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咒罵了一通,舒秋雲滿不在乎道:
“你的手段我還不清楚,反正我們兩個都互相知道彼此秘密,舒月蓉的事情誰懶得管?我不會去找她了。至於你,以後沒事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了,上次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你將芳姨娘趕到這裡來,結果都還沒弄死她,那芳姨娘竟然比別人救了。
而現在,聽說連舒雲柔都對你不敬啊?不就是因爲芳姨娘逃走了嗎?你可真是活得悽慘,奪來的愛情又有什麼用呢?”
舒秋雲在旁邊冷笑,幾句話就讓吳氏的心鮮血淋漓,她沒有再繼續搭理舒秋雲說的話,而是轉頭道: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警告你了,之後我會派人繼續來監視你的行動的。若是你再繼續蠱惑月蓉,不要怪我不客氣?”
舒秋雲吊兒郎當地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趕快滾吧,誰稀得搭理你女子,我不會再管她了。早點兒走,這裡不歡迎你!”
吳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她厭惡的看了一眼舒秋雲,然後轉頭就走。
她和舒秋雲之間的恩怨十多年了,現在都恨不得弄死對方,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只能互相警告對方,但她絕對不會允許舒秋雲繼續去蠱惑月蓉,繼續找機會害她女兒。
吳氏走了之後,舒秋雲低着頭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即又大聲的笑道:“唉!才十多年而已,真是風水輪流轉,我早就知道我能等到這一天。吳氏當初再風光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左右爲難,被自己的一雙兒女折磨。舒月蓉,她可是真的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你笑這些有什麼用,你不要以爲吳氏這個人真的會繼續忍受你,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她肯定恨不得找直接弄死你。”
從裡面的走出來的少年,這是舒景雲。
師太笑了起來,“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對着吳氏這麼多年你都不親近。剛剛看到我和吳氏這樣,你還是如此的淡定,不錯,還是認得清楚自己的身份。
景雲,你要記得,就算吳氏很疼你,難道你看不出她的本性嗎?只要她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她絕對能夠和你翻臉成爲仇人。說不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你,折磨你。
佔了她兒子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你可千萬不要以爲吳氏知道了秘密,她會看在疼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份兒上依然對你好。這麼些年,她的本性你也看出來了,就連舒月蓉她那麼心疼的女兒,最後還不是在利益面前妥協。
而你呢?一旦身份曝光,吳氏只會恨不得直接弄死你。”
這是師太對舒景雲的警告,他們這對母子哪有那麼深的母子感情?不過是利益牽絆而已。
雖然師太還是比較喜歡自己這個兒子,而她這兒子看着也挺孝敬她,但其實她敢肯定舒景雲肯定恨不得讓她早點死。
但舒景雲這些年一直沒有對她做什麼,不過是他一直害怕而已。如果他弄死師太的話,他的身份秘密肯定會曝光,因爲舒景雲知道,他這母親可不是什麼傻子,怎麼可能不
會多做幾手準備呢?
母子倆就這麼互相牽制着。
“好了,要不是吳氏今天來,我們兩個早就能說話了,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
師太對着舒景雲直接問了起來,舒景雲走到旁邊的一個椅子坐下,然後對着師太說道:
“舒雅的性子確實變了,以前的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如此防備,但我不確定她到底是突然變了性子,還是以前一直隱藏着自己真實的性格。
而我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舒雅手裡確實掌握着她外公留給她的手札秘密,據說那手札上有很多勳貴世家的陰私。
如果我們能夠掌握的這個手札的話,到時候絕對會有很大的益處,不過舒雅現在似乎很防備我,我試探了她好幾次,她完全沒有一絲要告訴我的想法。”
師太輕笑出聲,她看着舒景雲笑道:“傻兒子,舒雅又不是什麼蠢貨,她若是把手裡的牌都給你了,到時候她豈不是再也沒有什麼底牌?人都是做一手留一手的,舒雅看來你是一個聰明人。
不管她知不知道你的秘密,既然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表現出來,那麼你也不用再繼續試探她。若真是有需要的話,按照她的聰明程度,她只會威脅你幫她做事情,肯定不會直接衝出去,告訴全天下人你的身世秘密,這方面你就不用擔心了。”
舒景雲點了點頭,他雖然也很擔心舒雅是真的知道他的秘密。但仔細想了想,也知道舒雅就算是知道,也不會直接對着全天下的人宣揚他的身世秘密。
如果按照他的猜測的話,他寧願舒雅是個聰明人,這些人只會將知道的秘密作爲他手中的籌碼,然後讓他們兩個合作做事情。
舒景雲只能這樣期待了,他對着師太繼續說道:“母親,你當年到底知不知道陳氏家族被滅門的原因?”
