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一面爲封妘萱擦着藥膏,一面說道:“公主今兒個是怎麼了,燙成這樣了非但一點都不難過,竟然還笑的這般高興?”
“你不明白,剛纔太子在看到本公主燙傷的時候,神色中有多麼着急,這就可以證明太子並不是完全都不喜歡我的,凝香你說是嗎?”封妘萱輕聲說着。
聽聞此言後,凝香倒是露出了一陣無奈的表情來,隨後壓低了嗓音說道:“公主這是在想什麼呢,奴婢瞧着這太子殿下對公主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分明就是把公主給娶回來,就不聞不問,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凝香,你是不是揹着我給扶辰傳信了?”封妘萱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扭頭問道。
凝香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奴婢哪敢啊!”
聽到了這裡後,封妘萱這才輕嗯了一聲,看着鏡子裡的容顏後,滿意的說道:“說來我也很久沒有給母國傳信了,去準備一下筆墨,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奴婢明白。”凝香緩步走了出去。
凝香來到了殿內後,在信紙的背後用筆寫下了一些消息,再塗抹上了藥水,在燈下晾乾了,這才淡淡勾脣起來。
這種藥水很是特殊,晾乾了以後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用同樣的藥水來塗抹才能顯示出來,又有誰會注意到呢?
“讓你準備個筆墨都這麼磨磨唧唧的?”封妘萱有些不悅的說着。
凝香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垂眸說道:“奴婢都已經準備好,公主請!”
書房裡,納蘭書想到了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居然不由的有些心煩意亂起來,當下便扔下了手裡的兵書。
身邊的冬春看到了這一幕後,便低聲問道:“殿下這是因爲何事而心情不好呢?”
聞言後,納蘭書才緩緩沉下了一口氣,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半晌後才忍不住說道:“你覺得當今的局勢,本宮應該如何選擇?”
冬春倒是沒有想到納蘭書會這麼問,到了嘴邊的話語,沉吟了許久才輕聲說道:“殿下向來都是站在自己的這一邊的,這一次二皇子既然鼓動了其他臣子站在他的那一邊,殿下何不順水推舟?”
“嗯,說下去。”他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沉吟了片刻後,才聽到冬春輕言慢語的說着:“殿下換一個角度想想,皇上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臣子拉幫結派的,殿下只管順着二皇子的意去,相信要不了多久,皇上會看到二皇子的所作所爲的。”、
聽到了這些話的時候,納蘭書的神色中這纔多了一些意味深長,半晌後輕飄飄的說道:“不錯,本宮也是這樣想的。”
冬春這才鬆懈了一口氣,看着納蘭書的目光多了一些意味深長,半晌後才低聲說:“那奴婢現在應該做點什麼才能幫到殿下呢?”
這個問題倒是讓納蘭書來了幾分興致,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片刻後才輕聲說着:“你能做的就是給我盯緊了太子妃,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冬春輕聲回答:“太子妃最近倒是沒什麼異常,似乎在準備給德妃娘娘的禮物,一直都在忙這件事。”
“如此就好。”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納蘭書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只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太上來。
“可是殿下爲什麼要讓奴婢盯着太子妃呢,這太子妃在這邊除了八王爺,也沒什麼靠山的啊?”這纔是冬春這段時間所奇怪的問題。
她所問的,也是納蘭書想要說明的:“你以爲每一個表面單純無害的女人,背後都是這樣的嗎?太子妃怎麼說也是扶辰的人,多一個心眼總是好的,她不會害人,不一定就證明不會有人利用她去害人。”
聽到了這裡以後,冬春也就明白了納蘭書的意思,她垂眸說着:“還是太子殿下高明,奴婢一定會盯好太子妃的。”
往日的這個時辰寧析月都應該在午睡了,今兒個倒是格外的精神,她側臥在了軟塌上,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望着封華尹說道:“你輸了,所以罰了給我念書……”
封華尹望着眼前的棋局,無奈的一笑,擡眸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想聽什麼?”
“什麼四書五經論語的我早就聽膩了,不如華尹給我念山海經好了!”她笑嘻嘻的說着,在封華尹的陪伴下,每日都按時吃藥、散步,好轉的進度明顯是快了不少。
山海經?封華尹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些深意:“現在女子不都是喜歡什麼看什麼情愛的話劇本嗎,你怎的還喜歡這些奇怪的東西了?”
寧析月杵着下巴望着眼前的人,好奇的問:“因爲我喜歡的都是這世上最好的,華尹你說,是不是這樣啊?”
“呃……”這女人怎麼又給繞回來了?
望着封華尹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寧析月就越發的好笑起來,她抿脣說道:“怎麼了,我剛纔說錯了什麼嗎?”
封華尹緩緩沉下了一口氣,隨後才輕聲說着:“當然沒有說錯什麼,郡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怎麼可以這樣呢,從前的你可是這樣事事都隨和的,怎麼現在卻變了個人似的。”說着,便輕哼了一聲,明顯有些生氣的樣子。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封華尹倒是有些尷尬起來,隨後也斂起了自己的神色:“這麼說來,你喜歡的是曾經的八王爺?”
這算是什麼問題,寧析月在心裡琢磨了好一會,才目光灼灼的看着封華尹說:“是……因爲曾經的封華尹不會這樣對我冷眼相待,他愛我護我疼惜我,不會讓我受到一點點的委屈。”
“我……”
“在我知道你還活着的時候,我很高興,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面,可惜你我大概都沒有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會是這樣的景象吧?”說着,便淡淡的勾脣一笑,眸中不禁浮現出了一抹無奈。
在聽到了寧析月說的這些話之後,不知爲何,封華尹的心裡竟然多了一些心酸,他擡起的手指想要扣住寧析月的手腕,幾次都沒有落下去。
斟酌了半晌後,才輕聲說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