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閣內,白岸汀蒼白的面容讓人看着心傷,東方朔和玉蘅在房間內研討着蠱毒,祁景書不懂醫術,更不懂蠱術,只得以焦急的看着白岸汀,不知如何是好。
他現在才明白這種無奈,也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而自責。
“王爺,你近幾日這翻勞累,就下去休息吧,這裡還有我和東方公子呢!”玉蘅實在是看不下去祁景書這麼的折磨自己,這樣下去,王妃沒好,王爺的身體也會垮的。
“她這樣,你讓本王如何放心?”祁景書眼神空洞的望着地上,他只是想一直陪着她,讓她能夠美滿的睡一覺,醒後就不記得之前所有不好的事情了。
玉蘅不知該如何勸說了,只得去把東方朔給搬了出來。
“東方公子,你還是去勸勸王爺吧,他身上可照樣有傷。”玉蘅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正在研究蠱毒的東方朔,希望能夠讓他勸勸祁景書。
“唉,王爺對王妃的情意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就隨他吧。”
他不是不想勸,只是沒有規勸的理由。若是他心愛的人這樣,恐怕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吧,祁景書能做到如此,已經不易了。
聽東方朔如此說,玉蘅頓時急了。“陪是可以啊,推掉所有事務也可以,可是王爺怎麼能這麼的不注重自己的身體呢?若是王妃醒了,她會愧疚的。”
東方朔最終還是走到了祁景書的面前,陪着他坐在閣樓上,陪着他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僕人,問道:“怎不繼續陪着呢?”
“看着她現在的樣子會心痛。”
要是他的面前有酒,他一定會痛飲,可是呢?
借酒消愁愁更愁……
“若是王妃醒了,看着王爺你這樣,她一定會愧疚的,我相信王爺瞭解王妃的個性吧?”東方朔這樣問,祁景書不傻,他也知道自己這樣下去身子遲早會垮的,沒日沒夜的陪着,哪怕身體再強的人也會消瘦。
“本王知道了。”
祁景書說完就離開了,留下了從未改變過溫和的東方朔。
“玉蘅,這樣你放心了吧?”東方朔笑道。
玉蘅一笑,不禁稱讚道:“看來還是東方公子會勸人,雖然是運用了我的話。”
兩人聽後相視一笑,這下,他們也就放心了,可玉蘅卻爲追查而頭疼,絲毫沒有任何的頭緒與線索。
“怎的?派去的人沒線索?”東方朔一邊研製着解藥,卻被玉蘅那糾結的表情給弄笑了,也知道她肯定是因爲這才感到心煩的。不免也提及到了。
玉蘅頭疼道:“若真是有線索,我也不會站在你的面前了。”
可是,若找不到,她不甘心,也沒臉面對祁景書,更對不起白岸汀所受的罪,對自己更沒有好處。
“你這就好比配藥,記不得,若急,心也就亂了,心亂了,一切也就亂了。”東方朔心平氣和的說着,可玉蘅卻走了。
她沒有東方朔那樣的性格,她更不可能放棄追查,也沒那個閒心跟着東方朔閒聊,蠱毒方面的事情也跟他說了,王爺她也勸了,剩下的時間內她應該着手調查了。
祁景書一人平靜的在王叔內走着,今日翠兒時常過問白岸汀的情況,他知道翠兒忠心耿耿,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祁景書還是隱瞞了翠兒,說她只是受了些傷,可翠兒也知道,事情不像這樣的簡單,而她只是一個丫鬟,更不能多語了,只能獨自擔心。
“岸汀,若你還醒着,是否陪着我就這樣安靜的走着?”祁景書自言自語道,腦海中拂過的全都是白岸汀曾經的模樣。
有笑,有安靜,有些時候的可愛與俏皮,更多的卻是機智,一次又一次的幫他解圍……
不知不覺,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世界已經無法失去她的存在了,“岸汀,等東方朔把解藥給弄出來了,無論如何,我也要讓你恢復到最初的白岸汀。”
不顧衆人的眼光,不顧衆人的行禮,祁景書就想一個人走遍王府,控制着自身的情緒,也恢復了飲食,他要讓自己有照顧白岸汀的能力。免得他也垮了,還需要他人的照顧。
“王爺這是怎麼了?之前每次行禮王爺可是會點頭的。”下人偷偷的議論着。
“噓,王爺的事還輪不到我們這些下人說話,免得惹王爺生氣。”一些識時務的人也只能小聲忠告道。
祁景書累了,回到了白岸汀的,看着的人兒,越發的憐惜起來,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想她醒,又不想再次將她給弄暈。
“王爺還是在擔心王妃嗎?”東方朔突然的出現在門外,也看的出祁景書的焦急,他也在加緊的研製這蠱毒的解藥。
“東方,若是躺着這裡的是你最重要的女子,你又是怎樣?”祁景書雖急,可也明白,他是王爺,他已經爲她推掉了一切,不能再將脾氣發給別人了。
“王爺,我並無喜歡的女子,恕我不懂王爺內心的所有感受,可我會加緊研製解藥的,王爺還是要以身體爲重,我先給王爺的手換藥吧。”東方朔立馬就派人將隔壁房間的藥拿了過來,祁景書保持着沉默。
時隔二三天,祁景書身上被白岸汀傷的傷口也好的有六七分了,可依舊要保持着換藥。
房間內靜默的氣氛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祁景書想了想,開口問道:“東方,你能保證研製出解藥嗎?”
