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岸汀被關在離京數十里的胡楊村,心裡面踏實了不說,更是懊悔自己沒有能夠早一些找到她。這一路上,他只顧着趕緊早一些回到王府,路上遇到胡楊村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停下來去看一下。
“好了,你先退下去吧!”玉蘅招呼着那個侍從,有了消息,她也就覺得放心了。
那人離開以後,祁景書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王爺,此事急不得。眼下宴會還沒有結束,知道了王妃的下落,我們現在應該穩下來。”玉蘅知道祁景書心急,但是眼下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盯着,若是給他們落了口舌,事情恐怕更糟了。
玉蘅心中有愧,到了此刻也是冷靜了許多。
祁景書明白她的意思,很是大方自然的同一些大臣推杯換盞。
左相不知是何居心,在替大王爺解了圍以後,又忙着給祁景書敬酒。
“三王爺,老臣敬你一杯。”
有一瞬間,祁景書覺得左相真的是老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左相了。但是他從前做的那些事情依舊不會被歲月的痕跡抹去,祁景書強忍着心中的不安,同他喝了一杯。
這一場宴會原是祁景書的慶功宴,由於祁景書心中不快,倒是讓祁景瑞大出了風頭。
好一番等待,宴會總算結束了。祁景書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想着趕緊去那胡楊村尋找白岸汀。
“三王爺,眼下天色已經暗了,你若是現在過去,豈不是會打草驚蛇。這件事情我們回去以後好好商議一番也不遲,若是連你也被他們抓了去,可如何是好?”玉蘅見祁景書打算今晚就去那胡楊村,不用想她就知道路上會遇到數不清的危險。
祁景書思慮了良久,才淡淡的說了句,“可是……岸汀還在他們手中,我不放心。”
玉蘅明白他的心思,卻不想連他也會出事。
“王爺,我知道你心裡頭擔心,我也是一樣。只是我們現在貿然前去,又是晚上,中了埋伏也不一定。”
只要是關於白岸汀的事情,總會讓祁景書失了分寸。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的是什麼,也不想白岸汀因爲自己的冒失再遇到了危險。最終他還是決定聽從了玉蘅的意見,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三王府。
這一晚,祁景書如何也沒能睡得踏實,總想着這天趕緊亮起來。
終於,他輾轉反側,等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就起了身。
由於剛從江安縣回來,皇上召見的次數比較多,祁景書說是要帶着王妃一同去城郊寺廟給江安縣的萬民祈福。皇上感念他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就應下了,同時也大肆嘉獎了祁景書。
雖然祁景書去的時候並沒有大肆宣揚,消息還是傳到了祁景瑞那裡。一聽說祁景書要去找白岸汀,祁景瑞不禁哈哈一笑。自打祁景書回到京城,那邊就已經放出了消息。目的則是引誘祁景書和玉蘅他們過去,昨夜胡楊村那邊已經佈下了埋伏。
祁景書沒有行動,這一點祁景瑞並沒有覺得意外。
“老三,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祁景瑞心想這一次劫持了白岸汀當籌碼,自是沒錯的。想來祁景書果然是用情至深,將一個女子看的如此重要。
對於這個結果,祁景瑞很是滿意。就連王府的下人也跟着有了好日子,這一次祁景瑞已經是勢在必得。
祁景書在準備好一切以後,就匆匆趕往胡楊村。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祁景書並沒有讓任何人跟着。再者,他也不允許玉蘅拿着兵符去涉險。畢竟她是個女人,到了那種境地,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讓她會後悔的事情。
上一次玉殷被抓之時,玉蘅就屢次失態。祁景書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兵符,至於他,這些人還不敢動。
白岸汀醒來以後就發覺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是陌生,直到聽到了一些人的竊竊私語她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同時,那些人也是不避嫌,直接告訴白岸汀他們的目的就是用她換取兵符。一直以來白岸汀就被關在一個小屋裡,這已是第三天。房間狹小逼仄,又是一片暗黑。
期間,白岸汀也曾趁這些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掉過。可是,她如何會是這幫人的對手。白岸汀每一次剛出了門,很快就會被他們抓回來。
後來這羣人煩了,直接在她飯菜裡下了藥。這幾日因爲藥效發作,白岸汀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精神。別說是逃跑了,讓她出去走走都會顯得無力。
