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做事的時候出現了紕漏?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讓本王怎麼幫你?”大王爺似是根本不願意去幫助左相,因爲他知道這件事情會是多麼的麻煩。再者,他也不想便宜了祁景書。
可是,如果他不幫左相的話。接下來,難保左相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因此,大王爺也是覺得有些爲難了。
左相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他的臉上寫滿了懼意。
“王……王爺,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老臣啊!先前的時候是您說的讓老臣去找一些江湖殺手,他們的確是如您所說那般神龍見首不見尾。可是,他們現在也已經不打算放過老臣了。”左相已經有些無與倫比,同時也是本性畢露。
不管是大王爺還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喜歡在事情出現問題的時候,有人將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推。
先前的時候,大王爺與南疆國師合作。到了最後,南疆國師竟然想着威脅他。最終,大王爺還是毫不留情的將他害死了。
關於這件事情,左相併不是不曾知曉。但是,眼下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同時,左相也是不確定自己在大王爺的心中究竟有着多大的份量,究竟值不值得他去保護。
此時此刻,左相也不過是在賭而已。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來的要好一點。
左思容一直都在擔心着,因爲她雖然不是非常的瞭解大王爺,但是卻非常的懼怕大王爺。
單是從大王爺對白岸汀的暗害和大王爺能夠殺死自己的孩兒這些事情來看,左思容就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平日裡,左思容也不怎麼敢去招惹大王爺。這一次,如果不是爲了自己的父親,左思容哪裡敢來到這裡。
“王爺,父親大人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爲王爺做事,沒有苦勞也有功勞。妾身懇請王爺可以想辦法救救父親,妾身願意做牛做馬,任憑王爺差遣。”左思容長跪不起,她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因爲,她對大王爺從來都不抱有什麼希望。
大王爺冷哼了一聲,雖然他一直在悠閒的喝着茶水。但是,他的內心卻沒有一刻是覺得開心的。
這種表現上的悠閒更是襯托了大王爺內心的擔憂,因爲他已經不能再讓自己的計劃被打亂了。
左相在大王爺的這場計劃中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大王爺知道自己不能坐視不管。否則的話,到了最後恐怕遭殃還是自己。
左相和左思容一直跪於地上,兩個人誰也不敢擡頭去看左相。此刻,他們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一樣,每一個人都覺得心中七上八下的,怎麼都覺得不舒坦。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大王爺終於開了口,“你們都先起來吧!對了,剛纔你說你父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吧!呵呵……本王還是勸你們父女一句,閒來無事的時候多用用腦子。本王救的了你們一時,卻救不了一世。”
大王爺的語氣裡諷刺盡顯,但是既然他已經鬆了口,左思容和左相也都是感恩戴德。
“多謝王爺恩典!”左思容和左相異口同聲,兩個人也都是跟着鬆了一口氣。
大王爺的目光冷冷的從左相身上掃過,“左相,本王以爲你應該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有時候本王都不知道你是因爲年齡太大還是什麼原因,你做事真的是越來越讓本王失望了。”
這已經左相不是第一次讓大王爺失望了,先前的時候也曾發生過多次這樣的事情。大王爺自然不會是那種願意替人善後的主兒,他身邊的人若是沒有用處,大王爺也是不願意留下他們的。
關於這一點,左相心中也是瞭然。
“請王爺放心,老臣日後定會小心行事,不會再給王爺添麻煩了。”左相向大王爺保證的同時,他的內心也是一樣的忐忑。因爲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欠了大王爺這麼大一個人情,接下來的日子裡大王爺肯定會給自己安排更多的事情去做。
但是,能留下這一條命總是好的。
大王爺此時此刻的心情和左相是一樣的,因爲他自覺可以通過這一件事來收買左相那麼,以後的日子裡,左相定然會甘心情願爲自己做事了。另外,他也是想讓左相嚐到一點兒甜頭這樣的話他做事的時候才能夠大膽一些。
至此,左相的危機算是解除了。左思容對大王爺也是一樣的感激,並且自告奮勇對大王爺說道:“妾身替父親謝過王爺,日後有什麼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妾身但憑王爺吩咐。”
“行了吧!就你,你哪一次不是將事情搞的亂七八糟,你就別在這裡給本王添亂了。”大王爺顯得很是不耐煩,因爲左思容的確是沒有做過一件可以讓他放心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結果,左思容也是覺得非常的無奈。因爲一直以來,左思容雖然對大王爺頗有一些怨恨,但是他們也是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左思容也是非常的願意在大王爺的身邊跟着出謀劃策。可是,她確實也是沒有做出過任何一件可以讓大王爺放心的事情。此刻,聽到大王爺的這番說辭,左思容心中雖然有些難受,但是她也只能是接受。
左相離開以後,大王爺就開始就此事進行部署了。
因爲大王爺能夠想到的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替左相尋找一個替罪羔羊,所以他就將目標鎖定在了宣府使李大人的身上。因爲這個人在早年的時候曾經承受過大王爺母妃的恩惠,一直以來雖然他做的職位並不怎麼樣,但是卻也幫着大王爺做了不少的事情。
這個人正是李成海,他一直都是做好了爲大王爺賣命的準備。這一次,大王爺既然想讓他死,他也是不得不死。
夜深人靜之時,大王爺隻身來到了李成海府上。
“不知王爺駕臨,微臣有失遠迎!”李成海知道大王爺必然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來做,所以此時的他顯得很是淡定。
大王爺點了點頭,“李大人裡面請,本王坐一會兒就走。”
即便是到了此時,大王爺的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點的變化。李成海並不知道大王爺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的心中卻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大人,本王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可以心甘情願的爲本王做任何事情。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此事?”大王爺問的漫不經心,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一般。
李大人誠惶誠恐,對於他來說,大王爺的話從來就如同聖旨一般。他從來只有聽從的選擇,至於別的他也沒有想過。畢竟,如果沒有大王爺的母妃,也就沒有他李成海的今天。
“王爺有什麼吩咐儘管安排,微臣定當從命,在所不辭。”縱然是猜到了任務的艱苦,李成海該是沒有一分一毫的退縮。因爲他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退縮也已經沒有用了。從看到大王爺自己一個人隻身前來的那一刻,李成海就意識到了這一切。
大王爺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李大人,這些年以來,本王自認待你不薄。今日本王有件事情需要你來完成,不知道大人可有異議?”
