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玉辭心,你不就是仗着你是皇后,仗着你有表哥的寵愛才這般囂張麼?等我奪得了表哥的寵愛後,讓他撤了你的皇后之位,到時候,我看你在我面前還怎麼囂張!
看着重新閉合上的御書房大門,蘇嬋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模樣,眼中閃過陰狠之色,她撐着地面的留有纖長指甲的手忽的用力,在地上磨出了五道淺淺的痕跡。
御書房內,上官燁正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的看着下面站立着的數位大臣們,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問道:“如此,你們說該如何?”
“陛下,臣以爲,這邊境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此時不宜再動戰火,兵馬糧草的耗損倒是其次,臣主要是怕萬千百姓會再次因戰火的波及流離失所啊!再說了既然暮雪國提出了聯姻,那麼爲了他們不再起兵攻打咱們雲落,那皇上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將寧安郡主送去?反正這寧安郡主......”其中一位大臣思索了一會兒後答道。
只不過他沒有將話說完,畢竟寧安之所以現在還被稱爲郡主,那是因爲當初上官燁奪位的時候並沒有殃及公主府,事後也並未找公主府的麻煩,是以她的郡主之位和那座公主府才保留了下來。
但說到底,沒有了宇文厲的存在,那公主府就相當於是個擺設,既然暮雪國想要和她們雲落和親,且和親人選選定了公主府中的寧安郡主,左右公主府中的人都是棄子了,他們何不將人送出去和親呢?
這樣犧牲一個小小的沒有任何作用的掛名郡主就能喚來邊境和平,百姓們可以安定生活,何樂而不爲呢?
那位大臣將他的想法說出來後,他周圍的其他幾位大臣都連連點頭,很贊同他的提議。
然,上官燁卻並沒有同意他的意見,反而皺着眉看向那位大臣,臉色不是太好的道:“我泱泱雲落,和需要用一個女人的和親來定邊境平和了?再說了,你們以爲將寧安送去和親了,暮雪國就能真的不起兵攻打咱們雲落了?呵呵......笑話!難道諸位大臣們忘記了,幾個月前,他暮雪國不由分說的派兵攻打我雲落邊境的事了嗎?若非是皇后研製出了秘密武器,那場戰火還不定要延續多久,否則又豈會有他現在送上帖子,要求和親這一說!”
“這......”大臣們聽到上官燁這麼說,一時間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的確,暮雪國要想打他們雲落,並不會因爲一場和親之後就熄下這個念頭的。他們現在這麼提議,無非就是看着雲落這邊有了秘密武器,而且殺傷力還挺大,不是他們目前能抵抗得了的罷了。萬一等他們也研製出了相同的東西,恐怕局面就不是如今這般模樣了吧?
這樣想着,大臣們忽然覺得這親和不和都無所謂了。
可是......大臣們轉念一想,那寧安郡主反正都是宇文一族的郡主,留在雲落皇室繼續當郡主也是沒用了,平白佔了一個郡主的名頭不說,還多吃了一碗皇室的飯食,倒不如將人送去暮雪國那邊,換取暫時的安穩也是可以的。
於是,他們便將這樣的想法在上官燁面前提了出來,而後俯首在下方等着他的指令。
然,他們沒有等來上官燁點頭答應,便聽到了一個帶着怒意的女聲道:“哼!雲落什麼時候落到需要用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作爲籌碼去換取邊境的平穩了?領兵打仗的那些人都死光了?可是據本宮所知,自從炸彈出現後,雲落不管是同離月國的戰役也好,北疆甚至是暮雪國的戰役也好,哪一次不是咱們這邊獲得壓倒性的勝利,兵將的死亡人數應該還沒超過千人吧?這樣的戰績,用得着要一個女子去和親嗎?”
聞言,大臣們擡頭朝着聲源處看去,就看到一身淡紅色衣裙的玉辭心從御書房的門口處緩步而來,慢慢地繞過他們,走到了上官燁的身側,然後在他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坐下,一臉冷厲的看向他們。
大臣們看着她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進御書房,然後又旁若無人的掠過他們走到上官燁的身旁的舉動,眉頭不由得皺起,臉上明顯有着不悅。在他們的眼中,玉辭心雖然貴爲皇后,但也不能如此隨意吧?古往今來,有哪位皇后這樣放肆的進過御書房?
他們動了動嘴巴,卻欲言又止,然後他們將視線看向上官燁,見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喜色的看着她:“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在寢宮中多睡一會兒?”
“你當我是豬嗎?有那麼多的瞌睡?”嗔了他一句,玉辭心的目光仍舊在那些大臣身上,見他們不說話,她繼續冷笑着開口:“怎麼?不說話了?方纔你們不是挺能說的嘛,這會兒啞巴了?”
這時,聽到玉辭心的質問,有位膽子稍大的大臣站了出來,看着她道:“娘娘,恕臣直言,您雖貴爲皇后,可這御書房乃皇上和臣子們議事的重地,是禁止任何後宮妃嬪擅闖的。您作爲皇后,這樣不經通報就擅自進來,難道不覺得有欠妥當嗎?”
其餘的人見那位大臣當了出頭鳥,也紛紛將自己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娘娘這般擅闖御書房,偷聽臣等與皇上的議事內容也就罷了,你方纔說的那番話,臣是不是可以認爲,您是想後宮干政呢?”
“娘娘,後宮干政是每個王朝的大忌,您雖然被皇上寵着,寵到爲了您廢黜六宮,但也不能因爲皇上對您的寵愛,你就這般隨心所欲吧?”
“娘娘......”
口誅筆伐的話一大堆,可是卻沒有一個是迴應玉辭心進來的時候說的那番話的,反倒是都在譴責她不該擅闖御書房,不該後宮干政,聽得她連連搖頭,冷笑不已。
上官燁的眸色也因爲那些大臣們說的話漸漸加深,看向他們的目光也愈漸冰冷,直到他最後想要拍桌發怒之時,玉辭心的手輕輕地附在他已經青筋直冒的手背上,安撫的拍了拍,在他耳旁輕語了幾句,他的怒火才緩緩消減下來。
而後,玉辭心站起身來,朝着方纔第一個說話的大臣走去,臉上似笑非笑的,卻看得一衆大臣們心裡打鼓,腳步不自覺的朝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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