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玉蘅要離開中原,白岸汀有些錯愕,直到玉蘅說明了原因,她才明白了其中緣由。
“玉蘅,玉殷也要同你一起離開對嗎?”白岸汀見玉殷一直往自己懷裡蹭,從他的眼神裡就看出了不捨。
玉蘅點了點頭,未及她開口說話,玉蘅就已經開了口,“王妃,我以後還會回來看你的。姐姐說你肚子裡有個小娃娃,到時候我會教他讀書識字,斷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他。”他的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看起來還真是有幾分樣子。
白岸汀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她輕輕將玉殷摟進了懷裡,說道:“玉殷,以前我教你的那些東西你可還記得?”
“我都記下了。”玉殷點了點頭,望向白岸汀的一雙眸子裡有一些的落寞。
白岸汀捏了捏他的臉頰,她能想象玉殷長大了會是怎樣的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到時候在他的手中定能治理的非常好。
玉蘅見他們二人依依惜別,玉殷又是非常的捨不得白岸汀,她心裡也是有些不是滋味,險些就忘了大事。
“王妃,我今日出城之時見到了。”玉蘅本不想打擾白岸汀和玉殷,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得說。
白岸汀一聽說有了的消息,立即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玉蘅,那個他現在在哪裡?”
玉蘅見白岸汀的情緒有些激動,便想着讓她冷靜一下,畢竟眼下他們還沒有那個能力顛覆了。
“王妃,先前的猜測都被驗證了。一直以來幫着的那個人正是大王爺,眼下正同他在一起。在送行的隊伍裡,我看到了他,我不會看錯。”
白岸汀心中明白,卻也是憤懣難忍。爲了萬里河山,骨肉相殘。歷朝歷代皆是如此,踐踏的不止是骨肉親情,還有人心。這所謂的江山,實則是由血肉築成的。
悲歡離合,骨肉分離,相愛的人反目成仇。
白岸汀不願意再多想,她微微閉上了眼睛說道:“玉蘅,你可有發現了什麼異樣?”
玉蘅搖頭,既然已經混入了大王府,接下來他們肯定會有大動作。
“王妃,府上有君揚在,你就放心吧!至於這個,他向來詭計多端,你們萬事一定要小心。”
幾個人又說了一些話,知道玉蘅會再來,白岸汀別提有多開心了。
正如玉蘅所說的那樣,千里相送,終有一別。玉殷依依不捨的從白岸汀的懷裡離開,像是在同整個中原告別一樣,玉殷的眸子裡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
臨別之際,東方朔取了一些藥丸交到了玉蘅的手中,並囑咐道:“這些藥都是有助於強身健體的,對於一般的病症也都有奇效。”
東方朔給的藥玉蘅自是覺得寶貝,畢竟,這些日子以來,東方朔的醫術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如此就多謝東方公子了。”玉蘅很是小心的將藥放進袖口,隨後纔對白岸汀說道:“王妃,我這就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女人之間的送別就是這樣,總給人一種沒完沒了的感覺。玉蘅頻頻回頭,白岸汀已經走出了很遠,想來這麼長久的相處,他們也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玉蘅離開以後,白岸汀才覺得有些落寞。想起從前王府的熱鬧,不覺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良久,白岸汀纔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東方朔說道:“東方公子,這件事情一定要儘快通知宋公子,讓他做好準備。”
東方朔早在白岸汀失神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書信,“王妃,書信我都已經寫好了。”
“還是師父厲害!”白岸汀輕笑,有東方朔在,很多事情果然都不成問題。有時候她不禁會想究竟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東方朔,答案是無解。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能夠遇上祁景書就已經是一件極爲幸運的事情了,當然她也不否認以後東方朔喜歡上的女子也很幸運。
聽到白岸汀又喊自己“師父”,東方朔搖了搖頭,就張羅着給宋君揚送信了。
這玉蘅剛一離開,宋君揚就收到了東方朔的來信。起初他心裡頭還有一些忐忑,生怕是白岸汀又偷偷的跑去了天山。畢竟上一次的事,讓他尤爲難忘。直到今天,還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看着宋君揚的臉色發生了變化,不知是喜是憂,長風一下子就急了。
“宋公子,到底怎麼了?該不會王妃那裡出了什麼事吧!”
