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快扶宋姑娘起來吧!”祁景書見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着,這個結果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皆大歡喜,他也是覺得開心。
兄妹二人離散多年,終於久別重逢。此種情景對於宋君揚來說,抵的過金榜題名帶來的榮耀。這一次雖然沒能在秋闈中名列前茅,但是得到的收穫卻是他用別的一切都換不回的。宋君揚的臉上盡是笑意,給他原本就丰神玉樹的身姿平添了風流。
白岸汀知道他們二人定是有許多話要說,光是有關他們母親的那些事情都夠他們二人說上一個下午。念及此,她對宋君揚兄妹說道:“好了,你們兄妹難得一見,趁這個時間好好的敘舊吧!”
宋君揚兄妹雙雙謝過。
與此同時,翠兒已經幫左恩瑾整理好了房間。
這一次,也總算是落得一個大團圓的結局。只不過對於左相和大王爺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
不只是左相,就連大王爺也將一肚子的氣往左思容身上灑。在溫氏的安慰下,左思容帶着一腔的不甘與憤怒回到了王府。一路上她也是萬千躑躅,多少次駐步不前,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已經不能她能做主的了。儘管左思容不願意嫁給大王爺,儘管她知道大王爺府纔是她真正的歸宿,真正的家,她那一腔的憤怒和不甘終是無處言說。
左思容回到王府的時候,大王爺正同他的小妾嘻笑打鬧。一見到左思容,那小妾連忙行了禮,說道:“妾身拜見側王妃!”
這小妾正是見左思容一臉的不悅,知她一定不會理會自己,才向左思容行了禮,平日裡她向來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哪裡會將左思容放在眼裡。果不其然,左思容只是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王爺,你看看這左側妃,絲毫不把臣妾放在眼裡。今日人家特意給她行了禮,她還是這副模樣,妾身真不知道日後該如何處之?”
大王爺將那小妾摟進懷裡,雙手撫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耳語道:“那本王就許你以後可以不向她行禮,說起來她也不過是有一個身份罷了!在本王的眼裡,她算個什麼東西?”
說完,大王爺冷哼了一聲,復又轉變了笑臉,往那小妾的臉上輕啄了一口。小妾羞赧的躲過,儼然是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正在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時候,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凌雲,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大王爺見那侍衛面上多有不安,他的心中也是隱隱的覺得難過。
喚作“凌雲”的侍衛,看了一眼那個小妾,示意大王爺將她弄走。
大王爺明白他的意思,那小妾理了理衣裳,扭扭捏捏的離開了那裡。
“王爺,今日早朝過後,皇上留了三王爺在宮中。這一會兒,三王爺又去了皇宮,看起來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王爺,我們是時候行動了啊!”凌雲向前一步,跪在了大王爺的腳邊。
皇上年邁,近些時日越發的覺得體力不支,做起事來也是有心無力的。衆多皇子之中,他最看重的便是祁景書。無論是從戰功這一方面來說,還是民心,祁景書都是做到極好。皇上又對大王爺極其的失望,所以,這些時日他便想着讓祁景書幫忙分擔一些政務,也好看看祁景書是否能當大任。
大王爺坐在桌前,盯着一杯水發呆。他的目光陰鷙,裡面寒光乍現。從他開始計劃刺殺祁景書的那一日,他就知道這個人將會是自己最大的敵人。眼下朝中許多大臣也是紛紛倒戈,除了左相在祁景書那裡討不了好處,不得不依附自己之外,別的那些個大臣不是一副搖擺不定的姿態,便是已經有了自己囑意的人選。
“前些時日那些胡人以進城經商爲條件,說是可以爲我助力。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只是我朝向來不允許外人進城,這一次還真是別無他法。凌雲,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吧!”大王爺便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胡人善武,近些年兩國交好,並沒有戰亂。再者,大王爺還可以從中斂去許許多多的錢財。眼下各路勢力虎視眈眈,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去打點。大王爺自己打了這一方面的主意。