“我怎麼可能知道得清楚,我年紀當時又不大。更何況朝政上的事情,我這種人怎麼可能知道清楚?
不過京城裡麪人不是都有傳言嗎?說是先帝的遺詔是傳位給辰王慕北辰,而陳爲正知道這份遺詔,所以說皇上心中一直忌憚,最後才直接抄家。”
真的只有這個原因嗎?舒景雲也不想想的太複雜,但總覺得,也許這後面還有很多事情。
以陳爲正這樣聰明的人,他既然能夠掌握朝堂上面那麼多秘密,最後爲什麼沒有讓陳氏家族的人活下來?難道連一個血脈都留下來?就只剩下了舒雅這一個陳氏家族的血脈。
莫非陳爲正不是那種給自己多留幾手的人?他想不明白,只能在心裡繼續疑惑着。
舒雅用了午膳之後,一直躺在美人榻上看着一本古代遊記的書,她心思沉浸在書裡面,什麼煩惱都沒有。
突然舒雲柔走了過來,她對着舒雅說道:“姐,你說我這是什麼運氣?上次也是我幹這件事情,怎麼這次我又偶遇了呢?我不過剛剛從宮裡回來而已,怎麼又遇到他了?”
舒雅擡起頭來,對着舒雲柔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舒雲柔直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將舒雅手中的書抽走後。淡淡看了一眼書之後,丟到旁邊的桌子上,對着舒雅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我在侯府門口又看到齊浩軒了,我本來不想和齊世子打招呼的,但這次他竟然主動和我說話了,我一猜就覺得他是找你有話說。我其實想拒絕他,但不知道當時怎麼了,竟然腦袋一抽就答應了他。你說我是不是傻,竟然又同意了齊浩軒單獨和你說話,我真是天下最蠢的人。”
舒雲柔嘆氣之後又咒罵自己,最後對着舒雅說道:“走吧,他說他有事情找你,我已經答應他了。你就成全一下妹妹吧,我也是沒辦法,不知道爲什麼?齊浩軒的眼神太可憐了,我當時竟然拒絕不了,那眼神真像我小時候養的那條小狗,姐也能明白我嗎?”
舒雲柔的長篇大論不就不就是在勸舒雅出去見人,舒雅無奈,她這個妹妹不就是讓她出去是嗎?說這麼多解釋的話,其實她根本就不介意啊。
不過這種事情那就不用告訴舒雲柔了,讓她自個糾結去吧!
舒雅讓舒雲柔帶着他去見齊浩軒,最後舒雲柔帶着她走到了侯府的後面,接着又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然後從那邊的門出去說道:
“我對侯府還是很瞭解的,這地方絕對沒人,你就跟齊世子好好聊清楚吧。他是不是也喜歡上你了,我真是不敢相信啊,畢竟你明天就要成爲他的義妹了,這可是一旦舉行了儀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喜歡的人變成自己的妹妹,哎!齊世子,你真可憐!”
舒雲柔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就走了,舒雅站在原地極其好笑,這舒雲柔怎麼越來越抽風了。
等到舒雲柔走遠了之後,舒雅按照舒雲柔說的往前繼續走。走了大概十幾步之後,她終於在一個樹底下看到了齊浩軒。
齊浩軒今天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長袍,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沉鬱,正低着頭看着地下。
聽到舒雅的腳步聲之後,齊浩軒擡起頭來,那眼神很是深邃,舒雅遠遠地望着,簡直覺得自己無法繼續邁出一步。
舒雅還沒有繼續向前走,齊浩軒已經疾步走到了舒雅面前,兩個人相隔五步的距離,靜靜的望着彼此。
舒雅率先敗下陣來,然後低下了頭不在看齊浩軒的眼神。
實在是不敢看,那眼神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樣,裡面波濤翻涌。
又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亮得她根本不敢再看一眼。
那雙眼睛藏着太多太多東西,舒雅根本就不敢直視。
“舒雅,其實我現在已經後悔來找你了。但若是今天不來找你的話,也許我會後悔一輩子,如果我說了什麼冒犯的話,希望你今天能夠原諒我。”
齊浩軒的聲音很是清澈,但今天那嗓音裡面帶着明顯的傷感。
這個男人,雖然曾經被她那樣鄙夷過,但其實齊浩軒真的算一個君子般的人。
雖然並不像隱士高人那樣高潔,但在舒雅看來,其實已經算很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