宋君揚看了長風好久,冷不丁的說了句,“長風,我說你,你就不能念着點兒王妃好啊!”
得了他這句話,長風算是放了心。以前他的任務是要護王爺的周全,從祁景書留在天山的那一刻開始,白岸汀就是他的主子了。長風因爲對祁景書的衷心,對白岸汀也是一樣的忠心耿耿。
良久,宋君揚纔將信中之事告訴了長風。
“這個賊人,總算是有了蹤影。”長風怒不可遏,只想着趕緊捉了他回來。
接下來,宋君揚就將自己的打算說給了長風聽。眼下既然已經入了大王府,很多事情就不是他們能夠預料的了。他們都知道大王爺的目的就是皇位,眼下祁景書不在,便沒有人足以同他抗衡。
經過一番詳細的思慮以後,宋君揚安排了長風夜探大王府。
這一晚,長風在夜色深沉之時,悄悄潛入了大王府。
由於是晚上,大王府中一片靜謐。唯有風聲卷着落葉緩緩落下,在空中產生一種聲音。
對於大王府的各個院落,長風也是十分熟悉的。先前祁景書並沒有入住三王府之時,也曾多次帶着長風去拜訪他的那位。誰知道,時間逝去的同時,帶走的還有從前的那份情誼。兄弟之情,當年他們二人又何嘗不是情同手足。
大王爺府中的暗閣,名爲翡翠閣。聽名字倒像是一個極爲光鮮亮麗的所在,實則是大王爺一切骯髒勾當的密謀之地。不過是方寸之地,卻承載了無語多多的罪孽。
長風的輕功極好,他悄悄飛到了翡翠閣的房頂,一身夜行衣與濃重的夜色融爲一體。這處院落原本就是比較偏僻,很少有人會往這裡來。
悄悄揭開屋角的瓦片,長風這纔看清楚了房間了的人。
果然,玉蘅說的不錯。那個人正是,上一次交戰之時他對這個人的印象極深。
長風只見大王爺和似是在商議着什麼,他試圖去探聽,卻也只是隱約間聽到了關於“藥”的字眼。
不多時,和大王爺兩個人哈哈笑了起來此時的大王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鬥雞,渾身上下都充滿着蓄勢待發的氣勢。
長風見他們如此開心,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只要一想起祁景書和白岸汀受的這些苦,一直以來大王爺對祁景書的爲難,所有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這一刻,他恨不得即刻下去殺了那個。
想到這裡,長風就開始行動了起來,他手中的利劍已經出了鞘。
宋君揚原是擔心長風一個人夜探大王府會出事,在長風離開以後他就有些心緒不寧,緊接着就跟了過來。
感受到長風周身的殺氣,宋君揚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眼下還不是時候,再者大王府這種地方,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逃離的。到時候若是惹出了什麼事情,倒是給祁景書添了麻煩。
畢竟,大王爺現在恨不得祁景書那裡再出什麼事端。
宋君揚伸手將長風的劍推回了劍鞘,他周身的氣場,長風也是十分的熟悉。
“切勿衝動。”宋君揚的聲音極小,眼睛裡也盡是焦急之色。
到了這個時候長風才意識到其中的利害關係,與大王爺的議事已經結束。
長風和宋君揚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回王府的路上,長風依舊還沉浸在剛纔的憤懣之中,“君揚,我真的好想現在就去殺了那個。”
“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只不過我們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穩住,切不可輕舉妄動。對了,你剛纔有沒有打探到什麼?”宋君揚的眸子在暗黑的夜裡閃爍着光芒,似是在思索着什麼一般。
長風猛然想起剛剛的那一幕,這才說道:“君揚,我剛纔只是聽到了他們在討論關於藥的事情,具體的我卻沒有打聽的清楚。”
宋君揚點了點頭,對於這件事也有了思路。
“長風,先這樣吧!這件事情回去以後我們再做打算,眼下既然已經確定了大王爺與那有勾結,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靠我們了。”
長風明白他的意思,回去王府的路上,兩個人皆是心事重重。
在他們離開以後,就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盒子放到了大王爺的面前。
“,這是什麼?”
對上大王爺充滿疑惑的目光,臉上的笑容盡顯,“王爺給皇上用藥的時候,把這個藥換上就是了。”
“什麼?你讓我謀殺我父王?”大王爺有些不悅,更多的則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