白岸汀一直坐在暗黑的屋子裡頭,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了警覺性。不管現在外頭髮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祁景書會在什麼時候來救她。
“喂,吃飯了!”一個黑衣男子將碗扔到了白岸汀的面前,說話的語氣也是異常的僵硬。
白岸汀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原本她根本不想吃那些飯。可是不知怎麼的,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祁景瑞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劫匪並不知道祁景書已經到了胡楊村。祁景書仔細研究了地形,專門選了一條隱蔽的道路。一路上他都在擔心白岸汀,生怕會因爲他的疏忽讓白岸汀受到了傷害。
“這人怎麼還沒有來,那邊不是已經傳來了消息嗎?我們這地方也不難找,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沒用了吧!”一個黑衣人對於祁景書遲遲未到這一件事充滿了疑惑,生怕他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捉來了白岸汀,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另一個人同他一樣開始在心中不停的悱惻,以爲祁景瑞是給他們帶來了假消息。可是,儘管如此他也不能事先失了氣勢。
“你胡說什麼?這一次事情要是再辦不成,我們就都別想着活命。你要知道,大人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另一個男子面上極爲驚恐。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三王爺對這個女人的重視程度人盡皆知,在他們的京城裡都是一段佳話。這些東西騙不了人,他絕對不會放下這個女人不管的。”另一個男人望着前方,眼神裡似是有一些絕望。此刻他說的這些話不僅是說給別人聽,也是希望自己能夠通過這些話受到鼓舞,得到一點希望。
“行,那我們就再等等。按理說,三王爺擔心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放任她不管的。只不過,他究竟是走了哪條路我們也不敢斷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會將那個女人往危險裡面推,我們再等等。”
兩個人商量了以後就去外頭候着了,希望能夠早一點等到祁景書的到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拿着這個女人去換想要的兵符了。
想到這裡,他們纔算是有了精神。
祁景書悄悄的潛入了他們的根據地,憑藉着他的一身好武藝躲過了那些人的眼睛。再者,祁景書根本沒有走他們正在候着的那條路。
先前玉蘅派來的那些人已經將這邊的路徑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後山那裡有一片叢林,叢林過後就是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了。只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那條路徑,他們以爲那個區域全部都被雜草圍着了,因此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到達這裡以後,祁景書就開始去仔細查探白岸汀的下落了。因爲比較擔憂的緣故,祁景書是每一個地方都不敢放過。
不僅如此,他還要時刻注意着這些人的動靜。
玉蘅派來的人雖然知道白岸汀被抓到了這裡,卻並不知道她究竟被關在哪個房間。這裡並沒有太多的房間,祁景書分不清哪些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哪些又是用來關人的地方。
一路走來,他並沒有覺得累。可是到了這裡以後,他看到非常密集而又狹小的房子,就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好在那些人一直在另一邊等待着祁景書的到來,並沒有在乎另一邊發生的事情。如此,祁景書纔可以比較輕鬆的在那一塊區域來回尋找。
不知道找了有多久,他纔在最左側的房屋那裡找到了白岸汀的蹤跡。
地牢中,白岸汀被關在暗黑的小屋裡。
這時候的白岸汀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祁景書見她並沒有受傷,心裡頭非常的高興。
可是,白岸汀竟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甚至沒有往他這裡看一眼。依舊是那樣坐着,雙手垂在腿上,那種姿勢並不是白岸汀常有的姿勢。一瞬間,祁景書甚至以爲這個女子她根本不是白岸汀,因爲白岸汀的眼睛裡有神采。
就在這個時候,祁景書聽到了別處傳來了異樣的聲響。
那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扭曲,根本不像是人發出來的。雖然只有一陣,卻也是清晰入耳,祁景書知道他並沒有聽錯。
眼下地牢裡並沒有人看守,祁景書環顧四周,覺得白岸汀是安全的,這才往左側走去想要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