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只當是因爲大太太的事兒。不過卻是隻聽得老夫人冷笑了一聲,隨後問他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果真是將謝柏留在你書房裡,打算親自教導?卻是不打算給他請個老師了?“
卻沒想到竟是爲了這個事兒,所以,當下大老爺竟是愣了一下神。而後才又應了一聲,只道:“我畢竟也是科舉出身,教導二郎卻也是沒什麼不妥的。”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而後才又道:“三郎纔是你的嫡子。”
大老爺一聽這話便是皺起了眉頭來:“母親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面上平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三郎的天分比二郎高許多,根本就不必擔心這次考不上。”大老爺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茶水,語氣卻是微微的有些煩躁。
老夫人看着大老爺這般,倒是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最後她嘆了一口氣:“你不喜歡青梓也就罷了,青梓畢竟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可是三郎不同,他眉眼中那般像你——”
大老爺啞口無言,沉默良久之後才輕聲道:“三郎和我不親近,從小就是如此。您是知道的。”
這事兒的確是這般的。就是老夫人也是說不出一個不字來。最終她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道:“如何又能怪得了三郎?他小時候,你便是甚少帶他,縱在一處說話也不過是幾句話,他如何能和你親近?”
這下大老爺也不知該說什麼了。最終便是輕嘆了一聲:“陳氏不是打算給三郎請個極好的老師麼?如此便也沒什麼不妥的,若是三郎想聽我……那也無不可。”
“我說的不是指點教導學問的事兒。而是嫡庶的問題。”老夫人盯着大老爺,而後如此問了一句:“我只問你,你是怎麼看待二郎和三郎之間區別的。你會不會……”
“不管如何,三郎是嫡子。”大老爺知道老夫人的意思,便是也就給老夫人了一句保證。“我雖偏愛二郎幾分,卻也不過是希望二郎有個好前程,撿來莫要因爲是庶出就被耽誤了罷了。”
大老爺這話倒是說得十分鄭重,老夫人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當下便是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話了。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道:“若真爲了二郎好,便是更不該如此的偏愛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卻是不該那般的。你或許不會多想,可是三郎卻是未必不會多想,你心裡可明白這個道理?就是二郎……若他想多了,以後他們兄弟之間便是更無法相處了。”
大老爺得了這個提醒,卻是不打算改變主意,只道:“三郎的老師定下之後,我也會親自過去拜訪的。不過二郎……還是讓我來教導罷。”
大老爺如此的一意孤行,倒是讓老夫人徹底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擺擺手讓大老爺出去了。
第二日大太太再過來請安的時候,老夫人便是隻嘆了一口氣:“那銀子便是直接給二郎吧。我來給他,你卻是不必再操心了。”
聽聞此言,大太太便是目光微微一閃。不過到底也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也就罷了。
這個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一般。只是大太太自己心裡卻是比誰都明白,這不過是她試探大老爺的態度罷了。而如今,大老爺的態度卻已是再明顯不過了。
大太太多少也是覺得有些寒心的,可是想想又覺得並不奇怪。同牀共枕這麼多年,難道自己還不明白大老爺的性情?到底還是果然靠不住就是了。
接下來幾日,倒是誰也沒再提起這一茬。謝青梓等人更是不敢在大太太跟前提起——大太太若爲了這個心情不好了,那便是不妥了。
這日卻是徐鉉君的及笄禮,徐鉉君和齊雪同樣都是伯府的小姐,自然也是不會寒酸了。徐家作爲西寧伯府,人脈卻是比南林伯府更加多些,而徐鉉君是這一輩裡頭唯一一個姑娘,自然更是集齊了萬千寵愛,故而及笄禮可謂隆而重之。
謝青梓作爲徐鉉君的好友,自也是受邀在了其中。
謝青梓本有些遲疑,倒是不知該不該去,不過大太太知道了,卻是連聲讓她去:“你若不去,將來難不成要做個孤家寡人?以後你們還要來往,自然是該去。你帶着青蕊一同去見識見識也好。”
謝青梓聽了這話,登時就是有些不情願:她着實不想和謝青蕊一同出門了。上一回一同出門是什麼結果,她至今也是沒忘了。況且徐鉉君的及笄禮,她更是怕再出什麼事兒,到時候更丟人。
大太太見謝青梓面上微微有些遲疑,便是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青梓你卻也明白,若是現在不教她學着這些,將來嫁過去鄂王府之後,她必是被嫌棄的。她會如此,到底也是……”
謝青梓最是見不得大太太如此,便是隻得應了。末了親自替謝青蕊挑了衣裳首飾打扮好了,臨出門那日更是在馬車上直接對謝青蕊道:“此番帶你出來,卻是爲了讓你看看這些。你只管帶着眼睛看就是,千萬別再做什麼事兒。上次的事兒沒被揭穿了,卻已是僥倖。倘若他日你想成了京中的笑柄,你便是隻管作死就是。母親的情況你也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