李成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月黑風高的夜晚,的確是會讓人覺得寒冷。
“怎麼?怕了嗎?”大王爺看出了李成海的擔憂,但是這一次不管李成海是否願意,這件事情他都是非做不可。
李成海禁不住大王爺的逼問,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大王爺的面前,“王爺有什麼事情儘管安排,臣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即便是王爺想要微臣的命,微臣也是心甘情願。”
大王爺的脣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輕輕舉起水杯,抿了一小口茶水,這纔對李成海說道:“李大人,本王不知道你何時竟然變得這麼聰明瞭。這一次,本王的確是需要你的命。”
大王爺的語氣凜冽,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李成海“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王爺,微臣……微臣想要死個明白……”
不管是哪一個人,遇到生死抉擇的時候都會如此。因爲沒一個人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產生恐懼感。
大王爺見李成海如此,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李大人,你且放心。你走以後,本王會照顧好你的妻兒,包括你家裡的老母親。這些年以來,本王自認爲待你不薄……”
終於,大王爺還是將左相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爲他有把握李成海會聽他的吩咐。
翌日,大王爺就告訴貞宣帝他已經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同時,李成海也在這個時候被帶了上來。
“啓稟父皇,兒臣已經找到了大臣們被暗害的真相。”大王爺顯得很是激動,同時也很坦然。就好像他真的是爲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一般,貞宣帝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此時,祁景書正在貞宣帝的書房之中。他聽到大王爺這麼說,便已經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景端,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誰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對朝廷大臣下此毒手?”貞宣帝聽說真相大白,自然也是非常高興的。
大王爺命人將李成海帶了上來,並對貞宣帝說道:“啓稟父皇,正是此人。太醫已經替他診治過了,這個人有瘋癲之症,前些日子的時候,他曾經與幾位大人發生了口舌之爭,一時激憤之下才做出了此等惡事。也着實是可恨,眼下人既然已經抓到了,還望父皇明察。”
李成海裝瘋賣傻,跪於地上一言不發。此時,他也不需要說什麼話,只需要好好的演戲,演到人頭落地,就再也沒有他什麼事情了。
既然李成海不曾辯駁,大王爺又找來了一些證據。因爲李成海是武將的緣故,說他殺人也不爲過。再者,祁景書一直以來也都沒有找到線索。
貞宣帝接過大王爺遞過去的卷宗,仔細翻看了一會兒,又問了問祁景書,“景書,你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祁景書看了大王爺一眼,見大王爺臉上盡是得意。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又是無功而返了,但是若是能夠將此案了結,換取白岸汀和昀鴻平安歸來,也是一件好事。
“父皇,兒臣以爲大哥既然已經查明瞭真相,這件事情也就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貞宣帝看了看他們兄弟二人,將卷宗往桌子上一扔,直接說道:“既然這樣,景端,這個李成海就交由你來處置了。這幾日辛苦你了,稍後父皇會讓內務府給你準備一些滋補的藥材送到大王府去。”
祁景書見貞宣帝想要離開,他急忙說道:“父皇,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接昀鴻回王府。關於昀鴻是災星的事情,也是時候有一個了斷了。”
貞宣帝點了點頭,“景書,這件事情急不得。你還有事情需要去處理,這樣才能給昀鴻一個交代。”
就這樣,祁景書又去處理暴病事件,但是當去那裡的時候,暴病已經被人處理妥當了。
其實,這是東方朔幫忙處理的。祁景書並不知情,但是他也猜出了大半。
謠傳中心體的兩件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眼下祁景書只需要派人平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