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希的生活有條不紊的繼續着,生意上面的事情也有專業的人員打理,蘇雲希只需在幕後出謀劃策就行。大房同朱家結親的事情進展得也很順利。
元氏已經寫信請示過蘇成望,蘇成望對這門婚事並不失望,但是也不是特別的滿意。不過想到蘇雲蓉之前在國公府做出的事情,還有蘇雲蓉的年紀,蘇成望就鬆了口答應了這門婚事。
不過在定親之前,蘇老太太希望先相看一下朱公子。於是元氏就給朱家下了帖子,以元氏生辰的名義請客。
因爲不是整壽,蘇家在京城一沒什麼親戚,元家更沒有人在京城打拼。所以正兒八經的客人也就是朱家一家人並另外一家作陪的客人。二房有孝在身,就不好讓二房過來。不過元氏還是打算置辦兩桌酒席給二房送去。因爲考慮到二房的人要守孝,元氏特意吩咐下去,兩桌酒席都要素的,就連酒水也是格外準備的,總之務必做到不會同二房守孝的事情相沖突。
三房的人自然是要出席的,杜四嫁到蘇家已經有段時日了,不過存在感依舊很低。
因爲是元氏的生辰,三房要送禮過去。杜四拿不定主意,就請蘇雲希做決定。
蘇雲希欣然答應,準備好了禮單,象徵性的給杜四過目。杜四沒別的意見,就是覺着這份禮物會不會太厚了些,算起來差不多有幾百兩吧。杜四隱晦的提了一下,想提醒蘇雲希,這份禮物能不能減個兩三成。
蘇雲希挑眉笑道:“太太可能不知道,送什麼禮,怎麼送禮,其實都是有章程的。以後太太管家,若是拿不定主意的,照着以往的例子來辦就行。就比如這次送給大伯母的壽禮,這也是府中早就定下的。不過大伯母不同於別人,我又在原本的基礎上加上兩成。本來還在想會不會太薄了點,沒想到太太竟然覺着這份禮物太厚了。”
杜四連連擺手,否認,“雲希,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說這份禮物太厚。我只是對這方面不太熟悉,所以想要問問你。”
“原來如此,竟然是我誤會了太太。還請太太見諒,我以後會多徵詢太太的意見。”
“雲希,你太客氣了。”杜四對蘇雲希說話,完全不像是長輩,倒像是在討好一樣。這樣的情況沒人提出異議,就是杜四的陪嫁嬤嬤也沒提醒。杜三早就同陪嫁嬤嬤說過,在蘇家,一個是要討好蘇成珣,其次就是蘇雲希。至於蘇家別的人,只要面子上過的去就行。
在蘇家生活了這段時間,陪嫁嬤嬤對杜三的吩咐深以爲然。蘇家的事情,蘇老太太未必能夠做主,但是蘇雲希是肯定能做主的。
蘇雲希笑着,“太太不要這麼說,真是折殺我了。既然太太對這份禮物沒有異議,那我就讓人去準備。明兒朱家會上門來,屆時老太太會相看一番。我們三房的人就不要摻合進去,面子上過的去就行。哦,對了,太太進了門這還是第一次見客人吧。不如太太今兒好生歇息,姨娘什麼的礙眼的話,就將她們打發走了吧。”
蘇雲希在隱晦的提醒杜四,立規矩也要有個限度,別將自己整的跟個惡毒太太似得。
蘇雲希走了,杜四卻有些糊塗,問陪嫁嬤嬤,“蘇雲希那話是什麼意思?是替姨娘們說話嗎?”
“太太不要多心,四姑娘只是希望太太休息好養好精神,明兒還見客人。而且等過了年,太太也要忙着交際應酬,以後自然沒那麼多時間來管姨娘們的事情,與其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不如現在就將規矩定下來。姨娘們每日裡該如何請安,如何立規矩,太太想個章程出來,將來也不會有人說閒話。”陪嫁嬤嬤小聲勸解,她可不想讓杜四對蘇雲希產生什麼意見。
杜四輕咬薄脣,想了一會點點頭,“你說的對,離着過年也不遠了,如今我的確是該想個章程出來。嬤嬤,你說今年過年的時候,老爺會讓我來主持嗎?”
“那要不太太見到老爺的時候,略微提一提?”陪嫁嬤嬤小心的建議道。
杜四想了會,“此事稍晚再論,先過了明天再說吧。”
因爲蘇雲希的一句話,四位姨娘暫時得以解脫,四人心裡面都是感激的。
四位姨娘想來蘇雲希這裡表忠心,只可惜蘇雲希沒給她們機會。對於這些姨娘,蘇雲希一直秉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若是有人膽敢犯事,蘇雲希自然不會客氣。不過若是安守本分,順手的人情蘇雲希也樂意送給她們。
準備妥當了禮物,蘇雲希又翻看了賬本。
彩霞抱着新做衣服的進來,哈了口氣,“姑娘,新衣服都做好了。前些天還暖和的很,這兩天怎麼突然就冷了下來。明兒大太太清客,酒席怕是不能擺在外面,只能擺在花廳裡。”
蘇雲希放下手中的書本,同彩霞說道:“都已經十一月了,天氣也應該冷下來。若是今年冬天不下雪的話,明年莊子上的收成肯定要打折扣。我那莊子倒是沒關係,收成不好直接減租就行。別人家的莊子可就沒我這麼大方。如此一來,那些農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等到青黃不接的時候,說不定又有人家要賣兒賣女。”
“姑娘就是心善。莊子上的人都在說姑娘大度,說是遇到姑娘這樣的主家,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蘇雲希笑了起來,“福分不福分的我不知道,就算是減個一二成的租子,其實也沒多少糧食。那點糧食對於我們來說一個水花都沒有,但是對於那些地裡刨食的人來說,卻是可以活命的。或許一個念頭就能活人性命,既然如此,爲何不做。”
“姑娘說的是,可是很多人都不像姑娘這麼想。別人還當姑娘是傻的,被下面的人給矇騙了。”彩霞爲蘇雲希打抱不平。
蘇雲希笑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做我的,別人做別人的。我從來就沒指望過在糧食上賺錢,更沒指望過在那些農民身上賺錢。”自古以來,就沒幾個人能正兒八經的靠種田賺錢發家。除非是大地主。即便是大地主,也不可能全然依靠種田這單一的項目來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