娘的!

“爹爹這般惱怒做什麼,莫不是女兒受了委屈也不能提嗎,不過是幾個奴才的賣身契罷了!”楊若水說的不以爲意,卻是用餘光瞥向暗暗皺眉的文媽媽!

楊若水心中冷笑,楊德安越是表現的在乎王姨娘,卻越是讓文媽媽下定決心幫自己,要知道一山可容不得二虎,難不成謝氏一個正室,還要看妾氏的臉色嗎,而自己既然要與他們合作,自然是要讓他們不要有二心!

“老爺,大姑娘說的對,妾不過是個奴才,一會兒個妾便親自給大姑娘送去!”王姨娘說的淡然,可卻是讓人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賣身契的作用誰都知曉,失去了賣身契怕是連丹紅和柳綠也未必會聽自己的!

“那便有勞王姨娘了,還有我記得胡媽媽有個兒子的賣身契也在姨娘手上,勞煩姨娘一起送來,畢竟若水是怕了,若是哪日有人用他來威脅胡媽媽,到時候免不得若水又要受冤枉了!”楊若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卻是直接截斷了王姨娘的後路!

這些年她不過就是用胡媽媽的兒子要挾胡媽媽,沒了這沉顧慮,胡媽媽自然不會聽她的安排,在這宅子裡若是連個體己的人都沒有,自己難免會吃大虧!

“放肆,越發的混賬了!”楊德安這算是聽明白了,楊若水根本就是懷疑王姨娘是主謀,瞧着自己的女兒拐彎抹角的針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楊德安心裡就痛的厲害,尤其是王姨娘表現的那般的卑微,更是往他心口上扎刺!

楊若水冷冷的一笑,自己的爹爹爲了一個青樓的女子將自己罵的這般的難聽,真真是好的!

便是連旁邊的文媽媽也暗自的心驚,她早就知道王姨娘在楊德安跟前得臉,卻不想爲了她楊德安竟然連女兒都可以罵的這麼難聽,更甚着怕是爲了這個女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女兒,文媽媽眼中閃過一絲的狠戾,爲了謝氏,她勢必要除了這個禍害!

聽着楊若水被辱罵,楊若盈與楊若婷臉上都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來,即便自己這幾次險勝又如何,想與王姨娘爭,也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

“爹爹這是什麼意思,女兒倒是奇了,王姨娘素來心善,纔會讓這些個奴才越發的膽大,女兒倒是極爲樂意做這個惡人的!”楊若水冷笑,卻是堵的楊德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他總不能說你受些委屈不要緊,斷不能讓王姨娘受委屈!

“即便如此,尋那幾張賣身契也需要時間,你一個未出閣姑娘怎學的這般咄咄逼人!”楊德安氣惱,卻尋不出話來辯駁,只好訓斥楊若水!

饒是楊若水知道楊德安心裡只有王姨娘,可聽到他這般的訓斥自己,心裡卻忍不住難受,“既然如此,那女兒便不與王姨娘要那賣身契了!”

楊若水說完,衆人臉色各異,楊若水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不過就是爲了賣身契,怎現在因爲楊德安的一句話,便放棄了!

楊德安瞧着楊若水不再糾纏,心中倒是有些後悔,畢竟剛纔的話實在是太重了,若是傳出去,怕是楊若水也難尋個很人家了!

“反正過幾日能母親熟悉了,這掌家的權便得歸還母親,屆時女兒便尋母親要去,想來母親疼愛女兒,端不會讓女兒置這般的氣的!”楊若水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楊德安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升了起來!

他剛想開口訓斥,可瞧見文媽媽還站在一旁,生生的又把話給嚥了下來!

王姨娘的臉色一冷,若是以前這掌家權她自然是不會在意的,可是現在她倒是想想,謝氏如今與楊若水一道,即便自己交出去權力,與自己沒有半分的好處!

“既然如此,那老奴便先將賣身契取與夫人,倒是勞煩姨娘了!”不等楊德安說話,文媽媽便開了口,反正楊德安說過這掌家的權力是要還與謝氏的,這熟不熟悉宅子與拿不拿賣身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再說,這楊若水需要自己的人,謝氏也需要!

楊若水似笑非笑的瞧着吃癟的王姨娘,後悔她吧,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聰明反被聰明誤!

“好,好,既然如此你且轉告夫人,尋個吉日便將王姨娘擡了貴妾!”楊德安氣惱,卻說不出半分了,畢竟他也是怕外頭說自己寵妾滅妻,繼氏已經進門,斷沒有再上一個妾掌家的道理!

“是!”文媽媽垂着頭,心中卻送他倆字做夢,她是個奴才說不得什麼,可不代表謝氏不能說,想擡貴妾也得看謝氏願不願意!

“如此,女兒便告退了,恭祝姨娘了!”楊若水一笑,便親自將胡媽媽扶了起來,那明媚的笑容卻是讓王姨娘看着眼疼!

“哦,對了,既然有人要害三妹妹,還請三妹妹小心些,莫中了那挨千刀人的詭計!”楊若水卻是轉過頭對着衆人一笑!

楊若婷憋的臉通紅,這是王姨娘安排的,楊若水罵那挨千刀的人豈不是罵了自己的姨娘,可偏生她們卻不能說!

出了院子,胡媽媽只是對楊若水點了點頭並未多言,有些個話卻是在不言中!

“胡媽媽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楊若水趕緊關上門!

“這!”胡媽媽一臉爲難,似乎不願意說!

“媽媽若是不想讓你我死的難堪,就告訴我!”楊若水瞧着胡媽媽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的沉下臉來!

“這,姑娘息怒,並非奴才有意隱瞞,實在是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聽不得!”瞧着楊若水沉下了臉,胡媽媽感激的跪了下來,饒是她如今沒什麼顧忌,那件事情也難以啓齒!

“媽媽覺得臉面比我的命更重要嗎?”楊若水盯着胡媽媽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些年楊若水每每的提起喬氏,楊德安的臉色便瞬間變的難堪,或許,他對自己的隔閡也因爲這一點,若想打敗王姨娘,就得從這件事上入手!

“這!”胡媽媽垂着頭,楊若水這些年受的苦她自然是瞧在眼裡,良久她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擡起頭來定定的瞧着楊若水,“那日老爺在先夫人屋裡歇息,半夜裡突然叫來了大夫,原來是夫人小產了,可是夫人身子骨弱,根本承受不住,流血而亡!”

楊若水的心猛的一顫,饒是她想了千萬中可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別說楊德安是個讀書人,即便是個莽夫也知道若是傳出去,說自己貪戀房事,害死了夫人與孩子,那不讓天下人恥笑,更何況是楊德安這種所謂的文人,怕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回想,而自己的存在往往提醒他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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