主子的意思,做奴才的向來都只能是唯命是從,尤其是凌雲這樣的影衛。凌雲做事向來乾脆利落,上一次在刺殺祁景書一事上由於疏忽失了手。這一次,他是拼了命的想要大王爺看到他的忠心。所以,辦起事來也是閒的格外的積極。
爲了儘快的將功補過,凌雲很快就將此事圓滿的完成了。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也是周折的很。如果不是率先利用職權之便,大王爺特意給那些胡人鑽了空子,他們是沒有可能進入京城的。京城自古繁華,就連是胡人也想要分一杯羹。無奈這天下是他們祈氏一族的天下,爲了自己的子民可以更好的吃穿用度,手握皇權的人自然是不允許胡人來此經商,讓自己百姓的東西置換不出去。
不消三日的時間,京城裡就出現了許多的胡人。胡人穿了漢服,剃了鬍鬚,也讓人辯不清楚,讓人無法看出其中的端倪。
祁景書一如往日那般進宮爲皇上分憂,處理了許多棘手的事情。白岸汀同左恩瑾在王府裡閒來無事,就商量着一起出去逛逛。原本這兩個人就因爲數時日的相處很是親近,又因着同樣被左思容陷害過的緣故,兩個人也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恩瑾,不如我們去布莊看看?聽說那裡新來了一批繡品,前幾日母后也說了,讓我多給你添置幾件衣裳。”白岸汀見左恩瑾穿的還是以前在相府時的舊衣裳,她也明白的意思是想讓左恩瑾拋卻過去。
街上人流川息,車如流水馬如龍。秋日裡,多了一些售賣柿子、葡萄等瓜果的農戶,看起來煞是惹人注目。
白岸汀和左恩瑾兩人都並未看出街上有什麼的異樣,剛一到了街上,兩個人就直接去了目的地。錦和布莊,乃是京城最大的布莊。由於白岸汀和左恩瑾兩個人皆是氣質不凡,剛一到了門口就有小販將她們兩個迎了過去。
傳聞說的沒錯,這錦和布莊裡的布匹皆是上乘。白岸汀和左恩瑾兩個人皆是看的眼花繚亂。左恩瑾不斷的婆娑着手中一塊淡紫色的雲緞,上面繡了簡單的滿天星的圖案。白岸汀見她喜歡,反覆端詳了一下左恩瑾,又爲她配了一件淡黃色的外袍。
“恩瑾,雖說紫色確實同你很配,但是我覺得淺黃色更顯得你肌膚勝雪。說起來,你也是到了可以婚假的年齡,適當的打扮一下也是必要的。”白岸汀對左恩瑾說出這樣一番話,儼然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認的義女,可不是她的妹妹嗎?
左恩瑾莞爾一笑,說道:“嫂嫂說的是,只不過以前的時候總是穿大姐挑剩下的衣服,也是習慣了。”
兩個人說笑,語聲不斷,不停的向前走去。
“還不快滾出去!我們這錦和布莊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你這個小偷!再不滾看我不打死你!”
白岸汀臉上的笑容凝滯,她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隱的覺得似乎是有人在這布莊行竊,讓後被逮了個正着。
“嫂嫂,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左恩瑾見白岸汀眉目微蹙,又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被打的不敢動彈一下。
白岸汀點頭,兩個人一同往前挪了幾步。到了跟前纔看到地上的是一名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那人着一身青衣,看起來也是眉目疏朗,只聽他聲音微弱,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沒有偷東西……我不是小偷……”
“嫂嫂,這個人不像是小偷,再說了這布莊裡頭的東西全是大物件,他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的走呢。”左恩瑾替那人鳴不平,畢竟她在相府之時,也曾不止一次的遭人污衊,好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白岸汀上前一步,她見那少年雖然面色不是很好,但是臉上的堅毅以及口中的言語讓白岸汀斷定他不是一個小偷。
“住手!你們可是有證據證明他偷了東西?”
那幾個家丁摸着腦袋想了許久,才說道:“剛纔見他一直鬼鬼祟祟的看着這些布匹,摸過來摸過去的,已經有一個上午了。”
“你們幾個,就憑這一點就想要傷人,還有沒有王法?”白岸汀將地上的少年扶起,那少年的一雙眼睛猶如暗夜裡的流星,對上白岸汀的目光時,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隨後,那少年便拖着殘破的身子想要從這裡走出。目光觸及到白岸汀的衣角時,他突然頓住了,從懷中取出一塊木牌遞到了白岸汀手裡,並說道:“以後若是有什麼麻煩,就拿着這個東西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