東方朔一愣,不知該說真話還是假話了。“王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祁景書相信,東方朔是不會騙他的。
東方朔是不會騙他,也沒必要騙他,“有九成的機率,並且就在這幾天,可是,藥引子或許會很難,還有,王爺不必擔心王妃,王妃的蠱毒還是可控制的。”
聽他這麼說,祁景書懸着的心也落了一點下來,“若是研製成功,要第一時間告訴本王,本王無論如何也要她無事。”
“那我就下去了,王爺自便。”東方朔回到了隔壁的房間,繼續搗騰着解藥,以免祁景書繼續這樣魂不守舍的活着。
“又只剩我和你了,岸汀,你何時能夠醒來?”他輕柔的觸摸着白岸汀的面龐,不忍心傷害她一絲一毫的美麗,哪怕是病態美。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不經意間就剝奪了人的時光,轉眼又過去了一天,祁景書都不曾見過玉蘅與東方朔的出現。玉蘅忙着追查,而東方朔呢?則是將自己關於房間,配置着藥方。祁景書則是一如既往的陪着白岸汀,可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了當初的七八分。
祁景書拿着臉帕小心翼翼的給白岸汀擦拭着,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我可否進來?”東方朔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卻比以前多了些疲倦,給人一種勞累的感覺。
祁景書一喜,希望他來找他的目的與他心中所想一樣,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叫他進來。
“可是有辦法了?”
祁景書也知道很難,畢竟,玉蘅曾經說過,離魂無解,雖然他從不相信無法研製出解藥,而現在,東方朔是他的希望了。
“正如王爺所想的那一般,藥方是出來了,可是…”東方朔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該說與否,畢竟,那個實在是不好意思說。
見他如此,祁景書頓時又急了,“你倒是說啊!”有一種衝動想將東方朔給提起來,可理智是不允許祁景書這麼做的。
“需要的是天上雪女的處子血。”東方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了各種應對祁景書發怒之策,可見祁景書也只是保持着應有的沉默。
他本想說點什麼,但祁景書卻打破了沉默,“除了這,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他也想過會很艱難,可這,對於他來說,難上加難,畢竟,是雪女的處子之血。
東方朔搖了搖頭,苦聲說道:“這也是迫不得已,除了這,佔無其他只法,可是王妃的情況已經等不了我再細細的研究新的方法了。”
有些事,終歸是要迫不得已,就如這,祁景書愛白岸汀,他並不知道白岸汀知道這一切後會怎樣,他依舊要去做,因爲愛情所需要的事是無任何的理由,誰也說不清爲了什麼。
“東方,本王準備去天上一趟,麻煩照顧好她。”
他曾說過,無論多難,他都要去,可他也擔心若是沒有了他,會發生什麼變故,那就得不償失了。
“王爺你確定要去?”東方朔沒想到祁景書能夠這麼快就做好決定,畢竟這需要他的心裡承受能力。
“嗯。”
爲了她,只做這麼一小點又算的了什麼呢?
在這波濤洶涌的朝堂,勾心鬥角的後院,並不是沒有了情的存在,而且少了爲情而付出的人,而他們二人並不如其他人一般,他們心裡有着對方,就甘願爲對方付出,哪怕行途很危險。
“我知道了。”東方朔退了下去,不打擾他們二人在這樣的方式下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