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書很是錯愕的看了看白岸汀,卻沒有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的情意。白岸汀的眸色冰冷,那種冷,讓祁景書覺得她已經不認得自己了。
可是,白岸汀依舊是白岸汀。
就在祁景書發愣的時候,白岸汀突然將那匕首拔了出來。她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想要去刺殺祁景書,此時的白岸汀已經不再是白岸汀了。
祁景書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危險,一把抓住了白岸汀的手腕。因爲怕她吃痛,祁景書的手稍稍放鬆了一些。
“岸汀,你究竟是怎麼了?你看看我是景書啊!”祁景書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這個渾身充滿寒意的女子會是他心心念唸的白岸汀,會是那個遇事沉着冷靜卻又心地善良的白岸汀。
強忍着胸口傳來的痛楚,祁景書想要奪去白岸汀手中的匕首。畢竟她手中的利器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威脅,祁景書不想白岸汀因此傷了她自己。
可是白岸汀哪裡會肯,現在的她眼睛裡面盡是寒意,看到祁景書就如同是看到了獵物一般,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祁景書將手伸過去的時候,白岸汀不斷的在掙扎。她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匕首,一直不肯鬆開。
見她的手已經被匕首割傷,可是白岸汀仍然不肯鬆手,並且她似是根本沒有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痛楚一般。
對於這樣的白岸汀,祁景書很是陌生。最終祁景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從她手中奪去了匕首,卻將自己的手上割了一個很深的傷口。
換作以前的白岸汀肯定會是十分的緊張,可是眼前的她竟是非常的憤怒,因爲祁景書奪去了她的匕首。
白岸汀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直接攥起了拳頭往祁景書的胸口捶打。祁景書身上的傷口疼痛難忍,眼下手上又都是鮮血。雪白的衣衫上盡是血污,祁景書實在是拿白岸汀沒有辦法了,因爲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傷害白岸汀。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將白岸汀帶回王府,讓東方朔看看她究竟是怎麼了。
祁景書非常的想把白岸汀擁進懷中,想讓她安靜下來,可是他知道這些很難。眼前的白岸汀,已經完全失了神智。
“岸汀,他們究竟對你怎麼樣了?你這是怎麼了?”
祁景書知道自己的問話很是無力,白岸汀根本不可能回答自己。他一直在想這些人究竟是一副什麼樣的心腸,纔會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
“岸汀,你別擔心,我馬上就帶你回家……”祁景書直接將白岸汀抱了起來,任由她在那裡捶打。對於祁景書來說,只要白岸汀能夠好好的,流點血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是打他幾下。
懷裡的白岸汀依舊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般,眼中的寒意非但不減,反而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一般,很是着急的想要尋找出庫,想要掙脫開祁景書的懷抱。
就在兩個人糾纏的時候,祁景書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已經有大隊人馬向他們趕來了。
祁景書先前就覺得自己如此輕易的就救出了白岸汀這件事有蹊蹺,可是當時那樣的情形,他哪裡顧得了許多。他這一次的目的就是救出白岸汀,看着白岸汀好好的,就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這些人原本就是拿白岸汀當做誘餌,來使祁景書就範。可是祁景書寧願自己一個人冒險,也不願意拿兵符來換走白岸汀。對於來說,這樣的結果很是意外,同時他一早就是打算要殺掉祁景書的。眼下雖然不是很好的機會,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只要殺了祁景書,就不會再有人幫着玉蘅了,兵符定是勢在必得。更何況,想要殺祁景書的原本就是另有其人。到時候再隨便攛掇個理由,將這件事,他就可以回逍遙去了。反正祁景書不是剛解決了瘟疫的事情回來,這樣的理由再擅長不過。
他們之所以給了祁景書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營救白岸汀,就是想着讓白岸汀先傷了祁景書,到時候對付祁景書就方便了許多。畢竟,上一次他們都已經見識了祁景書的手段。
來不及多想,祁景書就將白岸汀藏在了他的身後,這時候大隊人馬已經趕了過來。祁景書知道這些人都是死士,他們出來都是報着必死的決心想要完成任務。
那些死士一窩蜂的圍了上來,每一個人手中都拿着鋒利的兵器,刀劍皆是一樣,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殺死祁景書。
“找死!”祁景書只要一想起這些人做的惡事,他心裡面就是一陣驚濤駭浪,想要手刃這些惡人,尤其是那個所謂的。
祁景書一隻手緊緊的護着白岸汀,即刻從背上拔出利劍,這一瞬間,寒光盡顯。
白岸汀依舊還是不老實,在馬背上動來動去,一刻也不得消停。
落葉伴着風聲落地,又因着周遭瀰漫的殺氣,顯得格外的有力。彷彿只要這些落葉打到身上,就能割出一個口子。
這種危險不言而喻,爲了避免白岸汀受傷,祁景書忍痛將她打暈,就開始對付那些死士了。
祁景書一路向前,一邊追擊着那些人的追擊,一邊繼續趕路,想着早一些擺脫這些人,將白岸汀帶回王府。
無奈這些人人多勢衆,很快就追上了祁景書。這時候祁景書已經受了傷,在這些人的前後夾擊之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祁景書帶着白岸汀躲過了這些人的刀劍,可是根本沒有打算給他留下過路。這些人前赴後繼,爲了保護白岸汀,祁景書的左臂受了傷。
“三王爺,今日有緣得見,怎麼這麼着急走呢?”
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眼看着祁景書失勢,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祁景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賊人,少廢話。今日本王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惡人。”
說着,祁景書就將手中的劍指向了。
“不自量力!”似是有些不屑一顧,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祁景書心知不是他們這麼多人的對手,但是如何他也不會就此作罷的,堂堂三王爺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示意了一下週圍的那些死士,衆人蜂擁而上。
就在這個時候得到消息的長風和東方朔一起帶了侍衛過來,危機纔有了可以化解的機會。
“王爺,你帶着王妃先走!”長風揮劍擋過那些人對祁景書的攻擊,對着祁景書說道。
祁景書衝長風點了點頭,“長風,你們小心!”
說完,他就帶着白岸汀離開了。若是放在以往,祁景書如何也不會留下長風一個人涉險,但是這一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長風帶來的侍衛都是通過精挑細選的精銳,不管放在哪裡都屬於不可小覷的力量。
儘管人多勢衆,他們還是不敵。
“撤退!”落荒而逃的那一刻,暗暗的在心中做着打算。
一場腥風血雨就此落下帷幕。
“不必追了,前方必定會有陷阱。”長風想到祁景書先前信中所說的內容,知道很是邪乎,眼下王妃既然已經救回,他也不想同這些人繼續糾纏下去。這裡是他們的地盤,眼下定是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長風和東方朔對視了一眼,駕馬跟上了祁景書。
這時候祁景書已經走出去了很遠,白岸汀依舊還是昏迷不醒。看着她昏睡時很是乖巧的模樣,祁景書不禁嘆了一口氣。
“岸汀啊岸汀,你究竟是怎麼了?”
可是,他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空蕩蕩的,只有風吹落葉的聲音。即便是白岸汀醒來,認不認得他也都是難說了。
長風和東方朔快馬加鞭趕上了祁景書,先前東方朔就已經注意到了祁景書身上的傷,一見到他,就想着先幫他查探一下傷勢。
“王爺,讓在下先幫您看看吧?”
東方朔的眼神裡多有一些擔憂,他清楚若是晚一步趕到那裡會是怎樣的後果。
祁景書看了看白岸汀,很是無力的說道:“東方公子,我身上的傷是岸汀所爲。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突然間就像是不認識我似的。”
剛剛那一戰,他們都還是心有餘悸。
東方朔聽了祁景書的話,又看了看白岸汀,見她身上有多處血污,漸漸的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王爺,在下先幫你們包紮一下傷口。至於王妃的情況,在下還需要診了脈才能確定。”東方朔的面色很是凝重,心中也是感覺到了不安。
祁景書點了點頭,他知道白岸汀必是中了邪術,想着東方朔定能想出一個辦法來解決。
東方朔替他們包紮好以後,祁景書望着白岸汀的眼神裡依舊是心疼。
“東方公子,岸汀她究竟是怎麼了?她清醒了一陣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東方朔替白岸汀診了脈,心中也已經有了數。
“王妃她許是中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